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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奪情兩心隔閡

雖然不是完全沒有準備,但英祥聞聽後雙手顫抖,人幾乎站立不住,斜倚在門框上。冰兒從後面扶住他,哭道:“英祥,你要哭,就哭出來!”

英祥哭不出來,只是胸中憋悶得彷彿透不過氣來,顫抖的手撕抓著胸口,直到冰兒用力抱住他,他才覺得腔子裡那顆東西彷彿回到了應在的地方,不再怦怦亂撞,但依然作響得連耳朵都轟鳴起來。

卻還是哭不出來,只是頭腦裡唯餘一線清明:“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額娘去世多年,我在江南分毫未知,渾渾噩噩只顧自己過日子;如今阿瑪又棄養(yǎng),若我再不盡人子之禮,自己都要惱恨自己。我要去科爾沁奔喪,爲阿瑪服孝。”

除了陪著流淚,點頭贊同外,冰兒無以加一言。事情一樁接著一樁:兒子、女兒、父親、公爹……竟沒有可以省心的。冰兒對門口的侍衛(wèi)道:“你們不拘誰,到園子外頭等你霄二爺,見著了,叫他回來,家裡這樣的大事,少不得他這個長孫。”侍衛(wèi)急忙應下,飛奔著向園子而去。

下午時分,奕霄才匆匆趕回家,冰兒見他臉色有些蒼白,眼睛微腫,雖然心疼,也不好說什麼,避過昨日的話題,直接道:“想必你也知道了,你祖父在去科爾沁的路上歿了。我們一家對他孝順得太少,如今人沒了,再不前往奔喪,實在是說不過去的事。你趕緊寫份摺子,明兒上值,親自給皇上看,請求他批準我們?nèi)胰タ茽柷摺!?

奕霄看母親已經(jīng)換了一身素裝,臉色憔悴,哪裡還忍心想昨兒的事,點點頭說:“娘放心。”

冰兒見他懂事,心裡愈發(fā)悲酸,擡手撫著他臉頰上那幾痕粉紅,輕聲問:“還疼不疼了?”

奕霄不由淚下,搖搖頭說:“不疼。娘心裡有氣,兒子能夠略略分擔些,也是該當?shù)摹!?

冰兒覺察到他的額溫仍偏熱些,忍不住囑咐道:“還是要吃點藥,多睡一睡。”

奕霄說道:“昨兒個皇上已經(jīng)派御醫(yī)給我診過脈了,藥也吃過了。身上這衣裳——也是皇上賞的。”

“皇上對你……挺好?”

“嗯。”奕霄點點頭,“很關(guān)心。”

冰兒略感欣慰,對兒子道歉的話卻說不出口,只凝神望著他,點點頭道:“那就好。剛剛囑咐你的事兒,明兒別忘了。另外,給顧柔家裡寫封信,說明情況,原來定的大婚的日子要延後。她若肯在孃家爲你祖父服喪,將來你娶她,也沒人能奪她名分了。”

然而,第二天奕霄回來,臉色卻不大好看。冰兒的心一沉,趁英祥在房裡收拾行裝,尚未注意,拉過兒子問道:“怎麼,皇上不肯放你假?”

奕霄道:“倒不是我……”後半句嚥住了。冰兒怔了怔,不禁有點埋怨的語氣:“你是怎麼和皇上說的?奔喪守制都是大事,皇上以孝治天下,平常大臣遇大事,連奪情都很少,我們這正兒八經(jīng)地求著回科爾沁,又礙著他什麼事……”

話沒說完,冰兒自己已經(jīng)想明白了:英祥是薩楚日勒郡王的獨子,科爾沁冰圖扎薩克名正言順的新郡王、新旗主、新領(lǐng)袖,雖說科爾沁一向?qū)Τ⒊挤菙?shù)十萬駿馬、數(shù)十萬牧民,若是想有動靜,也夠京城傷筋動骨;自己在這裡與清水教結(jié)交惹下的禍事,也爲乾隆忌憚;因而他必得把自己和英祥牽制於這裡,不讓出京,以免得橫生枝節(jié),形成隱患。而奕霄受皇恩深重,年紀又輕,也沒有治理蒙古扎薩克的經(jīng)驗,不爲所懼。冰兒心裡悽楚,他就是骨子裡不信任自己,防著範著,唯恐自己出花樣。然而也怪不得,自己行事乖張慣了,又不肯乖乖聽話,多年下來,落得這樣,也是因果。

