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麼主動?”男人的聲音裡雜著淡淡的笑意。
喬漫聞言,身子彷彿置身火海,她緊咬嘴脣就是不願說什麼。
席天擎大手攬住她的腰,“漫漫,你在害羞嗎?”
“誰害羞?”她最激不得,一激準會反駁。
順著尾音落下,她轉身面向他。
朦朧光線中男人線條剛毅絕美的臉也隨著月光朦朧,但他一貫幽深的眸,卻在這樣暗淡的光線中極亮。
席天擎擡手輕捧她的臉頰,向她提出要求,“叫我一聲。”
“席天擎。”
他稍顯不悅的捏住她的臉頰,“就不能換個稱呼?”
“席總。”她改口,卻明顯在戲弄。
“你故意的。”席天擎低低的笑出來,“該叫我什麼你心裡不清楚?”
話音落定,臥室陷入一陣沉默。
兩人呼吸交纏,太過輕易就能打到對方臉上。
半響,喬漫輕啓薄脣,低低的喚了聲,“老公。”
席天擎一愣,他貪戀的是喬漫唯唯諾諾叫的那聲天哥,完全沒料到從喬漫嘴裡說出來的竟是這兩個字。
他心湖一蕩,老公兩個字被她說的那樣的惹人心醉,曾經一度覺得不可能會有哪個女人進入心房的席天擎這一刻卻十分期待這兩個字以後能多聽幾回。
他輕輕攆起她的下巴的手,異常溫柔的探問,“漫漫,你是不是原諒我了?”
她沒有說話。
“還在怪我向醫生隱瞞了念兒的死因?”這次席天擎換了一種方式問她。
“不。”她很急切的衝口而出。或許是自己越來越控制不好情緒,念兒的死讓她崩潰纔會像個潑婦一樣對席天擎發火。
現在念兒已經下葬,幾天的靜坐也讓她這種崩潰的心情緩和了許多。
她實在想不出繼續冷戰下去的理由。
“所以你原諒我了?”他不依不饒又把話題轉回了原處。
喬漫嘆了口氣,聲音在如此安靜的夜裡如此清冽,“沒有真的責怪,哪有原不原諒這一說。”
喜悅頓時充塞了席天擎的眸,他低頭,輕輕吻住她的脣,溫柔的像水一樣。
喬漫身子微顫,又很快因爲他的溫柔的引導而放鬆下來。
席天擎的手輕觸她滑似凝脂的肌膚。
喬漫身子輕顫,似在避退。
他停下動作,低低的含笑,“你怕癢?”
“嗯。”喬漫應了聲。
“臭丫頭。”席天擎聲音醇厚,心裡告訴自己不能再弄疼她,但心底一團火焰仍在熊熊燃燒,愈演愈烈,迫使他急不可耐的想去吃掉這個女人。
這一晚,臥室旖旎不斷,他一改往日野獸姿態,溫柔異常的佔有她。
地球另一邊。
麥斯利盯著蘇荷託人取來的DNA鑑定結果,一口一口吸著雪茄,眉心皺起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蘇荷盤著手冷笑,“我當初說什
麼了?這個喬漫壓根就是個冒牌貨!你和她的基因相似率只有百分之二十五,只有達到九十以上的纔是親子關係吧?”
麥斯利擡頭一聲厲吼,“出去!我要一個人靜一靜!”
蘇荷瞪大眼睛,“老麥,你居然還對我吼?你難道不清楚自己現在只不過是條喪家狗?你名下所有的賬戶都被凍結了,你可是一窮二白,要不是我還顧念點咱們的情分,你連飯都吃不起!”
麥斯利一聽,沉涼的老目鋒利無比。
他起身,一把掐住蘇荷的脖子,手上力道巨大,蘇荷的雙腳很快就離了地。
“就算喬漫不是我女兒,可你現在的樣子要比她可恨一百倍!”男人眉似刀劍聲如凝雪,字字透出威嚴。
蘇荷面紅耳赤,被掐的直透不過氣來,拼命抓繞他的手背,可麥斯利的手背都被抓出了血還是沒有半點要鬆手的意思。
蘇荷眼睛向上翻,感覺到死亡的降臨。
就她在幾乎要失去意識的時候,麥斯利纔不緊不慢的鬆手。
嚴重缺氧的女人連站都站不穩,一屁股栽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爲你這樣一個丫頭做了這麼多事!”男人聲音含笑,是那種自嘲的冷笑。
蘇荷滿臉不屑的輕哼,“有什麼好奇怪的?別說我們只是養父女關係,就算是夫妻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多。現在你一分錢都拿出來來,說的難聽點,你要是真掐死了我連送終都沒人!”
