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飯局到了晚上九點左右結束，因爲後來有了陳青加入插科打諢，最後的散場還算和諧愉悅。
林陽自然是直接打了個車就回到了住所，吳波則坐上了他剛剛購買的雷諾。
他喝了酒，因此司機是陳青會所中的代駕。
一路平穩而駛，吳波坐在後排，手機的亮光透過眼鏡照在他的臉上，他笑容滿面。
他一上車已經在手機上和那位沈博打了招呼，無論林陽最後籤不籤合約，他自己的任務都已經完成了。
最近他有些志得意滿的意味。
自從上次在天上人間裡與那位沈博沈興傑敲定合作協議之後，他的事業線和財富線似乎就開始一帆風順起來。
吳波上次喝著粉紅色酒飲，滿口答應幫忙在直播上做手腳，同時看看能不能以懷柔方式收編林陽進入沈興傑的娛樂公司。
而沈興傑則答應事情做完之後幫吳波打通關係，回到總部去做一個小總監。
他才三十幾歲，分部坐到總監就已經到頭，總部的小總監則意味著還有更上一步的可能，年輕人自然要敢打敢拼。
又因爲上次的直播視頻出了意外，林陽差點就從陷阱上一躍而過，全靠他機智的停播才力挽狂瀾。所以沈興傑也很大方，直接給了他三十萬辛勞費。
他也喜歡和沈興傑這種人合作，大方，不畫那些虛無的餅。做事又思慮周全，環環相扣。
最後，他又想起了那個剛剛在飯局上的小林醫生。從這位小林醫生的談吐和專業上來說，確實對得起沈興傑挖著大坑收服他，不過等他到了北都，這些事就都與他無關了。
搖搖頭，不再想這些。是時候回去好好再打點打點，估計不久後自己就要收到的回去北都總部的消息了。
那個姓石的小姑娘也在北都上大學，要不就帶著她回去，先培養她作爲自己的心腹？
夜晚的富州依舊燈光璀璨，五顏六色的霓虹燈沿著河道和高樓蜿蜒起伏，城市好一片繁榮熱鬧的景象。
無數的人們密密麻麻地擠在高樓間、街道上、角落裡，各行其是，忙忙碌碌。
……
林陽回到了家裡，吳波所說的話對他還是有一定影響，流量的紅利確實讓人眼饞。
別說其他，他的感激值可以說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來源都是視頻和直播。
“打開系統。”林陽默唸道。
【口腔醫生養成系統，宿主：林陽，狀態：正常。
技能掌握：兒童口腔（完美級），口腔外科（完美級），口腔修復科（完美級）；
其餘科室技能均爲：專精級。
感激值：744w，抽獎次數0/10。
剩餘物品：無霧口鏡，萬能牙膠尖*1，安撫藥劑*1、精力保持藥丸*1，安撫棉球*6，診斷檢測*1， “絕代宗師”體驗卡（60分鐘）*1。
任務：1、獲得100位優秀同行的認可。任務完成度：52/100。】
距離千萬感激值的目標已經不遠了。
估計是隨著視頻的傳播，林陽獲得優秀同行認可的任務也在悄然朝著最終進度條靠近，如今已經過半。
前兩天他也把自己購買的外科和修復科課程在夢中搞定了，如今有多了兩個完美級的專業，林陽很是滿意。
後天是中秋節，法定節假日三天，剛好從明天開始。
今天晚上太晚了，林陽打算明天回家，每年的中秋節還是很有意思的，各路親戚都會從各地趕過來富州，然後在林輝光先生的私廚裡當面共嬋娟。
正想著，林陽的電話就響起來——正是林輝光。
“喂，老爸。”
“陽陽，你奶奶他們明天中午到車站，你放不放假啊，一起去接他們嗎？”林輝光直入主題。
“可以啊，我明天睡醒就回來，到時候和你一起去。”
“今年都有誰來呀？”林陽又問道。
“說是你大伯和姑姑一家都會來，到時候讓他們一起住老房子那裡去吧。我讓老二帶他們去玩玩，你陪陪你奶奶就好。”
“行吧，明天見。”
“嗯。”
電話掛斷，和父親的電話就是這麼簡潔明瞭，不像和羅女士，嘰嘰咕咕講個半天。
“老二”說的是林輝光的二徒弟趙成，跟著林輝光已經十六年了。趙成是個孤兒，所以每年過節都和他們家一起過，算是林輝光的半個兒子。更準確地用現在流行的詞彙來說，應該叫“兒徒”。
林輝光是家裡最小的兒子，他上頭還有一個大哥和一個二姐。
大哥陪著老太太在老家的鄉下一起守著祖屋，二姐則嫁到了隔壁青陽市。
林陽的爺爺在前幾年去世了，老太太現在八十二高齡，身體還倍棒兒，每天早上起牀餵雞餵鴨，還偶爾刨刨菜園子。
家裡的冰箱時不時收到老太太喊村裡人搭來的雞鴨，美其名曰：“林氏土禽”。
老太太從小就疼林陽，林陽也樂得孝順這位睿智的老人。