冰兒對奕霄道:“你現(xiàn)在進宮,跟皇上說,我在家服孝,但英祥是獨生兒子,若不回去,太說不過去了。”

奕霄道:“我倒不是怕走一趟,但皇上已經(jīng)說了,爹和娘既出了宗籍,本就沒有服喪的資格,是肯定奪情的。讓我全權(quán)代表,往科爾沁奔喪。”冰兒瞧瞧兒子,他終於還是漸漸走上乾隆佈置好的路線了,只好嘆口氣道:“皇上有他的用心。你從來沒有回過旗,什麼規(guī)矩都不知道,這次去也是讓別人瞧的,別丟了面子,不然,將來科爾沁的事,你就難辦了。”奕霄道:“是。只是爹爹要是知道皇上非奪情不可,會不會……”

話沒說完,聽到身後“叮呤噹啷”的聲響,兩人驚愕回頭,英祥手扯著門上懸的珠簾,茶褐色的琉璃珠子噹啷下落,冰兒尚未看清英祥臉色,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回去,待追他到門口,房門已經(jīng)從裡面被閂上了。冰兒拍著門道:“你開開門!我們夫妻那麼久,你有話還不對我說麼?!”

裡面的人半天不則聲,冰兒手痠心也累,嘆著氣背靠著門,愈覺腿中痠軟無力,順著勢坐到地上。

等門開時,已是半夜,滿天明星,在眼中幻化爲一道道流虹,怎麼也瞧不真切。英祥一身酒氣站在冰兒身後,半天才出了一聲:“這會子,我真後悔娶你。”

冰兒只是落淚,踉蹌回房,和衣臥倒,竟然也能睡到天明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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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霄素服快馬,趕往科爾沁處置他祖父的喪事,海蘭察則繼續(xù)籌劃剿滅清水教的事宜——奕霄本就是趕鴨子上架推上臺前的,大事實則都還是海蘭察做主。

既然事不宜遲,和奕霄敲定的方案就可以步步爲營佈置下去,海蘭察從順天府裡選了個能說會道又愛錢不怕死的小吏,吩咐他前去清水教談判,特特地囑咐了許多遍:“話裡輕重緩急要拿捏得準,這差使辦好了,我直接上奏升你的官。”

那小吏一看就是副滾刀肉的形容,笑道:“海大人這話說得卑職心裡癢癢。卑職也知道,能夠給海大人效力,那一定是後顧無憂的。”

海蘭察和以往一樣,笑著擡腳輕輕踹在這小吏屁股上:“曉得我的爲人還那麼囉嗦!好好演練幾遍,別把你自己個兒小命兒搭進去。”

被軟禁府中的冰兒是直到再次看到遊進院子的小蛇,纔開始心驚。蛇身上和上次一樣縛著一張字條,裡面依然是奕雯的字跡,但筆跡帶些顫抖歪斜,紙上猶見斑斑淚痕。冰兒幾乎是戰(zhàn)慄著看其間內(nèi)容,心跳得越來越急。順天府派出的小吏果然不出海蘭察的所料,成功地攪亂了清水教的軍心,裡頭分成兩派,主戰(zhàn)主和皆有,若不是二當家的林清手段老辣,壓服住了衆(zhòng)人,只怕真要釀出一場內(nèi)部的大變。冰兒幾乎可以想象,奕雯如聽晴天霹靂一般聽那小吏娓娓道來自己的身世——她自以爲在爲天下漢人“反清復明”而戰(zhàn),實則自己就是個自己不齒的“韃子”,心裡的衝擊可想而知。

迷信中林清以奕雯的性命要挾,讓冰兒儘快打聽官軍進剿的時間,否則就要與奕雯同歸於盡。那惡狠狠的言辭,是由奕雯親筆寫就,讓人不敢想象,這個小丫頭的心裡當時遭受了多少痛苦折磨。

