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身邊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孩子也會嚇一跳,木玉沁也被嚇得不輕,待她看清對方光著一雙細(xì)皮嫩肉的胖腳丫時,這才恍悟這孩子爲(wèi)何走路沒有聲音,感情是光著腳輕輕走來的,倒是個聰明的孩子。“你是誰,在問別人名字之前是不是該自報家門?”
“自報家門?哦我明白了,是不是像江湖高手過招之前那樣先說自己的來歷和名字?”小姑娘很是俏皮的將她望著,不等她開口便忙不迭道:“在下十七公主皇甫昕,敢問姑娘芳名?”
望著眼前的和桌子差不多高的十七公主皇甫昕,木玉沁想起了自家的寶貝成玉,當(dāng)即笑了起來,道:“臣女木玉沁拜見十七公主。”
“你就是木玉沁,我蓮城哥哥的心上人?”十七公主皇甫昕急忙將她扶起來,一隻小胖手一邊摸著自己的下巴一邊掐著自己的小腰就這樣將木玉沁仔細(xì)的望著。“你長得果然很不錯,只比本公主差那麼一點點,不過你不要灰心,本公主好歹也是位公主,你身爲(wèi)臣女能長得這麼好看已經(jīng)很難得。”末了似乎怕傷害到她似的,又補充道:“除了本公主和母妃之外,你是本公主見過長得最好看的人了,果然不愧是蓮城哥哥看上的女人。”
這個十七公主才幾歲,怎麼說出口的話和登徒子有一拼?!木玉沁被她的話逗笑了,順著她的話題點了點頭,贊同道:“公主也是臣女見過最好看的人,比天上的仙女還要美上三分。”
十七公主似乎很喜歡被人說漂亮,當(dāng)即開心得一雙大眼睛裡都是明閃閃的笑意,歡喜道:“本公主一見你就非常喜歡,若不是我蓮城哥哥先看上了你,本公主是非要將你搶過來不可的。”
“搶我做什麼?”木玉沁喜歡這個小姑娘,又見皇甫蓮城一時半會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便忍不住的想要逗弄這個可愛的小公主。可是小公主接下來出口的話就沒那麼可愛了,一句話瞬間說得木玉沁黑了臉。
只見十七公主很是霸氣的擡起黑漆漆的小腳板踩在了牀上,很不巧她一腳踩在了皇甫蓮城的手背上,落下一個漆黑的腳印。“當(dāng)然是暖牀!我聽鳳春說你這樣的小姑娘天生便帶體香,用來暖牀最適合不過。不過本公主倒是覺得他這話說得不對,冬天自然是要人來暖牀的,可是夏天呢,夏天若是再暖牀還不得熱死了?咦,你臉色怎麼那麼難看,是不是肚子痛?我聽人說女人最是容易肚子痛,一痛娃娃就掉了,你是不是肚子裡也藏著一個小娃娃,所以現(xiàn)在纔會肚子痛?”
木玉沁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恨不能伸手掐一掐她的小臉,無語道:“又是那個叫鳳春的丫鬟說的?”
“不是。”十七公主認(rèn)真的搖了搖頭,糾正道:“鳳春不是丫鬟,他是本公主的侍衛(wèi)。”
侍衛(wèi)?那不就是男人,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對小公主說這些話,是不想要自己的腦袋了嗎?!木玉沁還在想著,臉頰就被一雙柔嫩的小手捧住,低頭對上十七公主黑白分明亮閃閃的大眼睛,忍不住笑問:“公主怎麼了?爲(wèi)何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你方纔的樣子和我孃親好像,如果你是我孃親就好了。”提起自己的孃親,原本還很是歡快的十七公主眼睛裡立刻便蓄滿了眼淚,仿若下一秒就會落下淚珠一般,可她卻忍得很好,硬是沒有讓眼淚落下來。“不能哭,父皇喜歡看我笑,我若是哭了,他一定會罰我下個月不許見孃親的。”
這孩子怎麼一會是母妃一會是孃親的?莫非她的母妃和孃親不是同一個人?這般想著,木玉沁忍不住便問道:“你孃親是誰?”
十七公主聽聞她問起自己的孃親,當(dāng)即露出一副驕傲的神情,笑道:“你連我孃親是誰都不知道,真是一個傻女人!看在你照顧我蓮城哥哥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我孃親是……”
話音未落,一道清淺的聲音便從牀上傳來,“她孃親是瑛親王妃,也就是我的母妃。”
“你醒了?”木玉沁嚇一跳,沒想到皇甫蓮城會在這個時候醒過來,明明方纔她還見他好像還要再睡上一兩個時辰的樣子。
皇甫蓮城擡手看了一眼自己手背的黑腳印,強撐著坐起身,見木玉沁溫柔的在自己背後墊上一個柔軟的枕頭,不由得伸手輕輕的抓住了她拂過自己面頰的長髮。“昕兒是不是吵到你了?”
“沒有,十七公主很可愛,不曾吵過我。”木玉沁被他抓住了長髮和他靠得有些近,這樣的距離讓她很不適應(yīng),急忙抽出他掌心的長髮退後一步,與他拉開了距離。
她的刻意拉開距離並不能逃過皇甫蓮城的眼睛,皇甫蓮城不動聲色的看了木玉沁一眼,然後轉(zhuǎn)頭對著皇甫昕問道:“鳳春除了說了這些之外,還說了什麼?”
見他沒有責(zé)備自己的意思,皇甫昕立刻便壯大了膽子,坐在牀沿上晃悠著自己的一雙黑腳丫,笑嘻嘻道:“鳳春還說女人都是麻煩精,但本公主的孃親除外。鳳春說女人就喜歡互相掐,你設(shè)計我我陷害你,每天都鬧得烏煙瘴氣的,比如說父皇的後宮就是。鳳春還說男人和女人也就那麼回事,摸摸小手親個小嘴兒就能做夫妻。可是哥哥,我方纔都摸過這個姐姐的小臉,她是不是就不能嫁給你得嫁給我了呀!嘻嘻,哥哥會不會怪我搶走你的心上人?”
話音剛落,皇甫蓮城的臉色就陰沉得能滴出水,只不過他沒有責(zé)備她什麼,而是問:“鳳春人呢,你來了這裡他怎麼沒有跟著?”
“鳳春啊,我也不知道啊,方纔就沒看到他,不知跑到哪裡去偷葷了。”十七公主打了一個呵欠,往皇甫蓮城的懷裡拱了拱,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像只小豬一樣將自己的腦袋擱在皇甫蓮城的肩膀上,撒嬌的揉了揉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