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原本元恆還想爭取到乾州金礦的開採權(quán),卻意外的被輔國將軍林巖揭穿了身世,所以他不得不趕在木夫人和木承歡回到相府之前詐死,捨棄了相府二公子木承毅這個便於行動的身份。
聽著莊月繪聲繪色的描繪著外面正在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消息,木玉沁把玩著手心的玉簪,似笑非笑的看了元恆一眼,道:“二哥送了七皇子這麼大的一份禮物,只怕七皇子無福消受。”
“木承毅都死了,你還喊我二哥嗎?”元恆輕笑著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見她杏眸微挑的望著自己,不由得心裡一咯噔,問道:“怎麼?看到我這張臉不喜歡?”
“那倒沒有,我本以爲(wèi)你以前那張臉已經(jīng)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如今才發(fā)現(xiàn)你之前故意隱瞞了自己的真實容貌。”木玉沁嘆了口氣,一個男人好看成這個樣子,著實是個罪過。
聞言,元恆雀躍的哈哈大笑,笑完拉著她的手,柔聲道:“如今你不再是相府的大小姐,我也不再是相府的二少爺,你我之間再沒了那些煩人的東西。”今後你將只是木玉沁,而我則是元恆,我可以堂堂正正的喜歡你,牽著你帶你走。
他的話讓她也不禁露出一分淺淡笑意,木玉沁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嘆道:“可憐父親爲(wèi)你傷透了心,勢要七皇子爲(wèi)你償命,將皇宮鬧得天翻地覆。”
提起悲痛欲絕的木冷鋒,元恆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愧疚,輕輕的將自己的臉靠在她的手背上,輕聲道:“我倒是沒有想過父親會如此傷心絕望,我本以爲(wèi)他是個薄情的人,即便是我這個兒子死了他也不會有多難過,沒想到他竟然爲(wèi)了給我討回一個公道連皇帝的面子都不給,當(dāng)真是舐犢情深。”
“現(xiàn)在你知道他到底有多看重你了吧,說你是他的眼珠子也不爲(wèi)過。”木玉沁酸溜溜的說道,木冷鋒對木承歡這個親生兒子都不曾有這般看重,若是木冷鋒知道元恆並不是他的兒子,不知會該哭還是該笑。
難得見她吃醋,元恆心情不錯道:“你這是在怪我被父親看重?”
“這倒不是。”木玉沁也覺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氣,笑著搖頭,道:“今後你都不打算再出現(xiàn)在人前了嗎?不對,就算你出現(xiàn)在人前只怕也沒人能認(rèn)得出你曾經(jīng)是相府的二少爺,畢竟你這張臉和以前那一張相差得實在太大。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你這張臉,敢問二哥,這是你真正的容顏嗎?”
聞言,元恆哈哈一笑,將自己的臉湊過去,對她笑道:“是不是真的,你親手摸一摸不就知道了?”
這倒是個好主意,木玉沁也不扭捏,伸手用力的捏住他的臉頰往兩邊拉扯了好幾下,這才確定這張臉沒有戴人皮面具。“你以前都是戴著那張人皮面具的嗎?”他作爲(wèi)木承毅時候的那張臉就已經(jīng)足夠英俊,沒想到褪去人皮面具之後的他,這張臉竟然更甚之前。真不知道若是被別人看到他這張臉,又要惹出多少桃花債。
“我不是上窮人,想要僞裝成你二哥,首先容貌便是第一個問題。幸好黑顏他們親眼見過木承毅,按照他的臉只做了這張人皮面具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最後竟然用到了我的身上。”元恆第一次覺得黑顏的婆媽也是好事,若是沒有那張人皮他又如何能在相府潛伏這麼久都不被發(fā)現(xiàn)。
木玉沁聞言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圍著他轉(zhuǎn)了一圈,問道:“二哥,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怎麼覺得你似乎比以前高了不少?”木玉沁不確定自己的眼睛是否有問題,可她總覺得元恆現(xiàn)在似乎比以前高了許多。以前她能到他的肩膀,如今她卻只能到他的胸口。她雖說只有十三歲卻長得並不矮小,在女子中也算亭亭玉立,可一站到元恆的面前,卻像個小孩子。
沒想到她連這麼細(xì)末的事情都能注意道,元恆當(dāng)即笑道:“你沒有看錯,我確實長高了不少。我若想要假扮你二哥,容貌是第一個問題,身高就是第二個問題。草原人大部分都長得很高大,和你們上窮人在體貌特徵上有很大的區(qū)別。所以爲(wèi)了更好的僞裝成你二哥,不讓人看出破綻,我稍微用了縮骨功將自己的身高縮小了一些。”
縮骨功?木玉沁一聽立刻眼睛都亮了起來,熱切的問道:“世上當(dāng)真有這種武功嗎?我只在戲文本子中看到過,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只不過這縮骨的時候非常痛,這是一門保命的技能,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練功者輕易不會嘗試。”這他倒是沒有說謊,當(dāng)年年幼被師父逼著練了縮骨功,天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有多怕練這個。那種分筋錯骨的劇痛蔓延全身,他光是想到就心頭一寒,連想都不敢回想當(dāng)年他是怎麼熬下來的。
光是聽名字木玉沁都能感覺到一陣疼痛,當(dāng)即心疼的摸了摸元恆的臉頰,溫柔道:“現(xiàn)在還疼嗎?別怕,今後我會仔細(xì)調(diào)養(yǎng)你的身體,不讓你再受這些痛苦。”
他倒不覺得有多痛苦,那只是他童年中最黑暗的部分,有些不願意想起罷了。“好,我就將自己交給你了,你可要對我負(fù)責(zé)。”
“二哥,有沒有人你說過你特別賴皮?”木玉沁好笑的抽回自己的手,他還真是順著桿兒往上爬的性子。
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掌,元恆順勢用手捧住自己的臉,笑道:“你是第一個,只怕也將會是最後一個。”
“爲(wèi)什麼?”木玉沁奇怪道。
元恆就喜歡看到她呆呆的樣子,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像一隻迷路的小麋鹿,不知有多可愛。“因爲(wèi)我只對你一個人無賴,其他人哪裡有這樣的福氣。”
這樣的情話誰不喜歡聽,木玉沁自然也是喜歡的,但她素來是個冷靜的人,聞言用力的捧住他的臉,直視著他的眼睛嚴(yán)肅道:“這可是你說的,今後若是被我發(fā)現(xiàn)你對別人也這般嬉皮笑臉,仔細(xì)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