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喬漫差點石化。
席天擎走近,手指在她髮絲上輕纏,像是逗弄一般。
一絲輕笑揚起,“女人,我說的話似乎不是什麼奇怪的方言啊。”
他的意思很明白,這句看似沒有攻擊力度的話還有另外一個意思就是,你聽不懂人話?
“你爲什麼要這樣?”她望著他,說的好殘破。
席天擎玩弄她髮絲的動作停滯,黑眸泛出冷冽的光,“今天你準許我進這個房間的原因,難道目的不是要取悅我?”
她咬住紅腫的脣,重重點頭,哽咽道,“席總,我明白了。”
說完,席天擎轉身走到椅子那坐下,左腿悠閒疊在右腿上,右手抵在下巴處,一雙漆黑的眼睛死死望著她。
再一次的,她忍受這種比死還要難受的屈辱,將身上衣物全都褪去。
這次她站了很久,像雕塑一般定在原地。
席天擎把玩著茶幾上的擺件,像是故意要她站著。
“還要再穿上嗎?”喬漫掉著眼淚問。
男人的眸快速掃向了她,高大身軀終於立了起來。
他緩步走向她,眼神掃過她身體的每一處肌膚,最後定格在她不斷滾落眼淚的雙眼上。
席天擎擡手,一次次擦去她臉上的淚痕,動作極度的細膩溫柔,就連掌心的溫度都特別的滾燙,足以將女人的眼淚燙幹。
“你又想幹嘛?”她微不可聞的問,看著他,眼淚不但沒有止住反而掉的更加洶涌了。
席天擎發現自己再怎麼擦都擦止不住她源源不斷躺下的淚,可他還是耐性極好的一遍遍將她的眼淚拭去。
重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動作徹底的令她崩潰,她迫切的想問問眼前這個男人,爲什麼時而殘忍時而溫柔的對她?
只可惜這些話堵在喉嚨口卻怎麼都出不來。
席天擎的眼光在爲她拭淚的時候發生了潛移默化的改變。
從諷刺到冰涼,又從冰涼轉爲深深的心痛。
她的淚水怎麼都止不住,席天擎像是放棄了幫她擦眼淚,垂下手的瞬間,緊緊扣住纖細的手腕。
他壓抑到極致,低緩的聲音從他薄脣間淌出,“是不是很恨我?和剛剛一樣伸手打我啊!爲什麼不打?”
一句話,喬漫難過的心情轉爲震驚。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席天擎手上一使勁,猛地用她的掌心在他自己臉上狠狠的落下。
喬漫的手掌好麻,麻的感覺好久都沒有散去。
剛剛那一下,遠比她在酒店門口打的要用力許多倍。
女人的眼睛倏然瞪大,腦中滑過一個念頭,他是不是瘋了?
席天擎扭過頭來,眼底深處蘊著淡淡的笑意,可嘴角上一抹鮮紅的血色斑駁且刺目。
“女人,還想不想打?任你打!”該死的迷魅臉龐在昏黃光霧中更顯夢幻。
席天擎依舊牢牢緊扣著她的手,又是一下,比剛剛那一下更重!
先前的麻木還沒來得及散去,新的一輪又強勢襲來。
喬漫一時間被掌下的疼痛弄得說不出話。
直到,他的手又是一揚,似乎還要拖著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打。
喬漫用盡力氣僵持住這股力道,幾乎是崩潰般歇斯底里的吼出來,“席天擎!你夠了!”
“夠了?是麼?”他抑制不住的輕笑,寬厚手掌突然將她攔腰抱起,丟到了牀上。
他居高臨下的開口,“剛剛你打了我多少次,今天晚上在牀上……我會雙倍討回來。這樣算來,似乎我們誰都不吃虧。”
“席天擎!”
“還是叫席總比較順耳。我們現在的關係似乎沒有直呼姓名的親暱。嗯?”他淡淡的說著,伸手鬆開襯衣鈕釦。
沒多久,男人精健身軀被瀉下來的燈光包裹。
他躺了上去,順勢將被子翻起,緊緊裹著了自己和喬漫滾燙的身軀。
修長手臂緊緊攬住她纖細的腰,然後,他靜默了,久久沒有動作。
喬漫懸在半空的心更加發顫,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背對著他,甚至不曉得身後的這個男人是醒著還是睡著了。
良久,攬住她腰肢的手突然上移,落在了她心臟跳動的地方。
席天擎掌心之下柔軟異常,毫無頻率可言的起伏令他的眸陡然一暗。
“你的心似乎跳得太快了些。是不是在期待我對你做點什麼禽獸的事?嗯?”微挑的尾音透著複雜。
喬漫沉了沉心湖,輕聲說,“既然約定已經達成,我倒是覺得席總要是真對我這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有興趣,我幹嘛不好好享受?反過來想想,是暮城首富在服務我。”
將之前的心痛都隱匿起來的她,似乎把所有紛亂的情緒都灌在了這句話的語氣中。
她激怒了他,徹徹底底激怒了一個本就危險的男人。
席天擎脖口的頸動脈和筷子一樣粗,漆黑瞳仁周圍很快有許多血絲冒出來。
要是換做以前,他很可能真的會不帶一絲感情的在牀上折磨她。
可明知她爲什麼離開的席天擎,竟然下不了手!
