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永:“三叔兒!您倒是起來看看啊!這場上局勢不妙啊!”
三兒坐場邊兒託著腮幫子:“不妙不妙吧嘞。”
皮猴兒:“三叔兒!您兩眼,對方正猛攻呢!”
三兒坐場邊兒托腮:“猛攻猛攻吧嘞。”
九九都跑過來了:“內(nèi)個,爸,我的親爹行了吧?對方球員犯規(guī)了!”
三兒托腮:“犯規(guī)犯規(guī)吧嘞。”
九九:“要不您扔我過去?”
三兒:“誰愛扔誰扔吧嘞。”
二隊副教練老卡側(cè)身兒對在場邊皺眉指揮的主教練璞哥說:“壞了,這熊今兒要出事兒。”
璞哥扭頭兒看了一眼熊三兒,嘆了口氣說:“今兒這是霜打了秧了是怎麼的?上一場孩子們踢比賽,他跟我搶著指揮,還打賭……算了,打賭什麼就不說了……那叫一個積極,那叫一個火爆。嘿!今兒這是怎麼了?還真把指揮權(quán)交給我了?不是,問題是,這幫孩子也是,這足協(xié)盃第二回合,就算對方憋著復(fù)仇上一輪兒呢,這幫孩子也是不給我爭氣,平常訓(xùn)練時那個積極啊,上一場讓熊三兒指揮,也跟打了雞血似的,怎麼今兒換我這正印主教練,這麼不給我面兒啊?”
老卡:“孩童們的心理也可理解,你想啊,一個個正是好動愛玩愛新鮮的時候,一個泰迪熊當(dāng)他們教練,這‘不是人’的傢伙教他們踢球,比是人的帶勁啊!”
璞哥一瞪眼兒:“怎麼說話呢你?”
老卡一吐舌頭:“抱歉抱歉,我口誤口誤!問題是,老璞,這熊可打上回開完董事會後第二天就這樣了!受什麼刺激了?失戀了?”
璞哥:“這孫子失戀什麼啊!失戀了也是小母熊看不上這二流子。關(guān)鍵是咱們周圍哪兒還有小母熊讓他去戀愛啊?嗨,我也是,這都不挨著!”
老卡:“那就是,兒子走丟了?”
九九:“不能夠!我在這兒呢!就這還把我送出去了呢!”
璞哥:“兒子丟了那貨能美死!就這還場場把九九扔場上去當(dāng)飛毛腿用呢!”
老卡:“得了!甭管他了,既然他不管,也不是壞事兒,這二隊本來是咱們的啊!”
璞哥:“也是哈!咱倆大活人怎麼好像還挺遺憾的似的?指揮!指揮!”
老卡喊上了:“前鋒,插上!邊路配合!”
璞哥也喊:“邊位補(bǔ)位!留神二點(diǎn)!左邊前位那兒防住了!中路跑啊!”
老卡:“你們上回進(jìn)球的小哥仨,今兒怎麼跟不會踢了似的!防守!反攻啊!”
璞哥猛一推老卡,差點(diǎn)兒把非洲老哥推一跟頭,老卡:“哎呦,怎麼的,兄弟,你也要瘋啊?”
璞哥:“我知道了!”
老卡:“知道什麼了?”
璞哥向身後努努嘴兒:“這熊爲(wèi)什麼這樣啊?那兒處心積慮呢!“
老卡點(diǎn)點(diǎn)頭:“哦,對對對,那叫殫精竭慮!”
皮猴兒:“嚯,您一非洲老哥,詞兒還不少!”
璞哥、老卡:“大人說話小孩兒別插嘴。”
皮猴兒:“哎,好您吶!”一邊兒剝香蕉去了——打大不列顛皇室回來,皮猴兒就特愛吃香蕉了。
璞哥:“這三兒啊,那兒替俱樂部保名稱想辦法呢!”
老卡:“別看一隊全體出國了,他這留守的,還真爲(wèi)俱樂部勞心。”
璞哥:“我不是誇他啊,其實(shí)有的時候,這三爺比咱們還忠心。”
老卡:“敢情!可以理解,你想啊,他打俱樂部正根兒出品的授權(quán)泰迪熊,這兒是他孃家啊!”
璞哥:“單從這方面說,其實(shí)這熊也不是全都是缺點(diǎn),還是有點(diǎn)兒可取之處的。”
老卡:“而且吧,有的時候爲(wèi)俱樂部乾的事兒或出的主意吧,還挺有效果,而且多是奇招妙想。”
璞哥:“熊的腦回路是跟咱人不一樣啊!”
老卡:“也別這麼說,也就是他熊三兒,動物園那狗熊也沒這腦袋,小道消息說他是高科技電子產(chǎn)品,超過人類智商的智能混混兒。”
璞哥苦笑:“您這都什麼詞兒啊!哎呀!完!”
對方進(jìn)了! Wωω.тTk an.¢○
小永、皮猴兒、九九一齊唉聲嘆氣面向熊三兒:“得,三叔兒!讓您不管啊!讓人進(jìn)一個吧!”
三兒托腮:“進(jìn)了進(jìn)了吧嘞!”
