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您別生氣，我剛剛說過頭了，說過頭了。我看，您還是問問正主的意見吧。”
黃士仁本來說得開心，一見王子瑤這表情，連忙剎住了車。
“他就是這個樣子的，你們別在意，當他放屁就好。”林陽出言圓場，絲毫不管黃士仁說啥。
“哼！”王子瑤冷哼一聲，喝了口茶降火。
林陽無奈搖頭，小姑娘性子啊……
“你們約我是想幹什麼？”林陽問到了主題。
王子瑤和另外兩個女生對視了一眼，然後對林陽道：“我們想說服你創建一個媒體賬號。”
“擦啦擦啦網站的，或者唯博的，都行！”周靚補充道。
肖雪兒沒說話，但眼神很堅定地到位了。
林陽聞言有些意外，問道：“爲什麼？”
“因爲你沒意識到你有多優秀！”
“基本沒有宣傳，現在我們粉絲羣就已經有許多人成爲了你的死忠粉！”
“我們不想讓我們的偶像埋沒，想讓你被更多人認識。”
王子瑤和周靚你一句我一句，肖雪兒則在旁邊點頭助威。
“可我是個醫生，我不想搞什麼媒體行業……”林陽皺著眉說道。
“醫生和媒體不衝突啊。”王子瑤反駁道。
“對的，男神你影響力大了，反而能幫助到更多人！”周靚認真點頭道。
“而且……而且，你……你有……真本事。”肖雪兒都沒忍住開口了。
不知情的林陽和黃士仁眉毛一挑，這是？
肖雪兒見狀耳根一下就紅了，又說道：“我……我有口吃。”
“沒事，因爲你長得很美，上帝給你開了門總要給你關上窗。”林陽趕緊安慰一句。
肖雪兒聽了耳朵更紅了，低下頭默默喝茶，不再說話。
王子瑤則眼睛一亮，道：“你看，男神你無時無刻不在幫助別人！要讓更多人得到幫助啊！”
黃士仁知道林陽的性子，笑道：“林兒砸你就是斑馬的腦袋。”
“？”三位女士頭帶問號地看向黃士仁。
黃士仁沒說話，林陽無奈說道：“斑馬的腦袋——頭頭是道。”
“……”
三位女士齊齊翻了個白眼，這個黃士仁怎麼老說些亂七八糟的歇後語。
“而且我們完全可以繼續開展直播的模式，一邊科普一邊擴大影響力。”
“你成爲別人的偶像是鐵定能幫助別人的，比那些跳舞唱歌的偶像有意義得多。”王子瑤睜著大大的眼睛認真地看著林陽說道。
林陽心裡有點猶豫，他其實只想一股腦地鑽研在醫術上，不想分心去幹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就是流量變現。”黃士仁一口嘬完了杯子裡的茶，說道。
“不過你變現得有意義，他們都是熱心羣衆，無非是抱著安利自己偶像的心態，順便和自己的偶像更進一步。”
“最後的決定還得看你。我覺著吧，她們說的可行。”黃士仁放下了二郎腿，看著林陽說道。
林陽和黃士仁對視了一眼，皺起了眉。
王子瑤見狀急忙拿起茶杯，給黃士仁又倒滿了茶。
“不出意外，明年大會就有人要提出口腔醫生分點執業的建議了。而且很大概率會通過。”
“到時候一個具有流量的醫生就會變得無比吃香，一邊在公立醫院掛職，一邊帶著自己的私人團隊四處攬活兒。”
“要是真能打出名號，到時候你就是新時代口腔第一人了。”
黃士仁見杯子斟滿，於是繼續說道。
“真的可行？”林陽覺得像在畫大餅。
黃士仁這人隱藏得很深，當初在北都上學林陽就知道。
黃士仁晚上從來不回寢室睡覺，非主幹課從來不去，但是學校從來沒有處罰過他，似乎他這個人就不存在一樣。
然後到了畢業，黃士仁這丫成績秒殺一堆學霸，卻拒絕保研，直接畢業規培去……
林陽爲什麼和他關係好？
因爲這丫從來不知道啥時候上主幹課，也從來不知道學校的上課教室在哪裡。所以一到主幹課，黃士仁就像只狗狗一樣跟在林陽後頭去教室……
