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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逢說甚珍重(本章更完)

十年前的慕容業,不過是十五歲的大男孩,家裡姐妹多,而慕容業獨憐這個雪地裡被遺棄的冰兒妹妹,處處護著疼著。家裡婦女姊妹們開玩笑,都說:“阿業,將來冰兒給你做家婆(1)啊好?”阿業曬成紫赯色的臉會浮起一陣紅暈,轉身就走。大家又問冰兒:“冰兒,將來你替阿業做家婆啊好?”

冰兒咬著手指,奶聲奶氣說:“好咯!”

衆人便笑得嘰嘰咯咯的,花枝亂顫一番後又問:“爲什麼你想替阿業做家婆?”

冰兒歪著腦袋想一會兒回答:“業哥哥給我麥芽糖吃……”

這下大家是前仰後合,不是這個蓋碗合在身上,就是那個揉著肚子站不起來,姆媽略撐得住些,指著自己笑道:“阿囡長大了,就吃我們家的茶(2)!”冰兒道:“我不要吃茶,我要吃糖……”

童年原本就是這樣過著,直到蘇州知府錢恆派人蕩平慕容家,天地彷彿倒轉過來,再也沒有白晝,只剩下無盡的恐怖與苦難……

冰兒猛地驚悸過來:年華如煙塵,往事早就飄飄渺渺散落到記憶的深處了,此刻陡然翻起,就如把心底裡酸苦的水泛起來一般。姑蘇城外的離別,猶記得晨鐘陣陣,餘音嫋嫋不絕,悲愴入裡,只知道各人都要去很遠的地方,很冷、很荒蕪的地方。她害怕得一直顫抖,天性裡帶來的倔強讓她怎麼也撒不開慕容業哥哥的手,押解的衙役本就一肚子沒好氣,細牛皮的鞭子在她手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腫起來的傷痕。業哥哥揉著她的手,偷偷在她嘴裡塞了一塊麥芽糖,輕聲說:“不要怕!我在寧古塔。你在打牲烏拉,你等著我,不管什麼時候,我一定要來找你……”十年如夢,她奇蹟般的找到了親生父母,一躍成爲金尊玉貴的皇室千金,享受著榮華富貴;而哥哥呢?姐姐呢?人世的滄桑又給他們帶來了怎樣的生活軌跡?

冰兒只覺得自己眼中酸得難受,漸漸下眼瞼溼了上來。“不能哭!”她告誡自己,努力睜大眼睛望了望黑沉沉的天空,讓夜晚的厲風把眼中水霧吹散。一旁兵卒小心問道:“總爺?怎麼了?”

冰兒突地記起海蘭察跟自己說的“做戲”,她咬緊牙關忍住心中噴薄的情緒,深深吸了口氣剋制住喉頭的顫音,刻意厲聲道:“管得寬!不過是眼睛被沙子迷了!”周圍人見她不快,不敢觸黴頭,躬身退到一邊不言聲。冰兒從旁邊一人手中提過一盞羊角明燈,說:“扶他進去吧。”

旁人見居然不再動手了,雖然有些不解,不過倒也沒有往別處想,把穆老大從地上攙起來,冰兒舉著燈照著他的臉,心裡又是一陣戰慄:穆老大下頜的輪廓、眉眼的神韻,細細端詳下,無一不脫胎於她的義父慕容敬之,而憶及他昨日淡笑的神態,不就是當年那個疼寵自己的業哥哥嗎?怎麼之前就根本沒往上頭去想?

見穆老大一瘸一拐被塞進木籠,冰兒追問道:“你不姓穆,那你叫什麼名字?”

穆老大回眸瞥了冰兒一眼,咬著牙道:“怎麼著,今兒就忍不住要審我了?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是姑蘇的慕容業!十年前祖師爺的人、十年前被抄家流放的慕容家的人!”

