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將大片的白子吃掉,木玉沁心情很不錯的將掌心拾起來的白子放回元恆手邊的白玉棋笥中,笑道:“二哥似乎沒有用心和我對弈,這般讓著我我可是不會感激的。”
“我看出你不會感激了,”望著眼前比白眼狼還要白眼狼的豆芽菜,元恆苦笑著將手中的棋子隨手丟在了棋盤上,嘆道:“不下了,你總是不留情面的吃光我的子,再下下去也沒有意思。”長夜漫漫本該有無數種一同度過的好辦法,爲什麼這豆芽菜選擇下棋?他是從小接受漢族文化沒有錯,他也確實很喜歡與人對弈,可被人吃得一個子都不剩,也著實太過丟人了一些。
好笑的望著一臉委屈的他,木玉沁也不在再下了,總是她一個人贏也確實挺無聊的。“二哥,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爲什麼要來你這裡嗎?”相府那麼大,她哪兒也沒有去,來了他這裡,難道他就不好奇嗎?
元恆沒好氣的白她一眼,哼道:“還能爲什麼?除了禍水東引我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你個小沒良心的,二哥我可是將心都掏給你了,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自從對她表明心跡被拒之後,元恆便不再提起以身相許來報恩這件事情,但他不提不代表忘記,相反正是因爲他已經認定所以纔不會再多費脣舌。等三年之後,她若是還想著拒絕自己,他就一個手刀劈暈她,直接丟馬背上駝回草原完婚。等到她給他生了一堆孩子之後,看她還敢不敢再說不可能愛上他之類的鬼話。像他這麼完美無缺的絕世好男人,怎麼可能會有女人不動心呢。
見她竟然揭穿了自己的心思,木玉沁也不臉紅,笑得如一隻飽食後的小狐貍,愜意的瞇著眼睛輕笑:“還是二哥瞭解我,不過這可不算禍水東引,而是我對你的實力無比相信。幾個小刺客算什麼,二哥如此能耐怎麼會被他們嚇倒?”
明明就是拉他當了擋箭牌,現在竟然想用幾句甜言蜜語就迷暈他?想的倒是挺美!元恆可沒那麼好糊弄,將手伸到她的面前,笑道:“幫你可以,你得給我好處。”
“二哥,你怎麼能和我要好處,豈不生分。”木玉沁原本是靠在軟墊上的,見他竟然和自己要好處,立刻坐直了身子,言辭懇切道:“二哥,你我可是親兄妹,一母同胞的情誼,你幫我就是我幫你,哪裡還能要好處這麼惡俗呢。”
鬼和她有狗屁的兄妹情誼,元恆被她的話差點逗笑,故意板著臉道:“想要兄妹情誼你得去找木承歡,找我可算是找錯人了,我的兄弟姐妹都在草原上吹著風呢,可沒你這個一肚子鬼點子的妹妹。”
知道他是故意逗自己玩,但木玉沁心頭還是劃過一絲難過,輕嘆:“我知道你不是,可我依然幻想著你真的是我二哥。我二哥是個命薄之人,左相府榮華無限富貴齊天,可他卻客死異鄉,每每想到此我的心裡都很難過。”她確實很難過,雖然對木承毅並沒有多少記憶,但他們說到底也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妹。
看她似乎真的很傷心,元恆不知該如何安慰,良久之後才擡手將掌心落在她的頭頂,輕嘆:“豆芽菜,我該拿你怎麼辦?你該明白,我不會當你的哥哥,我可是要當你丈夫的人。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要兄長的關懷可以去找木承歡,在這件事上我可以稍微大度一點容許他靠近你一些,但是你得記住只能是一點點,若過分了我可不會允許。”
這個人,怎麼到現在還惦記著這件事!氣急敗壞的將他的手打開,指尖觸碰到他滾熱的掌心,木玉沁臉一紅,仿若被燙到了心。“你可真是,怎麼還惦記著這件事情?”
“我們不是說好了麼,什麼叫我還惦記著。”元恆一臉無辜的望著她,見她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越發覺得活潑可愛,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臉頰,笑道:“你這樣像只小,還挺可愛的。”
“二哥!有你這樣夸人的嗎!還有,誰和你說好了,我哪裡有答應過?!”木玉沁被他氣得夠嗆,只有在他的面前她纔會露出這樣氣急敗壞的神情,也只有這一刻她纔像個十二歲的少女。而不是總保持著溫柔有禮的笑容,雖然看上去很美但卻是和誰都保持著距離。
元恆用一種你就知道欺負我的眼神看著她,一臉怨懟,“食言而肥可不是好孩子,乖,別鬧。”
無賴,這個人就是個無賴!木玉沁心中無語,望著他良久都說不出話來。就在木玉沁打算和他聊些別的話題時,一直都安靜坐在一旁的希達突然站了起來,目露兇光的望著元恆,得後者點頭立刻便如同一隻脫繮的野馬般迅速的衝了出去。
“他去哪裡?”木玉沁一愣,望著希達轉瞬消失的背影,轉頭問安靜品茗的元恆。
淡淡的吹著手中的茶盞,元恆微瞇起眼睛,輕笑:“你等的人終於來了,開不開心?”
她等的人?木玉沁一愣,旋即明白過來,輕笑:“來了也好,只是不知來了幾波人。”
“你希望是幾波?”元恆微微揚脣,似笑非笑間的風情流露讓人禁不住微微紅了臉。
木玉沁蹙眉沉思,好一會才嘆道:“不管是幾波,我都不希望再有下次。梅林刺殺我的那些人你知不知道是誰派去的?”
這件事情黑顏已經調查清楚,在木玉沁來之前剛剛飛鴿傳書給他,只不過他還沒有想好是否要告訴她,畢竟對方是她很親近的人。“我已經派人調查清楚,你想知道結果嗎?”見她搖頭,耐不住奇怪,“你害怕真相太殘酷?”見她還是搖頭,不由得狐疑,“那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之所以搖頭,是因爲我已經知道幕後黑手是誰,你說與不說又有什麼關係?”木玉沁淡然輕笑,隨手將棋盤上的棋子全部掃落在地,丟下一地的黑白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