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完香噴噴飯糰,刷洗乾淨鐵鍋,再燒上一鍋熱水,要讓女同志在野外也能洗上熱水澡。
把女同志的洗澡問題安排妥當,龍小鷹就帶著幾個男同胞沿溪水前進,尋找適合男同志洗澡的地方。
來到植被茂密的彎道處,找到一塊寬敞水面,但是水不夠深,用盆舀水會帶起泥沙,他們就撈起水中卵石壘起攔河壩,壅高水位形成天然澡塘。
正在忙碌中,嗡的一聲,耳邊響起蜂子飛過的聲音。
龍小鷹擡頭一看,岸邊草叢裡,幾隻金黃色的蜂子抖動著翅膀在水面嗡嗡盤旋,正在向他們發出警告。
“我們招惹到這裡的常住居民了?!饼埿→椞嵝淹閭?,“大家都別動!右前方草根上掛著個馬蜂窩?!?
看到馬蜂窩,雷浩從河裡摸起塊石頭就要丟過去。
“別丟!”龍小鷹馬上制止住他。
“我投籃很準的,難道你怕我砸不中馬蜂窩?”雷浩問道。
“這是草蜂?!饼埿→棇λf道,“你還不知道草蜂的厲害,它們飛得像箭一樣快,只要你石頭一出手,我們都會遭到攻擊。”
“不排除危險這活不就白乾了,大家一起來怎麼樣?”
“好的,撿石頭?!比藗冑澩?。
“也只能這樣了。”龍小鷹對同伴們說道,“聽我的口令一齊打,但可能打不完,大家要做好防範措施,躲到水裡?!?
同伴們從腳下撈起卵石,對準嗡嗡盤旋的草蜂。
“砸!”龍小鷹大喊一聲。
石頭像雨點般飛過去。
水花四濺,掛在草棵上的馬蜂窩應聲落在水面,盤旋的哨兵也不見了。剛剛安下心來,突然一羣金黃色蜂子出現在水面,箭一般向他們飛來。
“快躲進水裡!”龍小鷹叫道。
大家連忙爬在水裡,還好水位已壅高,直到憋不住氣了才把頭露出水面。
被砸斷的草葉還漂在水面,蜂子全都不見了,小溪又恢復了平靜。
洗完澡換上乾淨衣服,愉快的休息時光來臨,大家來到溪邊草地,躺的躺、坐的坐,無拘無束閒聊起來。
天就要黑了,山頭上暗紅色餘輝正在隱褪,明亮星星開始在空中閃爍,山坡草地涼爽舒適。
“天寬地闊,無拘無束。”韓紅鈴高興地問道,“有人講故事嗎?在這種清幽神秘的環境裡,最適合聽個令人心情愉悅的故事了。”
“看來你很懂得享受嘛。”夏蓮應答道,“那我就講個優美動人的傳說給你們聽,是《貝葉經》裡面的故事?!?
“大家快圍過來!夏蓮要講故事了?!睒糯貉Ψ稚⒃诓莸氐娜撕暗健?
人們圍攏後,夏蓮講了一個故事。
有個傣族龍仔(小夥子)告別心愛的姑娘出門遠行,離別前姑娘送給龍仔一隻會捎信的金鸚鵡,旅途中,這個青年就用尖刀在芭蕉葉上刻下愛情詩讓金鸚鵡帶給心上人。接到信後,姑娘也在芭蕉葉上刻上思念之情讓金鸚鵡捎回。青年越走越遠,芭蕉葉在途中乾枯破碎,接不到來信,雙方都以爲對方離開了人世,心裡悲痛萬分。一天,小夥子坐在貝葉樹下思念心愛的姑娘,發現被小蟲啃過的貝葉即便乾枯了也會留下彎曲的斑痕,小夥子割下貝葉又寫了一封書信回去。一年後,金鸚鵡含著這片貝葉飛回來了,背後刻著姑娘的情書。從那以後,傣族青年男女互通情書就用貝葉來刻寫啦。
“講得老好哦。”龔丹萍挽著夏蓮的手叫道,“副班長帶了頭,接下來就該班長講啦。”
“好的,夏蓮講了個當地民間故事,我也講個召樹屯的故事?!?
