待木玉沁與木芊舞一同出現在衆人視線中時,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包括見慣各色美人的東道主蓮城世子。
將衆人的驚豔神色盡收眼底,木冷鋒的臉上滑過一絲得意,他木冷鋒的女兒自然是美貌非凡的,如今這朵姐妹花傾國傾城的往那邊一站,便將諸家女眷都壓得毫無顏色。
“原來是左相大人來了,那這兩位便是木家的兩位千金吧。”禮部尚書一擡頭便見是左相,不由得目光掃過他身旁的兩名少女,眸底閃過一絲驚豔。
吏部尚書也跟著擡頭,只一眼便收不回視線?!笆前?,是啊,素聞左相家的千金豔壓羣芳,如今一見果然美貌非常?!?
“人生能得見如此絕色姐妹花,當真是大飽眼福啊?!庇放_大人也跟著擡頭,不由自主的附和道。
劉御史也跟著擡頭,看著俏生生的姐妹兩,不由得酸溜溜道:“可不是麼,不過你們聽說沒有,這對姐妹花可並非都由左相夫人所處,其中有一位乃是庶出。”
“只不過,不知哪一位纔是庶出?”御史臺大人滿是好奇,轉頭問劉御史。
大家都是在官場上混的老狐貍,又怎麼會輕易道人隱私?哪一位纔是嫡出的小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兩個可都是左相的寶貝疙瘩。左相身爲百官之首,在朝中的地位非同尋常,若是能與其聯姻,對家族興旺大有好處。
這麼想的人並不在少數,於是一出場便變成香饃饃的木玉沁與木芊舞立刻便被世家公子小姐們圍了起來。有好奇的,有刻意討好的,也有不服氣的,更有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各色人等應有盡有。
劉芳兒一見這仗勢自然擔心自己的女兒,與木冷鋒低聲說了幾句話,便大步朝這邊走了過來。相比於劉芳兒的擔心,木冷鋒倒鎮定許多,既然是他的女兒自然要應付得了這些事情。於是他刻意忽略了,木玉沁剛從鄉下來到大都沒多久。說到底,對這個女兒他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在意,他在意的從來不是這些。
“芊舞妹妹,這位是誰怎麼不給我們介紹一下?”韓玲是韓尚書的二女兒,也是個庶出的,不過她命比較好並沒有嫡出的姐妹,又自小在韓夫人膝下長大,韓家一直將她當嫡出的小姐養。
木芊舞見問話的是素來與自己交好的韓玲,便微笑著上前一步挽住對方的手,笑道:“韓姐姐不認識我姐姐也是應該的,姐姐剛回大都沒多久,各位小姐們自然是還不認識的?!闭f完,轉頭對木玉沁故作溫柔,笑道:“姐姐,你初來大都想必也不認識什麼人,就讓妹妹來給你介紹一下諸位公子小姐吧?!币痪湓捀嬖V衆人木玉沁是鄉下來的野丫頭,又一句話點明鄉下來的野丫頭自然是孤陋寡聞的。這說話的彎彎繞,也是一門藝術。
諸位小姐聞言都用帕子掩脣輕笑了起來,便是那些素來以文人雅士自稱的公子們也不由得轉身假裝觀景以來掩飾忍不住的嘲笑。衆人都在抑或竊竊私語抑或掩脣輕笑,只有一人例外,那邊是東道主皇甫蓮城。
耳邊響起的是衆人的嘲笑,木玉沁不待木芊舞真的爲她介紹,便聲音清冷如玉珠入盤般笑道:“妹妹費心了,不過在座的諸位都是花中仙子人中俊傑,我又怎麼會不認識呢。這位韓小姐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必然便是韓尚書的掌上明珠。這兩位明眸皓齒的姑娘應該是蘇家的小姐,而這四位豐神俊朗的公子分別是楊小侯爺、顏王世子、禮部尚書王大人家的公子以及今天的東道主蓮城世子。諸位,不知玉沁可有認錯?”
衆人的嬉笑聲戛然而止,彼此面面相覷一時間竟然沒有聲音。顯然,木玉沁能將他們認出來,很是出乎他們的意料。
啪啪啪,三聲掌聲響起,一身月牙色素雅長袍的皇甫蓮城微笑著從人羣中脫穎而出,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到木玉沁的身前,拱手道歉:“木姑娘沒有猜錯,我等非有心戲弄卻也招惹了姑娘,還請姑娘莫怪?!?
他一開口,衆人才恍覺方纔的行爲是多麼的失禮,一時間衆人望著木芊舞的眼神都染了一絲慍怒。若不是她沒事挑這個頭,他們又怎麼會閒著沒事當衆給左相之嫡女難堪?
木芊舞又不是傻子,怎麼能不明白衆人此刻望著她的眼神是多麼的不友好,當即便有些惱了。她惱恨木玉沁竟然沒有如她所願的出醜,她更惱恨木玉沁竟然真的認識這些人,而且還說得一點都不錯,簡直豈有此理。
人就是這樣,尤其是木芊舞這般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美人兒,她理所當然的認定木玉沁這個鄉下來的丫頭就該上不了檯面,就該矮在泥土中來襯托她的優雅高貴?,F在木玉沁沒有出醜來襯托她,她必然會認爲一切都是木玉沁的錯。
“世子言重了,姐姐是知書達理的姑娘,怎麼會和諸位計較呢?!鼻?,她姐姐可是知書達理纔不和你們計較,而不是真心的原諒你們。
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伶牙俐齒代替自己回答的木芊舞,木玉沁只覺得自己以前一定是漿糊迷糊了腦子,纔會真的認爲這個妹妹是一心爲她好。“世子確實言重了,諸位能與我攀談是玉沁的榮幸,又怎會是戲弄?再者,父親乃當朝左相,文官之首,在場諸位家中父兄也有在朝爲官的,我等自當多親近親近,又怎會是招惹呢?!?
一席話成功的引起了衆人的好感,不僅因爲她爲他們解了圍,更重要的是她說明了一個事實。她的父親可是當今的文官之首——左相大人,若誰當真存了戲弄的心思最好是掂量掂量。
“木大小姐說得極是,你我父親同朝爲官,我們身爲兒女自當多親近親近?!碧K穎悄悄地看了皇甫蓮城一眼,見對方只注視著木玉沁一個人,不由得黯淡了眸光。不過這位木小姐當真有意思的緊,每一句似乎都在爲他們解圍,實際上卻又暗含警告之意,著實是個妙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