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怎麼到了五棵松光見到車在,不見人呢!……不是……不見熊呢!閨女也不見了!嚇死我了!”笑爺叉著腰瞪眼訓斥三兒,“敢情一拐彎兒您禍禍鋼鐵籃球隊去了!”
“怎麼說話呢哥!”熊三兒翹著二郎腿,撇著嘴,“我那是近水樓臺先得著!”
“先得月!”阿文補充,“沒文化真可怕。”
“用你多嘴啊?”熊三兒一瞪阿文。
笑爺說:“要不是我一扭頭看見了籃球館,忽然想到你可能帶著妞妞去那裡頭了,我就報警了我!”
六六:“您報警了未必管用,民警不管找走失的長毛絨泰迪熊玩具。就是我走失了,也沒人管,儘管我是一充電器。”
小蕊:“行啦,就別提你那充電器那事兒了!哎,正好兒,姐手機沒電了,插上插上!”
六六:“嘿!這兒等著我呢?哦我知道了,我說怎麼我每次去社裡,一去後臺,大夥兒對我那麼熱情呢,敢情是準備挨個兒拿電線捅我後腰眼兒啊!哎呦我這老腰哎……”
七團兒:“您這還叫老腰啊?那我知道了,六哥,您這是典型的腰椎間盤突出!得治!二哥,快喊咱媽給六哥推拿正骨一下!”
笑爺:“行啦!你倆就別起哄架秧子了。我這兒跟三兒算籃球那賬呢!三兒,從實招來!”
三兒又開始嬉皮笑臉:“哥,您怎麼了,您忘了我什麼角兒了?”
“角兒啊?屎殼郎角兒!”
“別鬧!”三兒一擺小爪子,“咱是北安足球俱樂部球隊三把手啊!咱是執行主教練啊!除了熱大爺就是我了!今天這麼好的名次和成績,那不都是我一手帶出來的?”
阿文嘮叨:“吹牛是不上稅啊,要不然三叔您得賠到姥姥家去。”
三兒沒搭理他,繼續說:“我一想,正好足球賽季結束了,籃球賽季全面展開而且正打得如火如荼,這會兒我熊三兒不出手……不出爪兒哪行啊!我一想,帶足球和帶籃球那不一樣麼!”
“少廢話吧你!”笑爺噗嗤樂了,“咱先不說北安這好成績是不是你帶的,就說這帶足球和帶籃球隊能一樣麼?”
“不都是球麼。”
“哦,您是這麼算的啊?那您帶乒乓去吧?”
“也行!”
“還也行呢!說你胖你就喘啊!”
阿文:“說他傻他還流鼻涕呢!”
三兒:“蚊子!再多嘴抽你啊!”
阿文:“蚊子啊?我還蒼蠅呢!”
三兒:“你自己說的啊!”
笑爺:“啊行啦!阿文別裹亂!三兒,我就問你,你哥我在籃球館門口等你們,除了咱們閨女蹦蹦跳跳出來了,你怎麼一瘸一拐出來了?捱打了吧?”
三兒一撇嘴:“人鋼鐵隊隊員都對我客氣著呢,人才不能動我呢!”
笑爺:“那怎麼英勇負傷了?跟剛從伊拉克回來似的!”
三兒:“我一進去——當然是帶妞妞從旁門兒進去的啊,反正我倆目標小沒人看見,也不用買票……”
“這我信,你不用解釋。”
“我們一進去,嚯,這熱鬧,雖然沒有足球場大吧,但是觀衆也滿坑滿谷!正好,中場休息。我給妞妞安排在看臺上坐下,我就奔了場地邊兒了。”
“人教練那兒佈置戰術呢吧?你去給人搗亂去了吧?”
“知我者,我哥也!”三兒來了個敬禮,想想不對,又說:“什麼搗亂!我是以北安足球專家的身份去給鋼鐵籃球隊當顧問!”
“人撐的啊!人需要你幹嗎啊!”
“別打岔,哥。”三兒接著說,“我一看,嚯——!二十多大個兒圍教練站一圈兒,個個兒跟埃菲爾鐵塔似的!”
全家都樂了:“敢情,在您看來人家籃球運動員是得跟鐵塔似的!您倒沒說國貿大廈!”
“我湊過去一聽,我塞!!”
全家:“別一驚一乍的!好好說話。”
三兒:“那老外教練——好像是美國人吧,正訓話呢,我是一句也聽不懂!”
笑爺笑道:“別說人美國教練拿英文說你聽不懂了,人拿中文佈置,您也未必明白。”
三兒:“我是誰啊!我聽不明白歸聽不明白,但是我管他說什麼呢?我就湊過去,從大個兒們的腳中間兒鑽過去,站在教練對面兒,仰頭往上看,哎呦看的我這脖子這個酸啊!”