冰兒覺得心頭鼻尖酸楚難耐:誰能料到,當年才十六歲、被遠遠地發配到一般人認爲再也回不來的寧古塔的慕容業,現在居然就在自己眼前,居然就是自己擒獲、等待送京問罪處死的土匪頭子!命運就那麼捉弄人!冰兒覺得淚水控制不住地又將往下墜落,反覆對自己念著“做戲!做戲!做戲!”不做戲,幫不了慕容業!眼眶子瞪得酸脹發熱,牙幫子也咬得陣陣生疼,好不容易定住了神,恢復了剛纔冷傲的得勝者的表情,只淡淡吩咐道:“看好了他!”又回頭補了一句:“也別再爲難他了,給他點水和吃的,別顯得朝廷不容人。”

身後是慕容業狂躁的恨聲:“你少假仁假義!我慕容業若能活著出去,不殺你誓不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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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也不知怎麼走到駐紮的營帳,宋瑄正好出來解手,大約喝了半醉,拍拍冰兒肩膀,大著舌頭道:“你去……哪兒了?剛……剛溫的酒……開壇十里……呃……香……”恰好海蘭察出來,忙一把把宋瑄的手捉開:“不會喝酒,還灌這許多馬尿!”見冰兒臉色不對,以爲她介意宋瑄的無禮,擠擠眼道:“別和他一般計較。咱們進去說話!”

燭火下,傅恆也正一臉酡紅,不過都不似宋守備已然喝糊塗的樣子。傅恆笑道:“你臉色不好,今兒嚇著了,喝點酒壓壓驚吧。”

冰兒搖搖頭,想問些什麼,又怕露餡兒,憋住了沒有發聲兒。海蘭察覺得冰兒有些不對勁,不由有些奇怪,但身份擺在那裡,他怎麼也沒有多想,只是安慰道:“我看你還是不習慣打仗的生活,累,而且看了那麼多死人,心裡不快活了吧!以後還是乖乖地在宮裡歇歇,有福不享!”冰兒突然掉過頭來問他:“海蘭察,我問你,你說知恩是不是要圖報?如果知恩不報是不是禽獸不如?”

海蘭察越發奇怪:“我說你這是指桑罵槐說我呢吧?放心,我知道你是我的引見恩人,不過現在叫我報恩,我也不知道何從報起呀!”

“誰說你!”冰兒擺一擺手,又問,“晚上各處都佈置得妥帖?”

海蘭察笑道:“那是自然!賊子們都鎖牢了不提,各處巡邏的也都佈置好了,一有異動,我半刻鐘就能集齊所有人。你營帳邊特意安排了幾處防守措施,絕對萬無一失。你晚上就安心睡吧。”

冰兒有氣無力地點點頭,走了幾步,又轉頭問傅恆:“舅舅,這賊人可都看好了?萬一逃走了,該是重罪吧?”

傅恆覺得她問得奇怪,打量了下冰兒的神色,見她眼神有些惶遽,不敢對視自己,沉吟一下道:“不會逃走的,你放心。”

冰兒欲待試探些什麼,但覺傅恆回答總是密不透風,找不到鑽刺的地方,怕他起疑,只好頷首離開了。

深秋的山谷,過了半夜,但聞晚風迴旋激盪,松濤陣陣,士卒們鼾聲響亮,不時還傳來營火“嗶剝”的聲響,餘外,寂然無聲。這支酒足飯飽的得勝之軍疲乏得進入了夢鄉,唯有躺在狼皮褥子上的冰兒兩眼炯炯,憂心悄悄,怎麼都不能入眠。兇橫暴戾的穆老大,卻與心目中和善體貼的業哥哥漸次幻化爲一張面孔,每眨一次眼睛,那形象就愈發清晰一分。剛離開蘇州府時,心裡設想了千百遍與哥哥的見面情景,幾乎就是靠著這些想象,挺過了初到極邊苦寒之地的慘酷生活,接著輾轉到打牲烏拉、到鄂爾泰家、到皇宮……時光如白駒過隙,不成想竟漸漸忘卻了這些想象。

俟四下裡沒有什麼動靜了,冰兒悄悄起身,換了件深色行服,怕行動不便,連外頭氅衣和斗篷都不曾加,只小心翻找了一條絳紫色汗巾,連頭帶臉蒙上。她抓起案頭兩把長劍,想了想又戴上義父留給自己的碧玉簫,最後摸了摸一直藏在腰間的喂毒匕首,小心地揭開營帳門。

外面的冷風捲著新雪呼呼地灌進來,一時激得她一哆嗦。

不知何時竟下雪了,仍是沙粒般的霰雪,擡頭望來從無邊無垠的高處撒將下來,撲面寒涼。先前記得是挺好的月色,連雲彩都不見幾片,不知何由竟下雪了?

