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賀梓朗和樂萱儀沒有什麼,楚瓷簡直是說不出的高興。
賀梓朗躺在她身旁,好像挺累挺困,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楚瓷推了他一把:“你困了就回自己房間休息啊……”
賀梓朗翻了個身,把她抱在懷中,一條腿順勢壓在了她身上:“不回,今晚就在這裡睡……抱著你睡……”
楚瓷聽了,心裡甜甜的。
他不走,自然是捨不得她呀。
她被他抱在懷裡,雖然知道這樣的距離有些太近了,但是又有點不忍心推開他。
她伸出指頭,在他胸前畫著圈圈,輕聲說著:“那你也不能穿著西裝睡,總得回房換件睡衣吧……”
“什麼?”
這下輪到賀梓朗驚訝了。
這丫頭是在暗示他要去洗個澡,洗白白纔可以上她……的牀?
他簡直忍不住樂了:“你說的,可不準反悔!”
楚瓷見他笑得這麼開心,她急忙補充:“就像今天在飛機上一樣,什麼都不準做!”
“啊……”賀梓朗希望變失望,鬱悶地嘆了一聲,但立刻就答應了。
“可以,什麼都不做。”
說完,他飛快地起身回房去洗澡換衣服了。
他的計劃,不是正在一步步實現麼?
先解決兩人之前的誤會,解決至臻科技的收購危機;然後讓楚瓷慢慢接受他。
今天能允許他“爬牀”,也許明天就能更進一步了嘛!
楚瓷見賀梓朗答應了,也就放心了。
等賀梓朗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把牀上的兩個枕頭分開,還讓莫爾亞多拿了一牀涼被來。
這樣,一人蓋一條涼被,枕一個枕頭,就可以相安無事啦!
賀梓朗換上了薄薄的睡袍走進來,一看楚瓷竟然在牀上畫出了“三八線”,他就鬱悶地敲了敲她的腦袋:“你這是演梁祝吶?”
這下雖然敲在楚瓷頭上,但是卻一點都不疼。
她“嘻嘻”一笑:“你反正也不會做卑鄙無恥的事,所以就算是這樣,你也不會反對的,是不是?你如果反對,就說明你有可能半夜偷偷鑽進我的被窩,這樣我的人身安全根本沒辦法保障啊!”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耳熟?
賀梓朗撓了撓耳朵,纔想起這段話他曾經說過。
就在楚瓷從凌度家回來,跟他談判要解除婚約的時候,她囂張地提出了三大項不平等條約,他也補充了一條。
那就是如果楚瓷有一天愛上了賀梓朗,或是主動碰他、抱他以及其他舉動,這個假結婚的協議自動廢除。
賀梓朗怕楚瓷不答應,就用了激將法。
他說她:“你要是反對,就是承認對我有所企圖,很可能半夜爬上我的牀,這樣我的人身安全根本沒辦法保障啊……”
想不到,風水輪流轉,今天輪到他被這小丫頭算計了。
小樣兒。
他就不信還有人能抵擋他的魅力,他非得誘惑得這丫頭撕毀假結婚的君子協定不可。
他陰惻惻一笑:“我當然不反對。”
兩人好像是達成了共識,於是一個人睡左
邊,一個人睡右邊,一個人玩手機,一個人看郵件。
十幾分鍾過去,檯燈還亮著,他們卻越來越沒有睡意……
楚瓷玩著手遊,越發覺得無聊,可是斜著眼睛看看賀梓朗,居然半點先睡的意思都沒有,那她怎麼敢先睡啊。
她知道自己睡得沉,而且睡得快。
飛機上那一覺算是午覺,但是夜裡跟一個男人同牀共眠這可是第一次,她能不緊張?
“朗少……你不是困了嗎?爲什麼還不睡?”
賀梓朗聽見她沉不住氣了,心裡暗暗發笑,卻一本正經地說:“哦,你先睡吧,這些郵件是鄭秘書轉給我的,全英文,我必須仔細看過才能回覆?!?
蝦米?
全部看過,還要回復,這傢伙到底是來度假還是來辦公?
楚瓷心想,這個工作狂,連度假都這麼自虐,難道不知道再強的人也是需要充電的嗎?
她不滿地用手擋住了他的電腦屏幕:“現在要是在國內,已經凌晨了,你怎麼還要做事。子晴姐姐說你作息時間一直都很嚴格,所以現在必須休息了,不然生物鐘亂了,你週一怎麼上班去???”
賀梓朗轉頭看著她:“心疼我???”
楚瓷趁機把電腦奪了過來:“就算是吧……反正不準再看了,睡覺!”
“你哄我睡?!?
賀梓朗不懷好意地笑著,把枕頭往楚瓷的枕頭邊靠了靠,躺在她身邊。
雖然兩人各蓋一條涼被,但是距離卻很近。
楚瓷一聽他居然還要她哄,鄙視地白了他一眼:“你是小baby嗎,賣什麼萌!”
