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僵硬的搖頭,木玉沁忍不住輕笑道:“這不就對了,孃親有句古話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您都做不到的事情,爲何要強求我做到。原諒蘇穎,我做不到。”她只說不會恨她,可不代表她就要無條件的原諒她,她又不是菩薩,憑什麼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木夫人知道再勸也是無用,只能嘆息道:“算了,你的心結只怕一時半會也解不開,但孃親一定要告訴你,如今的她已經後悔,悔不當初不該那樣對待你。時候也不早了,孃親就不耽誤你休息了,既然回來了你就多睡一會,明日一早孃親再過去看你,陪你出府挑選陪嫁的首飾。”
聞言,木玉沁也不再多待,起身便離開了木夫人的院子,朝著自己的御沁園走去,一路上因夜深人靜自然沒有人打擾。待她走回御沁園,卻見蓮葉神情閃爍站在寢室外望著她只是笑卻不說話,木玉沁心漏跳了一拍,快步走進寢室,果然在牀上看到了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你怎麼來了?”木玉沁快步上前,見成玉已經蜷曲著身子在元恆的懷中睡著,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問,“怎麼將成玉也帶來了?”
元恆拉著她的手坐起身,小心翼翼的爲木成玉掖好被角,拉著她的手走到桌邊坐下,柔聲道:“我不把他送過來你今晚還能睡得著嗎?不過我也想你了,想得心都疼得快碎了。”
聞言,木玉沁的臉上露出淺淡的笑容,輕聲道:“我也想你,這幾天都沒能見著你,我一直很爲你擔心。”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吃得好睡得好,你們上窮的皇帝將我們照顧得很不錯。”元恆聳肩一笑,不以爲然的又道,“馬上你就要嫁給我了,開不開心?”
“開心。”木玉沁無奈的望著他,嘆氣道:“我孃親眼睛都快哭瞎了,你覺得這有什麼好開心的。”
“可是我很開心啊!”元恆說完就看到她皺了眉頭,笑著解釋道:“能名正言順的娶你爲妻,難道還不值得開心嗎?你也不要太傷心,女兒家早晚都是要嫁人的,母親她會看開的。再說我的人品她是知道的,將你託付給我她應該是放心。”
就沒見過這麼愛自誇的人!木玉沁無語的白他一眼,好笑道:“是不是草原上的人都像你這樣臉皮特別厚,根本不知道什麼叫臉紅?”
元恆知道她在損自己,爲了讓她開心他不介意被她開幾句玩笑,“草原風沙大,臉皮不厚一些可不行。你也得提前鍛鍊,等到了王都成了我的小王妃,可不能每天都臉紅。”
“我爲什麼要臉紅?”木玉沁疑惑的望著他,顯然沒聽明白。
到底是個孩子,這般隱晦的暗示她都沒有聽出來。元恆也不好當著她的面說得太明白,但有些話還是提前讓她有個心理準備比較好。於是他溫柔的牽著木玉沁的手走到牀前,伸手摸了摸木成玉光潔如玉的小臉,笑道:“如果我們也有一個像成玉這麼乖巧的兒子就好了。”
“你想要孩子?”木玉沁若是再聽不明白就是傻子,但她不願意那麼快的交出自己。“想著你年紀也不大,爲何對孩子那麼執著。”
他年紀是不大,但他這話是想要告訴她,他想要的是她!元恆無語,只能嘆道:“你父親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大哥都已經出生了。”
看來對於他們來說,子嗣果然是最重要的,想著前幾日發生的事情,木玉沁沉默了下來。
見她沉默,元恆以爲是自己太過激進嚇到了她,急忙寬慰道:“你也不要有心理負擔,如果你不想要孩子,我可以再多等幾年也沒關係。”
“我在想別的事情,聽說長公主的喬駙馬前幾天在宮裡暴斃了,是不是?”木玉沁沒有去參加宴會,對於宴會前發生的事情只是耳聞,知道的並不清楚。但元恆當時卻是在場的,對於這件事情他知道的肯定比她多。
元恆見她認真,便收起自己的嬉笑心思,點頭道:“沒錯,也不知道他得罪了誰,竟然被人下了蠱,蠱蟲入腦當場七竅流血而亡。”
“御醫怎麼說?”木玉沁一聽喬駙馬是被人下蠱而死,腦海中立刻便想起了一件事情。
元恆認真看著她,奇怪道:“你爲何對這件事情這麼感興趣?”喬駙馬是喬家的長子,喬家和木家素來沒有往來,又是皇后的親家,沁兒這般關心做什麼?
見他不說,木玉沁焦急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待會我再對你解釋,好不好?”
“好,真拿你沒辦法。”元恆在她的額頭落下清涼一吻,寵溺道:“御醫說喬駙馬是在五年前就被人下了蠱,至於下的是什麼蠱卻是查不出來,但可以肯定的是對方定是一個和喬家有著深仇大恨的人,否則又怎麼能做出這般惡毒的事情。”
木玉沁沒有說話,而是咬著手指陷入了沉思中,好一會之後才又問:“長公主知道喬駙馬暴斃之後,她是個什麼反應?”
“長公主?”元恆努力的回想著當時的情景,想了好一會纔不確定道:“她似乎一直都在哭,哭得肝腸寸斷。倒是沒看出來長公主與喬駙馬的感情這般好,倒和一般的皇室子弟不一樣。”
他的話提醒了木玉沁,木玉沁突然想起曾經聽青鸞說起過的一件傳聞,當即認真道:“我聽青鸞說過,當初長公主對喬夢晨一見鍾情,奈何喬夢晨已經有了兩情相悅的女子,對長公主是非常厭惡。後來皇后親自上門提親,喬家因受不住壓力只好同意,聽說當時喬夢晨很是鬧了一段時間,甚至揚言寧願出家也不會娶她。之後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喬夢晨突然便對長公主熱切了起來,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你說是不是很奇怪?”
“你的意思是說這蠱可能和長公主有關?”元恆皺眉,驚訝道。若當真如此,皇甫家的女人該是多麼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