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林陽打開安靜許久的系統界面，卻呆住了。
【技能掌握：兒童口腔（專精級）330/100000，口腔外科（專精級）：200/100000，牙體牙髓（專精級）：130/100000。
其餘科室技能均爲：0/100000（專精級）。
感激值：125286（凍結），抽獎次數0/10。剩餘物品：無霧口鏡、安撫棉球*1，萬能牙膠尖*1。
課程：齲病治療專精。】
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感激值已經突破六位數了？但是爲什麼是凍結的？
“系統，爲什麼我的感激值被凍結了。”林陽問道。
【檢測宿主遭到正規渠道投訴，給予宿主4日時間處理……
亡羊補牢，爲時未晚。
如投訴撤銷，則可恢復感激值使用。如指定時間內未撤銷，則清除所有感激值。】
林陽：“？？？”
什麼時候被投訴了，最近勤勤懇懇老老實實地幹活，每一個病人都伺候得很好啊。
難道是前兩天那個補牙發生衝突的中年男性？
“我爲什麼被投訴了？”林陽還是選擇問系統。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宿主可自行思考，尋找問題所在，並早日解決問題。】
林陽懵了，我要是知道問題所在，我會在這問你嗎。
林陽坐在地鐵上閉目思考，想了想決定打開擦啦擦啦網站看看，畢竟十多萬的感激值了，只有那個直播回看視頻能給自己造成這麼多收益。
一打開APP，還沒點進去自己的視頻，自己就在首頁看見了一個熟悉的畫面。
是棉花放在牙上的畫面，足足一百多萬多萬的播放量。
林陽好奇之下點了進去，發現是一個知名音樂阿普主小黑龍做的說唱視頻，說的主題居然就是看牙醫。
用的主節奏和畫面居然是自己當初直播時那一段移開棉花小孩哭，按上棉花小孩停止哭泣的鬼畜片段。
聽著極具諷刺意味的歌詞，還有哭一下停一下的鬼畜嚎叫，林陽迷茫了。
別說，這瑞普寫的真的不錯，很洗腦啊。
不過，難道自己因爲按棉花出圈了？
下面評論有一個直送地址，林陽點進去，發現直送的就是自己的視頻。
自己的視頻也有八十多萬的播放量了，按照消極影響雙倍扣分的原則，自己八十萬播放量有十萬感激值，也就是說積極影響還是大多數了？
那爲什麼自己被投訴？
林陽往下翻，發現了一個名爲富州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柳醫生的評論，今天上午才發的，現在點贊數卻已經在第四位了。
富州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柳醫生：
“這位醫生前面的一部分操作還算規範。
無法理解的是按棉花那一段，我認爲有故意作秀和譁衆取寵的嫌疑。
我沒聽說過幹棉花按在露髓點可以止痛或者止哭的，初步懷疑小朋友是請來的演員。
如果不是演員，那麼就是拿病人開玩笑，這是極不負責的行爲！”
後面又有一條他的追加評論。
富州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柳醫生：
“我下午去問了在富州市口腔醫院的朋友，打聽到這位林陽醫生居然並不具備執醫資格。我再次對視頻做出質疑，並應廣大網友的要求對視頻及這位醫生提出投訴。”
林陽心裡咯噔一下，找到問題的源頭了。
林陽點進了這個所謂的富州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柳醫生的個人資料。
看完之後，發現這位是醫科大附一醫院口腔科的主治醫生。
他也在經常擦啦擦啦發一些視頻宣傳，不過視頻的播放量最高不過三四千，有的甚至只有幾百。
更讓林陽憤怒的是，他居然發了一個動態說每天將更新一次視頻，來戳穿富州市口腔醫院直播視頻中的漏洞，現場打假。
這是蹭熱度蹭自己頭上了，又順手給自己點個舉報，最後還不忘踩上一腳？
雖然同行相輕，但自己也沒得罪過這人啊，怎麼就瘋狗一樣咬上來了。
正當林陽氣憤不已的時候，手機電話響了。
陌生號碼，林陽當下有點煩，拒接了。
剛想繼續打開自己的視頻看看彈幕，電話又響了。
林陽只得接起來，沒好氣道：“喂？誰啊？”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道：“我，陳建國。”
陳建國，陳建國誰啊？
林陽剛想說打錯了，一下子卻想起了什麼，額頭開始冒汗。
“您…您是陳主任？”林陽這下小心翼翼道。
“嗯。”陳主任似乎也有點不開心。
“陳主任您好，不好意思，不知道是您的電話。”林陽認慫，低聲道。
