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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笑爺,我怎麼看見您兒子了?”

看臺上的球迷哥們兒拿著望遠鏡邊看邊說。

“你看!”笑爺樂道,“說好了散球兒擼串兒喝酒,敢情您沒喝呢就高了?”

“不是,我真看見了!就上回您揣懷裡帶看臺上來那隻高科技人工智能毛茸茸。”球迷哥們說,“今兒怎麼不在您這兒,跑施特教練他們的教練席那兒去了?您贊助給俱樂部當吉祥物了?”

“別鬧別鬧別鬧,”笑爺樂了,他也知道球迷哥們說的是哪位,“那不是我兒子,那是三兒。”

“哦,三兒啊!”那邊有別的球迷聽見了還起鬨呢,“這就是你不對了,笑爺,對婚姻家庭愛情要忠誠,咱可不能招那插足的進門兒啊!”

“對呀,笑爺,”這邊兒也有球迷架秧子,“可別玩兒那花花腸子,咱嫂子不錯,各位,我見過,那漂亮啊,長得跟……那個……什麼冪……不是……什麼穎……也不是……什麼薇……不不不……什麼冰……似的。”

笑爺苦笑道:“謝謝您,您快把演藝圈女星給我挨個說個遍了。哦,都是我媳婦兒?那就不是三兒四兒的問題了,那粉絲們能把我活吞了。”

球迷:“那對面兒那位?”

“那是我弟弟!”

“哦——!令弟長得蠻個性的,好像和笑爺不太連相,雖然你們都是高顏值吧,卻不老可能是同一父母的。”球迷們這個貧啊,“那就是,你們兄弟倆同父異母,啊不是不是,同母異父,啊不是不是……”

“你聽人說你看見了?你聽人說你看見了?”笑爺大笑,“不沾親。”

“哦,那還是抱養的,”球迷們點頭,“你看看人孩子多出息,被抱養來的孤兒,人現在出落的,啊,混的,啊,俱樂部那兒跟施爺一起指揮戰鬥去了!”

“他呀?”笑爺搖頭苦笑,“哎對了,望遠鏡借我看看。”

球迷把望遠鏡遞給笑爺,笑爺拿過來,順著觀筒看向對面,教練席處。

“嘿!小二皮臉啊你,你就給你哥現眼吧!”笑爺感慨道。

……

那邊廂。

本場被教練組嚴格限制不得再去胡來的熊三兒,這幾場換了他的“戰術”——跟“教授”施爺平分秋色。

施特在場邊揮舞著雙手比劃,翻譯小豪在旁邊同步傳達:“邊路插上!快快快!”

熊三兒在二位腳底下揮舞著雙爪兒:“邊路插上!快快快!對,剛子,快跑,你要是助攻了,今兒周董獎金十萬!”

施特:“高位逼搶!小哲往前突啊!”

熊三兒:“對!高位逼搶!小哲往前突啊!李總說了,你要是打入對方禁區,獎金十三萬!”

施特:“前鋒,注意別犯規,腳下傳控掌握住,找機會就射門!”

熊三兒:“前鋒注意別犯規,腳下傳控掌握住!找機會射門!對!傲骨!對!上啊!進啊!符指請你吃西餐!”

小豪:“教練,這熊還帶添油加醋的呢嘿!”

施特一叉腰:“踏馬的,是尼碩,還是窩碩!”

熊三兒點頭哈腰:“尼了縮!尼了縮!”

小豪這氣啊:“嘿,這熊還會天津話呢?”

施特沒工夫搭理三兒,繼續指揮場上激烈的戰鬥:“老金,右邊前衛把對方看住了!藉機把球權搶回來!”

熊三兒:“金老,你這右邊前衛把對方看住!明兒你外甥小樸給你買新輪椅!”

場上老金邊跑這個邊罵街啊:“去你的吧!我多怎坐輪椅啊我!就說我這模樣有點少年老成吧,也沒老成‘金老’啊!”

熊三兒還不依不饒:“金老,您要是進球兒了,今後您公交卡我給您終生充值,‘嗶!老年卡!’”

場上老金這個氣啊:“你這什麼亂七八糟的!你這熊再胡唚我拿你當球踢!”

正這時,球被一邊的小濤恰巧傳到老金腳下,老金正運著一肚子火兒,把火兒全撒球兒上了,看準機會帶球入對方禁區,瞅準球門兒:“我就,讓你小子再胡說八道!走你!”

