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畫作親手送到木芊舞的手中,元恆似笑非笑的望著木冷鋒,道:“兒子幸不辱命,沒有讓父親失望吧?!?
“對你父親什麼時候失望過?你是爲父的驕傲,是我木家的希望和未來,承毅你要記住你就是木家木家就是你?!蹦纠滗h用力的拍了拍元恆的肩膀,對著他的眼前所未有的認真道。
聞言,元恆收起之前的玩世不恭,擡眸無懼的與木冷鋒對視,一字一頓道:“兒子記住了父親說的話,也請父親記住今天對兒子的承諾,我就是木家木家就是我。”
話題驟然沉重,木冷鋒也嚴肅了起來,正色道:“爲父自然不會忘記,爲父希望你也不要忘記,你與木家是一體的,榮辱與共?!?
將木芊舞拿了畫還不走,木玉沁臉上掛著淺淡笑意的問:“妹妹還有什麼事嗎?”
這是要趕她走?木芊舞心頭的不悅,仔細的看著畫作上的題字,沒想到上面竟然寫了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這樣的詩句,當即便喜上眉梢,對木玉沁道謝:“多謝二哥和大姐成全?!?
“你對七殿下一往情深,這片情深意重身爲姐姐我自然是要成全的。姐姐在這裡祝你和七殿下早結連理,待來日七殿下被封了親王,你便是身份尊貴的親王妃,二哥與我怎能不成全你的癡心一片呢?!蹦居袂呤切χf這番話的,可這話落在木芊舞的耳中不似祝福反而像是威脅。
被她說得變了臉色,木芊舞拿著畫作便對衆(zhòng)人告辭,連看都沒有再回頭看一眼,如同身後有鬼在追一樣慌不擇路的便跑了。
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木玉沁越發(fā)肯定了心底的猜測,掩脣不屑的露出一抹譏諷,故作奇怪的問木冷鋒:“芊舞爲何走得如此匆忙,爹爹可知是爲何?”
“爲父不知,方纔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便這般急著走了?”木冷鋒也覺得奇怪,方纔還好好地,突然就急著走,莫非是發(fā)生了什麼事?不該,木冷鋒認真看了一眼元恆的翠竹苑,在心底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從剛纔開始木芊舞就和他在一起坐著,沒道理髮生了什麼急事他不知道。
一陣風起吹來朵朵梨,望著飄零在肩頭的梨,木玉沁想起了懷有身孕的蘇穎,便對木冷鋒笑道:“女兒恭喜爹爹要當祖父了?!?
“祖父?此話怎講?”提起這事木冷鋒就覺得晦氣,之前木承歡急著將蘇穎娶回來就是因爲她的腹中有了木家的骨血,可惜大婚當日蘇穎卻被蘇婉容那個賤人設計丟了孩子,如今只怕身子尚未養(yǎng)好,又哪裡來的孫子?莫非是承毅在外面惹了什麼桃花債?未娶妻先納妾這對豪門世家來說是非常丟臉的事情,他對這個兒子寄予厚望自然容不得他的身上有半點污點。這般想著,落在元恆身上的視線就恨不得吃了他,但方纔他已經(jīng)承諾承毅與木家榮辱與共,現(xiàn)在若是追究似乎有些自扇耳光。
沒想到自己不過是一句話卻能惹得父親神情這麼多變,木玉沁忍住笑解釋道:“是大嫂又有身孕,已經(jīng)兩月有餘,從脈象上看胎兒很健康,若女兒沒有診斷錯誤這一胎該是個男孩兒?!?
“蘇穎?男孩兒?你有幾成把握?”木冷鋒大喜過望,眼巴巴的將木玉沁望著。
聞言,木玉沁莞爾一笑,走過去主動挽住木冷鋒的胳膊,笑道:“爹爹沒有聽錯,女兒也沒有說錯,大嫂確實懷了身孕,女兒師從劉御醫(yī),爹爹總該是信得過師父的醫(yī)術。大嫂這一胎定是個男兒,我們木家再過七個多月就會有長孫了?!?
這一次木冷鋒聽清楚了,高興得合不攏嘴。轉頭認真的望著木玉沁,開心道:“這是天大的喜事,今後你若得空就多去陪陪你大嫂,府中也沒什麼多事,多與她走動走動?!?
“爹爹放心,大嫂與我本就是至交好友,她那邊女兒自然會多照應著一些。對了爹爹,有一件事情女兒想問問您,還請爹能直言相告?!蹦居袂呦胫约杭磳⒁獑柕膯栴},不由得嚴肅了起來。
很少將她如此神情,木冷鋒也不由自主的認真的將她望著,道:“你問吧,爲父若是知道定會知無不言?!?
“女兒想問,父親是如何看待韓家的,若是女兒與韓家成了生死仇人,父親可會如同庇護二哥一樣庇護女兒?”木玉沁問完,便一瞬不瞬的緊盯著木冷鋒,不錯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
木冷鋒被這話問得有些心寒,皺眉反問:“你爲何會如此懷疑爲父的爲人?你是我的女兒,和承毅一樣都是我的親生孩兒,難道爲父還會幫著外人來欺負你嗎?你且告訴爲父,韓家到底做了什麼事竟會惹得你這般憤怒?”
見他這般說,木玉沁這才露出舒心的淺笑,淡然道:“倒也沒怎麼得罪,只是韓玲買了暗月盟的殺手來刺殺我,前幾與蓮城世子在千波湖上乘坐畫舫放風箏的時候韓江一箭射斷了綁著十二皇子飛在半空中的風箏的繩子。爲此陛下大怒狠狠的懲罰了在場所有的人,若非因爲女兒當機立斷跳進水中親自救起十二皇子,只怕女兒此刻腦袋還在不在脖子上都得兩說,畢竟那些風箏那艘畫舫都是蓮城世子爲我準備的。”
聽到這裡,木冷鋒唰的一下就砸了手中的茶盞,怒道:“韓玲買通暗月盟的人刺殺你?什麼時候的事,怎麼都沒人告訴我?”
“就在二哥回來的前一日。”木玉沁如實相告,見木冷鋒還是非常震驚與憤怒,勸道:“父親真的該好好整頓一下相府的守衛(wèi),刺客和殺手闖進相府就如同回自己家一樣隨意,若不是女兒會醫(yī)術,又從恩師那裡學來一些自保的手段,只怕早就已經(jīng)命喪黃泉。且不論相府養(yǎng)著那麼多的侍衛(wèi)與家丁,便是父親親自出來的影衛(wèi)也斷然不該這麼沒用。相府是何等地方,豈能任由對方來去自如?父親他們今日能闖進我的御沁園,明日就能闖進別的院子,懇請父親務必要加強相府守衛(wèi),否則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