六六:“多新鮮啊,足球場上有小永揹著你,這兒可沒人管您!”
三兒:“我趁那美國教練叨叨叨叨叨叨到了一個段落,我就趕緊插嘴。”
大家齊問:“你怎麼說的?”
我說:“對!教練說的對!同志們!我補充幾點!一,全方位高位逼搶,二,後衛搶斷對方進攻,三,前鋒要掌握住腳下,四,守門員得全神貫注,五,……”
“行了,您別五了,您連六兒都沒了!我得攔著了啊!”笑爺哭笑不得地說,“籃球比賽出來守門員了?您這擱美職籃這麼說能讓人打死你信麼?”
七團兒:“擱這兒也貽笑大方啊!”
皮猴兒:“那麼,三叔兒,結果全隊聽你的了麼?”
“嗨,不是不聽,”三兒一撇嘴,“是現場太嘈雜,美女拉拉隊那放大喇叭迪斯科跳舞,現場主持又高喊加油,加上他們隊員一個個兒海拔太高,愣沒聽見我說什麼!”
阿文:“這不吃飽了撐的麼。”
全家都笑噴了。
笑爺:“那您身上這傷?”
“嗨,別提了!”三兒揉揉胳膊揉揉腿,“這幫大個兒,你說一個個兩米多高吧,你就好好呆著不得了?一邊聽教練訓話一邊還動換!這個蹦,那個跳的,這不閒的麼。”
全家:“您才真是閒的!”
笑爺:“人那叫熱身!你跟北安搗亂的時候,你沒見教練訓話,人足球運動員也那兒蹦跳啊!”
“反正是個個兒不讓人省心!”三兒說,“然後,我剛要也蹦起來說話,咚地一聲,我就騰空而起了!——也不哪大個兒,熱身時一踢腿,一腳把我踢飛了!”
全家笑到眼淚都出來了,異口同聲:“你啊!該!”
三兒揉著胳膊說:“我就飛到場中間落地了!還好,我還是比較幸福的,拉拉隊小姐姐們一看,嘿,來了一小可愛,就手兒,那漂亮的隊長姐姐就給我抓起來了,人別的小姐姐都手拿彩紙的紙花兒,她拿我當那紙花兒,掄著我轉著圈兒的跳舞,哎呦給我暈的啊!”
笑爺:“您這還臭不要臉的說幸福呢?”
“結果吧,我滿想著是,小姐姐能給我帶走!這要是跟這漂亮小姐姐回家,多幸福啊!”
“結果呢?”
“結果小姐姐跳亢奮了,給我扔向觀衆了!”
全家:“好麼!”
三兒:“這觀衆們也沒溜兒,你說你抓到我,要麼給我綁架回家,要麼你撕票!”
笑爺:“去去去!誰撕你的票啊!人家要開價兒三塊五毛八,我都未必贖你去!”
三兒:“哥,別鬧。結果觀衆們,還扔我,哎呦,我是在一圈兒的看臺上飛起來,掉下來,又被扔飛起來啊!最後,好在!萬幸!讓咱們妞妞把我抓住了!”
全家這個樂啊!
妞妞也笑噴了:“各位,平常都是三叔兒舉我高高,今兒我舉了三叔的高高!”
笑爺問:“怎麼樣,兄弟,執教鋼鐵籃球隊收穫頗豐吧?還去不去了?”
“不好玩,不好玩!”三兒翻著白眼兒一擺爪子,“沒意思沒意思!不去了不去了!”
“是您跟巨人們面前沒機會施展您的禍禍才能吧?”
三兒一瞪眼:“哎,哥,您可別這麼說啊!您這可太刺激我了!”
“刺激你怎麼著啊!”笑爺伸手捅捅三兒的小圓肚子,“你能奈人家籃球隊幾何?”
全家點頭看三兒,笑而不語。
“嘿!你們大夥兒啊!還別小看我!明兒我讓這幫大個兒,個個兒服服帖帖。”
笑爺:“您再吹的話,您那熊尾巴可成皮猴兒這尾巴了啊!”
“誰說我吹了!”熊三兒跳下地,一臉呆萌壞樣兒又露出來了,“我要無心插柳柳成蔭一把!”
“不懂!”全家搖頭,揶揄道:“請三爺賜教!”
三兒看向妞妞:“閨女,一會兒收拾你小挎包兒,這不還沒過年呢麼?明兒跟三叔兒,再奔五棵松!讓他們大個兒們踢飛了我!我得要出一冬天的火鍋錢來。”
妞妞:“得嘞!三叔兒,擎好兒吧!”
全家齊聲:“得!籃球隊要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