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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陌紅塵寧殉身

慕容業陰沉沉道:“你是我殺父仇人之女,我自然要找你報仇。暗箭傷人的事情我從來不做,今日,我們臉對臉打一場。你若贏我,我當自絕;你若輸了,也休怪我無情無義!”說著,把自己手中的劍扔給冰兒,自己另抽出一把來,直指著冰兒的臉。冰兒本能地接下劍,擡頭望向慕容業,不知所措,正要問問慕容業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外面突然喧譁起來:“將軍來了!”

唐博倫陡然看到了希望,大喊著:“救命!救命啊!”

只聽得外面步伐整齊,不過剎那,衙門口已經包圍了一圈八旗士兵,刀槍劍戟,羅列如雲,一個身著老虎補服的軍官上前怒吼道:“出什麼事了?!圍起來!”迅速進來了數十個訓練有素的士兵,刀劍指向慕容業和冰兒,慕容業也不動,其中一人快步上前,仔細查看了唐博倫的傷勢,然後用力把刀一把拔了出來,刀頭帶著一段倒鉤,唐縣令疼得一聲慘叫,見一縷肉絲掛在帶血的刀鋒上,頓覺眼前昏黑。

那當兵的卻是見多不怪,撇著嘴說:“倒沒注意有倒鉤,不過沒傷著要緊處,沒事兒。”還拍了唐博倫的肩膀一下。唐博倫痛得眼前一陣金花亂冒,不過自覺已經安全了,要緊抱著頭躲在到那當兵身後,對堂上的軍官道:“大人救命!這人反了!要殺卑職!”

“拿下!”

“等等!”軍官被一個人輕輕推開,口中聲音不大,也不威嚴,甚至有點痞氣,卻很有分量,“我還沒開口呢,你他媽作什麼主!”

那人頭戴起花珊瑚頂子的玉草涼帽,身著紺青麒麟補服,正是從一品武官的打扮,中等身材,微胖的圓臉,神情嚴肅,眼睛卻很活絡,看看這兒看看那兒,俄而嘴角邊便扯起一抹笑——不是海蘭察又是誰?

“慕容業,我們倒又見到了!”海蘭察笑嘻嘻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只是讓你多活了這大半年罷!”轉而臉色一變:“把他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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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業劍鋒一擡,轉眼看見冰兒瞪大眼睛不勝驚恐的樣子,手上卻突然乏了力一般,被人朝劍刃上一揮,那柄寶劍便落在地上,噹啷有聲,幾個親兵搶上前來,要綁慕容業。海蘭察雖帶微笑,眼睛卻沒有閒著,四下一看,只見堂上斑斑鮮血,心裡一沉,突然又看到角落裡,只一面,就驚得呼吸都要停住——正是那個原本嬌俏神氣的五公主!但見冰兒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幾縷亂髮被汗水貼在額際、頰邊,膝蓋處也是一片殷紅,她正扶著一邊的松木柱子,努力站直身子,半側過來時能看到灰白葛布的衣服上條條血跡,紅得刺目——正是新鮮流出的。她看看氣定神閒的慕容業,又看著自己,眼神流露出來俱是哀求。

海蘭察覺得心裡緊緊的,忍不住地悲哀憤怒,眼光掃向唐博倫,唐博倫尚未意識到,還要邀功:“卑職正在訊問這名脫逃的犯女,沒想到這個賊子闖了進來。好在也沒給他得了手,只不知道他與這犯女什麼關係,但看他們言語閃爍,分明有詐。是否要卑職繼續詢問,人是苦蟲不打不成,倒不信打不出句實話來……”海蘭察聽著,咬牙切齒的憤怒,可是唐博倫雖是自己的下屬,但文官隸屬吏部管轄,自己沒有直接治他罪的權力,而彈劾什麼的一時半會兒也不能給唐博倫威懾。

海蘭察板著臉,只略頓了一頓,緩緩放下馬蹄袖,再莊重地解開玉草涼帽的繫帶,把帽子捧在手上,利索而穩當地面向冰兒屈膝行請安禮,然後放下帽子,跪在地上碰了三個頭,口中朗聲道:“奴才盛京將軍海蘭察恭請玉安!”

