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即便我沒命走出這裡也要多殺幾個狗賊。方纔多謝你出手相助,彩雲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若我能活著走出去,我一定會報答你的。”彩雲握緊了匕首,站著緩了一口氣,這才咬牙跟上。
聽她說要報答自己,木玉沁沒有冷笑著拒絕,而是認真的看了她一眼,平靜道:“我記住了,若我們能活著走出去,會給你機會報答的。”
被這話一噎,彩月公主驚訝的望著木玉沁的背影,不是說上窮人都最是愛面子假大方嗎?爲何這個女子如此誠實,自然她也沒有要空口說白話的心思,可對方這般直接的記下了她要報答的承諾,卻著實和她見過的所有上窮人都不同。
且說這邊木玉沁帶著一羣的累贅不斷的往上走,一路衝上來銳不可當的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這一路走來她已經知道了這支船隊都做了哪些喪盡天良的勾當。所以下手的時候沒有半點心慈手軟,越是朝上走遇到的人也越來愈多,自然她們手中的武器也越來越多,讓木玉沁意外的是在負二層的庫房裡,她找到了自己的瓷瓶和莊月的暗器,有了這些東西在手木玉沁才稍微有些安全感。
話說分兩頭,船隊內部木玉沁如同殺神附體一般領導著一羣手無縛雞之力的娘子軍沿路殺了上來,而早已經將整個京城都翻得底朝天的元恆和皇甫蓮城早已經翻紅了眼!
當兩人再次在碼頭碰面的時候,元恆的一雙眼已經佈滿血絲,心急如焚的走到皇甫蓮城的面前,急切道:“你那邊可有消息?”
這話也是皇甫蓮城想要問他的,被他搶先一步問了出來,臉上的希翼之色立刻被失望取代,“你那邊也沒有消息嗎?”
聞言,元恆一張臉立刻慘白如紙,一股從未有過的絕望漫上心頭,逼著他恨不能提劍砍人。“已經六個時辰了,從沁兒剛失蹤的時候我們就封鎖城門,如今已經過去六個時辰。沁兒定然還在京城,可整個京城都被你我翻了一個底朝天,她能被綁架到哪裡去呢?!”
這話皇甫蓮城也想問,可如今他又能去問誰?心情煩悶的嘆了口氣,皇甫蓮城無奈道:“若是有人能聞得出玉沁身上的味道就好了,這樣我們也不用如同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轉。”
味道?!這話提醒了元恆,他怎麼就將能聞得出木玉沁味道的靈狐給忘了?“赭炎立刻去相府將令狐帶來!”
赭炎聞令轉身就去,卻在臺階下看到希達抱著一隻小狐貍急衝衝的走了過來。“少主,靈狐來了。”
“快拿過來!”元恆大喜過望,沒想到希達今天竟做成了這樣的大事!
不等希達靠近元恆,靈狐便很是焦躁不安的從他的懷中跳了下來,也不去看任何人,只是對著還在行駛中的船隊尖叫了起來!眼見著船隊就要離開碼頭,靈狐更是咬著元恆的褲腿一個勁的嗚叫喚。
“攔下那艘船!”大家都是聰明人,瞧著小狐貍這個模樣,哪裡還看不出那艘船有問題?當即皇甫蓮城便同元恆異口同聲的喊了起來,雙方的手下聞言立刻便上了小船去追趕。
元恆到底覺得小船的速度太慢,與皇甫蓮城對視一眼,兩人便都使出絕世輕功踩著水面上的竹竿,片刻之後便登上了那艘明顯加快速度的畫舫。
“你們是什麼人?!”兩人一上船,就被甲板上的人給圍了起來,每一個人的手中都拿著武器,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皇甫蓮城冷冷一笑,亮出自己的令牌,喝道:“我來世子蓮城,這是陛下的搜查令,你們手拿武器是想要造反嗎?”
“造反?不敢,我們本就不是上窮的人,此次前來上窮是應邀來爲貴國的太后表演祝壽。如今太后壽辰已過,我們也進宮表演完畢,並不曾做出什麼傷害兩國邦交的事情,你們這樣大張旗鼓的想要搜查我們的畫舫,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領頭的是船隊的班主,年約五旬的老男人頂著一張堪比桃花的臉,竟生得比女人還要陰柔。
聞言,皇甫蓮城冷笑道:“有沒有你說了不算,”剛巧小船上的侍衛們也緊跟著上了畫舫,皇甫蓮城大手一揮喝道:“給我搜!”
而早在他和班主廢話的時候,元恆便跟著疾奔而去靈狐跑遠,一路跟著靈狐朝下走,但凡是有人擋住了自己的路不管對方是否想要攻擊都被他一掌劈暈。沁兒,你一定要平安無事,一定要等著他來救你。
再一次躲過對方的匕首,木玉沁的身上也多了一道血痕,她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即便當初被皇甫銳摁在湖中溺斃,也沒有這麼不體面過。身上的天衣羅裙早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淺淺淡淡的染了數不盡的血,當然大部分都是別人的,而她自己的也有不少。
“還走得動嗎?”木玉沁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望著隨同她一路殺出來的娘子軍們,她們的表現讓她很意外,她沒想到竟然還能有這麼多人走到這裡!“再往上一層便是甲板,你們還能堅持住嗎?”
甲板之上有什麼,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不能在這裡停下來,否則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白費。這一路殺來誠然她們殺了不少惡徒,可也有不少女孩被對方取了性命。可以說她是踩著別人的屍骨走到了這裡,她不能停下來,否則之前的一切掙扎都是笑話。“不要停下來,看看死去的姐妹,如果我們不能走出去,她們便死得沒有任何意義。”
原本還在小聲抽泣的娘子軍聞言都握緊了拳頭,雖然誰也沒有說話,可她們的眼睛都亮得驚人。走,她們必須要走出去,哪怕是死也要拖著這些禽獸一起下地獄,這段時間的欺辱與折磨早已經將這些柔若無骨的姑娘逼得堅強,爲了活下去她們必須拼死一搏。
“你們做的很好,走!”木玉沁不再拖延,舉著匕首率先走在最前面,猛然一個黑影正面的撲了下來。因她這一路是殺過來的,自然便條件反射的擡起手刺過去,可惜匕首還沒有刺進對方身子,自己卻先一步跌進了一個熟悉而又溫暖的懷抱。“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