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主意好,很公平。”對待敵人不管木玉沁怎麼對付他們,元恆都覺得應該,如果換做是他,只怕他會做得更殘忍更絕情。“對了,之前我看到木芊舞的臉上滿是傷口,是你做的?”
“不是,”木玉沁搖頭,無辜道:“不是我做的,是她自己養的貓兒乾的,和我無關。”
“當真和你無關?”元恆有些不相信,見她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的望著自己,心一軟道:“好吧,你說和你無關,那我就相信和你無關。只是我很奇怪,依著你有仇必報的性子,她這次讓你吃這麼大的苦還差點要了你的命,你爲什麼這麼輕易的放過她?別和我說是因爲父親,我看得出來,你若是當真生氣了,在你的面前,他的面子根本不值一文錢。”
倒是沒想到他將自己的脾氣摸得這麼透徹,木玉沁抿脣笑了笑,道:“你說得沒錯,我放過她確實不因爲父親,我若想要殺她即便是老天爺也攔不住更何況是父親。木家子息單薄,女兒更是隻有我和她兩個,我覺得她或許對我今後解除和皇甫蓮城的婚事有用,所以才留著她。再者,若是就這樣宰了她,實在是太便宜她了。”
“那你打算如何收拾她?”殺了木芊舞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元恆也覺得若是就這樣一刀殺了她,實在是太便宜她了。這個女人雖然只有十三歲,可心思卻歹毒得比毒蛇還要厲害三分,幾次三番的想要設計殺害玉沁,他恨不得親手將她點了天燈。
木玉沁歪著腦袋想了想,不確定道:“暫時還沒有想好,且先留著她的性命,有你幫我看著她,我想她也翻不出什麼風浪。”
見她如此信任自己,元恆心裡喜滋滋的,剛好外面吹來一陣暖風,帶來幾片桃花的粉色花瓣落在木玉沁的肩頭,元恆帶著十二分的小心將花瓣取下託在掌心送到她的面前,柔聲道:“你看,明明都過了開桃花的季節,這桃花是從哪裡來的?”
桃花?!木玉沁狐疑的捻起一瓣桃花,豈料原本還很是鮮豔的桃花立刻便化爲了粉末消失在空中,同時鼻尖突然縈繞一股淺淡的桃花香。“快屏住呼吸,這是毒藥。”
毒藥?元恆大吃一驚,急忙屏住呼吸,卻見木玉沁的臉色如同打了胭脂一般立刻便粉嫩了起來,他的視線也不受控制的落在她粉色的菱脣上,低頭便狠狠的吻了過去!可他沒有吻到木玉沁的柔軟的嘴脣,而是落在了木玉沁的鞋面上,不知何時木玉沁竟然脫下了自己的繡花鞋擋在了他的面前!
可即便是繡花鞋也好的,元恆心神不受控制的伸手去拉她,手剛剛伸出來面前卻突然冒出一隻手,這隻手帶著巨大的力量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將自己神遊天外的清明立刻給打回了體內!“怎麼回事?我方纔怎麼了?”
打了他一個耳光還不算,木玉沁還將茶壺中的熱水對著他的臉便潑了過去,待對方渾身溼透確定他已經清醒之後,木玉沁這才鬆了口氣。“好厲害的迷幻藥,連二哥你沒能逃過去。”
“迷幻藥?你說方纔的桃花不是桃花而是迷幻藥?”元恆驚訝道,他只見過迷藥卻從未聽說過什麼迷幻藥。不過他雖然沒有見過,卻從名字上能判斷得出,這迷幻藥定然要比迷藥厲害得多,否則玉沁的臉色也不會如此慎重。
木玉沁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擡眸眺望著窗外還在不斷往裡面飄落的桃花花瓣,朗聲道:“兩位師父既然來了爲何不直接進來,在院子裡面吹桃花是不是很好玩?”
就在元恆疑惑不已的時候,寢室的大門吱嘎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接著便走進來兩個鬚髮皆白的老頭,左邊一個穿著白衣勝雪,右邊一個卻如同打翻了染缸身上的衣服什麼顏色都有,簡直讓人看了就想發笑。但元恆沒有笑,因爲他能感覺得到兩人的氣息都非常強大,武功定然不比他差,更何況對方還擅長用毒,能在你不知不覺中便要了你的小命。
“沁丫頭,你怎麼知道是我和毒老頭來了?”穿著五顏六色長袍的白鬍子老頭笑嘻嘻的問,眼神更是猥瑣的在木玉沁和元恆兩人的身上來回飄,問道:“你們兩到底是什麼關係?親兄妹還是小情人?”
就知道他的嘴裡吐不出什麼好話,木玉沁索性不搭理他,而是望著白衣勝雪的老頭笑道:“恭喜二師父配出了天下奇毒魅影桃花,想來下一次兩位師父再交手定然能讓大師父好看。”
“說的不錯,等下次再比武,老頭子定要讓他好好的嚐嚐這魅影桃花的厲害。只是沁丫頭啊,這都是第三次了,你什麼時候下定決心和我們走?”毒聖雖然已經年老,可從他的五官輪廓不難看出年輕的時候他定然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如今即便是老了依舊風度翩翩,很有一副仙風道骨的風範。
提到這個事情,藥聖點了點頭,難得的贊同道:“是啊沁丫頭,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想好,我們年紀都大了,怕若是你再這樣沒有期限的讓我們等下去,我們這把老頭骨會等不到啊。”
難得尋到一個適合醫毒同時兼具的好苗子,他們實在是不能再放她走了,若實在不行將她打暈了帶回藥王谷,一定要趕在他們壽終正寢之前將該交代的都交代了。這般想著藥聖望著木玉沁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心底也開始計劃該如何不驚動任何人的將這小丫頭運回藥王谷。
聞言,木玉沁臉上露出一絲爲難,可當她看到藥聖骨碌碌亂轉的眼珠子,立刻便警告道:“大師父我可警告你別打什麼壞主意,小心惹急了我我不繼承你們的衣鉢,讓你們空有一身本事卻沒有傳人,今後只能帶進棺材裡面去。”
這句威脅太過有效,藥聖和毒聖聞言立刻便呆在了當場,露出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臉,無語道:“沁丫頭,你這是不是太狠了?”
“不狠,一點都不狠。”木玉沁咬牙,這兩個老頭自從留下醫書和書信之後便消失不見,連這一次也只是她第三次見到他們。“二位師父且耐心等待,頂多再過一年,我一定會和你們去一趟藥王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