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些將門撞開,明妃娘娘說了七皇子就是被木大小姐約來了這裡!”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接著門外便擠滿了人。
這些都是明妃故意喊來當見證的人,都是各大世家最愛說人閒話道人是非的長舌婦,如今被人這麼一煽風點火,哪裡還能保持矜持?當即便命令自家的下人過去幫忙撞門,而這門也分外堅固,饒是他們撞了好一會卻依舊沒能撞開。
“這門好結實。”良久之後,目睹著眼前的活春宮,木玉沁淡然道。
她還有心思關心這門的質量的,皇甫銳當即有些哭笑不得,道:“你不擔心自己的處境,竟然還有心情關心這些?”
如今她不過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又有什麼好擔心的?“我的生死都在殿下的一念之間,我擔心有用嗎?”
“這倒也對,你倒是看得開。”皇甫銳很是受用的笑了起來,凝視著她的臉卻並未見她露出女兒家該有的羞怯,不禁問她:“看到這種污穢的場面,你不覺得尷尬嗎?”
誠然,如果是換做旁的女子自然是要尷尬的,可木玉沁早就死過一次,所有紅粉在她眼中都是骷髏,這點活春宮還嚇唬不到她。“論臉皮厚度我不及殿下萬分之一,自然是萬分尷尬的。敢問殿下,什麼時候放我離開?”
她在說什麼笑話,他既然將她抓來了,自然沒有放她走的道理,至少在他目的達成之前不可能放她走。“不要著急,只要等你成了我的女人,我自然會放你走。”
“殿下這是要將我囚禁到死嗎?”木玉沁淡然的回頭看他一眼,旋即又將視線投入正在春情旖旎的廂房,剛巧她剛轉過頭去就看到原本很是結實的大門終於被撞開了。“唷,門開了!”
見她竟然還有心情看熱鬧,皇甫銳不動聲色的皺起眉頭,難道是荷花沒有下藥,否則她爲何還能如此清醒?只可惜荷花已經被他一刀砍了腦袋,否則都是可以將她喚過來問一問。“你說若是太子殿下看到自己的太子妃和七皇子在一起顛鸞倒鳳,你猜他會怎麼做?”
“殿下這個問題該去問太子殿下,而不是問我,畢竟那又不是我老婆,我管她和誰顛鸞倒鳳。”木玉沁不屑的白他一眼,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望著他。
這邊皇甫銳和木玉沁還在鬥著誰的眼睛更大一些,那邊元恆已經將相府翻了一個底朝天,待得知是荷花背主將木玉沁綁走之後,元恆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
“少主,靈狐找來了,即刻出發去尋找大小姐嗎?”希達小心翼翼的將靈狐映雪抱來,如今尋找木玉沁還需要它來,所以他伺候得異常小心。
愁眉不展的元恆在看到靈狐的瞬間臉色變得有些微妙,起身接過靈狐,道:“走,即刻出府去尋找玉沁的下落。”沁兒這纔回來幾天,怎麼又被人綁走了?此刻元恆只恨自己不能分身乏術,否則留一個自己在她身邊不就能護她周全了?
就在元恆剛出相府大門的時候,那邊莊月騎著快馬趕到了他的面前,見他面色凝重,試探性的問:“少主,可是大小姐又出事了?”
“你知道?”元恆一怔,認真的望著她。
莊月點了點頭,小聲道:“奴婢知道大小姐在哪兒,少主放心,大小姐並無性命之憂,此番以身犯險也是爲了將明妃等人一網打盡。”
聞言,元恆的臉色越發難看,厲聲喝道:“你的意思是她是故意被荷花綁走的?”見莊月爲難的點頭,怒道:“胡鬧!她明知道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她,竟然還敢以身犯險。”
面對暴怒的元恆,莊月不敢觸摸虎鬚,只好小心翼翼的縮了縮脖子,小聲的爲木玉沁辯解道:“大小姐說了,只有讓陛下看清楚明妃等人的險惡用心才能令陛下下決心狠狠的整治他們。少主不要動怒,大小姐能這麼快的行動也是爲了早些處理完這些事情,少主應該替她高興纔對。”
“她瘋了,你當我也瘋了?!”高興?元恆現在只恨不能立刻出現在木玉沁的面前,否則他定要好好的敲敲她的腦袋問問她到底想幹什麼!“走,立刻帶我去找她!”
“不,少主不能去!”莊月第一次違背了元恆的意願,硬著頭皮迎上元恆恨不能吃人的視線,縮著脖子道:“大小姐說了,少主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她那邊無須擔心。”
元恆快要被氣瘋了,揚起馬鞭對著莊月便是一鞭子,抽完見她還擋在自己面前,擡手便要抽第二下,卻被希達擋了下來。“怎麼?連你也要違抗我的意思?”
“屬下不敢!屬下只是覺得莊月不是魯莽的人,少主是否該先聽一聽她要說什麼?”元恆這一鞭子並沒有手下留情,希達的手臂立刻便腫了起來,可他卻依舊沒有讓開,就這樣如同一座山一樣的將錯愕的莊月護在身後。
時間不能耽擱,元恆實在是怕透了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厲聲道:“邊走邊說,莊月你若是說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出來,小心自己的腦袋!”
“是,奴婢這就說清楚!大小姐說與其等著敵人找上門來倒不如主動出擊給對方可乘之機,然後再將計就計,乾脆將對方一鍋端了,這樣才能徹底省事!”翻身上馬,莊月與元恆並肩前行,上了官道便朝著太子府策馬狂奔,一邊跑一邊叮囑,“少主,大小姐的意思是讓你去投誠太子,藉著太子的手去剷除明妃等人,否則名不正言不順還會惹陛下猜忌。您如今的身份是左相府的嫡出二公子,又是皇帝跟前的大紅人,只要你對太子投誠太子定會對你委以重任,到時候有你在太子身邊出謀劃策,報仇雪恨的機會就來了。”
在太子府門前,莊月勒緊了馬繮,見元恆怒瞪著自己,迎著頭皮道:“少主只需將太子請來清風樓便一切真相大白,奴婢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就不陪少主進去了。”說完調轉馬頭策馬狂奔,根本沒有功夫去搭理追上來的希達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