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高高,舉高高——!哎呦,我這老腰!”
熊三兒說著趕緊放下八姑,揉著腰。
六六:“三哥,您一隻兩歲的泰迪熊,居然管自己叫老腰。”
阿文:“老麼我知道啊,就是老小兒,最末兒,最小的,那他得管我叫……”
兔兔一掐阿文後脖頸子:“你再說一句你就該說‘您打得是我啊’了。”
八姑笑道:“三哥,您別介,再閃著,我這肉大身沉的,比不了妞妞。”
七團(tuán)兒:“不能,您那頂多叫豐腴
六六:“嚯嚯嚯,你一個一歲的玩具狗,知道的詞兒還不少。”
七團(tuán)兒:“那是!咱是中文系的狗。”
笑爺在一旁放下手機(jī)擡頭說:“哎,老七,別罵街!”
全家哈哈大笑。
妞妞在一旁咯咯笑道:“八姑姑,您讓三叔舉吧,他今兒回來見到您和九姑他高興。”
熊三兒亢奮地奔向九姑:“我漂亮的九妹妹,來,讓哥舉高高。”
九姑笑著閃開了:“三哥您拉倒吧,我這剛化完的妝,您這一舉一蹭再花嘍。”
阿文:“三叔,內(nèi)什麼,要不您舉我吧,全當(dāng)舉槓鈴了。”
熊三兒一瞥阿文:“去去去!沒你那模樣的槓鈴!別說槓鈴了,啞鈴都比你好看!”
妞妞:“三叔兒,難得您回來,今兒算大團(tuán)圓了,怎麼慶祝啊?開一桌酒菜吧?閨女我給您和爸比、叔叔姑姑們倒酒!”
三兒過去抱起妞妞:“好閨女,就你疼三叔兒,要不三叔愛你呢!阿文兔兔皮猴兒,去廚房準(zhǔn)備,一會兒開桌兒!”
八姑九姑:“三哥先別忙開酒席桌兒,咱先開桌兒麻將是真的!”
熊三兒一拍巴掌:“哎呦喂,把這茬兒給忘了!來著來著!擺起來!”
笑爺一撓頭:“要親命了,這回‘人’可淤了,就一副麻將!”
妞妞一拽爸比衣角兒:“爸比,你找街坊四鄰們?nèi)ソ枰桓保俊?
笑爺點(diǎn)點(diǎn)頭:“也好,我試試去啊,實(shí)在不行,剩下的人先玩兒撲克牌。”
阿文:“好啊!二十一點(diǎn)兒賭大小,索哈!我周潤發(fā)啊我!”
熊三兒一皺眉:“怎麼哪兒都有你的事兒啊!你小子先別梭哈周潤發(fā)了,你先擺桌子把牌發(fā)吧!”
阿文:“我一大明星!我能……”
沒說完呢屁股上就捱了兔兔一腳:“你還大明星呢你?你大明星我往哪兒擺啊?我百老匯大腕兒!”
別說,笑爺還真找街坊把麻將牌借來了,這回兩副了,開了兩桌。
熱鬧了啊,頭桌:熊三兒、八姑、九姑、妞妞,皮猴兒站三叔兒後頭伺候著外加給看看牌吾的;二一桌呢:笑爺、六六、七團(tuán)兒、兔兔……嘩啦啦嘩啦啦嘩啦啦這就開始了。
至於阿文?這位“明星”自然是跑東顛兒西端茶遞水兒點(diǎn)菸的——小催巴兒一個。
嘩啦啦嘩啦啦嘩啦啦啦啦啦啦……
八姑碼著牌:“三哥,聽說你得秋天纔回來了,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東風(fēng)。”
笑爺在那桌兒問:“三兒,是不是讓人隊(duì)裡給轟回來了?二筒。”
六六:“恐怕是地位太高,責(zé)任太大,壓力忒大,回來休閒下?白板。”
熊三兒叼著菸捲兒,瞇縫著眼睛:“別說,六兒說的還真有道理,本宮這是高處不勝寒了!回來暖和暖和。紅中!”
六六:“本宮啦?不是本熊啦?”