麥斯利瞇了瞇眼,意味深長的冒出一句,“到底還是嫩了點。”
她頓覺不對勁,“這話什麼意思?”
麥斯利嘆息,“你如果不那麼快暴露本性,說不定我還能把你當成女兒來看,就和以前一樣。”
她聽完覺得好笑,“我呸!誰稀罕你一個窮光蛋當爹?你別忘了我自己有父母。當初不是看在你財大氣粗,待在你身邊我日子更好過,誰稀罕陪著你。”
麥斯利這次異常冷靜,不像剛剛那般失控,雙目沉靜的望著她,竟連一絲波瀾都沒有。
如此神色讓蘇荷心裡一顫,因爲她摸不清這個舔著刀尖活過來的男人心裡在盤算著什麼。
良久,麥斯利緩緩開口,“像我這麼謹慎的人,怎麼會一點後路都不給自己留?”
“什麼?”她隱隱意識到這話的含義。
麥斯利凝著她,沉沉道,“沒認識你之前我就開始一點點轉移我的財產,就算警方把我法國的所有產業都連根拔起,我也不會是窮光蛋,你們蘇家那點生意在我眼中就是顆灰塵。”
蘇荷聽完整個人都愣住了,更是對自己剛剛的言辭悔不當初。
麥斯利膝下無子,要是剛剛她沒有說出那番話,不就等於麥斯利百年之後,她蘇荷便是這份財產的唯一繼承人?
正在她晃神的時間,頭頂落下頗爲嚴厲的聲音,“滾!”
蘇荷暗自嚥了口唾沫,尷尬揚笑,“爸,我剛剛說的其實都是氣話。你也
知道我命苦,生下念兒之後我就沒有生育能力了,現在念兒被喬漫帶走,我情緒激動是肯定的,我也是著急纔會……”
一直以來這個女人總之驕縱的叫他老麥,這一生爸來的太不是時候。
他低頭看著她,聲音更冷,“滾!你要我說幾遍!”
蘇荷跪著挪向他,伸手緊抱住他的腿,仰頭懇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不會放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人。如果你還有用到我的地方我可以……”
蘇荷的話還沒說完,麥斯利一把扯住她的頭髮,順勢一腳猛踹在她胸口。
這一踹,她胸口疼痛得有些發悶,當即用手捂住。
麥斯利不疾不徐,“識相的就馬上滾出我的視線。不然的話我倒是不在乎讓你再嚐嚐死是什麼感覺。”
蘇荷聽到這句,後背一陣涼意攀臨,只想做最後一搏,“你不怕我把你的行蹤告訴警方嗎?如果你幫我整治喬漫和席天擎,我可以幫你隱瞞……”
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
“怕你?”麥斯利不怒反笑,“一旦我被抓,你能安然無恙?顧家的事你纔是主謀!沒有你,顧家會出事?我想這其中厲害你不會不清楚。我要是你就應該天天燒高香祈禱我這把老骨頭能多活幾年!”
蘇荷聽完這番話,心臟猛地一縮,她緩緩站起身,一臉的懊惱。
走到門邊的時候,麥斯利冷笑開口,“今晚在碼頭等著,你要回國,坐飛機可不行。”
蘇荷沒再說話,步子一邁離開男人的視線,宛如一條喪家之犬。
門關。
一種死一般的寂靜充斥在空氣中。
麥斯利雙眼一合,疲憊的心無處釋放,只能又點了根雪茄,大口大口的抽起來。
他回到椅子上坐下,伸手又拿起了報告單,黑眸間蘊開思索。
如果喬漫真的不是趙素的孩子,爲什麼那個孩子會給他一種故人的感覺?當年那個出生不久就離開的孩子又究竟在哪?
麥斯利右手緊握成拳,重重的砸在了桌上。
翌日,喬漫緩緩睜眼,發現席天擎已經不在身邊。
他剛回國不久,每天都要忙著打理公司的大小事務。這一週,他幾乎每天都是天不亮就已經出門了。
喬漫坐起身,渾身痠疼的厲害,一看時間已經中午11點多。
她暗自舒出口氣,昨晚的翻雲覆雨現在想起來還是會面紅耳赤,好在睜開眼沒有就這副一絲不掛的樣子暴露在席天擎面前,多少避免了些尷尬。
這個想法纔剛剛滑過腦際,門恰在此時被推開,她胸前的春光被席天擎悉數看光。
喬漫一把抓起被子掩在胸口,低頭不再看他。
席天擎腳步邁近,雙目含笑異常溫和,“遮什麼遮?你這身子我比你要了解!”
喬漫一聽,乾脆也不再嬌羞,從腰後抽出靠枕砸在席天擎臉上,隨後下牀,從櫃子裡拿出換洗的衣裳就衝進浴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