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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餘老闆!啊哈哈哈哈……辛苦辛苦辛苦!咱哥倆老沒見了!”

坐在老闆臺後頭的餘老闆嚇得一激靈:“誰?誰說話呢?”

餘老闆望著自己這駐北部分集團大廈裡這間幾十平的老闆辦公室裡桌前空蕩蕩的樣子,覺得剛纔自己要麼是太忙碌後的神經衰弱,要麼真是大白天活見了鬼了。

“你……你是誰?你都沒見到我……不是……我都沒沒沒見到你,你就說咱老沒見了?”餘老闆顫顫巍巍地說:“我可告訴你,我信人不信邪,我跟妖魔鬼怪殊途不同路,您要是地方上的神仙土地爺,趕緊離開!”

“您是不是特想學郭冬臨老師那小品那麼唱啊——你趕緊離開!你快點離開!你還不離開——我!”桌子前頭看不見的“東西”唱上了。

“你你你快顯形!要不我喊喊喊喊保衛了!”

“得嘞!我來啦!”隨著聲音,餘老闆面前桌子頭嘍,從下面逐漸露出一個腦袋——一個小怪物的腦袋,灰不啦嘰不說,還一隻眼兒!

“哎呦我的天!”餘老闆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何何何何方妖孽!”

“妖孽?不能夠!”小怪物呵呵樂了,更嚇人了,“我!貝克漢姆!”

“啊——?”餘老闆自詡自己還是知道小貝是什麼樣子的,他瞪大了眼睛,喊:“貝克漢姆就你這尊容啊?”

“啊,不是,口誤,啊哈哈哈哈!”小怪物笑道,“是貝克漢姆按我這模樣造的!啊不是不是,是我按貝克漢姆那模樣造的!”

“我要是小貝我就死切啦!”餘老闆擦擦汗說著。

“阿文!你給我——閉嘴!”桌子下面傳來了另一個聲音,“三叔我讓你到這兒表演來了?快揹我上去!”

餘老闆驚呼:“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只見小怪物的腦袋不見了,然後似乎有個使勁兒的、托起什麼的聲音傳來,隨後,桌頭兒又露出了一個腦袋。

餘老闆長吐一口氣,心說:“這回這還像個人模樣。不對啊,這也不是人??!”

“你你你你又是何方妖孽!”餘老闆喊道,“黑熊成精了嗎?回動物園去!我這是宏天集團!不養動物!”

“啊哈哈哈哈哈哈!”熊三兒大笑著踩著阿文肩膀和腦袋一躍而起,小皮球兒似的跳到老闆臺上,坐到餘老闆對面兒,“您歲數不大,這眼神兒不老好的,我是黑熊麼?我是棕熊!啊也不對,我是北安熊!再說,我也不是妖孽啊,我是代表北安,啊不,代表我自己來看看您!”

熊三兒那一身北安隊服,餘老闆倒是看得真真兒的,但是他只知道北安那獅子穿隊服,沒聽說過如今熊也“入股”了,怎麼的?北安開動物園了?沒聽說?。?

“你你你你倆,要要幹嗎?”生意場上叱吒風雲、大場面大陣仗什麼都見過的餘老闆,望此情此景,竟然結巴上了。

“辛苦辛苦辛苦!給您道乏來了!”熊嬉皮笑臉。

“道,道什麼道,乏,乏什麼乏……”

“嗨,您怎麼說話學上星爺了?!?

“誰學他了,我可跟你們說,趕緊給我走人……走熊!再不走我喊保安了!”

餘老闆的頭腦在飛速旋轉,但是旋轉的有點斷片兒,他一邊刷新著自己的認知觀一邊勉強支撐說著話。

“您儘管叫!”熊三兒說,“您聽說過保安來了把倆長毛絨玩具給轟出去的麼?保安一來,我們爺倆一閉嘴往這兒一呆,那就是倆玩具!您叫保安把我們趕出去,我們是沒意見啊,您餘老闆大名還要不要了?有那會說的不會聽的,舌頭根子底下壓死人,這傳出去,說大白天在辦公室餘老闆犯病了?讓保安把倆長毛絨玩具擺件兒趕出去?那算行了!您得顧及(三兒一拍臉蛋)這個呀!好麼,您這一世的英明可就毀於一旦,您這一生的事業——”

旁邊阿文還起鬨呢,學著《我愛我家》何平媽那麼唱上了:“就付之東——流——啊啊?。 ?

“你倆別嚇啊嚇——唬人!我餘某行得正,坐的直!”

話沒說完,餘老闆就一屁股坐地上了。

三兒:“阿文你看,這是真慌神兒了?!?

阿文點點頭:“還真行不正、坐不直了。”

三兒小聲對阿文耳語:“成,孩子,叔帶你出來見見世面還是對了,會來事兒!叔沒白疼你?!?

阿文:“那是!啊不對,三叔,您是見天兒真真兒沒少讓我疼啊。”

三兒:“去!又找抽呢?”

然後望著扶椅子爬起來的餘老闆,三兒笑呵呵地說:“餘老闆您看您真是,沒過年呢就行此大禮,平身吧!”

“我給你磕頭呢我?”餘老闆揉著屁股坐下,“你倆玩意兒到底幹嗎來了?”

“我倆玩意兒想對您說,對,我倆是玩意兒,您是真不是個玩意兒!”熊三兒說。

“怎麼說話呢!”餘老闆一拍桌子,“我報警!”

