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嚴瑤關(guān)上。
顧修延的耳邊甚至還能聽見輕輕淺淺的腳步聲。
他深深嘆出口氣,這個女人怎麼就突然給冒了出來?
他沒有多想,以爲(wèi)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
直到,顧氏收到了一張商會的喜帖。
而新郎竟然是簡馳。
哐鏜!
倒給席天擎的咖啡莫名其妙就灑在了地上,算起來,嚴瑤最近打破的杯子已經(jīng)不下十個。
喬漫眉心輕皺,一把將她拉過,好心問道,“瑤瑤,你最近……”
她眸光閃動,“我遇見那個我一直喜歡的人了。”
“這是好事啊?”喬漫早聽過嚴瑤那段悲愴的暗戀經(jīng)歷,自然而然的爲(wèi)她高興。
可轉(zhuǎn)念一想,嚴瑤的情緒這副樣子,八成不是多好的相遇。
“難道是……他結(jié)婚了?”喬漫一臉尷尬的問。
嚴瑤眼中落寞,“不是,我看見他手上沒有帶婚戒,應(yīng)該是沒結(jié)婚。”
喬漫安慰道,“沒結(jié)婚說明你和他有發(fā)展的機會。”
專心批閱文件的席天擎冷不丁冒出一句,“難道對方對你沒有那個意思?”
“席大哥,你……”嚴瑤猛地看向他。
席天擎低低的笑了一聲,“看來我猜對了。”
“他似乎很討厭我,而且他對我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還說我腦子有病。”嚴瑤活了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指腦子有病,最要死的還是被喜歡的人這麼說。
這種難過猶如穿腸毒藥,令她無法抵擋住這份痛意。
喬漫驚呼,“啊?你到底做了什麼讓他對你這麼厭惡啊?”
嚴瑤一臉委屈,“我也沒做什麼啊?以前我太慫了,就和你們說的,大學(xué)那幾年連個電話號碼都沒有要到夠窩囊了。這件事我後悔了好多年,現(xiàn)在我再遇見他,肯定是要牢牢抓住的啊。”
“聽起來似乎沒有錯啊。”這個觀點喬漫表示認同。自己的幸福要是自己不去抓,難道還指望飄到手掌?
嚴瑤一臉喪氣,“我告訴他我喜歡他,結(jié)果他……”她欲言又止,隨後又說,“哎,總之是段很糟糕的相遇。我事後想想,可能是我的行爲(wèi)真的嚇到他了。可我一見到他就是很激動,很激動,很激動!”
“別灰心,既然他沒結(jié)婚你就還有機會,用你的真心實意打動他。”喬漫不太會安慰人,也只能說成這個水平了。
“說起這個,我真的錯失了一次很好的機會。”嚴瑤把應(yīng)聘成功之後推掉,推掉之後才知道老闆就是她暗戀對象的整個過程都老老實實交代了一遍。
等她說完,辦公室裡鴉雀無聲。
嚴瑤的講訴內(nèi)容中提到了顧氏。
而席天擎和喬漫最清楚現(xiàn)在的顧氏誰在當(dāng)家做主。
喬漫心裡咯噔一下,暗自嚥下口唾沫後愈發(fā)小心的問,“所以,你喜歡了很多年的人是……顧氏現(xiàn)在的當(dāng)家人顧修延?”
嚴瑤猛的回過神來,“我想起來了,他是不是和你們認識啊?我那次去找他,他還特意問了我和席大哥關(guān)係好不好,和喬漫認不認識?難不成你們是朋友?”
嚴瑤說著說著情緒忽然激動起來,仿
佛是又看見了一絲半縷的希望。
“喔,認識。”喬漫的臉沒來由的刷的一下紅了。
要是嚴瑤知道顧修延喜歡的人是……會怎麼樣?
席天擎站起身,走到兩個女人身邊。
一雙鷹眸看向喬漫,“簡馳明天結(jié)婚,我聽說方穎的父親也是做生意的,謠傳方老好面子,爲(wèi)人很浮誇,這次把暮城稍微有點名氣的生意人都邀請去參加婚宴,如果不出意外,顧修延應(yīng)該也會去。不如讓瑤瑤跟我們一塊去,說不定會碰到他。”
“真的嗎?席大哥!你要帶我去參加婚禮?”嚴瑤的眼底一下就騰起一股子興奮。
喬漫看了席天擎一眼,正逢他也看過來,突然一股莫名的窒息感狂涌而來。
夜幕降臨,席天擎在書房待了一會,沒有和往常一樣吃過飯就陪著喬漫。
她一看時間,席天擎已經(jīng)在書房坐了將近一個多小時,忍不住敲開了書房的門。
席天擎正在喝茶,桌上也沒有任何文件。
瞧見喬漫一身睡袍,席天擎揚起好看到該死的笑,“想我了?”
喬漫走進,席天擎一把扯住她,長臂順勢就猛地摟住。
緊跟著兩片薄薄的脣就含起了她的耳垂,像是逗弄般有一下沒一下的挑撥著。
她被這份突來的癢感弄的下意識避退,聲音竟然不爭氣的發(fā)了顫,“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席天擎直起背,幽深的雙眼專注的凝著她,“你說。”
喬漫抿了抿脣,“最近警方那邊還是沒有抓到麥斯利嗎?”