東北三省不設督撫,將軍便是一省最高軍事、行政長官,海蘭察位高權重,卻向冰兒行此大禮,不由得唐博倫不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冰兒飄飄忽忽的眼神看看慕容業又看看海蘭察,俄而擠出一個苦笑來,對海蘭察道:“你怎麼會來?”

海蘭察沒有回答,只說:“既然慕容業已經抓到了,我自然要稟報皇上,我先派人送您去休息養傷,一切等聖諭下來再說。”

冰兒見他滴水不漏,知道問不出什麼來,努力彎腰從地上撿起慕容業的劍,眼神突然銳利起來,突然指向慕容業的咽喉:“那你恐怕要給我一個交代!”

慕容業知道冰兒的言下之意,只是淡漠地笑著:“交代什麼?”

冰兒眼神複雜地看著他,手上的劍頂在慕容業的脖子上,劃出一道細細的血痕:“你自己知道!”

慕容業微微一笑:“你父親殺我父親,你又害死我未婚妻,我們本就是不共戴天,今兒落在你的手裡,該殺該剮我也認了。”

冰兒的淚直在眼眶裡打轉,硬忍著沒有落下來,咬牙道:“你既然自己找死,不如此時我一刀殺了你痛快!”海蘭察忙道:“這,還是等聖諭比較好吧?”慕容業仍是微微的淺笑,擡了擡下巴,露出頸脖。海蘭察輕嘆一聲也不再阻攔,牢牢地盯著這一幕。

冰兒有意避開海蘭察的視線,對慕容業使著眼色,她雖然沒有出聲,但慕容業看出她的嘴型就是一個“走”字,然而他只是扯起脣角,似笑不笑的,垂下眼簾道:“我輸了。你動手吧。”

冰兒突然大怒,“哐啷”一聲把劍扔在地上,排開周圍衆人,奪門而去。海蘭察忙命令幾個副將追下去保護,又吩咐鎖拿慕容業,最後回頭看著唐博倫,淡淡的、卻是從齒縫裡擠出的聲音:“唐知縣,你好大的膽子!等著聽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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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睛,頂上不是斑駁的房樑,而是天青色繡“萬里山河”的綢帳子,鼻中隱隱傳來淡淡的龍腦香味,冰兒“呼”地坐起身,背上霎時傳來一陣劇痛,她低低一聲呻_吟,牀邊便聽見急急的步子,一個小丫頭揭開帳子一角,露出一臉甜笑:“醒了?”然後咋咋呼呼對外面喊道:“她醒了!她醒了!”

冰兒正待問什麼,一個身著秋香色繡花夾襖,繫著桃紅色百褶緞裙,面如滿月,眉眼彎彎的夫人快步走了進來,冰兒一眼就認了出來,她是海蘭察的夫人——翠兒。

翠兒幾步就到了牀邊,眉眼聲音裡俱帶喜氣:“阿彌陀佛,公主你總算醒了!那天我們海蘭察說你暈倒在林子裡,找了尚陽堡的一個庸醫看了說救不回來了,他自己嚇得直冒冷汗,我也生生地吃了好幾天淨齋,好在回盛京後郎中說是氣血攻心,沒什麼大礙。其實我先就和我們那口子說,好賴公主在你的治下,你多少要多照應些,他總說我女人家不懂,這下好了吧!看他怎麼和主子爺交代吧!還我不懂呢!”

冰兒心裡百味雜陳,此時倒也想不到海蘭察不照顧自己的事上頭來,擦了擦頭上微微的汗,問道:“他……海蘭察他在哪兒?”

“說有些公務,叫我伺候著你。”

冰兒道:“不敢當。皇上沒有赦我,我不過一個流人。”停了停,止住翠兒勸解的話頭,又道:“等海蘭察回來,我想見見他,好麼?”

翠兒只好說:“這是小事,我去和他說。公主,先吃點東西,和上次京裡見到你比起來,你真是瘦得多了!”

