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所有體育媒體和報道都說今年咱們北安有望衝冠，說連續(xù)的五連勝已經(jīng)很有冠軍相兒了！”
笑爺指著電腦屏幕給勝勝逐條兒新聞念著。
勝勝跟旁邊美滋滋地聽。不是這熊擺多大架子，是這位爺真不識字兒。
“問題是，”笑爺微笑著說，“這上面可都沒提你啊，我的兄弟兒。”
“沒所謂！”勝勝一擺小爪子，“咱不圖這個，咱是爲了隊伍好，功績是我的，功勞還算教授爺施特的。我的任務呢，是……”
“唯恐天下不亂。”笑爺接道。
“以起鬨架樣子爲人生……熊生目標。”阿文插嘴。
三兒一瞪眼：“嘿！你們哥倆存心擠對我是吧？”
“您別，輩分亂了！我是他二叔。”笑爺看看文洛克。
“我是他兒子。”文洛克說。
“沒有！”笑爺擺手瞪眼，“這沒有啊這個！我也生不出你這樣兒的！”
“嘿！二叔，您別這麼說啊，我好歹長得跟……”
“你再說貝克漢姆似的我跟你急啊！”笑爺笑著說。
“說像零零七也不行啊！”熊三兒也說。
“那……”文洛克撓撓頭，“那算了，我就像我自己吧，反正我也骺兒帥的。”
勝勝一捂嘴：“哥，給我拿盆兒，我聽這話想吐！”
笑爺開玩笑：“呦呦，我三兄弟妊娠反應啊？這是害喜了啊！”
三兒一瞥笑爺：“害喜了也找你代孕！”
笑爺噗嗤樂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想了想，又說：“哎，對了，你不是說，想要個閨女麼？閨女呢？——我不是說給你代孕啊！我沒那功能！我是說，兄弟兒，您不自己說要生一個麼？哪兒呢？”
熊三兒一壞笑：“我是說給你生個閨女……嗨，什麼呀！我是說，哥，你那麼喜歡閨女，需要有個閨女。”
笑爺心裡涌上一股淡淡地憂傷，他合上筆記本電腦，眼神望向擺在電腦旁書架上的“妞妞”——那個可愛的洋娃娃，自言自語道：“是啊，要真能有一個和這小妞妞一樣的閨女，該多好啊。”
“哥，藉著北安五連勝，我劉勝勝給咱家來個喜上加喜吧！”熊三兒神秘地說，“別憂傷，我現(xiàn)在就送你個禮物！”
“蒸熊掌？”
“滾！”熊三兒一皺眉，“誰跟你開這玩笑。說真的呢，你閉眼。”
“幹嗎？趁我閉眼給我一悶棍啊？還是我一睜眼，你把阿文舉我眼麼前兒嚇我一激靈啊？”
“真不是，不和你玩笑，你閉上，閉上！”
“啊得！用唐山話講——我糊捉眼捏！我糊捉眼捏！”笑爺樂著把眼睛閉上，“我倒要看看你小子玩兒什麼名堂。”
轉瞬，似曾相識，笑爺閉眼後的光感感覺整個書房閃亮了一下。
“我去！”笑爺問，“兄弟，你不會又玩兒……”
話沒說完，就聽見熊三兒在旁說：“行了哥，睜眼吧！擎好兒吧您吶！”
同時聽見文洛克在旁邊也低聲驚呼：“我地個天兒哦！”
笑爺慢慢睜開眼，還沒適應光線，就覺得也不一團什麼朝自己飛了過來，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一聲四歲五歲小丫頭可愛甜美的聲音叫道：“爸比——！”，然後那一團就撲到笑爺懷裡了，笑爺抱住，定睛一看，驚喜得差點兒暈過去——那洋娃娃——小“妞妞”——活了！
只見“活”了的妞妞比洋娃娃時更可愛，確切地說，除了個頭兒比較小，依然跟那娃娃差不多，或者比娃娃大了一些，其他地方就是一個四到六歲的小閨女！頭髮，依然是金色大波浪，白淨的胖嘟嘟的小臉蛋上，一雙黑黑的閃亮的大眼睛看著笑爺！
“妞……妞妞……”笑爺先是小聲嘀咕著，然後男兒有淚不輕彈的他，淚水竟涌了上來，他忽然緊抱住小妞妞，喊道：“妞妞！我的妞妞！閨女！我的可愛的寶貝閨女！”
妞妞也依偎在爸爸懷裡聲聲叫著：“爸比，爸比！”
連阿文也在一旁擦上了眼淚。
熊三兒扭頭：“您就一隻眼兒，還哭呢？一流眼淚直接流鼻子裡，一擤鼻涕稀的乾的再一塊兒出來！”
“挺感人的時刻，三叔您怎麼那麼噁心呢！”阿文苦笑著說。
這邊廂父女倆還在相認。笑爺無心多問熊三兒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倒也是，各位，家裡都有了劉勝勝加文洛克這麼二位了，您想啊，再來個小妞妞，笑爺還能奇怪麼？
“妞妞！”笑爺哭著也笑著看著閨女，“爸爸，來晚了！”
“嗨！爸比，您瞅您這話兒說的！”妞妞呵呵樂了，“讓您一說我跟犧牲了似的！是我該說，爸唄，閨女我來晚了一步啊……嗨！也不是，那成您百年了！……這麼著吧，茲當這些年來，您閨女我被寄養(yǎng)在大戶人家了，您當時窮，養(yǎng)不起閨女，就把我賣了，如今您發(fā)跡了，又給我贖回來了！您看這人設和劇情怎麼樣啊？”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笑爺抱著妞妞哈哈大笑了起來，“不是，閨女，閨女，你這剛出生……不是，你這剛回來，就這麼貧，這隨誰了這？”