“沒有。”席天擎的面色稍稍暗了下來。
麥斯利的事不單單是喬漫心中的一根刺,也是他的。
只要他一天不被抓,那他們身邊就可能出現(xiàn)未知的危險。
“也不知道他躲在哪,居然藏著這麼好,我擔(dān)心再抓不到他,案子早晚被擱淺,萬一麥斯利東山再起,不知道多少家庭又要無辜遭殃了。”
“放心,他不可能藏一輩子。不想這些事了,明天就是簡馳的婚宴了,我們早點睡。”
喬漫點了點頭,剛想起身,又被一股強勢的力道猛地拽了回去。
席天擎吻著她的脖子,聲音越來越低,“我們好像還沒在書房試過。”
一股明顯的荷爾蒙的味道在書房裡揚起,喬漫心驚,“你瘋了,隔壁就是麥克的房間,你每次都要尋找這樣的刺激嗎?”
“有何不可?”席天擎依舊迷魅的笑著,“每一次你明明都挺享受的。”
“別鬧好麼!”喬漫聽見這句話,渾身的汗毛幾乎都要豎立起來。
他真的是個危險而又索求無度的男人,但又讓確實讓她很刺激!
喬漫再度欲圖掙脫他的懷抱,誰知席天擎打從她進來開始就再也沒想輕易的放開她。
突然一隻大手探到她腿上,順勢上移。
掌下的滑膩感覺令他眸底深處的慾望更加的強烈。
喬漫被他大手一翻,整個人都扒在了書桌上。
“席天擎!”她壓低聲音衝他吼。
可惜並沒有什麼用。
很快書房就想起了一片輕輕淺淺的聲音。
她的嗓音中有抑制,隱忍,還有那無法抹去的滿足。
“還叫我席天擎嗎?”席天擎聲音渾厚嘶啞,
在這樣的夜晚蠱惑異常。
“我……我……”喬漫隨著身體晃動艱難發(fā)聲,“天,天哥。”
“還有嗎?”
“老,老公!”她幾乎要被他腰部的力量弄的哭出來。
翌日清晨,喬漫忍著痠痛起牀洗漱,翻開衣櫃後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有好一段時間沒買衣服了。
上回席天擎本來要帶她買衣服,也因爲(wèi)嚴九堯的事弄不愉快而取消了。
正想著,席天擎推門而入,手上捧著一套女冬裝溫柔含笑,身後站著的是精心打扮之後的嚴瑤。
早上八點,方穎坐在梳妝檯前出神。
簡馳的電話進來,她接下。
電話那頭傳來簡馳極度平靜的聲音,“準備好了嗎?”
她應(yīng)了聲,“嗯,差不多了。”
“我九點開車來接你。”
“好的。”稍稍停頓,方穎支支吾吾,“那個……”她好幾次想要說話,可都重新吞回了肚子裡。
“還有別的事嗎?”簡馳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低低的問著。
方穎想了想,“那個,我好幾個同學(xué)和閨蜜到時候都會守在門口,我……”
“你擔(dān)心你的朋友要難爲(wèi)我?”話音落定,還伴隨著男人淺淺淡淡的笑聲。
“嗯。我沒有把我們的關(guān)係告訴她們。我的朋友都是很正經(jīng)認真的人,所以……”
“放心,我會盡力配合。”簡馳沒有再說什麼就掛掉了電話。
早上十點,方穎的閨房外響起了一陣震耳欲聾的鞭炮聲。
聲音大的幾乎淹沒其他所有的聲音。
方穎突然一陣心悸,心臟猛烈的跳動起來。
結(jié)婚畢竟是大事,雖然是假結(jié)婚,她還是忍不住的緊張。
這時候她的房門開了一小條縫隙,“來了來了,新郎官來了,你快把門鎖上,想接走他老婆可要先過了我們這關(guān)才行。”
方穎尷尬一笑,點了點頭。
這規(guī)矩有點傳統(tǒng),現(xiàn)在很多地方都不興這一套了,不過既然採用了這樣的規(guī)矩,方穎也不好多說什麼。
大約十分鐘後,門外響起簡馳的聲音,“各位,我想帶我老婆走!”
方穎站起來,很好奇簡馳會怎麼應(yīng)付外面這幫人精。
她耳朵帖在門後,仔細聽著外面的對話。
“紅包。”
“對,紅包。”
簡馳望了眼緊閉的大門,英眉微微蹙起,“我不知道規(guī)矩,所以沒有準備。”其實簡馳也不是真的不知道這規(guī)矩,只是畢竟是假結(jié)婚而已,他壓根就沒有真正放在心上。
方穎的朋友顯然覺得驚訝,“沒紅包可不讓進。”
簡馳想了想,從皮夾裡選了一張銀行卡,“密碼條碼上寫著,這個當(dāng)成紅包行不行?”
衆(zhòng)人都是一驚,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
有人說,“少來,誰知道你的卡里有沒有錢,搞不好是個空卡。”
“既然這樣,還有沒有別的方法補救?”簡馳難得耐著性子和一幫不認識的人說那麼多。
“方法?”幾個姐妹互相看看,又竊竊私語的一會。
“要接走方穎可以,來一段現(xiàn)場即興的表白,看看能不能打動我們的方小姐。”
簡馳的喉結(jié)暗自一滾,眸色也漸漸暗淡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