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光著!”腦中電光火石的閃過席天擎傲人的身材,臉頰竟不爭氣的發了紅。
“喬漫,冷靜!你不能被裡頭的雄性生物影響,冷靜,要冷靜。”
她在房間裡踱來踱去,有些畫面越不去想越浮現的清晰。
記得,是在客房。
他粗暴的掠奪至今想起來還是會一陣心悸。
要不是席家褥子質地一直是最好的,那天如此猛烈的動作,後背很可能會搓掉一層皮。
今天開始就要和他睡在一張牀上了!
吱的一聲,洗手間的門開了。
席天擎從裡面走出來,腰際的浴巾只是鬆散地打了個結。
微微隆起的肌理恰到好處,壁壘般分明的輪廓線條裡還沁著發尖滴落的水漬。
“我好了,你去洗。”席天擎用毛巾擦拭著頭髮,走過她身邊時很隨意地說了這麼一句。
她沒應聲,拿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就鑽進洗手間,兩個小時都沒從洗手間裡出來。
席天擎也一直沒有敲門,最後她實在待不住才輕輕開了條門縫。
從洗手間裡往外頭望,視線所到之處一片漆黑。
他關了燈,難道已經睡著了。
喬漫鬆了口氣從裡面走出來,不想臥室的卻門開了。
席天擎居然從外面進來,身上已經換了睡袍,墨色的短髮也已經幹了,看上去很輕盈。
“席總,你……”她瞪大眼睛。
他看她一眼,“剛下樓去籤幾份文件,你洗到現在?”
“喔,嗯。”喬漫低下頭,莫名的心虛,“席總的手還好嗎?”
“不礙事。”一隻大手挑起了她的發,髮絲在他圓潤的指尖纏了幾圈,“頭髮,怎麼不吹乾?”
她眨了幾下眼睛,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肩膀已經被他圈住,讓一股力道牽引到牀頭。
席天擎掌心按下她小小的肩膀,淡淡地命令道,“坐這。”
他折身往洗手間走去。
喬漫盯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問了句,“席總要幹嘛?”
“幫你吹頭髮。”他沒回頭,十幾秒之後,他手上多了個黑色的吹風機。
席天擎插上插頭,還特意往自己掌心裡試了試溫度才把吹風機移到她頭頂。
她多少有點不自在,一把抓住男人精壯的手腕,“我自己來。”
席天擎表情平靜,一根根剝開她的手指,只輕描淡寫地逸出兩個字,“沒事。”
緊跟著,男人的大手輕柔撩撥起她的頭髮,溫暖的風落在頭頂,這種感覺很奇妙。
席天擎很高,她又是坐在牀上,正好平視他的小腹,臉又一次不自覺發了紅。
他吹頭髮的時候動作真的好溫柔,容易蠱惑人。
如果沒有以前那段傷入骨血的感情經歷,像席天擎這樣的男人,她沒有挑剔的理由。
大概十分鐘的樣子,吹風機嗡嗡的聲音嘎然停止。
席天擎收了線,淺勾脣角,“睡覺的時候把頭髮紮起來,明早起牀的時候纔不會太亂。”
她咬了咬脣,點頭。
睡在席天擎臥室的第一晚,他相當老實,入睡的很快。
反倒是她翻來覆去,一點睏意也沒有。
一次她翻了個身,許是驚動了席天擎,他一條手臂伸過去環住她的腰,下巴嗑在她肩胛骨上摩挲了幾下。
她心裡一緊,身子僵硬的像塊石頭,一動都不敢動,很久才睡去。
……
“黑咖啡。”喬漫把咖啡放在席天擎桌上已是第二天的上午。
他工作的時候很專心,只看了她一眼就又低下頭批閱文件。
喬漫沒有一點事情做,無聊的發悶,又不敢打攪他,乾脆出了他辦公室去茶水間坐坐。
才走到轉角,司琳正好從電梯裡出來。
看見喬漫,司琳伸手就甩了她一個重重的耳光,“看著沒什麼心眼,你可真夠毒的。”
喬漫的頭一偏,擡手捂住發燙的臉頰,眸光跟著冷下來,“司琳,你誤會了,蘇荷的事,其實我……”
司琳斥了聲,“閉嘴!你這女人還真不識好歹,席天擎幫你出頭的後果是什麼,你知道嗎?”
“什麼意思?”她警覺起來。
司琳盤著手,在她身邊繞了一圈後突然扯住她的頭髮,在她耳邊低低道,“蘇荷原本談了好幾筆大生意,已經到了簽單的階段,這麼一來,席氏損失的何止是上億?你究竟有什麼本事,把他迷的神魂顛倒?”
她吃痛,卻完全被司琳的話嚇住了。
顧不得頭皮上傳來的痛楚,低低呢了句,“上億!”這個數字對她而言有點驚人。
司琳聽後更氣,手上的力道加了一分,“還裝。我看你也沒什麼特別的,難道是那方面功夫好?狐媚子一個。”
咬牙切齒罵咧完,司琳才一把鬆了手,準備往席天擎辦公室走去。
喬漫定在原地,聽著身後一聲聲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突然轉身冷喝了句,“站住。”
司琳的腳步一頓,回頭看她一眼。
她走過去,不依不饒地開口,“他在工作。”
“你什麼意思?你命令我?”
