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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臉,豈是如此不便之物!

第269章 臉,豈是如此不便之物!

張潮對著鏡頭,笑了起來,露出整齊的白牙,緩緩道:“孫教授,您太太的旅遊公司辦的日本研學夏令營活動,什麼時候開始報名啊?

哦,還有,這個夏令營有沒有領補助啊?領的是哪兒的補助?”

話說完,採訪現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就連肖亞娟這樣的資深記者都不知道怎麼接話了。這種信息現場沒辦法求證,張潮可以有仇報仇,但電視臺可得謹慎點,畢竟影響面太廣。

就連現場的導播都在給她打手勢,讓她趕緊轉移話題。其實她不知道,張潮這都是收著說了。

自從中午接到肖亞娟的電話以後,他就趁著燕京那邊還沒有放假,在飯桌上就用短信佈置好行動了。

“孫雲霄”這個名字,張潮雖然印象不深,一開始沒有引起注意,但是一提《夏令營裡的較量》,那身爲“80後”的新仇舊恨可全都涌上來了。

不僅張潮如此,“潮汐文化”辦公室裡的馬伯慵、雙學濤等人聽說要查他的資料都燃起來了!那積極性把黃傑夫都看懵圈了,前兩個月《你的名字》票房賣了快7000萬,這些人都沒這麼興奮。

他是不知道這些“小皇帝”們,小時候因爲這篇文章被大人PUA了多少次。

2007年的互聯網雖然不發達,但是這些人都是資深網蟲,很快就把有關孫雲霄以及關聯人物的各種新聞、採訪扒了個底朝天,通過郵件發給了張潮。

張潮看完以後,即使並沒有證據直接指向利益相關,也很快從各種碎片中拼接出一個最有可能的答案。

90年代的中日夏令營,主要是官方出面組織的,促進民間文化交流的意義大於商業意義。那時候正值“中日蜜月期”,類似的文化交流活動有很多。

但是如今再組織這類活動,那可就是純純的商業行爲了。張潮大概也明白了孫雲霄莫名其妙開始咬自己的意圖,原先還真以爲是什麼“素質教育”和“應試教育”之爭,鬧了半天還是孔方兄作祟。

要說這位孫教授也算對粉絲經濟有超越時代的理解,深諳提純和結晶的原理,在夏令營門票前期銷售不利的情況下,能想到通過和張潮打嘴仗把篤信他這一套的家長都炸出來,哪怕被張潮罵化了,也不是不能接受。

這其實是典型的“買賣道”,明面上是這裡的兩個人在互相拉踩捧摔,實際上人家的目的在十萬八千里之外。

但孫雲霄怎麼都沒有料到自己老婆的這層關係,會這麼快被張潮翻出來,而且毫不掩飾的點破了。在批判張潮之前,他很確認自己、妻子、旅遊公司、夏令營等等內容,在互聯網上找不到任何直接的聯繫,甚至間接的聯繫也難找。

因爲現在有些東西根本就沒有通過網絡運營,例如旅行社沒有“官網”,夏令營的宣傳、報名也都沒有在網上進行。能搜到的只有往年參加過的學員寫的回憶博客。

這些信息都太零碎了。張潮的關係網和自己又沒有什麼交集,更是很難打聽到什麼。

所以他篤信自己的“買賣道”一定能成功。只要張潮被框在“教育”這個話題下和他對轟,他自己被轟爛了也無所謂。

從傳播學角度講,大衆是沒有記憶力的,很快就會忘記這場爭端。短則數月,長則一年半載,自己又是一條響噹噹的“兒童青少年教育專家”。

如果張潮真只是個20歲出頭的作家,也就被他糊弄過去了;可孫教授哪知道張潮可是被各種網絡直播、主播PK、帶貨、罵仗、連麥……高強度轟炸了多年,什麼離奇的劇本沒見過。

