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白瑞秋和他的幾個狗崽子根本不配爲人君,既然他們不按規(guī)則辦事,我們又何必恪守禮教?!他殺我全家,我滅他全族,這很公平。”木玉沁的眼中閃爍著令皇甫蓮城陌生的狠辣,以及將一切都捨棄的仇恨。
皇甫蓮城很是吃驚,不過卻並不覺得意外,畢竟左相一門被屠殺殆盡,這個仇恨木玉沁怎麼可能不報。“想要我做什麼,你儘管說。”
“暫且還不需要。”木玉沁搖了搖頭,如今她已經(jīng)是大元皇后,有整個大元作爲她堅強的後盾,確實不需要皇甫蓮城爲她做什麼。
聞言,皇甫蓮城也不失望,而是笑道:“如果什麼時候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你不用客氣直接對我說就好。”
“我會的,你我多年交情,若再客氣便是虛僞。”不是木玉沁不相信皇甫蓮城,實在是他們?nèi)缃竦纳矸莺土鲈僖膊荒芟褚郧耙粯铀翢o忌憚的說出心裡的想法。如今的他是上窮的皇帝,掌控著整個上窮生死的男人;而她則是大元的皇后,是大元皇帝元恆唯一的妻子。如此境遇,除了必要的政治往來,他們真的已經(jīng)沒什麼私話可說。
將木冷鋒和木承歡都葬進木家祖墳之後,木玉沁便帶著傷心欲絕的木夫人、木成還有木成玉準備返回無雙城。可惜他們的馬車還沒有走出上窮的京城,就在官道上遇到了攔路搶劫的人。
“木玉沁你不能走!不給我們一個交代,你不能離開。”雙手張開擋在官道正中間,木家族長率領(lǐng)諸多族人將官道給堵得嚴嚴實實,大有一副木玉沁不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覆就不放行的意思。
如果是以前,木玉沁或許還會看在父親的面子上,不和這些寄生蟲計較,可惜如今相府都被人滅門,她又有什麼必要再給這些蛀蟲好臉色?“蓮葉,讓他們滾開。”
蓮葉何時聽過木玉沁如此憤怒的要人滾?當即便明白她是氣狠了,纔會這樣情緒失控,能讓大小姐這麼生氣,這些人真是該死!蓮葉憤怒的望著眼前攔路的人,對侍衛(wèi)們喝道:“沒吃飯嗎?還不將道路清理出來,耽誤了娘娘的行程誰都擔當不起。”
此言一出,原本還不敢動這些人的侍衛(wèi)們立刻便沒了顧忌,幾乎沒怎麼用力氣,便將那些軟腳蝦們從路中間押到路邊,瞬間官道便空了出來。
“走。”蓮葉目光冰冷的掃了一圈還在叫囂著的木家人,對車伕冷喝道。這些人惹得大小姐如此生氣,真是該死。明明就是想要從大小姐這邊撈一些好處,竟然還敢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tài)來教訓大小姐,真是不知死活。
木家的人眼見著唯一的希望就要離開,哪裡能這麼輕易的讓她走?當即使出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只可惜木玉沁對這些人早已經(jīng)失望透頂,又怎麼可能伸手去拉一羣米蟲回家供著?
“娘娘,他們還在追。”嫌棄的看了一眼身後官道上追趕著的木家人,蓮葉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厭惡這羣自命不凡的人。
木玉沁輕輕的拉著木成玉和木成的小手,讓他們兩人緊緊的握住彼此的手,語重心長道:“成玉,成兒,你們仔細聽我說。木家已經(jīng)沒了,你們是木家僅存的男丁,家族的榮耀沒了沒有關(guān)係,只要你們願意努力我永遠在你們身後保護你們。”這是木玉沁對他們的承諾,即便他們年紀小聽不懂,但木夫人卻不是傻子,明白木玉沁這是在承諾什麼。
“沁兒!他們還小,現(xiàn)在說這些太早了。”木夫人這些天一直都在以淚洗面,如今離開卻再也流不出半點眼淚。她的淚水已經(jīng)流乾了,相府垮了他們的家也沒了,不過沒關(guān)係,只要還有木成玉和木成在,木家就沒有絕後,他們就還有希望。
早?不,一點都不早,她不是瞎子,看得出來這兩個孩子都聰敏過人,好生培養(yǎng)他日必定不是池中之物。“娘,他們是我骨肉相連的親人,如今我有能力庇佑他們,自然會爲他們撐起一片天。等到他們長大羽翼豐滿之時,或許我還需要弟弟和侄兒來保護我呢。”她本是一句玩笑話,豈料多年之後木成玉一直銘記在心,不止一次的在戰(zhàn)場上救元滿於危難之中。
見她堅持,木夫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緊緊的抱著木成,然後望著木成玉少年老成的臉龐,遲疑了一下這才拉住他的手,對他語重心長道:“成玉,今後你便是我們木家最頂天立地的男人,孃親和你侄子就都依靠你了。”
相比於兩年前,如今的木成玉已經(jīng)快速的成長起來,草原上沒有嬌慣孩子的習慣,對待孩子尤其是男孩子,素來信奉血和力量的教育。再者,木成玉還在相府的時候就是元恆在教養(yǎng)他,如今到了大元也一樣跟在元恆的身後學習,他本就聰明無比,再加上元恆的悉心教導,如今的他已經(jīng)能練一套完整的劍法,即便他還不滿十歲。
木成玉擡眸看了木夫人一眼,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手抽回,跪坐在木玉沁的身旁,漫不經(jīng)心道:“木家如何與我無關(guān),我只聽姐姐的。”簡而言之,他並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木家的人,他只在乎木玉沁一人。
聞言,木夫人有些許尷尬,木玉沁豈會讓孃親尷尬,但她更不會委屈木成玉。“成玉,姐姐打算將無雙城的將軍府賞賜給你,今後孃親和成兒便住在那裡,你覺得可好?”
“那我還能和姐姐住在一起嗎?”木成玉不關(guān)心木夫人和木成的去向,更不在乎什麼將軍府,他只在乎他是否還能和木玉沁住在一塊。
見他如此的離不開自己,木玉沁非但沒有覺得厭煩反而很是心疼,握住他緊緊抓住自己袖子卻消不去緊張的手,點頭道:“嗯,你還住在宮中,和以前一樣跟滿滿住一個屋。”
“好,太好了。”木成玉聞言鬆了口氣,見木成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心不由得一軟,道:“姐姐,木成已經(jīng)五歲了,可以跟著希達學騎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