而林清的要求,是冰兒沒有本事做到的。若是奕霄還在京裡,或許還能逼迫他透露實情,如今海蘭察坐纛兒抓總,那是門兒都沒有。冰兒顫巍巍地捏著信,眼睛看著院牆,她知道院牆外頭密密層層都是“守護”自己的侍衛(wèi)和護軍。這錦繡堆砌的牢籠,這金銀鑄成的地獄,把自己牢牢鎖住,沒有一線生機。

後院傳來嗆人的煙火味,冰兒痛定之後,蹣跚前往那裡。英祥一身素衣,披散著頭髮,簇起的額發(fā)和青冉冉的胡茬襯得他面目憔悴而冷峻,他背後圍著一圈內(nèi)務府派來伺候的丫鬟嬤嬤,面前則是一隻火盆,裡頭的紙灰蝴蝶似的漫天飄飛,隔著煙幕,人影扭折成異樣奇特的形狀,如在幻境中相視。英祥已經(jīng)好幾日不同冰兒說話,冰兒知道他是遷怒,但竟無一言能夠相勸,連吵架都吵不起來,只能無言承受。她拿起一疊紙錢,默默地丟進火盆裡,看著火盆中騰地升起一團烈焰,烘得人身上發(fā)燙。英祥擡頭冷冷地瞟了她一眼,冷冷說:“你放下。”

忍不住要抗辯:“我是你家的冢婦,爲什麼要放下?”

英祥依然是冷冷的:“若沒有遇見你,我不必做這個額駙;若沒有娶你,我當年犯死罪自己承擔;若如今不爲這個尷尬的身份回來,也不會成爲這樣的不孝子。”

“你這話說得好沒道理!”冰兒聽得氣到淚流滿面,“難道你當時死了,眼不見爲淨,就算是孝順了?”

英祥根本不打算和她講什麼道理,冷笑道:“若是連死都看不透,生又有何意義?”

冰兒沒本事同他參禪,兼著奕雯的事壓得她透不過起來,自己擦擦眼淚,不則一聲離開了。

她把書房的門反鎖,找來文房,墨錠在硯臺中緩緩的轉(zhuǎn)圈,一如她重重的心事,交疊堆砌,慢慢滲出厚汁,提筆濡墨,心裡卻空空的,不知該怎麼辦纔好。不知官軍何時開動,亦不知清水教現(xiàn)在何處。欲待出門查探,門禁重重,無路可走;欲待向葦兒打聽消息,又怕這次牽連到她,再無可以利用、構(gòu)陷的倒黴鬼了。筆尖一滴墨滴落下來,在素紙上洇出一團黑色,順著紙的紋路慢慢擴散成一大坨。冰兒心情尤爲煩躁,看著這一灘墨漬,渾似個猙獰的鬼頭,心裡慌慌地又開始亂跳,忍不住把紙團成一團。

閉著眼睛枯坐半晌,腦海裡卻一直是那個墨團,窗外蟬鳴啾啾,她皺著眉突然一鬆,心裡像被閃電瞬間照亮,旋即又黯淡下去。只是左思右想,這電光一閃般的主意也未必不可用。既然橫豎是冒險,就再冒險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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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反覆看著這次傳遞出來的紙條,枯著眉頭把條子往桌上一拍:“全是他媽廢話!事情已經(jīng)到了火燒眉毛的地步,還叫我們耐心等待!耐心等待官兵的炮火來轟麼?她倒是有耐心有閒心,還在紙頭上畫畫花兒,倒不怕她女兒被官兵一索兒殺掉了?”