孫雲霄覺得天衣無縫,張潮看來全是漏洞,和那些善於炒作的網絡主播一比,連小孩子過家家都算不上。

何況這種事本來就不用實證,只要誅心,證據之間的關係哪怕是相互孤立的,也能通過“蒙太奇效應”腦補完整。

“買賣道”最怕什麼?就是在大衆面前被直接“開盒”。一旦被“開盒”,再忠實的擁躉感受到自己只是他的提款機以後,也會迅速脫粉。

肖亞娟並不知道,在張潮簡簡單單一句話,背後的糾葛竟然這麼深,但她作爲電視臺的記者,也只能按照導播的意思,開始轉移話題:“看來張潮同學對孫教授的瞭解也很多呢,相信孫教授看到了,一定會回答你……”

還沒有把話說完,張潮就語帶譏誚地道:“他回不迴應可能要看他的太太。孫夫人日語專業出身,從事的也是相關行業。孫教授對日本的深厚感情,也許是家庭教育的結果?

他不是出過一本書叫做《如何教育孩子》嘛,看來是有切身體會,所以感受尤其深刻啊!”

張潮對面的肖亞娟:“……”

電視機前的張衛國:“……過了,過了……”

電視機前的於華:“……這性子沒變啊?那我怎麼和陸原解釋?”

電視機前的陸原:“……老師,你騙我……”

電視機前的其他觀衆:“……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燕京辦公室裡的孫雲霄,隨手飛起一本手邊的書,就把顯示器砸偏了腦袋。還好用的還是CRT顯示器,玻璃屏幕,皮實得很,沒有出現花屏。

辦公室外面的小夥子聽到動靜趕忙進來,不敢多說什麼,連忙給孫雲霄擺正了顯示器,又把書撿起來,放在辦公桌的一角。

封面赫然是孫雲霄的靚照,和“如何教育孩子”幾個大字。

孫雲霄看到以後又想發作,但是最終只是揮了揮手,讓小夥子出去,他自己要一個人靜一靜,現在他已經顧不上自己媳婦旅遊公司的夏令營門票能賣幾張了。

還有,最讓他感到恐怖的一點是,張潮怎麼知道“補助”的事?雖然夏令營和“補助”無關,但是確實有人找他談過這事……

張潮的語言上爽了一把之後,心態終於平穩下來,恢復了淡定的神情,對肖亞娟道:“不好意思打斷你了,你繼續說。”

肖亞娟也緩和了一下緊張的情緒,這是她第二次專訪張潮,但面對“戰鬥狀態”的張潮還是第一次,難免被這個年輕人的咄咄逼人給驚到了。

等張潮重新把話頭拋還給她,她才道:“剛剛你說‘日本80後這代的孩子,不是我們的對手!’有點像是一句氣話,還是你真心就這麼覺得?”

張潮道:“當然不是氣話,我就是這麼覺得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說法,叫‘昭和男兒,平成宅廢’?”

肖亞娟道:“在網絡上看到過,但是沒有深入瞭解。”

張潮道:“這兩句話的意思是日本昭和時代(1926-1989)培養出來的男性都是‘男子漢’,而平成時代(1989~)培養出來的都是‘宅男’‘廢物’。

這描述的是日本當代年輕人的一種特質,他們不關心恢弘的時代命題,沒有努力奮鬥的慾望,不結婚,不買房,只喜歡宅在家裡。

這個詞到底是日本人自己提出來的,還是中國網民的戲謔之作,我沒有考證過。但是大家可能都誤解了這兩者,以爲‘昭和男兒’和‘平成宅廢’是對立概念。”

肖亞娟驚訝道:“難道不是嗎?一個是‘男兒’,一個是‘廢物’。”

張潮搖搖頭道:“其實‘廢物’恰恰是‘男兒’的延續。沒有那些‘男兒’造就的畸形的社會文化,何至於讓一代人都走向‘宅’和‘廢’的道路?