笑爺忽然扭頭看熊三兒，後者正一臉壞地笑而不語。
妞妞一扭頭兒也看見熊三兒了，小傢伙從爸爸懷裡一躍而起，直接撲入了熊三兒懷中——別說，爺兒倆個頭兒差不多大。
“三叔兒——！”妞妞喊著。
熊三兒抱著妞妞，這個愛呀：“閨女！我的好閨女！”
“哎？不對呀！妞妞，你怎麼剛回來就知道這熊是你三叔兒啊？”笑爺一臉奇怪。
熊三兒抱著妞妞先答話了：“切！哥！這能不知道麼這個！也不看看誰生的！我——生——噠！”
“怎麼又成你生的了？”笑爺直瞪眼兒，“我閨女！我親閨女！”
“啊對，你閨女！我生的！”
“您自己說您這是人話麼！”
“哎，哥，那你說，沒我的神奇魔力，你能得這麼可愛一閨女？”熊三兒一臉得意看著他哥。
“那怎麼叫你三叔兒，叫我爸比啊？”
“誰讓您是我哥呢，是不？咱知書達理，咱懂，長者先，幼者後。啊不對，長兄先，兄弟後。”
“你這還引用劉寶瑞先生相聲裡的話了。那我也真想接一句下文，”笑爺笑著說，“再說給你個嘴巴！”
熊三兒不顧他哥說什麼，抱著妞妞從沙發(fā)上跳下地，“來，妞妞，三叔兒給你舉高高兒！哦——哦——哦——！”
也不熊三兒哪兒來那麼大勁兒，把妞妞抱起來舉高高，小妞妞一邊被舉起放下一邊嘎嘎地樂著，這景象……其樂融融……之中……還有那麼點，喜劇成分。
“來，妞妞寶貝，跟三叔兒跳個舞！”熊三兒拉著妞妞的小手，“阿文，奏樂！”
“我奏什麼樂啊我，我又不會樂器，會樂器那是二叔！”阿文說。
“那你就唱歌兒，我要和閨女跳舞！”
阿文起了飛智，拿倆手拍著，打著節(jié)拍，默數(shù)一，二，三，然後開唱：“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呀跳呀一二一，他們在跳圓圈舞啊，跳啊跳啊一二一。”
笑爺樂成了一團。
熊三兒扭頭笑著看著阿文：“你再胡唱揍你啊！”
笑爺忙說：“人阿文唱得有錯麼？”
妞妞也樂著說：“還真是，三叔，咱們這不就是《洋娃娃和小熊跳舞》麼？”
此時此刻，天倫之樂。
笑爺感到了無上的幸福，他感謝上蒼，他雙手合十，面向天空，說道：“我當爸爸了！我當爸爸了！我有閨女了！我有閨女啦！感謝老天爺！”
熊三兒一邊跟妞妞跳著舞一邊扭頭說：“拜什麼老天爺啊，哥，先拜我吧！人家得娃娃得拴，咱家妞妞都不用拴。”
妞妞咯咯直樂，說：“合著三叔您是那求子老孃娘？”
阿文：“熊娘娘萬福金安！”
熊三兒一指阿文，對妞妞說：“閨女，這是咱家驢，過去，騎他！”
阿文嘀咕了幾句什麼，刺溜兒一下鑽回了櫃櫥，咣噹就從裡把門關上了。
笑爺拉過妞妞，妞妞乖巧地坐到了爸比腿上，一雙大眼睛看看爸比，看看三叔——兩個愛她的“長輩”。
“哎，我說，”笑爺撫摸著閨女的頭髮，看著三兒問，“聽說按規(guī)矩，拴來的娃娃，算老大，兩口子後來真有了娃，得叫老二。咱們家妞妞，算老大算老二啊？”
“當然是老大了！”熊三兒說，“今後再來的，那就是老二，二閨女。”
“怎麼個意思？”笑爺一臉驚訝，“還有閨女要來？”
“何止閨女啊！”熊三兒神秘一笑，“今後的日子，咱家熱鬧大了去了，熱鬧還在後頭呢，除了閨女——閨女們啊——還得有……”
“還得有什麼？”
“我不說，先放個預言。”熊三兒賣著關子。
“哎，對了，閨女，”笑爺看著妞妞說，“你雖然今天才活……啊不……才‘醒’過來，但是閨女，你知道麼，你來了快八年了！”
“我知道呀！”妞妞眨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其實這八年來，爸比在這屋子裡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眼裡了！”
“啊？”笑爺張大了嘴，“我說閨女你怎麼一來就那麼‘小大人兒’呢，甚至那麼早熟，敢情你早耳濡目染了人間了。”
“你八年來乾的那點兒壞事兒啊！閨女全看見嘍！”熊三兒揶揄道。
“去去去去！什麼八年壞事兒啊！”笑爺說，“好在妞妞他爸比是個正人君子，八年來……哎？不對啊？”
“怎麼了爸比？”妞妞問。
“閨女，不管你長得多顯小，畢竟你八歲了，對吧？”
“對呀爸比！”
“你八歲了！你八歲你管這一歲多點兒的熊叫三叔兒？”
“嗨，爸比，沒所謂啊！您沒聽那麼一句麼？蘿蔔不大——長背（輩）兒上了。”
“就是！”熊三兒接口，“司馬遷有云：熊三兒不大，拔份第一！”
“司馬遷沒這麼一句啊！”笑爺擺手，“司馬光都沒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