冰兒的腳退了半步,是上天示警麼?猶記得乾隆處置張廣泗,不過因不諳聖意,延誤日久,封疆大吏被剝去衣冠,如江洋大盜一般施以酷刑,最後亦不論口供,直接發有司定罪處死。倒沒有問一問傅恆,如若有人膽敢放走鳳凰山這佔山爲王的匪首,又算是什麼罪名?值當什麼刑罰?

猶疑間,忽然似聞人聲,冰兒腳步一滯,屏息靜氣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不過是環侍在周圍營帳裡的士兵的夢中囈語罷了。冰兒不由自己鄙夷自己:既然知恩,還怕什麼罪名刑罰?縱是有一死,也不過就當是把命還給了義父慕容敬之罷了。於是,她頓起豪邁之心,輕輕放下門簾,小心朝關押山匪們的地方走去。

雪下得不小,各營帳前只剩下燃盡的篝火偶爾升起些許黑煙,連巡邏的人都很少,整個營地只是一片漆黑,除了山風吹樹的嗚嗚聲和各營帳士兵們響亮而安穩的鼾聲,一切都顯得那麼靜謐,一個巡夜的士兵打著呵欠經過,冰兒只是閃身在樹後,他就完全沒有發現。冰兒憑著一雙敏銳的眼睛,在黑暗的營帳間輕快地穿梭,不一會兒就到了地方。

此時,這裡尚且掛著幾盞羊角明燈,一個守衛的士兵靠著被風吹得忽大忽小、嗶剝有聲的火堆,縮著脖子,搓著雙手,嘴裡還在罵娘。火堆上方,雪粒慘白中泛著熒熒的暖光,未到火旁已經融化了。旁邊的營帳裡燈火通明,還隱隱可以聽見有劃拳鬧酒聲,外面巡視的那個衝裡頭喊道:“幾時了?該換我了吧?狗/日的外頭凍死人了!”

裡頭人笑道:“你瓜啊!這時辰還真在外面看著?雪景漂亮不?山匪裡可有你瞧得上想弄/屁股的?……”說話越發惡俗,外面那位狠狠向地啐了一口,裡面詰詰呱呱一陣粗魯的笑聲。“直娘賊!看我不收拾你們!”外面那位跺著腳進了營帳。冰兒閃身過去,聽見山匪和女眷們壓抑的哭泣呻喚聲,憑著先時的記憶,找到了慕容業被鎖的木籠。

此刻,他正在木籠裡閉目養神,聽到外面的聲音,眼睛霎時睜開,目光如電一般盯了過來,見外面這個矮小的蒙面男子正在研究門鎖,不似是清兵,於是輕聲道:“鑰匙還在清妖手上。”冰兒一愣,轉而明白了他的意思,掩身在暗處等待。

綠營積習,懶惰成性,半日都沒有見看守的人出來,冰兒只穿著中毛的皮褂,在這樣的寒天深夜裡,一會兒就凍得手足冰涼麻木,又不敢鬧出動靜,一動都不敢動,幾回目光瞥見慕容業盤膝端坐在矮小狹窄的木籠中,一身還打著補丁的棉襖,襟擺和褲腿上被自己的鞭子抽破的地方露著血肉,布片在風中翻飛起舞。木籠上方簡單蓋了層油布,早被風吹開一角,雪粒撒在慕容業頭頂和肩膀上,那裡均是雪白。額發簇起寸許,上面不知是否先時流的冷汗,在寒風中竟結了細小的冰凌。

冰兒心裡一酸,輕聲問:“你冷嗎?”