在日本的人羣觀念裡,不同年齡、不同階層的人,就應當‘成長’爲某種固定的樣子。雖然不同社會、不同文化的人羣,都有類似的傾向,但是日本受到其傳統的影響,顯得格外刻板一些。

例如孫教授眼裡‘完美無缺’的日本小學生,吃苦耐勞、團結友愛、禮貌恭敬……每天上校車前要在路邊一鞠躬,放學回家戴著統一的帽子、揹著一樣的書包,過馬路也要給讓行的車輛一鞠躬,可可愛愛、絕不搞怪。

但是就是這麼一羣小學生,怎麼長大以後就創造出了亞洲最叛逆的流行文化,和全世界數一數二的情色產業呢?”

肖亞娟道:“所以,所以你認爲兒童時代的‘完美’,不代表成長不會出問題?”

張潮點點頭道:“兒童一方面是最容易受到引導的,但‘容易引導’的另一面,就是‘容易被壓抑’。在《夏令營裡的較量》我們就可以窺見一些端倪。裡面很多日本小學生的‘吃苦’,都已經違背了人類本能了。

彈簧原理我們都清楚,壓得越深、反彈越厲害。所以我們可以看到日本有很多悖離傳統觀念和秩序的藝術家,無論名氣多大,都遊離在主流認可之外。

即使如村上春樹,也被認爲是一個‘太過美國化’的作家而被日本的主流文壇排斥。其實無非就是他不愛用日本文學傳統的手法和審美,也不愛刻畫日本的亞文化人羣而已。

所以‘無法成爲其他人所預期的那個人’,是糾結在許多日本人心中的一種難以釋懷的痛苦。當然,我是從外人的角度來看待,未必能得到他們自己的認可。

當‘昭和男兒’們塑造了一個他們認爲的完美社會和崇高秩序給下一代的時候,實際上就已經註定了‘平成宅廢’的誕生。”

肖亞娟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中國這一代的年輕人呢?”

張潮坦然道:“我們成長過程中,遇到的問題也很多。80年代出生的一代人,有不少在童年時代捱過餓,基本的溫飽都只能勉強保障,更別提優秀的教育條件。

而像我這樣生活在縣城的孩子,雖然衣食無憂,但是對‘現代文明’也認識淺薄。你知道小時候我媽讓我看《夏令營裡的較量》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是什麼嗎?”

肖亞娟:“是什麼?”

張潮笑道:“我的第一反應是‘夏令營是什麼’。”

一句話又逗得衆人笑了起來。許多與張潮同齡的觀衆都回憶起自己童年的經歷,發現都有類似的體驗。

張潮感慨道:“我們這一代人——甚至可以再往上數一代人——的童年經歷太參差了,所以鐵凝的《哦,香雪》發表以後,能引起那麼大的轟動。

用胡適的一句詩形容就是‘你不能做我的詩,正如我不能做你的夢’。但是正是因爲我們沒有被那麼統一的社會文化塑造過,所以我們這一代的年輕人,註定會碰撞出更多的可能性來。

所以我對孫雲霄教授的反感,不是因爲他說日本的兒童教育有多好,而是因爲他所謂的‘好孩子’實在太整齊了。無論他用多少美好的語言來包裝,都不能改變他的教育觀念本質上仍然是一種‘應試教育’。

只不過,孩子們要應的‘試’,從學校出的考卷,變成他理想中的社會規範而已。”

……

張潮回答完這個問題後,採訪很快就結束了。這次採訪是張潮第一次談及他對教育的看法,帶給人的震撼卻不亞於哪一次他談文學。

倒不是他的理論有多精深,觀點有多新奇,而是他談論的內容都有著比較堅實的社會觀察基礎,這就讓不少人深思了。

尤其是他對外國教育的看法,說不戴濾鏡都輕了,簡直是戴了逆向濾鏡。在張潮之前,拋開歷史恩怨不談,日本在國人心目中簡直是完美國度——

科技發達,人民富裕,環境優美,市容整潔,國民素質高,禮貌到甚至過了頭……尤其是GDP,2006日本GDP總額4.60萬億美元,中國是2.75萬億美元,人均更是差出一個數量級。