下面的人們立刻喧鬧起來,有嚷嚷著說寧可與官兵同歸於盡的,有堅決反對而希望用奕雯來換取逃跑的機會的,各執(zhí)一詞,吵到幾乎揎臂捋袖打?qū)⑵饋恚ハ嘀肛煂Ψ绞遣活櫞缶帧⑴涯姘咨徛}母的人。吵到激烈處,一個大漢怒不可遏,提起一把剔骨尖刀奔向奕雯而去,嘴裡叨叨著:“孃的!老子殺掉這個韃子,看你們拿什麼去跟清妖投降!”周圍人欲待去攔,那漢子力氣不小,擡手就把面前一個人一掀老遠,尖刀揮舞起來氣勢頗爲嚇人,誰都不願意被他誤傷,只是嘴上叫嚷。

奕雯眼看這白刃就要到自己眼前,不由尖叫起來,她身子後退著,卻終於退無可退,背倚著牆,止不住地落淚。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王碩禎橫身上去擋在她前面,聲音因害怕而顫抖,但很是堅決:“葛大哥,你要殺她,就先殺我!”

林清在那漢子身後大聲吼道:“你造反了!你敢動少教主一根寒毛試試!”

那漢子餒了下來,嘴裡咕咕噥噥的,憤然把尖刀扔在地上。

衆(zhòng)人吵吵嚷嚷,王碩禎偷偷拉著奕雯的手,他能感覺到奕雯渾身顫抖,手指冰涼,悄悄轉(zhuǎn)頭看她的臉,那豐潤的雙脣緊緊抿著,美麗的大眼睛透著迷茫和痛楚,已經(jīng)鎖不住淚水,溼痕不斷傾瀉在她粉嫩的臉頰上。譚青培踱步過去,拿著那張新送到的紙條,先時沒有注意,此時的凝神細睇,讓他的目光“霍”地一跳,但他隨即輕輕把紙條放回原處,未則一聲。

林清氣得發(fā)抖,瞪著眼瞧著王碩禎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安慰哭得梨花帶雨的奕雯,他對王碩禎厲聲道:“少教主也請自重!這是什麼時候了,當不起你們倆還在這裡卿卿我我的!”王碩禎其實頗爲懼怕林清,且在衆(zhòng)目睽睽之下,臉不由一紅,好在他膚色深,倒也看不太出來,訕訕然放開握著奕雯腕子的手,嚅囁道:“奕雯和其他韃子不一樣,她一直從善如流,大家也是看在眼裡的……我們互相稱一聲兄弟姐妹,難道這點包容和照應也沒有麼?”

林清心裡遠比那些大老粗們清明,其實早在與譚青培交談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知道了奕雯的身世,也明白朝廷這一舉試探的意味甚重,但自己這裡早落入官兵的眼睛也是確定的,如今給人家弄成了這樣子甕中捉鱉的格局,想靠自己個兒硬衝硬闖肯定是找死,但想憑這間小小祠堂困守,只怕也堅持不了多久。唯今之計,還是需要奕雯這個質(zhì)子,但是怎麼和朝廷談判,還是需要仔細考慮清楚。於是林清清清喉嚨對劍拔弩張的清水教徒們說道:“這是少教主仁義,也是白蓮聖母仁義。我昨夜還得到聖母託夢指點:本教日後必成大事,少教主必登帝位,在座諸位都是皇帝的重臣。但,若行事不謹,濫殺無辜,豈不是和清妖當年入關(guān)時草菅人命相同?聖母豈能首肯?”

擡出他們的“神”,衆(zhòng)人皆唯唯而已,也不敢再吵,聽林清揮一揮手道:“諸位如今是要勤練武功,兼修聖道,就算他們攻打進來,就算官兵的炮火刀槍再厲害,我們有聖母護體,潛心修爲的人也不會爲之所傷;在人間得聖母保佑,享洪天巨福,羽化之後亦將榮登天界,極樂無憂!……”

一場風波算是暫時壓滅了。林清回到房間,他的一名心腹也跟了進去,四下看看,閂上房門才問道:“二當家的,如今該怎麼處?”

林清雙手枕著頭,閉著眼睛嘆口氣道:“難!”

那心腹枯坐在一邊,半晌說:“二當家,我說句不好聽的,您是明白人,爲少教主搭上一條命,可不值得!”