龍小鷹講了第二個故事。
一個獵人,用龍王的法寶捉住勐烏董板的公主楠木若娜,獵人將公主獻給了勐烏達臘板扎拉納管的王子召樹屯。召樹屯和楠木若娜一見鍾情,結爲夫妻。陰險的國師爲了達到個人目的,極力挑撥國王與王子的關係,他設計讓召樹屯王子帶兵到邊關打仗。這一仗打了很長時候。國師又教唆國王用楠木若娜的身體來做祭祈,以平息戰爭。祭祈開始前,楠木若娜穿上羽衣飛回自己的家鄉。召樹屯凱旋歸來,聽到這個不幸的消息悲憤之極,決心找回自己的妻子。他克服了重重困難,在神靈幫助下來到勐烏董板,用自己的誠意打動勐烏董板的國王,最終與楠木若娜重新團圓。
“沒想到你們知道那麼多的美麗傳說。”樑春雪高興地問,“還有誰有這裡的故事?”
“我有。我講個真實的故事給你們聽,就發生在隔壁村寨?!?
王辰盛講了第三個故事。
有三個傣族獵手扛著**槍上山去打獵,在樹林裡走了很久很久也沒有遇上一個小動物,這一天很快就要過去了,如果再打不到獵物,回去就進不了家門,還要挨老婆罰站,因此他們決定分頭尋找。不久,一個性急的小夥聽見草棵裡發出響動聲,悄悄摸了過去,隱隱約約看見草棵裡蹲著頭黑狗熊。趕快端起獵槍瞄準,砰!的放了一槍,狗熊應聲倒地。興奮地跑過去一看,糟糕!把正蹲在草棵裡方便的自己人給打死了。
“有個知青故事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
劉東海講了個帶神秘色彩的傳聞。
一個上海知青,接到家裡打來的加急電報,說是父親病危時日不多,盼望著見最後一面,讓他火速回家。拿上電報,火急火燎跑去找指導員請假,結果指導員不著急,說電報是假的,這種事情在知青身上多得很,誰都可以發個假電報來就跑回家躲避勞動。嚴厲批評了他一頓,還要把他當作反面典型。這個知青心裡著急,一氣之下就離家出走,就是離開連隊準備走回家去。走呀走,走了好幾天都走不出橡膠林,內心裡充滿絕望。既然活著很困難,死就變得容易了,他解下褲腰帶,掛在橡膠樹上就把自己吊死了。從那以後,凌晨摸黑到林子裡去割膠的人,就會聽見橡膠樹上發出悽慘的喊聲,還我的魂來!還我的魂來!但是又看不見人,嚇得再也沒有人敢去那片樹林割膠了。
“那是什麼東西?”
“可能是鳥叫吧?!?
有人開了個頭,鬼故事登場了。
天空由灰變暗,由暗變黑,眼前的物體都隱蔽起來。溼氣慢慢從草地升起,爬到腿上,爬到身上,就連手臂都變冷了。
“不聽了!不聽了!”韓紅鈴站起身來說道,“男的在一起,不講死人就講屍體,也不想想我們睡在什麼地方。”說著就跑了。
“睡覺,睡覺?!毕纳徱舱酒鹕韥碚f道,“連盞煤油燈都沒有,還盡講恐怖故事,我們也走了?!?
“等等?!饼埿→棇ο腚x開的人說道,“大家還不能走,說到恐怖故事,你們應該想到荒涼山溝四周沒有人煙,山坡灌木裡難免會躲藏著敵意,這才叫恐怖呢。我們對這裡的山林不熟悉,看來要安排人通宵值夜班,發現情況纔好及時應對?!?
“算啦,算啦?!庇腥巳缕饋?,“在連隊值了那麼多夜班也沒見發生事,出來要自由點,還是多睡點覺?!?
聽到要值夜班,知青們頭都大了,都怕半夜睡得正香被人叫起來值班。
“你的意見呢?夏蓮同志?!饼埿→棇ふ抑С终?。
“小鷹的想法是對的?!毕纳弲f助他勸告大家,“任務艱鉅,提高警惕也不能放鬆,爲了大家的安全,我們還是安排值夜班吧。”
邊疆地區,站崗放哨值夜班是常事,龍小鷹立即進行男女搭配,從晚上十點到七點天亮,兩人一班崗,一小時一換。
第一班崗最輕鬆,晚點睡就行了,安排給新戰友雷浩和樑春雪。
最後一班崗天就亮了,也不難值,安排給劉東海和龔丹萍。
凌晨四點到五點的夜班最艱苦,喊醒了都不想起牀,還兩頭睡不好覺,就由龍小鷹和夏蓮來值。
安排完夜班,大家就回窩棚抓緊時間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