賀梓朗賴皮地抱住了她的腰,在她肋下蹭了蹭臉:“說好了抱著睡的,你不能耍賴……”
“討厭!”楚瓷忍不住笑起來,使勁兒推開賀梓朗的頭:“你才耍賴!”
賀梓朗不高興地板起臉:“你要是不讓我抱,就把電腦還給我,別耽誤我批閱奏摺。”
楚瓷急忙將電腦合上,放在她那邊的牀頭櫃裡:“纔不給你!你說好是來度假的,就好好放鬆一下不好嗎?真是個工作狂?!?
賀梓朗感覺到楚瓷對他已經漸漸改觀,現在她阻止他工作,分明是不想看著他那麼累啊。
他暗自開心,坐起來把她拉進懷裡:“你以爲總裁那麼好當的?員工有時間休息,但是我沒有,懂麼?雖然這次是帶你來玩,但之所以選擇馬爾代夫,其實也是爲了至臻科技的事。小瓷,我們就算是以後都住在一起,但相處的時間也不會太多,你也許會經常覺得孤單,那時候,希望你能體諒我……”
楚瓷聽著賀梓朗這樣認真的話,她的心情有點沉重。
難道他是爲了公務纔來馬爾代夫的?
從她來到他家之後,她就知道他在家也照常呆在書房裡,處理公務。
所以他真的沒有什麼時間可以用來浪費。
那天去遊樂場,他自然也是拋下了所有的集團事務去陪她的,她卻沒有意識到……
她怔怔地擡頭望著他:“你剛纔出去接萱萱姐姐,也是爲了公務吧……”
賀梓朗點點頭:“她從南非回來,我想早點看到她在那邊
的成果。反正她也要轉機,所以就叫她從馬爾代夫轉機,也好和我們一起回國。不過,她今天也幫了我一個忙。”
“關於至臻的事?”
楚瓷問道。
賀梓朗點點頭:“對,如果不出我所料,週一早上,厲氏就會退出收購,你可以放心了?!?
知道至臻科技即將度過危機,楚瓷當然是高興的,但卻又忍不住暗暗嘆了口氣。
她來馬爾代夫的任務就是玩,可是人家樂萱儀來,不是秀成果,就是幫賀梓朗做事。
這對比,也太明顯,反差未免也太大了吧?
她沮喪地低下頭,更覺得慚愧:“你怎麼不早說去接萱萱姐姐是爲了公事,她幫了至臻科技的大忙,我剛纔就不會躲著,肯定得親自接她下飛機纔對……”
她一個沒注意,就把自己剛纔躲起來的事情給說出來了。
賀梓朗聽了一笑:“什麼,你剛纔去停機坪了?所以見我帶回來一個女人,你就誤會了,才藏起來讓我緊張、讓我找?”
楚瓷急忙搖頭:“當然不是啊!我……我只是……覺得月色不錯,去沙灘走走而已……”
撒謊的水平還是那麼渣。
賀梓朗真是恨鐵不成鋼,忍不住拆穿她:“月亮有什麼好看的?你肯定是偷偷躲起來哭著罵我:嗚嗚嗚,我的朗哥哥怎麼又帶個女人回來啊……他又不疼我了……朗哥哥是個花心大蘿蔔、大色魔……”
一個大男人,用小姑娘的腔調哭訴,聽起來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楚瓷果然笑點低,繃不住就笑了起來,但嘴巴還是一如既往的硬:“你少在那兒自戀啦!我纔沒有哭,我撿了一會兒貝殼,還和一個朋友聊了會兒天呢,誰管你帶不帶女人回來?!?
她自顧辯解自己沒有心情不好,纔不會在乎賀梓朗是不是花心大蘿蔔。
可是卻一個不注意,說出了交到新朋友的事情。
出外旅遊,認識驢友本來是正常的事,但是賀梓朗一聽就警覺起來。
“認識朋友?是男是女,叫什麼名字?”
楚瓷和阿澤不過是萍水相逢,也沒有問那個人的全名,也壓根兒沒想到要問。
所以賀梓朗忽然查戶口似的問,她就愣了一下。
想了想,她才慢吞吞地說:“我沒問人家的大名,就知道他叫阿澤。”
賀梓朗聽見這個名字,長長的劍眉不覺蹙起,雙眸似睏倦的獅子一般瞇著,眼角卻流露出兵鋒般的寒芒,淡淡地問道:“那個阿澤,長得什麼樣子?”
楚瓷見賀梓朗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也就放下心來,她回憶著阿澤的樣貌,說道:“阿澤呀……他膚色比較黑,單眼皮,右耳有三個耳釘,頭髮是栗色的,一邊長、一邊短,挺潮的男生……”
還沒聽完,賀梓朗就臉色一沉,喃喃自語:“他怎麼提前一天來了……”
聽見這句,楚瓷有點驚訝:“什麼,你們認識?”
賀梓朗看著楚瓷傻乎乎的表情,心裡涌起一絲不安,卻不想嚇到楚瓷,就微微一笑:“不確定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小瓷,他知道你是和誰一起來的嗎?有沒有跟你聊起至臻科技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