全體替補(bǔ)席教練球員齊聲:“這是真瘋了!”
下半場也結(jié)束了,終場哨響。北安二隊的孩子們,零比三輸了。璞哥沒有管旁邊那位跟羅丹雕塑“思想者”似的熊,而是上前挨個擁抱了孩子們,並鼓舞他們——你們是最棒的,你們證明了你們自己,雖敗猶榮,我替你們驕傲!
然後璞哥一邊爲(wèi)孩子們鼓掌一邊給孩子們打氣兒:“孩子們,別低頭!更別垂頭喪氣!都給我擡起頭來!”
球員小飛微微一樂:“教練,姆們真沒垂頭喪氣,我們在比賽中學(xué)習(xí)了很多,我們會在今後的訓(xùn)練中更加努力,爭取早日加入一隊。問題是,您看那邊兒,可有個垂頭喪氣的。”
二位教練知道說的是熊三兒,忙擺手示意小球員們不要打擾,然後走到熊三兒跟前。
三兒還真不是垂頭喪氣,而是跟那兒玩兒深沉呢。
璞哥老卡老哥倆一對眼神兒點(diǎn)點(diǎn)頭,意思是:“這熊沒憋好,程序元兒要倒黴。”
只見熊三兒神神叨叨地在嘮叨:“啊對,是,不行,得這樣,那麼,可以,就這麼辦,不成,這樣不行,要不然,行……”
老卡:“我說璞爺,他這兒嘮叨什麼呢?”
璞哥:“他說的是啊,沙子一屋子,金子一袋子。”
旁邊小球員們:“那不是熊三爺爺,那是阿凡提裡巴依老爺。”
璞哥:“算了,咱們都去更衣室吧,讓三爺跟這兒沉思吧。”
熊三兒一擡頭:“啊?怎麼樣了?輸了贏了?”
璞哥趕緊說:“三爺,您聽了可別激動啊,可不興發(fā)火罵街,可不興扔九九。那個,輸了。”
三兒:“哦,輸了,沒事兒。內(nèi)個,孩子們,勝敗乃兵家常事兒,都擡頭挺胸,別垂頭喪氣!”
璞哥:“嘿!這詞兒怎麼那麼耳熟啊!”
老卡:“這位三爺今兒確實(shí)不像他常態(tài)了。”
三兒:“孩子們,乖寶寶們,先去更衣室休息下,洗個澡,然後聽你們教練璞哥總結(jié)比賽。”
孩子們:“三爺爺,那您呢?”
九九、皮猴兒小聲嘀咕:“嚯這叫的這親,孩子們也不虧心。”
三兒:“我再坐會兒,我得這麼辦,這麼辦,再這麼辦。”
九九:“皮猴兒哥,看來,你要有的忙了。”
皮猴兒搖搖頭,向熊三兒一努嘴兒:“沒這位爺忙,我就一跟班兒的,可這位爺一旦主意出來,那熱鬧就來了,他弄出的動靜兒比誰都熱鬧。”
三兒:“孩子們,記住,你們的教練璞哥是個好教練,今後好好聽他的話!他會把你們都帶成棟樑之才!”
好麼,璞哥眼淚差點(diǎn)兒下來:“我說,祖宗,這話可開天闢地頭一回,我可當(dāng)真的聽了,您要是沒損我,那我當(dāng)不當(dāng)?shù)亩鄦栆痪洌@話說的那麼悲涼,這不是您遺囑吧?”
“啊去!滾!”三兒一皺眉,“孫賊!別胡說八道!我這是因爲(wèi)一忙起來就沒時間管二隊孩子們了,委任你當(dāng)主教練!”
“啊廢話!本來就是我!”璞哥哭笑不得,一叉腰,“你別說,三兒,孫賊,這還真迴歸你自己了,看來神經(jīng)沒毛病。”
教練和孩子們外加皮猴兒九九往更衣室走去。
身後突然傳來了大笑:“呼呼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嚇了全體一大跳。
璞哥:“行,這是想出主意來了。”
老卡:“又有誰要倒黴了。”
小永有感而發(fā),唱起了歌曲《中華民謠》:“南北的路你要走一走,千萬條路你千萬莫回頭,蒼茫的風(fēng)雨你何處遊,讓長江之水天際流。”
皮猴兒、九九、璞哥、老卡齊唱:“讓長江之水天際流。”
二隊孩子們齊聲念道:“風(fēng)雪連天萬戶侯,蓮花寶座伸出蘭花手,妙語解開心中事,幾家拜我?guī)准页睿 ?
那邊兒對手東坡肘子隊教練隊員也正往更衣室走,忽然聽到這邊兒熱鬧,主教練問副教練:“我說,對手怎麼輸了還這麼開心?這咋還唱上了?”
副教練:“咱說實(shí)話啊,這纔是北安隊打不倒的一種精神啊!”
主教練:“也是他們城市的精神——樂觀、幽默、堅強(qiáng)、自信。”
副教練:“不是有那麼首歌唱的就是他們麼。”
主教練:“哪首?您給來來?”
副教練唱道:“熊若在——,夢就在——,玩兒夠了從頭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