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第三次被皇甫銳打掉手中的長劍,再一次跌倒在地之後,顏如便耍賴的賴在地上不再起來。“說吧,又是誰得罪了你,讓你有這麼大的火氣來遷怒我。”
皇甫銳沒有理會他的打趣,將手中長劍丟進他的懷中,怒聲道:“起來,陪我接著打!”
“我不打了,你要找人打架找你的侍衛去,我纔不要當人肉沙包。”顏如將長劍丟在一邊,扶著石凳從地上爬起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好端端的白衣變成了灰色,鬱悶道:“我說你到底是在哪裡受了氣,普天之下還有誰能將你氣成這樣子?”
聞言,皇甫銳擡手接過婢女遞過來的手帕,抹去額頭的汗水,冷笑道:“除了木玉沁,還能是誰?”
“木家那個自立門戶的大小姐?”顏如有些啼笑皆非的望著他,好笑道:“你怎麼會受她的氣?你們什麼時候又見過面了,她現在還肯見你?”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是什麼洪水猛獸不成,還不能讓人見了?”皇甫銳不悅的白他一眼,沒好氣的道。
顏如絲毫不爲他的怒氣所動,笑得依舊沒心沒肺,道:“我只是好奇,木大小姐到底對你做了什麼,讓你氣成這樣子,別告訴我你被她調戲了?”
話音剛落,皇甫銳手中的茶杯便落在了顏如的臉上,饒是顏如已經伸手去擋,卻還是淋了一頭一臉的滾燙茶水,將他燙得直接從石凳上跳了起來。“你做什麼!燙死我可就沒人聽你發牢騷了。”
“你這種禍害,燙死一個少一個。”良月端著一個放著朝服的托盤走過來,涼颼颼的道。“主子,方纔京城發生了一件大案,和木玉沁有關。”
一聽和木玉沁有關,皇甫銳立刻便來了興致,冷聲道:“她又做了什麼事情?”能夠驚動良月的大案,看來木玉沁這一次手筆小不了。
良月被問立刻便來了精神,笑道:“她啊一把火燒了白澤來的使團,將對方燒得人仰馬翻,現在還一個個的躺在地上進的氣少出的氣多。”
“白澤的使團也來了?”顏如一愣,下意識的擡眸認真的望著皇甫銳。
皇甫銳被他看得很不自在,緩慢的搖了搖頭,道:“此事和我無關,我只知道有使者從草原來,白澤也有使者團入京我並不清楚。”
見他不似在說假話,顏如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奇怪道:“按道理說白澤有這麼大的動靜,我們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再者白澤可是老四和老九的孃家,他們孃家來人難道他們就沒有點異常?不對勁,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確實很不對勁!”皇甫銳也覺出了不對勁,認真的想了想,道:“你不提起老四和老九有件事情我都差點忘了,我已經有半個多月不曾見過老九,你們可有見過他?”
如此一問,顏如和良月對視一眼,旋即兩人同時搖頭,異口同聲道:“他去哪兒了?!”
“對了,問題來了,他沒有露面的這半個多月,他去了哪裡?”皇甫銳冷笑挑眉,譏諷道:“這麼長的時間,足夠他快馬加鞭的跑一趟白澤。如果這個使者團是他從白澤招來了,我就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了。”
顏如也想到了這一點,疑惑道:“他不遠千里的跑一趟白澤還招來這使者團,到底想幹什麼?”
“如果我猜得不錯,草原的使者來幹什麼的,白澤的人就是來幹什麼的。”皇甫銳依舊冷笑,眼底的冷意不斷攢動。木玉沁是他的,誰都別想打歪主意。別以爲他不知道皇甫湛到底是怎麼想的,打著爲蓮妃報仇的旗號,還不是想將木玉沁當成自己加官進爵的籌碼獻給白澤太子?!
草原是來換親的,難道白澤也打的這個主意?顏如歪著頭思索良久,才搖頭不贊同道:“不對,白澤未必是來和親的,你別忘了,蓮妃便是前車之鑑,白澤可沒那麼蠢再送一個公主來和親。”
這一次輪到皇甫銳冷笑了,反駁道:“誰說白澤一定要送公主過來,而不是迎娶一個公主回去?”
“這還真說不準,不過陛下有那麼多女兒,自然不愁找不出和親的人選。”顏如無所謂的聳肩,反正那又不是他的兄弟姐妹,他一點都不在乎。對於皇帝的那些女兒,他是半點好感都沒有,都是一些眼睛長在腦袋頂上的長舌婦。
皇甫銳也深以爲然,冷笑道:“這就該讓明妃去發愁了,如今皇室的諸位公主中,就數皇甫蕊年紀最大,即便是要和親也該第一個輪到她。身爲皇室的公主,能爲皇室做出一些貢獻,是她們身爲公主的義務。”
“這是自然。”公主本來就是用來拉攏朝臣和和親用的,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用途?顏如深以爲然,想著皇甫銳也是有妹妹的,忍不住擔心道:“七公主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你不擔心陛下選她去和親?”
“即便是選了她去,也是她的命,沒什麼好說的。”對於自己的這個妹妹,皇甫銳沒有半點憐惜。當初那麼不要臉皮的跟在木承毅的身後打轉,甚至還爲了爭奪和木承毅的見面與皇甫蕊大打出手,簡直丟盡了母妃和他的臉面。
顏如聞言,不由得咂舌,笑道:“你對七公主可真是狠心吶,只怕世上再難找得出像你這樣不心疼妹妹的兄長了。”
“你心疼就娶她好了,你們本就是表兄妹,親上加親也無不可。”皇甫銳冷笑著提議,果然看到顏如立刻便黑了臉,又是擺手又是搖頭的,別提多滑稽。
顏如不想他再拿這事來消遣自己,笑著轉移話題:“我得到最新消息,說皇甫成德向陛下提議擡高木玉沁的出身,讓她去和親,可是真的?”
聞言,皇甫銳點了點頭,道:“不僅老七這麼提議了,我也向父皇這般提議的。”
“你也?你不是一直想要娶她麼,你捨得送她去和親?”顏如可不相信皇甫銳是捨得之人,果然看他一臉壞笑立刻明白過來,“你不會是打算半路上將她調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