向美國、向日本、向德國、向新加坡……學習,並且認爲“年輕一代”素質被髮達國家拉開更遠的悲觀論調,一定程度上佔據了主流。

張潮卻敢逆版本地喊出“日本80後這代的孩子,不是我們的對手!”,簡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韙,頓時讓很多人年都不想過了,只想投身到這輿論大潮當中。

「張潮說的對,孩子們已經站起來了,大人們還跪著!你們就是跪著的那些人!」

「張潮就是在煽動民族情緒。吹牛之前先看看人家的現代化水平——不說別的,美國、日本再小的便利店都能刷信用卡,多方便。中國做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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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人日本人能做到的,中國人也能做到,而且會做得更好!」

「吹牛誰不會,你倒是做一個啊?」

「張潮自己不也要靠日本人幫他做動畫片,牛逼他自己做一個啊!」

「從學習到創造是有過程的,日本不也是從美國學的動畫技術?它用了多少年才趕上?」

……

衆人在網絡上炒得不亦樂乎,最煎熬的就是孫雲霄。

作爲這次爭論繞不過去的一個人物,輿論上無論同意張潮還是反對張潮,幾乎一邊倒對他進行了鞭撻。雖然他一再澄清,自己和張潮只是觀點分歧,與利益無關。

但是沒人相信啊!

尤其是張潮那句“孫教授對日本的深厚感情是家庭教育的結果”,更是頻頻見諸報端,孫雲霄每次看見都要破大防。

更大的壓力來自他的太太那邊。旅行社不得不站出來表示,“日本研學夏令營”活動屬於正常的經營行爲,目的是促進中日少年兒童相互瞭解,不存在私相授受的情況。

但是爲了平息輿論,旅行社也不得不先讓孫雲霄的太太先放個長假,避避風頭。

這下孫大教授連在家裡都不安生了,每天面對的都是怒火中燒的老婆……

張潮作爲漩渦的中心,反而是最安靜的。他謝絕了一切後續採訪和約稿,專專心心、安安靜靜地陪著父母,在家裡過了一個清淨年。

貼春聯、殺雞鴨、滷豬腳、做年夜飯、守夜、放鞭炮……

張潮幾乎把前幾年沒來得及陪父母做的事情,都足額足量的補上了。就連他原先最膩歪的“走親戚”,這次都服服帖帖、畢恭畢敬的走完了。

尤其是他封的大紅包,足以讓收到的孩子們完成不少夢想——前提是沒被爹媽收去“存起來”。

辦完這一切,正月初六的下午,難得天氣晴朗,張潮就這麼和父母坐在陽臺上曬太陽。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驅散了南方特有的溼冷,讓人忍不住要慵懶下去。

擡頭望去,天空是一片淡藍色,只偶爾有幾朵白雲悠閒地飄過。

張衛國喝了一口茶,舒適地躺回搖椅裡,隨口問道:“你什麼時候走?”

張潮也癱在躺椅裡,想了一下才答道:“好像也沒有什麼非要辦的事,不著急。”

母親好奇道:“怎麼,你這幾年不都有一堆事要忙嗎?”

張潮伸了個懶腰道:“我決定了,以後我不找事,都讓事來找我。”

母親沒太聽懂,父親張衛國卻有點懂了,問道:“你好像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張潮點點頭道:“現在的我,除了創作以外,再主動找什麼事,那就真的做不了我自己了。別人給我找的事,就已經夠忙不過來啦……”

張衛國笑道:“你的意思是‘不找事,也不怕事’?”