冰兒點點頭,然而面對一桌佳餚,卻是食不甘味。勉強吃了一點,正準備停筷,突然一個小丫頭跑進來,輕輕對翠兒說:“太太,老爺在院門外頭,說要見公主有話說,問這會兒方便不方便?”

冰兒趕忙說:“方便!我正要見他。”翠兒笑道:“那至少也要換個衣裳!”冰兒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只是套淺紅綢子的睡衣,自失地一笑。翠兒捧出一套衣裳:“時辰太短,現做實在來不及,我前些天剛做的一套,還沒有上過身,公主不嫌棄,先湊合著穿穿。”展開看,是石青緞雲頭鑲邊的褂子,玫紅綿綢的裙子,翠兒道:“真真不好意思!我不大穿旗袍花盆底,嫌不方便的。公主也只好湊合了。”冰兒道:“我也不慣穿旗袍花盆底的。你別那麼客氣。”其實心思也不在衣服上,趕緊地穿上了,有些偏大,又隨便挽了挽頭髮,要見海蘭察。

只見小丫頭出去通報,一會兒便是海蘭察橐橐有力的步伐聲由遠及近傳來,門簾掀起處,露出他那張調皮的笑臉:“啊呀,蓬蓽生輝啊!”

翠兒上去把他揪進來:“見天兒沒個正經!公主,你瞧瞧,說起來是個封疆大吏,有點封疆大吏的樣子麼?”

“封疆大吏該有什麼樣子?”海蘭察故意板起臉,擼了擼他那半長不長的鬍鬚,走著戲劇裡的方步上前,“是這副樣子麼?”

連心頭焦躁的冰兒都不由一噴,笑了,翠兒邊笑邊點他的腦門:“現世!”然後笑吟吟道:“你們有要緊事,我到門外看看茶水。”

翠兒出去,海蘭察和冰兒反倒似乎沒有什麼話說了,冰兒琢磨著應該怎麼開口,海蘭察亦如是。沉默了好一會兒,海蘭察先打破了僵局:“這裡的事奴才都用密摺加急驛遞給皇上了。明上的奏摺也寫好了,等皇上硃批一下來,就送上去。”

“你寫的是什麼?”

海蘭察收斂了嬉笑的神色,認真地說:“有什麼寫什麼,我不敢欺瞞皇上。不過皇上以前的意思,只要拿到慕容業,一概都算您的。”

“什麼叫都算我的?”

“您還不明白麼?皇上要讓公主將功贖罪。”

這時冰兒都明白了,原來當時定刑流配,就有這個深意在。只是心裡想到,她“將功贖罪”,便是慕容業“萬劫不復”,心裡歉疚悲哀如風起潮涌,再難平息。“我不要這個‘功’,成麼?”

海蘭察略遲疑一會兒,決然道:“您不要,便是便宜奴才了。”說完,故意調皮地一笑。

冰兒笑不出來,海蘭察的意思她明白,慕容業是放不了的。念及此,她的眼淚便是撲簌簌地落:“冤孽!若爲了這個結局,當時我何苦給自己找罪受?”

海蘭察無法答話,半晌勸道:“不要多想了,現在都是定局了。”

冰兒擡淚眼看看一直垂手站在那裡的海蘭察,突然身子一矮跪在他面前:“海蘭察!念我們曾經的交情,放過慕容業吧!我不會讓你難做,你只要給我一個機會,什麼都算是我做的!哪怕再在這裡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輩子,我都願意。”

海蘭察慌忙跪倒在地,連連碰了三個頭道:“奴才該死!”才伸手扶起冰兒,卻絕不鬆口,思索再三方道:“公主,海蘭察是皇上的臣子!”

冰兒知道無望,跌坐在椅子上,默默垂淚,她明白海蘭察,更明白乾隆。

哭了一會兒,她又想起了什麼:“你好靈的耳目,你怎麼知道慕容業在尚陽堡?”