對方守門員來了個措手不及,來球飛來之迅猛、其力道之大超乎想像!撲是撲著了,只是連人帶球一起飛入網窩兒。

居然進了!

一比零。

全場球迷歡呼雀躍。施特及教練團隊興奮不已。場上“金老”哭笑不得——“照熊三兒那麼說,這輪椅我算坐定了。”

“阿文,過來!”熊三兒朝教練席椅子下面一招手。

“得嘞!三叔兒!”阿文——文洛克,趴了出來,抖抖灰,“怎麼著三叔,打誰?”

“打誰幹嗎啊!”熊三兒也樂了,“這破孩子別看寒磣,跟我混,沒幾天,這腦袋裡也出溜兒的不輕啊!”

“可不麼,三叔您說的對,挨金似金挨玉似玉,挨熊似熊!”

“少廢話,過來!‘喝兒勒著’本叔慶功!啊不不,我上不去,你先趴下。對對。”

“哎得嘞!”阿文彎腰,熊三兒騎到阿文背上歡呼。

“金老!不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壯士暮年!雄心不已——!”熊三兒一套一套的。

“我呀?”老金一臉無奈,但好歹是進球功臣,也挺高興。

“嚯嚯嚯嚯嚯!”替補席上的小夥子球員們看見了三叔被個什麼玩意兒喝兒勒著,忙都說:“成啊三叔,張果老,倒騎驢!把家牲口牽來了?”

“你牲口你牲口你牲口你牲口!”阿文不愛聽了,把三叔往地上一摔,“說誰呢說誰呢說誰呢有我這麼帥的驢麼?我是……”

熊三兒在地上揉著屁股喊:“阿文你別又胡說八道你是……”

一個沒攔住,阿文脫口而出:“我是貝克漢姆知道麼?”

全教練席連球員帶教練組全都爆笑了。

這個熱鬧啊!

而咱們的三爺,居然換了種方式,繼續他的“兵不血刃大將軍”。

“傘兒,尼遮陽,恨不好!”施特教練苦笑著說,“尼這種,不是,足球,的,正確,玩兒伐!都照,尼這樣,還咬,窩們,鉸鏈,做神麼?”

“我還是那句話,施大哥,”三兒一拍胸脯,“怎麼贏不是贏啊,咱要的是結果不是?茲贏了,那歌兒怎麼唱來的?軍功章啊,有你的一半兒,也有我地一一一一半兒啊!”

德國人施爺心說:“什麼呀這都!”

看臺工作人員席上,李總對高總感慨:“都說北安隊來自非洲的巴爺帶來的是快樂足球,咱們這位三爺是地地道道的給玩兒成了狂歡足球啊!”

“讓他折騰吧,”二大爺挺樂呵,“球迷們到現場,看的不就是贏球的快樂麼?這是結果。但要這過程也同樣歡樂,那豈不是好上加好?”

“嘿!您倒開通。”

果然,下半場,歡樂繼續著。

正此時,對方一名球員有點輸不起了,有些惱羞成怒,對北安的球員來了個放鏟,把北安球員剷倒,北安球員疼痛不已,此乃純惡意犯規。

嚯,不但看臺上球迷不幹了,叫罵連連,這邊廂熊三兒更是瘋了似的,嘴裡連對方祖墳都給刨出來了,您問他罵的什麼?算了,還是別給您淆了。

但是裁判沒有看清那個惡意犯規,竟然沒給牌兒,把對方那球員放過去了。

騎在阿文脖子上的熊三兒暴跳如雷:“嘿,我這爆脾氣啊!阿文,你放我下來!”

“是了是了!”阿文一毛腰,他三叔一下就出溜兒下來了,然後說,“阿文,上去揍他!”

“哎這個不行啊這個!”阿文連連擺手,“沒這個啊!三叔!雖然我什麼都聽您的,但是咱們不能以暴治暴不是?咱是文明人!”

“文明人個纂兒!你又不是人!”熊三兒踢了阿文一腳,“許他惡意犯規,不許還手是怎麼的?不行不行我得找點兒傢伙事兒。”

一扭頭,正看見了他兒子——泰九九。

各位,咱必須說一下啊,人九九現在不姓泰了,更不姓劉,人現在姓符。自打符指導認了他這個可愛的毛茸茸的“兒子”,人現在跟著符指天天回家,吃香喝辣的,據說,已經在家裡跟符指親兒子小符爺平起平坐了,哥兒倆還特瓷特鐵。所以如今,九九早就不是那個“流浪地球”的苦孩子了,人現在見天兒“金珠碼迷呀咕嘟了”!