方纔還柔弱的臉這會卻透出冷厲,喬漫胸中有一股氣,憋得太難受。
她嚥了口唾沫,一字一頓道,“請你以後沒事別出現,你不是席氏的員工,麻煩你出去。”
司琳的面色一變,冷哼道,“我來不來席氏還輪不到你管!”
許是走廊上的動靜驚擾了席天擎,他突然出現,狹長的眼眸帶著無比深壑的幽深逼向司琳,“按她說的做。”
“天擎,你!”司琳一轉身,瞪大眼睛。
席天擎筆直的身軀一步步走過去,瞧見喬漫臉上的那片紅暈,英俊的臉變得陰霾。
他伸手將喬漫扯到身後,隨後沉聲道,“我老婆不喜歡我和別的女人見面,司琳,你聽不懂?”
司琳氣的發抖,“爲了個女人,你讓我走?你還真出息了。”
放在以前要對方不是喬漫,席天擎一定會站在她這個老同學這邊。
這種差別一時之間司琳實在有點難以接受。
張了張嘴,司琳指著他,面目變得猙獰起來,“席天擎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給我表妹一個交代,別怪我們法庭上見!”
“隨便。”席天擎緊緊握著喬漫發冷的手,陰冷的說出極簡的字節。
“你!”司琳面色發青。
如果不是今天親眼所見,絕對不相信和席天擎的同學感情竟然比不上一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女人。
席天擎沒顧及司琳眼底的那抹受傷,攬著喬漫的手轉身,頭也沒回的補了句,“再不離開,我只能請保安送你出去。”
男人加快步伐,把喬漫拖進辦公室後一把關上了門。
“如果下次別人再打你,記得打回去。你明明不是軟弱的人。”他的眼,看似溫和卻透著凌厲,擡手,輕撫了下她的臉頰。
喬漫反射般一退,頗爲自責地開口,“席總,對不起。我不知道蘇荷的事會鬧的這麼嚴重。”
席天擎擡手扭開西裝的鑽扣,微嘆一氣,縱容的嗓音揚起,“不是爲了你。”
稍作停頓,他淡淡道,“員工不尊重我身邊的人,不給點顏色看看丟人的是我,不過是爲了保全我自己的面子。”
她聞言,半信半疑地看他一眼。
沉思片刻,喬漫輕聲說,“你三爺爺一定會抓住這件事做文章,我才被調過來沒幾天就讓席氏損失了上億。我都幹了些什麼。”
席天擎見她這副模樣,輕輕一笑,“所以這次失去的客戶你來搞定。”
“我?”她驚的像是被雷劈了下。
席天擎的眼光從她臉上劃過,走到辦公室前坐下。
他翻動著未看完的文件,低著頭,雲淡風輕地說了句,“以你現在的職位再努力也很難證明自己,這是個機會。”
喬漫一陣唏噓,難道席天擎把蘇荷拉下馬是爲了給她製造一個合適的上位機會?
她心臟一陣狂跳,快步走到辦公桌前,身子一弓,巴巴地問,“我,我行嗎?”
席天擎翻動文件的動作一滯,漆黑的眼眸緩緩擡起,“行不行試過才知道。”
她有些爲難,“以前我都是在倉庫做事,從來沒和客戶打過交道。”
席天擎淡漠的脣畔微微揚起,“蘇荷經手的幾個客戶爲人都比較正派,唯一難辦的是他們都是蘇荷攬到的人脈,到底能不能把損失搬回來就看你的能力了。”
她想了想,點頭,“損失是我造成的,我一定盡力補救。”
席天擎盯著她,喜怒不形於色,從抽屜裡拿出幾份文件後遞到她面前,“這是那幾個客戶的資料,你研究一下。”
她接過,沒再說什麼,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認真看起來。
午飯席天擎爲了不打攪她,特意只叫了便當在辦公室裡吃。
喬漫就連吃飯的時候文件都沒有離手。
他一貫幽邃的眼光泛起笑意,細細看她的五官竟發現其實這個女人長的很好看。
“錢遠東,三十八歲,挺難搞的一個商人。有過四次失敗的婚姻,一兒一女,分別是兩個前妻留下的。唔,這男的人品也太不行了,妻子一個個離開他,肯定有原因。”她嘴裡嚼著飯,碎碎念著。
席天擎放下筷子,不動聲色地從她手裡抽回文件,“吃飯時間,可以稍微偷一下懶,我又不會扣你工資。”
她笑了,想也沒想就拋出句,“你當然不會扣我工資了,你可是我老公。”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有可能說錯了話,擡頭盯著他,竟從他眼裡看到了深意。
“再說一遍。”他忽然湊近她。
喬漫的臉頰微微發燙,聲音一下子變的很輕,“我開玩笑的,席總千萬別生氣。”
“生氣?”席天擎哭笑不得,“哪有妻子喊自己丈夫作席總?你想昭告天下我們的婚姻存在貓膩?”
“我,我叫習慣了。”
席天擎察覺出她的小心謹慎,低笑了下,“如果老公兩個字你叫不出口,以後就叫我天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