林清道:“這小子是扶不起的阿斗,見到女色就顧不得大局。要成大事,靠不得他!但是如今我們也被逼到牆角根兒了,這會子就算是反戈,想接受朝廷的招安,也得有憑恃,否則,水滸裡頭的那些好漢的下場就是我們的下場。”

“那奕雯……”

林清“嗖”地直起身,雙目炯炯:“我們的憑恃大概也就是她了。今兒我的手一直扣在暗器上,姓葛的那個莽夫要是再近兩步,我就必須殺他了。這羣烏合之衆(zhòng),看問題從來看不到日後,想要靠他們成就大事,只怕困難得很。”他有野心,但首先還是要保全自己,他忖了忖道:“你仔細盯著王碩禎,我怕他一時糊塗放走奕雯,我們手上沒了她,就等死吧。”

“可是如今怎麼憑奕雯和官軍去談招安呢?”

“雖然之前官府殺得厲害,但信奉聖母的人也多,剛到直隸時纔不過二三十人,我們?nèi)缃褚灿邪賮硖柸肆恕_@個人數(shù)在這個情況下很是尷尬——要與官軍抗衡,不夠;要接受招安,又多了。”林清那雙眼半瞇著,光色灼人,哪怕只是盯著桌面也顯得憤憤然有殺氣,而實則他卻很冷靜,瞟了瞟窗外,淡淡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WWW▲тт kán▲C ○

作者有話要說:

遭訟累勇鬥辭鋒立定山河毋自哀【意淫風格,亂彈番外】二尋舊物身陷重險得重用恍如隔世小王爺發(fā)沖天怒似虎狼衙門黑獄意深處珠璧暗投(小修)歷遍磨難終賜環(huán)子孫簽得遇故人半世孽債相喋血人事無常憂慮深諫直言觸忤酷吏十年生死兩茫茫【尾聲】羸弱幼子染重疾耽差池風露中宵擬秋深紈扇當棄冰山轟塌猢猻散覬美色嫉妒焚心險江湖步步驚心一片傷心一片悔最無用書生意氣東翁拜訪撞木鐘帝王傷心談往事相顧難得拳拳心滔天罪豈能顧及劈空扳害易中傷公主府狐假虎威敗軍將剛愎自用佛渡有緣牽蔓草祭敖包共度比翼滅門府隻手遮天歷遍磨難終賜環(huán)可憐妙齡煎熬迫公主焚箋惹事端猾宮監(jiān)一步登天定兵策仁心難爲行宮冷語懾封疆千里途才發(fā)歸願風起於青萍之末藍秋水暗結(jié)珠胎忠勇公得勝還朝探逆黨慈母涉險一線戰(zhàn)機用心忍(捉蟲)故人逢說甚珍重(本章更完)幽閣論史贊紀昀官官護藏污納垢尋舊物身陷重險教導諄諄慈父心尋舊物身陷重險東翁拜訪撞木鐘人間歲月亦崢嶸白龍魚服訪豔跡知人察己皆大智郊外驛驚聞南巡憫愛兒思常掛懷心離於千里之外鬥心機兼施軟硬靜心齋不諳句讀羣山若證長相守魑魅搏人誰獨幸同回旗一路歡歌胡任性奕雯出走五交城河漢夢斷自有慧劍斷情絲倒提新縑成慊慊一夢還來長惻惻鐵心揮別換青衣意深處珠璧暗投(小修)親執(zhí)杖怒懲頑劣花柳地正宜察人計外計黃雀在後盼重逢恩怨累重一夢還來長惻惻半世孽債相喋血正婚儀榮華出降路難行黑雲(yún)逼空【無責任番外】得重用恍如隔世斷腕心終付流水渺渺離魂念故劍砌玉樓逢玉舊珍探逆黨慈母涉險因緣錯翻惹聖怒捫心此日歸去來微行巧言鬥詼諧勝絕域午門獻俘佛渡有緣牽蔓草顧盼融融鄜州月書策論紅袖添香舐犢情視死如歸樹欲靜而風不止路難行黑雲(yún)逼空流水空惹無情遊諫直言觸忤酷吏紫陌紅塵寧殉身孤身他鄉(xiāng)寄飄萍三公主掌珍堪羨人事無常憂慮深患痘疹永琮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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