慕容業問:“你是誰?”

冰兒不知怎麼回答,張了張嘴沒有做聲,那邊閉著眼睛,恍若也不在乎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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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換崗的人終於到了,一身熏天的酒氣,打著飽嗝兒,步子裡都有些錯亂。他張著燈四處馬馬虎虎照了一下,便坐在火堆邊烘手,腰間垂掛著一大串鑰匙,在他坐下的時候叮噹作響。

事起突然,冰兒沒有準備江湖上常用的迷藥,眼下要奪得鑰匙而不被人發現,只有殺人一條路。可是畢竟是自己帶的綠營兵,雖談不上什麼交情,心裡不大忍心,又猶豫了好一會兒。只聽旁邊的木籠裡一個囚徒哀聲道:“軍爺,賞口熱水吧,冷得受不了了!”

那值守的士兵沒好氣道:“去你媽的!要不要老子賞你口熱酒去去寒氣?忍著!明兒進了縣衙的牢房,管叫你喝個飽再上路!”

冰兒知道不能再猶豫,等進了縣衙的牢房,憑自己一人之力想再解救就不大可能了。她摸出身上那把喂毒的匕首,躡著步子如貓一般來到那士兵身後,捂著他的嘴在他脖頸處輕輕一劃,紫黑色的血液流了下來,那士兵的聲音被捂在喉嚨裡,先還抽搐,不過一小會兒就不再動彈了。冰兒輕輕把他的屍身放下,嚅囁著唸了句佛號,從他身上解下鑰匙,小心比對了後面掛著的號牌半天,找出了鎖慕容業的那把。

冰兒悉悉嗦嗦摸著鑰匙慢慢對著打開門,慕容業的鎖鏈一動一響,他也知自己莽撞,屏息靜氣直等冰兒小心地打開他腰上、頸上、腕上、腳上多重的鎖鏈,才輕聲問道:“好漢是誰?”冰兒此時凍得鼻子裡甕聲甕氣的,壓低聲音道:“別問了,跟我走。”

周圍木籠裡好多人都沒有睡熟,聽見聲音,有些就目光炯炯地坐起來,倒也不發聲阻礙。慕容業道:“要救,就請你把我的弟兄們都救出去,我一個人是不偷生的!”

冰兒不得已道:“你想害我死麼?!這麼多人怎麼救?!”

旁邊一男子輕聲道:“穆爺你走,將來再打到縣衙來救我們!”

慕容業鼻子一酸,他流連地再看了他的弟兄們一眼,鑽出木籠,走到柵欄外面。此時,天邊微微有些發亮,地上積著的薄雪,恰好映著這微微的光。慕容業一把拖住冰兒的袖子,帶著往前。冰兒被他他熟稔地帶著,在谷地間穿行了一會兒,走進了一個小山坳裡時她掙開來道:“此去保重。我要走了,不能讓別人發現。”

“請慢!”慕容業攔住冰兒,“大恩不言謝,但我總得知道恩公的名字吧。”

“不必了。”冰兒回過頭,避免看到慕容業的眼睛,“你趕快離開這兒,走得越遠越好……”

慕容業卻不是這番心思:“走?走到哪兒去?與其一輩子被追捕,還不如痛快地殺幾個人賺幾條命!你可知道那個什麼‘金千總’住在哪個營帳?她一個丫頭片子,竟然姓愛新覺羅,大約是個近支的皇族,殺掉她,好讓皇帝老兒嚐嚐喪失親人的心痛和羞辱!也爲我的禧妹報仇雪恨。”

作者有話要說:  (1)蘇州話:老婆,媳婦。作者祖籍蘇州,從小聽爺爺奶奶說蘇州話,氮素,其實我僅僅聽得懂,一句都不會說。所有涉及方言部分一律依賴度娘。

(2)南方“吃茶”指定親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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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章我自己寫得也比較激盪,不過可能校對馬虎,錯誤很多。見諒。嚯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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