打開唯信，給那位心心念唸的安姑娘發了個消息：“馬上中秋節啦，你有什麼安排呀？”
發完後的林陽正心中惴惴不安，忽然就一個紅點冒了出來。
“安子月：沒有什麼安排，你有什麼建議嗎？”
林陽健康的心臟又開始肆意撒野，撲通撲通地開始刷它的存在感。
“林陽：一起看電影嗎？《一天》重映！”
“安子月：啊我也看見廣告了，我還沒看過呢，你看過了麼？”
《一天》改編自英國作家大衛·尼克爾斯的同名小說，標標準準的文藝愛情片，林陽早早做好了功課，他猜測安子月必然會喜歡，如今看反應果然不出所料。
“林陽：沒看過，一起看嗎？”這下點發送的手指都有點抖。
“安子月：好啊，什麼時間？”
耶四！林陽興奮地揮手，第一步已經成功了！
“林陽：後天中秋節陪家人，要不明天晚上？”
那邊沉寂了一會，撓得林陽心中癢癢。
“安子月：好。”
看見這句好不容易等來的消息，林陽差點興奮得從牀上跳起來。
之後年輕人又開始聊天了，所幸今天聊的時間早，結束的也早，哪能每天挑燈夜聊？
不知道女孩會不會又失眠，男孩是一秒入夢了。
他晚上的夢中課程安排了正畸，去夢裡好好彎鋼絲矯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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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米國波士頓大學的張志又到了出場時間。
他現在看的是林陽的拔牙視頻，速度快、創傷小，牙齒平平無奇地就被拔除了。
他奇怪的是視頻中間林陽說的話，林陽不止一次提到了“促進癒合”、“正常人”等等字眼，甚至這麼小的創口，最後林陽居然足足縫了兩針。
難道這個女患者是個什麼特殊病例？
張志現在每天晚上都會看一會兒林陽的視頻，一開始他只覺得林陽的動作裡有美感，看著舒服。
後來得益於那句老話“讀書百遍其義自見”，他“看視頻百遍奇蹟自現”。
他驚奇地發現林陽的各種小細節似乎都深藏講究，其中包括但不限於口鏡的牽拉角度、手部支點的放置部位、下刀手法、入針方式，甚至打麻藥。
直到他忍不住把這些小細節單獨摘出來給奧裡森教授看的時候，才真正被點透了。
“林真是一個天才，他現在的這些做法有一些是我花費了幾十年時間才總結出來的，有的是我都從來沒有在意的。一個人只有精力把一個專業做到極致，他雖然沒有到極致，但已經做到精密這一步了，但卻不限於一個專業！我寧願相信這些都是他的天賦和本能使然，而不是通過學習養成的。”
“做他的病人必然是一種享受。傑克，我聽說過你們華國的武術有傳承，難道口腔醫學也有那種古老的傳承嗎？”
奧裡森原本枯槁的雙目此時正發著精光看著張志，張志心中忽然涌起一種與有榮焉的感受。
張志不能放棄在外國人面前裝比的機會，當下急忙說道：“這我倒是沒聽說。但是好像三千年前的甲骨文就已經有我們先人從事口腔醫學的記載了。”
心裡還憋著另一句話沒說出來：但是現代口腔才發展了一百年出頭，第一所牙科系是在川西醫科大建立的，建立人還是米國人和加納大人……
“華國真是個偉大的國家！”奧裡森驚歎。
張志因爲這件事，還得以每週拿著奧裡森的通行證出實驗室放風一天，去參觀米國大大小小的口腔診所和醫院。
美其名曰“觀察口腔操作細節，成全偉大口腔醫生”……
現在認認真真看這段“愛牙日”直播視頻，他才能注意到視頻中的不對勁。
腦子裡就不斷浮現著疑問，這個女病人到底什麼原因不能拔牙？怎麼最後又拔了呢？
想不通就求助，剛好今天奧裡森也在實驗室，於是張志一大早就捧著手機屁顛屁顛地去找奧裡森了。
說明了緣由後，奧裡森盯著視頻看了兩遍，而後無奈搖頭。
“傑克，你說的問題我也無法回答你。你清楚的，我的頜面外科知識很有限。不過我可以幫你問問我的老朋友，密歇根大學的本傑明博士。”老頭推了推眼鏡框認真道。
張志瞪大了眼睛，密歇根大學的口腔醫學專業世界排名前三。
“但是我有條件，我希望年底的學術交流會上，你能向這位林和他的老師發起邀請，邀請他們來我們學校參加。”
原來在這等著呢，張志聞言不由興奮得冒汗。
“我試試聯繫他們，一定很快給您答覆。”
自己說不定有機會在米國見到這位林醫生，雖然波士頓大學的口腔醫學排名沒有擠進去前二十，但想必林醫生會給點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