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葉無辜的站在一旁,想說話卻又不知該怎麼勸,只好嘆了口氣。見她嘆氣,木玉沁立刻擡頭,目光如炬道:“有什麼話就說,在我面前什麼時候?qū)W會了吞吐。”
蓮葉爲(wèi)難的對上木玉沁冷冽的眼,無奈道:“小姐,方纔你那話分明就是在埋怨二少爺,二少爺心高氣傲也是應(yīng)該,他還沒有生氣你怎麼反而生氣了呢?”
這話說得木玉沁一愣,都說旁觀者清,這一次她算是當(dāng)局者迷了。“我分明是在擔(dān)心他,聽上去很像是在埋怨他嗎?”見蓮葉點頭,木玉沁無奈的扶額,悶悶不樂道,“罷了,今晚他若是不去清王府只怕不會罷休。你將新研製出來的那幾瓶藥給他送去,讓他隨身帶著以防萬一。”
新配出來的那幾瓶藥?蓮葉傻傻的想了一會,瞬間想起了起來,打了一個哆嗦急忙將藥箱捧來,指著其中的四個玉瓶問:“是這四個嗎?”見她點頭,心有餘悸道:“可是小姐這其中可有三瓶是劇毒,會不會傷著二少爺自己?”
“他沒那麼笨,應(yīng)該不會。”木玉沁略一遲疑,又拿出第五瓶,道:“這是解毒藥,也一併給他送過去,告訴他該怎麼用,說詳細(xì)了可明白?”
蓮葉忙不迭的點頭,知道事不宜遲捧著藥箱就跑去了翠竹苑,她來得正巧,若是再晚來一步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的元恆和希達(dá)只怕就已經(jīng)走了。“二少爺請留步,小姐有東西要給您。”
“什麼東西?”將長劍背在身後,元恆漫不經(jīng)心的問。
將手中的藥瓶在桌子上一字排開,蓮葉指著其中三個嚴(yán)肅道:“二少爺,這三瓶是大小姐新配出來的毒藥,這一瓶是最好的金瘡藥,最後一瓶是解毒藥,您且隨身帶著以防萬一。”
一聽有這麼多好東西,希達(dá)最先激動了起來,伸手取過其中的金瘡藥,笑道:“大小姐配的藥都是最好的,比外面賣的不知好了多少倍,少主,你看大小姐對你還是很關(guān)心的。”就不要再生悶氣了,瞧,你家豆芽菜不是很在乎你麼!
饒是心底已經(jīng)樂開花,可元恆的面上依舊保持高貴冷豔,冷哼道:“她是怕我出事給相府添亂,說白了還是關(guān)心相府勝過我。”
這話說得蓮葉不樂意了,重重的合上藥箱,無懼的望著元恆,耿直道:“二少爺這話奴婢可不愛聽,奴婢伺候小姐這麼久,從未見過她對誰這麼上心。說句不該說的話,大小姐對二少爺比對大少爺不知好了多少倍,二少爺怎能這樣想大小姐。”
元恆聞言神清氣爽,讚賞的給了蓮葉一個暴慄,哈哈大笑著對希達(dá)道:“都帶上,即刻出發(fā)。”黑顏他們早就準(zhǔn)備就緒在清王府外等候著他,這一次他定要讓清王那個老匹夫知道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欺負(fù)。
那,木玉沁坐在靠著軟墊看了的書,將醫(yī)毒雙聖留下的幾本醫(yī)書都爛讀於心,這才稍稍將躁動不安的心平復(fù)。良久之後,天邊終於露出魚肚白,稍稍有了一些睏意的她剛準(zhǔn)備閉目養(yǎng)神一會,卻聽到外院傳來一陣突兀的嘈雜聲。“蓮葉,外面爲(wèi)何如此喧譁?”
聽了她的召喚,蓮葉急忙跑進(jìn)來,臉上滿是焦急,道:“是二少爺,二少爺出事了。”
“什麼?”木玉沁猛的坐起身,許是起得有些急,腦袋瞬間有些暈眩。“怎麼回事?二哥怎麼會出事?”
蓮葉也不是很清楚,只看到那個人影滿身是血的被人擡了回來,具體的事情尚未來得及問。“小姐,二少爺渾身是血的被擡回了翠竹苑,已經(jīng)驚動了老爺和夫人,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走!”木玉沁沒有廢話,穿好衣服拿著藥箱便迅速朝翠竹苑走去。元恆出事了,不知爲(wèi)何她有一種天都塌下來的錯覺。
趕到翠竹苑的時候,元恆的寢室已經(jīng)擠滿了人,望著那麼多瞧熱鬧的人,木玉沁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難看。“都站在這裡做什麼?沒事可做了是不是?莊月,將無關(guān)人等全都趕出去!”見三姨娘母女竟然也在,木玉沁沒好氣的當(dāng)即便讓莊月趕人,絲毫不打算給對方留點情面。
見她一來就趕人,三姨娘的臉上滑過一絲憤恨,但旋即卻委屈的望向木冷鋒,千嬌百媚的喚道:“老爺,您看大小姐她。”
木冷鋒不悅的回頭,看了三姨娘一眼,尚未說話就又聽到木玉沁冷嘲道:“父親,你是覺得二哥還比不上一個妾侍重要,是不是?”
“自然不是!”誰都知道木冷鋒看重元恆,但他到底有多看重也只有自己明白,元恆可是承載著他全部希望的心肝,豈是一個妾侍能相提並論的?“你們都出去。”
一句話徹底斷了三姨娘母女打探真相的念頭,三姨娘不甘心的瞪了木玉沁一眼,拉著同樣不甘心的木芊舞朝門外走。木芊舞在經(jīng)過木玉沁身旁的時候,對她殘忍的揚脣譏諷道:“你的寶貝二哥這次是死定了,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
話音剛落,木玉沁便擡手狠狠的給了她一個耳光,此刻已經(jīng)草木皆兵的她哪裡還能再聽到這種話?“你再敢詛咒二哥一句,我讓你活不到出嫁!”
“你敢打我!”被打懵了的木芊舞震驚的捂著臉頰,不敢相信的望著木玉沁,待她反應(yīng)過來自己吃了虧,立刻便朝木玉沁白皙嬌豔的臉揮舞著指甲撲了上去,大有一副不毀了對方容顏不罷休的架勢。
不等木芊舞靠近,木玉沁已經(jīng)轉(zhuǎn)身朝裡面走,對身旁的莊月吩咐道:“將她們丟出去。”
莊月可沒蓮葉那麼好說話,在她的眼裡這些嬌滴滴的豪門女子和地攤上的魚肉沒有什麼區(qū)別,唯一的區(qū)別就是她們還活著。所以她絲毫都沒有客氣的打算,一手拎一個的就將不斷尖叫掙扎的三姨娘和木芊舞趕出了翠竹苑,然後絲毫不給面子的擋在翠竹苑的入口不許任何人靠近,就連老夫人來了也沒有放行,氣得頤指氣使慣了的老太太差點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