七團(tuán)兒:“幾天沒見,咱們家三爺升級二點(diǎn)零版了?”
妞妞:“看來三叔兒在跟隊(duì)去國外時閒暇無聊沒少看宮鬥戲。”
站在三兒身後的皮猴兒噗嗤就樂了:“您這句‘高處不勝寒’,到真是實(shí)話。”
三兒知道語失,剛要說什麼,全家從皮猴兒的話裡回過味兒來了,立刻鬨堂大笑。
妞妞都拿她三叔兒開上了玩笑:“別說,這北安新隊(duì)旗還挺好看的,三色旗——黃、綠加紅。”
周圍人:“怎麼還有紅呢?”
妞妞:“我姑姑給三叔那鹿犄角紅斗篷啊!”
全家又爆笑。
三兒也沒皮沒臉:“老衲我老邁年高的,受不了那風(fēng)寒,球隊(duì)那幫傢伙太損!北風(fēng)。”
皮猴兒嘀咕:“倒真是天天吹北風(fēng)。”
阿文:“老賣年糕啊?掌櫃的,有元宵沒有?”
笑爺:“三兒,您要是老邁年高的,人家那給你‘碰瓷兒’的‘金老’往哪兒擺啊?”
全家齊說:“是啊,人都八十二了。”
六六:“聽說,還認(rèn)了爺爺?”
三兒:“去去去去!別信那以訛傳訛啊!沒那事兒。不信謠,不傳謠!”
皮猴兒:“三叔兒,全隊(duì)上下連我在內(nèi)四十多口子見證了。”
三兒:“那算行了,小巴還是我‘兒子’呢,他得叫金大爺老祖兒。”
全家:“怎麼那麼亂吶!”
妞妞樂道:“要不我?guī)煾负臀規(guī)煷鬆敚€有我?guī)熓濉簿褪橇逅麕煾浮麄冋f呢:北安球隊(duì)裡的倫理哏玩兒的可比天橋社舞臺上狠多了。”
笑爺笑著說:“沒錯兒,閨女,你們相聲圈啊,那是臺上無大小,臺下立規(guī)矩,這球隊(duì)去了你三叔,那真是場上無大小,場下無長幼啊!”
“摸兒!胡了!”九姑笑嘻嘻一推牌,“七對兒!怎麼樣?讓你們聊啊!分心了吧!”
全家都給九姑鼓掌。
碼牌的檔兒,熊三兒扭頭問笑爺:“對了,哥,上午我回來的時候,沒見你和妞妞在,你帶閨女奔哪兒了?對了,我蕊姐呢?”
笑爺:“她先回她家了。我們倆上午帶妞妞看電影去了。”
“呦呦!不錯啊!《媽囧》?”
“不是那個,你看你老惦記那片兒,知道那裡頭有你大姨。”
“誰大姨啊!別胡說八道!合著有熊的電影兒電視劇裡頭就全是我親戚?要不你們老拿西遊記跟我打岔呢。”
“自己知道就好!我的寶貝袈裟啊……”
“再學(xué)這段兒我急了啊!”熊三兒樂著說,“哎,真的,看什麼去了?”
“最新上映的警匪片,《除暴安良》,知道吧?”笑爺問。
“知道知道,據(jù)說拍得特好!我是身在國外,沒法看,羨慕你們啊!”三兒感慨,“那個主演不是那帥哥麼,跟成龍演過《新故事》那個,叫阿……阿……阿……”
阿文在旁接口:“必須是阿文呀!”
“對對對,阿文!”三兒點(diǎn)點(diǎn)頭,又回過味兒來了,“滾!給我?guī)涎e去了!那是阿祖!”
文洛克一翻白眼兒:“都是阿字輩兒,誰演不一樣啊!”
“啊廢話!那能一樣麼那個?”三兒都?xì)鈽妨耍叭税⒆婺鞘怯⒒室桓纾 ?
“我阿文那是英國皇家勳爵!”
“嘿,你還敢頂嘴,看我不……”
笑爺趕緊按住了熊三兒:“兄弟,別激動,您琢磨琢磨呀!”