張潮道:“不管好事壞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什麼好怕的!”說罷一蹬腿就要起身揮斥方遒一下,結果躺椅表示不同意,靠背直接躺平,讓張潮來了個後空翻……

……

“兵來將擋——要是女將呢?”

正月初八,張潮上QQ的時候,收到了一個鏈接。

打開來,是發表在門戶網站上的文章,標題是:《爲父親鳴冤——來自一個女兒的公開信》。

文章落款是“孫然”,一開頭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孫雲霄的女兒。

通篇回顧了自己父親在促進中日青少年和兒童交流上做的貢獻,尤其是讓更多中國家長、中國青少年認識到了日本教育的可取之處。

自己作爲女兒,受到父親影響,不僅堅持要在國內就讀有日語課程的中學,而且跟隨父親多次前往日本交流、考察,也參加了日本方面組織的夏令營活動,和日本學生一起登山。

她現在已經繼承了父親的事業,成爲一名駐日本的記者,從事就是促進兩國相互瞭解、相互交流的事業。

她對中國、日本青少年的看法,就沒有父親那麼極端,認爲在中國青少年在努力學習、團結互助、活潑開朗、做家務勞動等方面較強,日本青少年則在獨立性、責任心、節儉環保、體育煅練、文明禮貌方面較強,各有優劣長短。

父親之所以會把日本教育和日本青少年捧得很高,一方面是有“時代因素”,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中國青少年能取長補短,這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怎麼就被張潮形容成自卑,甚至某種陰謀了呢?

文章寫道:

「張潮的言論,傷害的不僅是父親的形象和我們一家人的感情,也傷害了兩國青少年交流的真摯友誼,傷害了所有爲此做出努力的人們,甚至可以說讓兩國關係倒退了!」

「我的父親一生都在教育領域耕耘,尤其在家庭教教育領域取得了許多建樹,促進了中國家庭教育理念的發展和革新,讓很多家長更懂得怎麼愛孩子、怎麼教育孩子,這是不容抹殺的!」

「張潮在採訪中對教育言之鑿鑿,似乎胸有成竹。請問他除了對我那個兢兢業業爲教育奉獻一生的老父親大肆攻擊以外,能爲教育做任何貢獻嗎?」

「作爲女兒,我要爲我的父親鳴冤,要爲我的家庭鳴冤,要爲兩國友好的事業鳴冤!」

「張潮,這世間不容你這樣的投機者和詭辯者橫行!」

張潮仔細看了一遍文章,不禁啞然失笑。這位姓孫的記者應該比自己大個幾歲,也算是同齡人了。和親爹站在一條戰線上,倒是可以理解,尤其是面對張潮,態度還這麼堅決、激烈,也可以入選“新二十四孝”了。

只是前一陣剛看過這姑娘18歲時寫的去日本訪問考察經歷的文章,張潮心裡是一點也同情不起來。

那篇文章裡,孫然提到了日本的公交車上有“老弱病殘”專座,即使沒人坐著,也沒有日本的健全人、年輕人會去坐,素質很高。

但這都沒啥,關鍵是她的文章裡後來提到——“頭一次我們也沒有坐,第二次非常非常累了,看見車上一個人也沒有,偷偷的坐在那兒,當時還覺得非常不好意思。”

張潮不禁感嘆撒謊顧頭不顧腚原來也能遺傳。既然“車上一個人也沒有”,那說明都是空座,爲什麼還要“偷偷”去坐“老弱病殘孕”專座呢?

難道日本還有隻有“老弱病殘孕”專座的公交或者地鐵?

爲了表現中國青少年的素質不如日本青少年,她也算是“以身入局”了吧?

這種對“臉面”的輕視態度,讓張潮也是佩服,於是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網頁什麼時候可以上線?好,儘快完善,爭取開學後大家都能看到!”

說完掛了電話,想到自己後續的計劃,內心還真有點同情起孫雲霄和孫然父女來……

(這……算三章合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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