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楊江並沒有提前查看一下錦盒中的東西,所以見他神情突然陰沉下來,心裡開始打鼓莫非蓮城世子沒有見過虎符,所以不認識虎符的樣子?“世子,這裡面放著的就是能夠調動邊城二十萬大軍的虎符。”他是親手將虎符調包,之後便一直藏在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暗格中,裡面的東西不是虎符還能是什麼!
這東西是虎符,當他已經昏庸到分不清破蘿蔔和虎符了嗎?!當即皇甫蓮城便將手中的錦盒對著楊江的臉砸了過去,怒聲斥道:“戲弄本世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楊江大感冤枉,他什麼時候戲弄世子了?可當他的視線落在從錦盒中掉出來的蘿蔔乾上時,一張臉立刻變得慘白無比,震驚不已的彎腰撿起被人咬了一口的蘿蔔乾,不敢相信的喃呢:“怎麼會這樣?虎符呢?”
“你竟然還敢問我!”皇甫蓮城怒極反笑,一雙眼不怒而威的冷凝著楊江,看得楊江渾身冷汗直冒。
他自然是不敢問世子的,他只是覺得震驚,他親手將虎符放進的錦盒,爲何此刻卻變成了蘿蔔乾,還是被人咬過一口的蘿蔔乾。楊江不知道還能如何解釋這樣的失誤,只能僵硬的站在那裡,無言的望著自己手中的錦盒嘆氣。
見他只顧著嘆氣卻不解釋,皇甫蓮城冷哼了一聲,冷笑道:“怎麼?無話可說了?”
楊江自然是想要解釋的,可事實擺在眼前他又能說什麼來爲自己辯解?“末將沒有說謊,末將確實將虎符親手放進了這個錦盒中,藏在一個只有末將一個人知道的暗格中,至於虎符爲何會變成蘿蔔乾,末將真的一無所知。”
“好一句一無所知!虎符是你放的,暗格也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如今本世子要的虎符變成了蘿蔔乾,你卻給我說你一無所知。楊江,如此戲弄本世子,你想幹什麼!”
“末將什麼也不想,世子,末將真的是冤枉啊。”楊江比誰都想知道,他親手放進去的虎符怎麼會變成蘿蔔乾。這肯定是有人將他的虎符調包,可是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虎符調包?
自己想要的虎符沒能雙手奉上,問他任何事情也是一無所知,如今竟然還有臉對著他喊冤枉!皇甫蓮城目光冰冷的看著了楊江一眼,那眼神放若是再看一個死人!楊江在戰場上馳騁了那麼多年,豈能感受不到他的殺氣?
當即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著皇甫蓮城磕頭,道:“世子,末將雖然罪該萬死,可是末將能幫助世子更好的收服邊城的這二十萬大軍。若是世子還信得過末將,末將願意爲世子立下汗馬功勞。”
“汗馬功勞?哼,就憑你?”葉蟬早已經對這個楊江心生不滿,此刻見他都鬧出這麼大的滑稽竟然還敢說什麼汗馬功勞。
楊江擡眸看了葉蟬一眼,倨傲道:“就憑我,也只有我才能幫得上世子。”
“你好大的口氣,若當真如此這根蘿蔔乾你如何解釋?呵,還是一根被人咬過的蘿蔔乾,別告訴我這東西是被人順手從你家廚房拿出來的!”葉蟬不屑的譏諷道,他看這個楊江就是個貪生怕死之徒,爲了活命才說這些話來欺瞞世子。
“你又不是世子,憑什麼代替世子決定我是否可信!”楊江自然不會被葉蟬的三言兩語嚇到,在他的眼裡這裡唯一能決定他生死的便只有皇甫蓮城,這個隨從算什麼的東西也敢對他大呼小叫。
聞言,皇甫蓮城淡淡的看了葉蟬一眼,果然葉蟬被這一眼看得立刻噓聲,旋即又施施然的看了一眼楊江。“若你的辦法行不通,仔細你的腦袋。”
這便是同意再給他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楊江聞言大喜過望,急忙磕頭道:“末將定不會再辜負世子,請世子靜候佳音。”說完便退了出去,他已經決定哪怕要將昔日同僚全部屠殺殆盡,他也要將邊城的二十萬大軍爲蓮城世子搶來。
很可惜,楊江的想法是好的,皇甫蓮城想要得到邊城的兵權也是得到皇帝默許的,但是俗話說得好計劃趕不上變化。這一切都在林巖隨同元恆離開京城之後悄然發生轉變,待林巖虛弱得彷彿隨時會死的被擡進皇宮面聖交付兵符的時候,歷史的齒輪再一次偏移了軌道。
“輔國將軍爲何病得如此嚴重?”皇帝望著形同枯槁的林巖,不敢將他與記憶中強壯健碩的那個人重疊。此刻的皇帝很是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否則他爲何會認爲眼前的垂危老者便是在諸國中都赫赫有名的常勝將軍林巖?
林巖是被人擡進的皇宮,饒是已經在來的路上被張元塞了一片千年人蔘在口中,可此刻的他依舊虛弱得不像話。“陛下,老臣有愧皇恩,老臣沒用不能再替陛下駐守邊城,求陛下降罪。”說完便交出手中的虎符,任由張元拿走也沒有半點捨不得。
待虎符送到了自己手中,皇帝心底禁不住有些起伏,在他的心中林巖是個不可多得的帥才,邊城能平安無事這麼多年,林巖是功不可沒的。他雖然一直想將這二十萬大軍的兵權收回,也不止一次的對林巖動了殺心,可如今林巖形同枯槁的躺在自己的面前,皇帝的心底滑過一絲不忍。到底,皇帝還是老了。
“愛卿這是做什麼,等你病好了,朕還需要你來幫朕駐守邊關。”皇帝裝模做樣的說道,實際上心裡對這主動回到自己手中的二十萬大軍很是欣喜。
聞言,林巖劇烈的咳嗽了好幾聲,好一會才止住咳嗽,搖頭道:“陛下,老臣的病是沒指望能好了,老臣自知時日無多,所以一定要親手將這兵符交到陛下您的手中,否則老臣即便是死也不能瞑目啊。”
“愛卿何出此言?”皇帝聽出了不對勁,林巖不是會說出這番話的人,他說這番話定然有其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