三兒想了想,點(diǎn)點(diǎn)頭:“別說,這貨說得倒也對,比我爵位都高!”
阿文:“還——是的吧!”
三兒一瞪眼:“你拉什麼長音兒啊你,誇你呢?我告兒你,您這尊容,您別說沒導(dǎo)演用你,你就是真演了,那就是票房砒霜、票房鶴頂紅、票房斷腸草、票房見血封喉、票房……”
全家:“三爺,別說了,您直接毒死他得了!”
妞妞樂呵呵地說:“別說,爸比,三叔,真要阿文哥演了電影,沒準(zhǔn)兒還真能紅。”
兔兔:“演反派估計都找不到搭檔吧?”
六六:“阿文可以演妖怪!奔波兒壩,什麼壩波兒奔什麼的!”
七團(tuán)兒:“得,說半天又說回來了,還是西遊記。”
笑爺:“那跟我三兄弟還是同行。”
三兒:“啊去去去!什麼同行兒啊!我可不是妖精,誰再說那黑熊怪我跟誰急啊。”
阿文:“各位,還別看不起我,我要麼不鳴則矣,要麼一鳴驚人。”
三兒:“是啊,一鳴驚人,你讓人按地上打的時候,叫得別太慘就行!”
阿文還沒結(jié)沒完:“我是不飛則矣,一飛沖天。”
兔兔:“您當(dāng)您是那飛船神六啊?您是天天在街上神遛兒。”
六六:“你說那是無業(yè)遊民。”
阿文聽著大夥兒東一嘴西一嘴拿他打岔玩笑,倒也不急——也是,見天兒跟熊三兒跟前兒混,這號兒當(dāng)“小弟”的,他三叔沒皮沒臉甚至臭不要臉,他阿文也差不多,練就了一身真功夫——死皮賴臉。
阿文一翻眼兒:“哼!你們說吧!早晚我成大腕兒!”
全家:“祝你成功!啊!孩子!祝你成功!來來來大家接著玩兒牌。”
嘩啦啦嘩啦啦啦啦啦……麻將聲不絕於耳。
沒誰把阿文的話認(rèn)真,更沒誰當(dāng)真。
可阿文蔫不出溜兒玩兒了個“桃李不言,下自成溪”。
是夜。
帥哥明星阿祖在微博發(fā)文:“感謝影迷對《除暴安良》的支持!此回我依舊是反派形象,有人誇我是史上最帥反派,愧不敢當(dāng),我只是演好戲而已。只有小演員,沒有小角色。我會再接再厲。我有句臺詞總被大家反覆引用——收手吧阿祖!是的,我真收不了手了。”
成千上萬的粉絲們轉(zhuǎn)發(fā)、點(diǎn)贊、留言無數(shù)。
午夜十二點(diǎn),所有人驚奇地發(fā)現(xiàn),在阿祖該條微博的下面,有一條被頂置了的、排在第一的留言,註冊名是:櫃櫥裡的小怪物。
留言是:“阿祖,很開心能在今後的時光裡與你合作,這一回,拍個阿文唱主角的嘍!阿祖,你說的哦,可不能收手哦!”
沒有阿祖的回覆,也沒人知道這神秘的留言人是誰,更沒人知道是什麼樣不爲(wèi)人知的操作。
凌晨一點(diǎn),英皇娛樂集團(tuán)英國總部的負(fù)責(zé)人接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後來據(jù)說該電話來自皇室。負(fù)責(zé)人聽著電話,一邊擦汗一邊“OK,OKOK,OKOKOK”地答應(yīng)著。
英皇打給了英皇。
第二天清晨七點(diǎn),所有登陸微博的阿祖的粉絲都一聲驚呼。只見阿祖在清晨更新了一條沒有配文字的微博,只有一張全新的電影海報:《除暴安良II》,即將開拍,敬請期待。
晨光微露,笑爺家“大宅門兒”裡一片寂靜,都在熟睡,只在櫃櫥裡傳出一個輕輕哼唱的聲音:“你不要忘了寂寞的櫃櫥裡,小怪物也有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