海蘭察本不想說,但冰兒目光逼視,他也知道就是撒謊也難輕易圓起來,心一橫道:“我原來也有他的的消息,不過並不確切。他在尚陽堡,是前幾天剛剛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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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海蘭察還在盛京駐防,那晚上,正在看師爺繕寫的題本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音,海蘭察警覺地拔出劍,偏身開門,到外面查看,卻見地上放著一張字紙,上面歪歪斜斜寫著:“有要事後門求見。”海蘭察膽氣向來很大,也不叫人,隻身佩劍就來到後門外。

後門外是黑壓壓的羣山和叢林,海蘭察細細聆聽著周圍的動靜,忽而耳畔風聲一響,他隨風轉身,一道黑影閃過,海蘭察眼疾手快,伸手去抓,只撈到了一片衣角,海蘭察冷冷道:“來的是哪位朋友?既然要見面,鬼鬼祟祟的算什麼?”

來人的聲音似乎隔得很遠:“海將軍願意見我,是我三生有幸,不過我此番前來,是有要求,你能答應我,我再見你。”

海蘭察哂道:“笑話,這樣提要求的,我能答應也不答應!你愛見不見,我要回去睡覺了!”說罷,拔腳作勢要走。

“你就不想拿到通緝要犯慕容業麼?”

海蘭察驀地停住步子,細想想道:“是了,你就是慕容業吧,你的聲音我記得很清楚。果然是三生有幸,你還對我有要求?出來吧。倒讓我聽聽,是什麼要求?”

慕容業不知什麼時候遠遠地站在海蘭察的身後,一襲黑衣,在北方微微帶些涼意的夏季夜風裡飄舞翻飛,看不清他的臉色,只看見黑暗中一雙眸子格外閃亮,繼而他臉上露出了一排白白的牙齒,他笑了:“海將軍真是好膽小,怕我提非分的要求麼?”

海蘭察轉身也笑道:“隨你提什麼非分的要求,今兒個你橫豎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未必。”

“試試?”

“海將軍!”慕容業道,“我既然敢來盛京,就沒想活著回去,只爲了一個人。”

“誰?”

慕容業沉吟了一下,卻道:“我也知道海將軍是至情至性之人,不比那些貪婪小人。”

海蘭察笑道:“擡愛!沒想到你也會馬屁了。”

慕容業扯起脣角一個冷笑,直接說:“三天後我要去尚陽堡,你到那裡抓我,給你們公主一份功勞。”

海蘭察一怔,腦子裡亂亂的,他被破格提拔爲盛京將軍,就是有耳目報來慕容業的去向,乾隆的暗示、傅恆的明示就是讓他儘量抓住慕容業,然後讓功於冰兒,以名正言順地釋放冰兒,所以到盛京一年,他未敢明擺地照應冰兒,怕耳目太多,讓功的事難做;將軍的事務也頗繁雜,他的首要任務卻是到處尋找慕容業的蹤跡,此時正在焦灼之中。沒想到慕容業卻自己送上門來,且與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可是慕容業……他知道自己這一自首意味著什麼嗎?

海蘭察沒有說話,慕容業便有些擔心了:“海將軍,好歹她也與你一起行伍,這點交情沒有嗎?再說你讓功於公主,你們皇帝自然會感激你。”

海蘭察收攝精神,笑道:“不用你告訴我。老實告訴你,只要拿到你,公主十之八_九便可以回京。不過,這麼做,你……你倒願意?”

許久不聽慕容業的聲音,終於,他背轉身體,冷冰冰道:“跟你沒關係。”說完,大踏步而去,海蘭察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

冰兒只覺得自己好恨慕容業,恨得想咬下他一塊肉來,想當面質問他怎麼不念及自己的感受,要把自己推入無情無義中去。恨意過後,是無窮無盡的傷心,她明白,慕容業不是傻,他只是愛,心疼自己在這裡所遭受的一切,希望自己能過得好。可他怎麼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呢?難道他死了,就能換回她的好過了嗎?身體好過了,心裡就能好過嗎?她真想見見慕容業,好好把這些問題問他,可是,卻沒有機會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標題很不滿意,但想不到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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