這也是林陽爲什麼睡過頭卻沒有一個舍友喊他的原因，因爲北都大學口腔專業的學生都住的是新校區的二人宿舍，而他的舍友幾乎不呆在宿舍。
還有，林陽和黃士仁兩個人隔三差五就跑出去探店，兩個人吃遍了北都大大小小的美食和豬食……
“讓我想想。”林陽心裡有點動搖了，喝了口茶說道。
“想什麼想，想了也白想，都是白日做夢！”
“沒有錢，沒有團隊，靠這幾個人，搞屁！”
黃士仁又一口喝掉了茶，不屑地打擊道，彷彿剛剛畫餅的人不是他。
王子瑤看著眼前這個長得歪瓜裂棗還滿臉噴糞的男子，不由得氣從中來。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能不能好好說話？怎麼就不行了？”
王子瑤大大的眼睛裡映射著憤怒，憤怒得長長的睫毛都在顫抖。
“就是，黃士仁你是對外作戰部的，你別貶低自己人好不好。”周靚也說道。
林陽扶額，趕緊說道：“黃兒子你少說點吧，吃點蛋糕蕩蕩你的臭嘴。”
黃士仁也知道自己犯了衆怒，聳聳肩道：“好吧，我不說了。我不吃蛋糕，我這兩天消化不行，吃菜拉菜，吃肉拉肉的……林醫生，我該怎麼恢復正常？”
被羣起而攻之的黃士仁下意識地開始轉移話題。
林陽翻了個白眼道：“恢復正常？那你只能吃屎了。”
“噗嗤。”一直認真聽講提供表情支持的肖雪兒第一個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另外兩人也一下怒氣消失，大笑起來。
“……”黃士仁無語，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算了算了不計較了，再說他害怕被打。
“你不是說還有一年，這種消息我信你的。”
他清楚地記得畢業前一年，有一次黃士仁在兩人吃飯的時候隨口說了一句他們畢業的時候規培要漲工資，每人漲一千。
到林陽進醫院的時候，果不其然國家給每人多發了一千的規培補貼。
黃士仁自己可能沒有印象，但林陽對這件事卻印象頗爲深刻，一度覺得黃士仁有什麼奇怪的身份。
“既然還有一年，我們不妨試試。先按你們說的做，囤積流量。”
“但是媒體那些東西我不會，你們要我怎麼做？”
林陽這種近乎老年生活的人，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流量變現”。
“沒事啊，我們人多，我們來！”王子瑤眼睛發亮道。
“對，現在我們要商量的是下一步怎麼走！”
“邁出了第一步就好走了！”
“聽說富州晚報今晚就登男神的報道，我們可以……”
“……”
“……”
林陽的話一下點燃了在座幾人的激情，衆人開始瘋狂地闡述自己的主意。
許多人都說，學生時代是整個人生最快樂的時期。
其實，學生時代也是整個人生最純潔，最火熱，最具追夢膽量的時期。
十月的中午豔陽高照，藍色的天空蔚蔚無邊。參差不齊的鋼鐵城市在陽光下疲軟地釋放熱量，四處車水馬龍，千姿百態的人們爲了口袋裡的鈔票來回奔波。
而這間小小的茶室裡，茶水漸漸被泡得無味，甜點也很快吃完，討論聲卻一直熱火朝天。
兩個要畢業的學生，和已經畢業的學生，懷著莫名其妙地熱情因爲林陽聚在了一起，似乎要做出什麼大事業……
討論著討論組，又忍不住翹起二郎腿的黃士仁忽然笑了一下。
然後他歪著嘴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們可真是越玩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