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求您一定要勸勸大君,哦不,是陛下。求皇后娘娘一定要勸勸陛下,如今草原正是動盪之際,怎麼能召集大軍貿然對白澤出戰?再者,白澤素來富饒國力強盛,又豈是這三十萬大軍能夠蕩平的?”左相跪在木玉沁的面前,就差聲淚泣下的說道。
木玉沁淡淡的看了左相一眼,用一種極其無奈的語氣道:“左相,有句話不知你可聽過?”
“請皇后娘娘明示。”左相一愣,不明所以。
木玉沁又嘆了口氣,緩緩道:“後宮不得干政。”
潛臺詞便是這是朝堂上的事情,是你們男人該操心的事,怎麼能來找她一個後宮婦人幫忙呢?再說,不管是在哪一個國家,後宮婦人都不得干政,這是鐵打的戒律,誰也不能觸碰。
左相沒想到皇后會冒出這麼一句,當即就被氣得不輕,悶聲道:“娘娘說這話就不覺得心虛嗎?”
“本宮爲何要心虛?”木玉沁並沒有因爲他的不客氣而生氣,她犯不著和不相干的人生氣,更何況她還懷有身孕,實在是不適合動怒。
左相常有怒瞪著她卻又無可奈何,難道真的要他當面指責皇后干預陛下的決策嗎?別說他沒有證據,便是有以著陛下對皇后的寵愛,又能如何?“娘娘,陛下真的不能御駕親征啊,如今大元初定,怎麼能貿貿然的和白澤開戰?”
見他完全是一副責備的語氣,木玉沁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冷聲道:“常有,有件事,本宮希望你能明白。陛下能欽點你爲左相,就能欽點別人,身爲臣子應當竭盡所能的輔佐陛下,爲陛下分憂,而是在後面拖陛下後腿,一個勁的指責陛下。”
這話說得毫不客氣,常有陰沉的臉上良久都沒有其他的表情,最後悵然一笑,嘆道:“是,微臣明白了。”說完就要告退,卻被木玉沁阻止,無奈的問道:“皇后娘娘還有什麼要警告微臣的嗎?”
木玉沁淡淡的看他一眼,聲音清脆道:“你不用擔心陛下會和白澤開戰,陛下的目的從來都不是開啓戰爭。話就說到這裡,你是聰明人,回去自己琢磨琢磨就能明白陛下到底想要做什麼。”
從皇后的宮中退出來,左相常有緊皺著眉頭琢磨著皇后最後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一直等到他撞到了一堵肉牆,這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希達?你回來了?”
望著訝異的常有,希達一臉無語,道:“我老遠就和你打招呼了,你鬼上身了,心不在焉的想什麼呢。”
聽他自罵自己鬼上身,常有不客氣的踹了他一腳,煩悶道:“你不是去皇后娘娘的封地了嗎?不在那裡好好待著,回來幹什麼?”
希達輕巧的躲開他的腳,笑道:“陛下交代的事情我都辦妥了,自然得回來覆命。倒是你剛纔是怎麼回事,怎麼魂不守舍的?”
聞言,常有一邊朝外走一邊將今天朝堂上發生的事情對希達說了一遍,最後嘆了口氣道:“方纔我去求了皇后娘娘希望她能幫著勸勸陛下,可皇后娘娘卻說後宮不得干政,此事她也愛莫能助。我越想越生氣卻又無可奈何,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可這貿貿然挑起戰爭實在不是明君所爲啊。”
“陛下不可能挑起和白澤的戰事的。”希達篤定的來了這麼一句,聽得常有眉頭直跳。
“你這麼肯定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常有終於品嚐出了一絲不對勁,方纔皇后也對他說了絕不可能打仗,現在希達也這麼說,莫非陛下說要御駕親征蕩平白澤只是一個幌子?實際上他要做的是其他的什麼事情,可若當真如此,那到底是什麼事情想要用挑起兩國之戰作爲幌子來震驚朝野?
希達也不確定這事是否能告訴常有,便打著哈哈道:“我猜得,你想啊大君又不是窮兵黷武的人,怎麼可能隨便挑起兩國戰爭呢,畢竟兩國交戰意味著什麼,陛下的心裡比誰都要清楚。”
“不對!”常有搖了搖頭,篤定道:“希達,你沒對我說實話。從剛纔開始我就在想,如果陛下說要御駕親征蕩平白澤只是幌子,那他真正想要做的事到底是什麼?這樣動盪整個朝野,不是陛下的風格。”
聞言,希達也不好多言,只好找了一個機會溜了,這個難題就丟給左相常有自己去琢磨吧。
很快元恆便整頓三軍,帶走了朝中所有的文武大臣浩浩蕩蕩的前往無雙城走去,因爲人數太多很多又是朝中衆臣,這速度還真是提不上去,這一走就走了二十多天才走到無雙城。再者因爲元恆從來都不是奢侈享受的人,這一路走來他都是餓了啃幹饅頭渴了喝點水應付,其他人也只能有樣學樣,等走到無雙城的時候那些朝臣們明顯的瘦了一圈。
“陛下,前面就是無雙城,能否容臣等稍作休息。”如今身居右相之位的鄂倫喘著粗氣的出現在元恆的面前,一臉的懇求。
元恆淡淡的瞥了一眼面露菜色的鄂倫,然後又看了一眼身後那些互相攙扶著才能下馬的朝臣們,冷峻的臉上滿是嚴肅道:“不行!從王都走到無雙城只有十天的路程,你們卻硬生生的拖成了二十多天!這距離白澤的邊界還有十天的路程,你們不想著加快行程倒也罷了,竟然還想要進無雙城休息!你們想要休息多久?一輩子嗎?”
此言一出,諸位朝臣的臉上都出現了羞愧之色,但左相常有卻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一個他一直都沒有想明白的事情突然在腦海中迅速清晰明朗起來!天哪,陛下帶著他們這些朝臣一路折騰著走過來,莫非就是爲了那件事?不,他不敢相信,可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嘲笑的提醒他,除了遷都還能有其他的原因嗎?!
“臣等無能,讓陛下失望了。”朝臣們被訓斥得滿臉羞愧,躬身對元恆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