他突然起身,走進浴室。
喬漫很快聽見水流的聲音。
他在沖澡。
她緊緊用被子將自己包裹,縮在一角,只有小小的一團。
過了一會席天擎從浴室裡出來,腰上已經裹好了浴巾。
誘人腹肌淺迸,喬漫只多看了一眼就已臉紅心跳。
席天擎掀開被子躺進去,身軀並沒有離她太近。
他凝了她一會,低低的說,“就算是勉強吃,我也實在吃不下去!曾經抱著你就有反應的我,現在真提不起半點興趣。”
聽似無情的話到了喬漫耳朵裡真的變成了無情。
她忽然不確定分開了一年多的男人是不是對她真的一點舊情都沒有了。
她轉身,面向席天擎英俊迷魅的臉。
兩人呼吸很快交纏,又因呼吸吐納節奏相反而互相牴觸。
女人美眸微動,心中劇痛被強制壓制。
就在剛剛,當他點醒她孩子問題還有法可解的時候,她心裡的堅決和執拗的愚蠢就已經動搖了。
如果此時的席天擎對她還有感情,她會毫不猶豫的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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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他每一句話的意思都是他不愛了,一點都不愛了。
她皺著眉頭,淡淡的說,“這是我開的房間,席總要是想休息還是去別墅舒服。今天是你要放棄這次交易,我沒有不順從,所以明天之後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
席天擎看著她,彷彿是聽到了什麼最好笑的笑話,“我答應了嗎?
”
她一怔,“什麼……什麼意思?”一股無名的悸動在她心湖越泛越大。
他的臉悄然靠近,鼻尖幾乎要抵到她的,“你仔細回想一下,我什麼時候說過今天晚上睡了你,就放過你?”
喬漫瞪大眼睛,“你!”
席天擎漠然而隱藏狂狷的黑眸陡然含笑,“得罪了我席天擎的人,基本都是些什麼下場?你比很多人都清楚,不是麼?”
喬漫的脣輕輕顫抖,“你還能再卑鄙一點嗎?”
他的目光暗淡下來,脣邊是更顯譏誚的笑,“卑鄙?比起我單刀直入的正面挑戰,你當初留下一封信就走,哪個更卑鄙?”
喬漫的腦中突然嗡了一下,衝口而出道,“你爲什麼還這麼介意我離開的事?你其實還愛我?是不是?”
“愛你?”他低低的笑出來,“傻瓜,以後我會愛別的女人多一點。”
喬漫突然沉溺在他的後半句話裡出不來。
從字面上來解,席天擎這麼說,她覺得也是人之常情,可他偏偏用了該死的寵溺口吻。
席天擎這時候又開了口,字字沉緩道,“機會不會每一次都落在你頭上。”
喬漫聞言,忍不住反駁,“你不放過我!你糾纏我!不就是還停留在回憶裡不可自拔嗎?”
席天擎聞言,輕輕瞇了瞇眼,“你我這段感情中,以前發生過什麼我早就忘了。”
她一聽,鼻子猛地一酸,“忘了?呵呵,真好。那麼請你給我句痛快話,你糾纏我是想要什麼?”
席天擎沒有說話,身子忽然竄起。
英俊的臉消失在她視線中,她所能看見的,只有他的後背和極小部分的側臉。
他快速下牀穿好衣服,扣襯衫袖口的時候,他似笑非笑,“你越是想知道,我偏偏不告訴你。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他從皮夾裡抽出一疊人民幣捏在手裡晃了晃,“招妓是我招的,玩不玩是我的事,但這錢還是要付。”
唰的一下,男人指間的人名幣如同仙女散花般盡數灑落。
席天擎的身影在一片紅色墜落的過程中抽離。
關門聲很重,很重!
喬漫彷彿是被抽空了似的,眼淚靜默的留下,最後變成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她抽著氣的自言自語,“我很好!沒事,沒事!”
夜色深濃,時間已是晚上十一點多。
手機鈴聲在這時候忽然響起,她抹去淚水找到手機接下。
“時間差不多了,相親會結束了嗎?”簡馳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喬漫申神情恍惚,“是啊,結束了。”
“剛剛方穎肚子疼,我送她去醫院,沒有趕上看直播。現場情況怎麼樣?”簡馳的嗓音裡有些愧疚。
“失敗了,再找別的機會吧。”喬漫強忍著聲音裡的不對勁,極力不讓簡馳聽出任何端倪。
而簡馳真的沒有察覺,繼續說道,“既然這次不順利,顧修延的公司最近在開展一個素人選秀的活動,關注度非常大,近期要放出消息,恐怕這個機會也合適。”
“素人選秀?”
“沒錯。我覺得可以讓你那個朋友去試試。如果成爲了女主角……”簡馳的聲音戛然而止,幾個小時前見過丸子照片的簡馳忽然覺得這個提議有點糟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