此時,九九正坐在他“爸”身邊,咔嘰咔嘰吃著零食,咕嘟咕嘟喝著可樂呢。

熊三兒見此,計上心來。

“哈哈哈哈哈……”三兒朝九九一招手,“兒咂,來!爸爸有話對你說!”

“哼!”九九瞥了一眼他爹,不理三兒,繼續吃喝。

“以前是爸爸做的不周全,爸爸跟你道歉了。”三兒依然嬉皮笑臉。

“哼!”九九說,“這會兒知道有兒子了?這會兒知道你是爹了?你認,我不認!”

“別啊!親生骨血哪有不認的!”三兒說,“京劇不是還唱麼,兒行千里母……爹擔憂,爹想兒來淚雙流啊!”

“什麼亂七八糟的!”九九說,“你要幹嗎?哼!”

單純的小九九就多餘問這句。

“你來呀,別吃那些,爸爸這兒有漢堡!”三兒招手。

“真噠?可不興騙人!”

“不騙你不騙你,來來來,兒咂!”

小九九扭扭噠噠走了過去。

“來,先讓爸爸抱抱,舉個高高兒!”熊三兒展開雙臂作擁抱狀。

小九九感動了,“爸爸——”喊著就撲到熊三兒懷裡了。

熊三兒用盡渾身力氣把九九舉過頭頂,九九還以爲真的是舉高高呢,這個開心啊,嘎嘎嘎嘎地笑。

熊三兒轉過身,抓緊時間,看準了對方那位剛纔犯規球員的位置,高喊道:“一!二!三!走你!!”

九九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呢,就飛出去了。

半空中的九九還尋思呢:“這不是舉高高吧?這是扔遠遠啊這個!”

“咚!”九九感覺自己砸到了什麼。

“哎呦!”對方球員覺得自己被什麼砸到了。

也虧的九九是長毛絨玩具啊,砸了人,他自己不疼,對方也不怎麼疼,但關鍵是——這二位都嚇了一跳!

九九有彈性,彈性讓他沒能在人家腦袋上多呆會兒,就又飛了起來。它就怎麼那麼巧怎麼那麼寸,旁邊不遠處,正好是裁判。

“咚!”

“哎呦!”

然後彈性又讓九九如此飛來飛去了好幾番兒,最後飛到了北安守門員大侯兒手裡。

大侯拿住了九九,一愣神兒:“哎?這不符指那乾兒子小九九麼?怎麼飛場中間來了?”

場邊上符指咬牙切齒看了看熊三兒:“我就一會兒沒看住,你小子就使壞啊!人孩子招你惹你了!”然後對場內喊:“大侯兒,快扔回來,趕緊繼續比賽!”

“得嘞!”大侯是守門員,那胳膊什麼勁頭兒啊?他瞄準教練席,掄圓了使勁兒一扔,九九又飛了。

路過熊三兒頭頂上空時,九九還不忘甩下一句:“啊——孫賊——你等著——”

底下熊三兒還接呢:“孩子——,別亂說——,輩分兒亂了!我是你爸爸——!”

旁邊符指一下把九九抱在了懷裡,然後衝著熊三兒:“啊就呸!三兒,沒你這樣當爸爸的!虎毒還不食子呢,你這簡直是,叫什麼來的?——重女輕男!”

九九還接呢:“符爸比,您別鬧,那貨哪兒有女啊,就我這一兒子,直接就輕男了。”

“你們論公母吧?”符指問。“你算公。”

“不是,我們論雌雄,我算雄。”

那邊熊三兒一邊跟施爺指揮戰鬥,一邊還接口呢:“別看沒兒子,我可快有閨女了!”

符指:“去你的吧!”

九九:“別捱罵了!”

哎呀,場上場下這個熱鬧啊。

終場哨響。北安又贏了!

北安隊的主客場,已連續五連勝。用球迷話說——有點兒冠軍相兒了。

自打熊三兒進駐了足球隊,關於“這裡到底是球隊還是相聲團體?”的探討,俱樂部上下已經“傻傻分不清”了。

助理教練陶指導有詩云——

每每比賽是包袱,

次次訓練皆段子,

全隊玩盡倫理哏,

綠茵場上熊出沒。

熊三兒還給加橫批呢——沒一句在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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