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撥離間?你還真是看得起你自己,我要殺你易如反掌,何須挑唆什麼。”木玉沁冷笑道,見他不相信,好笑道:“你當真不知道我爲何而出名嗎?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元恪和元仁爲何見到我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才良,給你一句忠告,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很可惜你根本就不瞭解我,竟然還妄想來殺我!莊月,抓起來,等待大君回來發落。”
莊月親自出手,才良哪裡還有還手的機會,幾乎是一面倒的頹勢,不出半盞茶的功夫,才良手中的彎刀便被莊月一腳踢飛,接著整個人便被一擁而上的宮女給五花大綁了起來。“木玉沁,你這個賤人,是勇士就和我單打獨鬥。”
話音剛落,莊月便擡手抽了他一個耳光,然後用看白癡的眼神望著他,罵道:“王后是女人,本就不是草原勇士。就你這種豬腦子,活該被人當槍使!”
這一次才良沒有立刻怒罵,而是對著莊月吐了一口血水和一顆牙,怒道:“賤人!你們這些賤人,全都是賤人。”
事到如今他竟然還敢罵別人是賤人。木玉沁自認脾氣很好,可如今面對才良也動了真怒。“拖下去掌嘴,給大君傳消息,才良一族所有的人一個都不放過。”
和之前不同,如今元恆已經成爲了新的大君,如果他不能在這件事上速斷雷霆,今後只會讓那些不臣之人再生二心,所以任何敢於挑釁元恆王位的人都不能放過。所有參與此事的望族,她相信以著元恆的手段,必定一個都得不到好。
她和滿滿是元恆的軟肋,龍有逆鱗,觸之必死。這些人竟然將主意打到她的頭上,也真是活得不耐煩。
元恆回來得很快,與以前任何時候都不同的是,這一次他的身上沾滿了鮮血,一身濃郁血腥味的衝進來一把將木玉沁緊緊的抱在懷中。“沁兒,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這不是沒事嗎?”木玉沁有些心虛道,之前她將計就計爲了更逼真一些,並沒有什麼都對元恆明說。可以說這一次她是以身涉險,若不是才良這個蠢貨沒看出她在拖延時間,只怕這一次她根本不可能這麼順利。
在確定她平安無事之後,元恆的心才總算是落了回去,緊緊的抱著她仿若抱住了自己的性命。“沁兒,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好,我向你保證。”木玉沁暗中吐了吐舌頭,就知道他會生氣,不過這次確實是她考慮不周全。這來的若不是才良而是別人,若對方識破她在故意拖延時間,只怕現在的她已經糟了毒手,哪裡有足夠的時間讓莊月他們從軟筋散中緩過神來。
聞言元恆卻是不太相信,狐疑的望著她,問:“一言九鼎?”
“嗯,一言九鼎。”木玉沁似乎早就習慣他的患得患失,伸手主動抱住他結實的腰,笑道:“大君,這一次四個一等望族全都參與刺殺王后之事,你打算如何處置這幾大家族?”
元恆聞言冷哼一聲,瞇著眼睛滿是肅殺道:“殺無赦。”
先是柯而一族當衆刺殺未來大君,如今這四個一等望族竟然聯合起來刺殺王后,既然有人這麼容不下他們,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當真以爲老虎打盹的時候便是死嗎?現在老虎已經被成功激怒,他們就等著命運的屠刀落下吧。
那一晚草原的風是從未有過的急,那一晚沒有人知道黑暗中的殺手們如潮水般起伏幾次,那一晚更沒有人知道一夕之間草原將消失幾個望族。風依舊在不知疲倦的颳著,而草原王都中的百姓們終於在空氣中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但他們不明所以只當是自己的錯覺,哪裡知道幾大望族內正在血流成河。
“王后?”莊月剪了燭芯,見木玉沁對著夜空發呆,小聲喊了一聲。
木玉沁從黑暗中收回視線,看了莊月一眼,淡淡的問:“怎麼了?”
這話該她問纔對!莊月狐疑的朝外面看了一眼,什麼也沒有看到,忍不住小聲問:“王后,方纔您在看什麼?”
“我在聽外面的風聲。”木玉沁淡然一笑,見她似乎不明數以,難得好心的解釋道,“過了今晚草原將再沒有一等望族,還有從今往後也再不會有人敢來行刺我們。”
莊月心猛地一跳,有些不敢相信的道:“王后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再沒有一等望族了?”難道和她想的一樣,大君急匆匆的離開是爲了大開殺戒?不能吧,一等望族雖然抵不上位於金字塔頂端的三大家族,不,現在只剩下兩大家族,可他們到底也是存在百年的望族,難道大君真的要將他們全部消滅嗎?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木玉沁何等聰明的人,見她這副好像見了鬼一樣的驚恐模樣,哪裡猜不到她心裡想的是什麼。“怎麼?覺得我們手段狠毒了?”
狠毒?莊月立刻回過神來,堅定的搖頭,恨聲道:“不,王后也是被逼的!如果他們不來行刺您,您又怎麼可能被逼到這一步!哼,他們竟然連刺殺王后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沒有誅他們九族已經是格外開恩,誰敢說王后的不是。”
“人無完人,有人說我不好、看不順眼這並不稀奇,不過我想過了今晚那些對我有偏見的,應該都沒有機會再開口說話了。”因爲死人是沒法開口說話的,她相信元恆明白什麼叫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任何國家的執政者都不希望自己的王權遭到質疑,縱然元恆本不打算繼承大君之位,可如今他已經是草原的新任大君,相信他一定明白什麼事纔是真正的大君該做的。
果然,第二天一早元恆的書房外便跪滿了各個望族中能說得上話的人,自然四個一等家族除外,畢竟已經被滅族,哪裡還能有說得上話的人?就這樣讓他們在書房外跪了三個時辰,直到正午元恆都沒有見他們,而是讓他們就這麼惶恐不安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