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元恆近乎宣泄的哈哈大笑,木玉沁很是好脾氣的任由他笑,等他笑出了眼淚更是體貼的用帕子拭去他眼角的淚花。待他笑完之後,這才關切道:“笑完了?笑完了是不是就可以聽我仔細給你分析了?”
直到這一刻,元恆才明白她說要建造一座城並非是在開玩笑,當即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與疑惑。“沁兒,你當真要建造一座城?並非是在和我開玩笑?”
“我自然是與你說認真的,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你不遠千里趕來陪我過年,我豈能浪費此等良辰美景與你開玩笑。”木玉沁說得異常認真,一雙眼眸更是閃亮得如同天上星辰。“元恆,如果當真建了這麼一座城,城主之位非我莫屬。”
“你要當城主?”元恆一噎,驚訝道。
木玉沁沉重的點了點頭,斬釘截鐵道:“我要當城主,這座城若是建成便叫無雙城,天上地下獨一無二,而我木玉沁便是這無雙城的城主。”她的眼眸中迸發(fā)出炙熱的光芒,仿若已經(jīng)看到了她的無雙城熱鬧非凡的場面,而她一身戎裝的站在城樓之上,接受著全城百姓的祝賀與臣服。
這次元恆聽明白了,對於她的這個要求,他並不覺得過分。如果玉沁當真有能耐建成一座城池,理所當然這城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屬於她的,她要當城主也在情理之中。“你這個要求並不過分,這個城主理應你來做。”
“元恆你沒有明白的,我要的是無雙城中所有事情的掌控權。你該明白我建立這座無雙城的目的是什麼,就是要將鎮(zhèn)西城當做養(yǎng)分慢慢蠶食以壯大我的無雙城,而我則是無雙城的土皇帝,不聽命於任何人,誰也沒有資格來命令我,即便是大君和你也不能。”木玉沁直視著他的眼睛,分外認真的說道。
元恆一愣,遲疑道:“你是要脫離草原政權嗎?”
“只是單純的想要一個自己可以做主的封地,你們這些王子封了封地之後不都是擁有自己的絕對掌控權嗎?我只是想要這一塊土地的絕對掌控權而已,並沒有說要脫離草原的政權。”木玉沁皺眉,她的話具有那麼大的歧義麼,爲何他沒有聽明白。
聞言,元恆這才鬆了口氣,笑道:“這不是問題,問題是你如何能將無雙城撿起來。就憑著你的那些嫁妝麼?怕是連一條街都建不成,更不要說一座比鎮(zhèn)西城還要大上幾倍的浩瀚工程。”雖然元恆一直都在說服自己相信她,可實力差距擺在眼前,她如何能建成一座城池。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她再如何足智多謀也無法用腦袋建造一座城出來,所以她的話他也只是聽一聽,並未太過當真。
“你覺得我做不到?”木玉沁皺眉,卻是沒有生氣。
元恆不知該如何安慰,只好道:“沁兒,你的想法很好,可是我們沒有這麼多錢也沒有這麼多人,這建城的事情還得從長計議。”
既然他說不相信,木玉沁也不想多解釋什麼,身體實在是累了,便躺回牀上對他笑道:“你一路風塵僕僕的趕來,想必還沒有好好休息。我已經(jīng)讓蓮葉爲你備了熱水和飯菜,就在隔壁廂房,你去洗一個熱水澡再吃飽飯,然後再來我與你細細的說,如何?”
剛巧元恆還在擔心自己方纔的否定會傷害到她,她到底年紀還小,又是個淡泊名利的性子,難得對一件事情如此熱衷,此刻他也意識到實在是不該潑太多涼水。“也好,我先去洗漱更衣,你再睡一會,待會我再來和你一起用膳。”
“好,你去吧。”木玉沁側著身子躺在牀上,頭微微的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便這般淡笑著目送元恆離開。待元恆走後,她這才輕輕的從枕頭裡面摸出兩塊發(fā)舊的羊皮紙,有這個東西在手別說是一座無雙城,她便是建一個國家出來又有何不可?
室內的安靜並沒有維持多久,不消片刻蓮葉便端著散著香氣的飯菜走了進來,見她並沒有睡著,這才大著膽子道:“王妃,小少爺方纔睡醒了吵著要找你,醫(yī)聖怕打擾你休息便沒讓他來。”
木玉沁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聞言立刻擡頭回想了一下蓮葉方纔說的話,笑道:“他想過來便讓他過來好了,這段時間我身體乏累一直都臥牀休息,不能親自照顧他,倒是冷落了他。”
見自家主子臉上似乎有愧疚之色,蓮葉急忙搖頭,道:“王妃千萬不要這麼想,您從來沒有冷落過小少爺。只是藥王谷終究沒有外面熱鬧,小少爺年紀還小,待得時間久了怕是有些無聊,所以纔會一直纏著你。”
“沒事,我喜歡被他纏著,他纏著我說明喜歡我。”木玉沁說著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了一眼縮在牀位與映雪抱成一團呼呼大睡的閃電,又道,“你看映雪和閃電不就是這樣?我走到哪裡它們便跟到哪裡,像兩條甩不掉的小尾巴一樣跟著我。它們和成玉一樣,都是小孩子心性,喜歡纏著我正因爲喜歡我呀。”
聞言,蓮葉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點頭贊同道:“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樣呢,映雪倒也罷了,自小便是王妃您一手養(yǎng)大,纏著您也是應該。只是閃電不是天生地養(yǎng)的野物麼,便是毒聖大人不也說他在一次偶然的機緣巧合下才收留了閃電嗎?沒想到閃電最後卻成了緊跟著您的小尾巴,爲這事毒聖大人可沒少抱怨,都說您將閃電給拐走了。”
“他若是有能耐留得住,我再本事也拐不走性格傲嬌古怪的閃電呀!”木玉沁好笑道,這個黑鍋她可不背,是閃電死活纏著她,她可沒對閃電出什麼壞主意將它拐走。
就在主僕二人談笑正歡的時候,門外突然傳開一聲尷尬的咳嗽聲,接著莊月便大著嗓門喊了起來。“毒聖大人,您這麼著急是要去哪兒?我們家王妃醒了,您不進去看看嗎?”
“不了,不去了!”毒聖落荒而逃,聲音被風一吹便散了,看樣子已經(jīng)跑出去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