“沒事，你今天的表現我聽老谷說了，幹得不錯。但是今天下午醫院那邊收到了兩個投訴，說醫院違規科普，然後質疑你的行醫能力。”
陳主任頓了頓，又道：“醫院看了那個直播視頻，也聯繫了視頻製作方，知道你不是作秀。”
“但是因爲確實視頻播放量已經很大了，爲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醫院想做澄清並且控制事態。”
“所以你明天暫時不去急診上班了，週一的時候會有我們院領導聯繫醫大附一那邊的醫生過來，一起做個直播研討會澄清一下，到時候你一起去。”
林陽心道我明天本來就不上班，嘴上應道：“好的，可以。”
“晚上早點休息吧，你不用太擔心，週一我也會去的。”
“還是那句話，你是我老陳的兵，好不好由不得別人說，我做你的後盾，有問題也是我擔著。”
陳主任低沉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林陽徹底被這個原本印象裡暴躁難相處的主任折服了。
聽說陳主任和谷主任都是從某軍隊醫院下來的，這大概就是軍人的擔當和戰友情吧。
林陽沉默了一下，還是說出來了那句話：“謝謝主任。”
陳主任道：“沒事了，週一見。”
而後就是嘟嘟嘟嘟的忙音。
地鐵在疾馳，人們或坐或站，看著自己的手機，發著自己的呆。
林陽從無邊的憤怒裡被一把溫情的大手猛然拉扯出來，現在一口氣堵在胸膛，只想竭盡全力來證明自己，從而讓自己再次挺起腰脊大口呼吸。
甩了甩腦子，呼出口氣。現在系統也被凍結了，一切結果只能等到週一了。
先回家吧，這些讓人煩惱的問題暫時不考慮，至少明天不用上班是一件好事。
景陽區匯源小區，林陽住三樓，這個小區是老小區了，電梯都沒有。
林陽掏出鑰匙，把門打開。
家裡燈火通明，似乎沒人注意到自己開門回家了。
大概是都在房間吧，林陽心想。
熟練地換好鞋，正打算躡手躡腳地走進去給他們一個驚喜，卻聽到羅女士一聲呼喊。
“林輝光，帶兒子去洗澡！”
林陽：“？？？”
我這才離開家裡多久，他們倆居然多了一個兒子，這是什麼魔鬼劇情。
林陽呆滯地在鞋櫃前面凌亂，卻見林輝光從房裡走出來了。
“呀，陽陽回來了。晚飯吃了嗎？”林輝光手裡抱著一隻黑白相間的鬥牛犬，驚異地看著林陽。
林陽回過神兒來，懷疑地問道：“爸，我有弟弟了？”
林輝光聞言愣了一下，道：“你本來就有弟弟啊，你不是好多表弟嗎。”
然後又恍然大悟，連忙笑道：“你是聽見你媽媽說話了吧，她說的是它，叫可樂，你媽剛領養的法國鬥牛犬。”
林陽聞言翻了個白眼，道：“好吧，我還想著你們怎麼一個星期沒見就生個孩子，以爲你們在外面養了很久呢。”
輕鬆地把鞋子甩在角落，穿著拖鞋就叫道：“媽，晚上吃什麼？”
林陽將近四點左右上車的，現在到家剛好六點。
啪嗒啪嗒，羅女士穿著她的拖鞋出來了。
林陽和羅雯麗女士有六分相似，都是濃眉大眼，雙眼皮長得恰到好處。
現在羅女士在家，穿著一身寬大的睡袍，頭上頭髮盤著，皮膚保養得晶瑩剔透，一種難言的慵懶韻味散發出來。
“我們已經吃過了，剛剛喂完可樂。怎麼回來也不說一句，你自己點外賣吧。”
羅女士出來看了一眼林陽，上下打量一番見還是完整的，她就不再關注，隨意地就往沙發上一躺。
林陽默然，這纔到家，自己就體會到什麼叫人不如狗了。
打開手機，迅速點了一家自己經常吃的牛肉麪，看著已經開始看劇的老媽，他有些無聊，決定先洗澡。
那邊的林輝光卻正在放水，打算給“可樂”洗澡，於是林陽又坐下了，總不可能和狗搶吧。
“爲什麼忽然養狗？”林陽看著大概才成年人三四個巴掌大的法鬥，問道。
羅雯麗女士眼睛都不帶擡的，道：“同事家的狗狗生的，我要了只來養，以後養大了還能叼叼鞋子。”
“不像某些人，養這麼大了就知道吃喝睡。”這下擡眼了，擡眼瞟了一眼林陽。
林陽無言以對，不然我給您叼鞋子？
“可樂是吧，挺可愛的啊。”林陽走過去看著他爸爸給狗子洗澡。
狗子還小，在水裡嗚嗚嗚地瑟瑟發抖。
可樂的臉左右對半一黑一白，左邊黑色右邊白色，身子倒是純白色。一對耳朵又大又立，怪討喜的。
林輝光看了一眼蹲在旁邊的林陽，道：“你媽把可樂的窩安在你房間了，你晚上和它一起睡。”
看著頭髮花白卻有幾分老男人獨特韻味的林輝光先生，林陽翻了個白眼。
“客廳這麼大，爲什麼不放客廳？”
他們家是四室一廳兩衛，加上一個廚房。
四室被分作三間臥室一間書房，兩百多平米的空間就他們三個人住。
林輝光眼神朝羅女士那撇了撇，輕聲道：“你媽說兒子就該平等對待，大兒子住哪裡，小兒子就住哪裡。”
林陽再次無話可說，羅女士全家最大，她說了算。
當下看著給狗狗搓澡且強行樂在其中的老爸，不由得搖了搖頭。
在外面飄飄忽忽，拍個直播還被瘋狗咬上，現在好不容易回家了，又不如一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