“哎呦喂,您覺得,如果保安進來趕長毛絨玩具是笑話,人家民警師傅們能管您這事兒麼?”

“有話快說!”餘老闆怒目而視。

“您別瞪眼,您再瞪眼兒也沒我孫子眼睛大!”熊三兒指指滿臉就一隻眼的文洛克。

“誰是你孫子??!”阿文喊,“我是您跟班兒!您孫子纔沒我眼睛大呢!您孫子您孫子!”

“你倆貨合夥玩兒我來了吧?”餘老闆喊。

“你看!還急了!你急你急你急!”熊三兒依然嬉皮笑臉,“我是想跟您談筆生意。”

一提生意倆字,餘老闆的表情緩和了點,這位舉世聞名的著名“錢串子”就喜歡聽生意倆字兒:“哦,什麼生意?說說吧!”

三兒嘿嘿一樂:“您辭職,您的位置我來當!”

“這叫生意啊這叫!”餘老闆勃然大怒,“滾!”

“滾好說,我還能搖呢!我哥就是玩搖滾的!”熊三兒貧著嘴,“您別急?;蛘哌€有一方法,您把集團和球隊解散了!”

“我憑什麼啊我!”餘老闆火冒三丈,“哦,我玩兒金元足球怎麼了??。课屹I斷好球員怎麼了????我賄賂裁判、我賄賂足管、我賄賂比賽監督怎麼了?啊?那是我的本事!你們北安玩兒乾淨足球,不參與假、賭、黑,那是你們沒本事!活該!我有錢!我有錢我就可以爲所欲爲!我就可以買通一切!”

“得,餘老闆一著急把實話說出來了。”阿文看看他三叔。

“誰說不是呢,”熊三兒笑道,“阿文,要不說呢,急火攻心要不得啊!喪失理智出大事兒啊!這人啊,沒三分納氣,壞人都當不成。你這怪物,也得學著點兒!”

“是了是了!三叔教育的是!小的我領受了!”

阿文這出雙簧給配的這個地道??!

“你你你你們,什麼意思?”餘老闆似乎緩過來點味兒。

“阿文,都錄好了麼?”熊三兒問。

“齊活您吶!”阿文秀了秀腕子上的微型攝錄機,“連聲帶影!全拍下來了!”

餘老闆呆若木雞,慢騰騰地站了起來,都顧不得屁股上的疼了,乜呆呆望著面前這“爺倆”。

“啊混混……啊混混……啊啊啊就蛋!”餘老闆說都不會話了。

“哎呦壞了壞了!”熊三兒佯裝一臉關注,“阿文,快看!餘老闆犯病了!你看,幸虧本叔有預案吧!快快快,快把咱們熬的藥拿出來!”

阿文跳下桌子,從放在地上的小揹包兒裡拿出個小小的罐子,也就筆筒那麼大吧——是啊各位,大了這爺倆也背不動——往上一遞。

熊三兒趴在桌沿兒上接了過去,然後往桌上一放,用女了女氣的聲音說道:“來,餘老闆,吃了吧,聽話,吃了你的病就會好了!”

底下阿文還起鬨呢:“您看您出這動靜兒!跟小潘似的!哦,我成那王婆兒了?”

三叔呵斥:“別瞎說八道!誰小潘?。∥翼敹嗍俏鏖T,啊不,我是東門大官人!再說了,有你這模樣的王婆麼?王婆兒都比你好看!”

“你你你你你倆給我閉閉閉嘴!”餘老闆望著桌上的罐子,“這這這什麼玩意兒?”

“藥??!”熊三兒說,“知道您今兒可能要犯病,特意一大早熬的!”

“什什什麼藥?”

“也沒什麼,祖傳秘方,”阿文接口道,“我用了點二叔三叔今兒早上撒的……”

“閉嘴!”熊三兒扭頭攔住了,“再多嘴踹你??!”

然後三兒嬉皮笑臉看著餘老闆:“餘老闆,喝吧,敗火的,我和阿文熬了仨小時呢,裡面都是人蔘鹿茸,大補??!”

阿文:“啊對,今兒早上馬桶裡三叔現淘的……”

“閉嘴!”三叔怒斥,然後轉頭又笑,“喝吧,大郎……啊不是不是……喝吧,大老闆,喝了,病就好了!”

“你倆!給我!把錄音!和錄像!交出來!!”餘老闆惱羞成怒,擡手就要抓那爺倆。

爺倆哪兒能讓他抓到啊,熊三兒刺溜兒一下從老闆臺上跳了下來,一揮手——一揮爪兒:“阿文!快!風緊!扯乎!”

阿文迅速點點頭,爺倆以迅雷不及掩耳連鈴兒都不要了的速度跑出了辦公室,餘老闆還沒看清爺倆的走向,人二位早沒影兒了。

而桌子上,放著那罐“藥”。

“不是人的玩意兒!”餘老闆怒吼,然後一想,不對啊,這倆本來就不是人。

隨後餘老闆坐到老闆椅上,一蹶不振。

但是一蹶後又振了一下,他看見那個罐子,站起來,拿起罐子,憤怒地朝門口砸去,罐子應聲而碎,一罐子黃綠色粘稠狀物體四散飛濺。

各位,鑑於您有可能在吃飯,我們在這兒就不給您細說那個味道了。

大廈樓梯間傳來了一個逐漸遠去的聲音——

“擎——好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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