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兒,承毅,你們來了,祖母等你們半天了!”望著眼前豐神俊朗的二弟與絕世傾城的妹妹,木承歡有那麼一瞬間覺得他們是這世間最般配的人兒。可旋即便狠狠的搖了搖頭,他在想什麼鬼東西,那可是他的親弟弟和親妹妹,哪裡有親兄妹般配的道理,他也真是糊塗了。
元恆上前一步,走到木承歡身旁站定,沒有對任何人行禮,冷著一張臉好像誰都欠他錢一樣。而木玉沁則迅速對所有人行了禮,隨後便走到木夫人身旁乖巧的站著,也是一聲不吭。
見兩人如此怪異,木老夫人不禁皺眉,問木玉沁:“玉沁,你二哥怎麼一臉不高興?是誰惹他不高興了?”
木玉沁柔聲回道:“祖母該問二哥纔是,玉沁又哪裡會知道?!?
話音剛落坐於老夫人右手邊的木芊舞便掩脣嗤笑出聲,也不去看木夫人憤恨的眼神,嘲諷道:“大姐可真是有脾氣,祖母只不過是問問你而已,你就如此嗆聲,可真沒將祖母放在眼裡。”
木玉沁聞言嘴角微揚,聲音清脆明快,“妹妹說這話說得好,敢問妹妹你可是將祖母放在眼裡的?”
“我自然是將祖母放在眼中的,畢竟妹妹膽子一直都很小,可做不來姐姐這般膽大妄爲(wèi)的事情。”木芊舞反脣相譏,見木冷鋒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心頭更是恨得牙根作癢。父親你就等著瞧吧,很快她就會讓你最引以爲(wèi)傲的兒子和最寵愛的嫡長女身敗名裂。等到全京城的人都看到你最親的兒子與最親的女兒跌入塵埃的時候,看你還會不會將他們當(dāng)成掌心寶。木芊舞一邊惡毒的想著,一邊維持著面容之上的高貴與優(yōu)雅,將兩面派玩得輕車熟路。
聽她說完,木玉沁故作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哼道:“原來妹妹只是將祖母放在眼裡,卻從未放在心裡?剛好我與妹妹相反,我將祖母放在心底想著念著,卻從不會如妹妹這樣只是放在嘴邊?!?
被諷刺了一頓,木芊舞的臉上現(xiàn)出一股憤怒,剛準(zhǔn)備反脣相譏就被木老夫人拍了拍手背,心頭一驚立刻收斂神色,故作乖巧的垂下了眼眸。
木老夫人見木芊舞如此識時務(wù),臉上浮現(xiàn)出一股得色,擡眸望著站在木夫人身後的木玉沁,皺眉斥道:“玉沁你是姐姐,怎能對妹妹如此咄咄逼人?”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臉上都現(xiàn)出一股異色,老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明明是木芊舞出言不遜在先,現(xiàn)在卻來怪木玉沁咄咄逼人?難道在老夫人的心裡,剛纔都是木玉沁在欺負木芊舞麼?說什麼笑話!
她對木芊舞咄咄逼人?呵,那都是輕的,若是木芊舞再對她挑釁,她不介意讓這位七皇子妃活不到出嫁!“又是一年年關(guān),所有人都又長了一歲。祖母年紀(jì)大了,玉沁能夠理解?!蹦隳昙o(jì)大了,分不清是非、分不清好賴,她不與你個老太婆計較。
在場的都是人精,誰還聽不出木玉沁未說完的話,元恆最先笑了起來,好看的眉眼染著三分笑意,竟如同能魅惑人心一般讓人忍不住看癡了。望著兒子比女兒還要魅惑傾城的臉,木夫人忍不住嘆了口氣,男兒長得這般好看,不知是福是禍。
“玉沁,你方纔那話是什麼意思?”木老婦人又不傻,怎麼能聽不出對方是在嘲諷自己年紀(jì)大了分不清好壞?當(dāng)即沉了臉,對這個被賤人養(yǎng)大的孫女兒越發(fā)不喜,之前她還會顧及木冷鋒而隱藏自己的情緒,此刻見這個小賤人竟敢當(dāng)衆(zhòng)嘲諷自己,養(yǎng)尊處優(yōu)了一輩子的她頤指氣使慣了,哪裡能容忍小輩在自己面前放肆?
還能是什麼意思,自然是她想的那個意思。不過木玉沁卻是沒有回答,她已經(jīng)厭煩了這些狗屁倒竈的小事情,轉(zhuǎn)頭望著木冷鋒,盈盈一笑,溫婉如水的問:“父親,清王府的除夕晚宴,我們什麼時候去?”
木冷鋒被問得愣住了,說實話他根本不想去赴宴,誰明知道對方設(shè)了鴻門宴還傻呆呆送上門的?“此事再議,你不要擔(dān)心,只要有父親在,沒人能欺負得了你們?!边@話帶有警告意思,警告的自然是別有用心之人,至於是誰相信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這個除夕可以說是木老夫人有生以來過得最不舒服的一個,她怎麼也想不到一向?qū)ψ约汗Ь从屑拥哪纠滗h竟然敢這樣和她說話,當(dāng)即臉色越發(fā)黑沉恨不得將手心的茶盞丟在他的臉上,這一羣忤逆不孝的下賤東西。
木夫人到底心腸軟,秉承著家和萬事興的好心,站出來打圓場道:“晚宴還早,咱們相府先吃一頓團圓飯喜慶喜慶,老夫人您覺得媳婦兒說的對不對?”
既然有人給自己臺階下,木老夫人也不會故意拿捏著架子讓自己難看,看了一眼一臉笑容的木夫人,皮笑肉不笑道:“這個家裡啊也就只有你將我老婆子當(dāng)成長輩,其他人啊眼朝天看哪裡還看得起我這個沒用的老太婆?!?
“母親,大過年的您這是說的什麼話,誰敢這麼大逆不道,您可是我們相府的老佛爺,孩子們都尊敬著您呢?!蹦纠滗h隱去眼底的不耐,面帶微笑的走過去親自攙扶老夫人,一邊往飯桌那邊走,一邊吩咐下人開始傳膳。
坐在最上首的位置,木老夫人不動聲色的將依次坐下的孫子孫女們仔細打量,越看越是心驚木家血脈的高貴。只可惜木冷鋒不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親兒子,否則有著這麼一羣貌若謫仙的孫子孫女兒承歡膝下,她的人生還哪裡不圓滿?
席面上來的很快,木玉沁安靜的坐在木夫人的身旁,目染笑意的望著別人談笑風(fēng)生的吃著美味佳餚。除了她知道這一桌菜加了東西沒有吃之外,還有一個人也沒有動筷子,不是別人正是舌頭差點被咬斷的元恆。對著一桌子的美味佳餚,元恆飢腸轆轆卻只能望而興嘆,擡眸對著木玉沁露出哀怨的眼神,看得後者一陣心虛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