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部署好了嗎?”凌仲煊和四傑一邊向大樓走去,一邊問道。
白嘉銘應聲。
“記住,一定要完好無損地救出馬大夫和阿美,不能有任何閃失?!绷柚凫訃烂C下令,“就算曹世峴出現(xiàn)也不能手軟,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這件事你放心,有我和青陽在不會讓他們受傷?!卑准毋懺S諾,又看了凌仲煊,“只是你那邊一個人去赴約,會不會太危險了,說不好凌牧熙就會帶一批人過去?!?
“我也覺得這麼做不妥,畢竟從前幾次的事件我們都清楚,凌牧熙的手段總是讓我們意想不到?!辨R慕華也這麼說。
“好了,不用再說了,我說過會單獨和他見面就不會失約,你們只要去救人就行。”凌仲煊沒有讓他們繼續(xù)說下去。
青陽禛知道凌仲煊心意已決,便沒有說什麼。
早晨去別墅找凌仲煊時,他們商量的就是這件事。凌仲煊說慕華那邊已經找到了關押馬大夫和阿美的地點,分別是a市東西兩個方向的廢棄倉庫。之前也派人去打探過,情況屬實。
而今晚凌仲煊和凌牧熙見面的時候,就是去救他們的最好機會。
凌仲煊分析,只要困住阿美,馬大夫就算放他都不會走,所以阿美那邊會加派人手,既然曹世峴和凌牧熙現(xiàn)在是一路人,他出現(xiàn)在西邊的可能性非常大。但是曹世峴和凌仲煊交手不是一次兩次,對凌仲煊的每一步都算得出來,有可能會在東邊做埋伏。
於是,凌仲煊就安排青陽禛去東邊營救馬大夫,白嘉銘到西邊的倉庫救出阿美,就算曹世峴安排地再萬無一失,他也沒有分身術,不可能同時出現(xiàn)在兩個地方。只要青陽禛能困住他,那兩人被救出就有了十足的把握。
制定好具體的計劃和人員分配後,青陽禛和白嘉銘就分頭行動了。鍾慕華和歐陽霖則留在總部隨時注意最新的動向,以便增加後援。
臨走前,鍾慕華給凌仲煊看了一份資料。
“這是我託一個朋友查到的,他的弟弟在警署工作,正好是曹世峴關係不錯的手下。他有一次無意中聽到了曹世峴打電話的內容,當時並沒有在意,可是現(xiàn)在想想發(fā)現(xiàn)了一些很有價值的東西。你看看吧,看完之後再去找凌牧熙?!?
鍾慕華的語氣略微有些沉重和可惜。
偌大的會議室只留下了凌仲煊一人,他打開那份上面寫著絕密的文件袋,拿出裡面的資料翻閱。
天色漸晚,凌仲煊隻身一人來到了和凌牧熙約定好的場所,這是一個昔日的足球場館,在建造了新的場館之後這裡就廢棄了。明天這個足球場就要被改造動工,聽說某個集團買下了這塊兒地,要建一個商場。
凌仲煊認得這裡,在凌牧熙還小的時候,他經常趁無人時帶著凌牧熙來這裡踢足球,每次兩人都踢得一身大汗淋漓。那時的日子簡單而快樂。
可是今天,他們卻要在這裡決鬥。
凌仲煊穿著修身挺拔的西裝,露天的場所夕陽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
在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中,凌牧熙出現(xiàn)了。
就像看到了曾經那個開朗英俊的少年。
“你竟然一個人來了?!绷枘廖趼冻鲶@異的神色,然後笑了,“不愧是我多年崇拜的凌仲煊?!?
“如果你想繼續(xù)崇拜,我也沒有任何意見?!绷柚凫右环闯B(tài)地迴應。
凌牧熙一愣,不知道凌仲煊的意圖。
“別再裝了,我和你之間的恩怨不是一天兩天,你也沒必要再假惺惺說這些?!绷枘廖醯捻友e只有黑暗和渾濁。
凌仲煊將雙手背在身後:“你要和我決鬥我沒有意見,不過你的身手怎樣我最清楚,爲了公平起見,我不用雙手和你比。”
“你別再小看我!”凌牧熙冷笑,“你以爲我還是那個事事都聽從你安排的凌牧熙嗎?你應該想不到,這一年以來我一直跟著曹世峴練習格鬥,如今也未必在你之下。”
“那就讓我看看,我曾經引以爲豪的堂弟如今身手究竟如何!”凌仲煊說著邁步上前,雙手仍舊背在身後。
經過幾十回合的打鬥,兩人仍舊不分勝負。在這一年中凌牧熙進步不少,他本來就有格鬥的根基,那是幾年前跟著凌仲煊學過基本的技能,後來又經過曹世峴終日的教授練習,已能獨當一面。
只有獨當一面,凌牧熙才能保護丘宛晴,才能安然無恙地帶她走。
連連出拳,凌仲煊都閃過了。他雖然揹著手,但雙腳卻非常敏捷地躲閃,出腿,好幾次都能狠狠擊敗凌牧熙,但他沒有那麼做。
這時凌牧熙看準時機,左拳作爲幌子讓凌仲煊躲閃,右拳則重重擊在凌仲煊腹部的傷口上,那傷口是他親手用刀插的,所以他最清楚具體位置。
這一拳讓凌仲煊退後多步。
“你不該總是這麼讓著我,否則一定會後悔的!”凌牧熙衝凌仲煊大吼。
“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堂弟,我再恨你也不會傷害你?!绷柚凫诱痉€(wěn)之後,看著凌牧熙回答。
“你這是在幹什麼?博得我的同情,還是想用這種方式讓我饒了你?告訴你,不可能!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只有這樣才能帶走丘宛晴!”凌牧熙失去了理智,衝上前對著凌仲煊的腹部又是一拳。
凌仲煊還是沒有還手。
“你想死?好,那我就成全你!”凌牧熙無法接受凌仲煊的一再退讓,眼中爆發(fā)出無盡的憤怒。
不該是這樣,他一再地挑釁和傷害,散播謠言阻止凌仲煊和丘宛晴的複合,這些事無論哪個都是讓人憎恨的,可是凌仲煊現(xiàn)在的態(tài)度是怎樣?
就好像他是故意胡鬧的孩子,而凌仲煊則是擺平所有麻煩的大哥哥一樣。
他討厭極了這種感覺!
從小到大,每一次只要他犯了錯誤凌仲煊都會第一時間出現(xiàn),然後幫他擺平,就算天塌下來了都不會有事。這個堂哥對他而言,就像生命中不可侵犯的神聖,是他永遠都會敬重的人。
如果這個人當初沒有至他於死地,也沒有利用他的死的話。
凌牧熙恨,恨的是凌仲煊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讓他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每天每夜都只能和黑暗爲伍。
黑暗,是他這輩子對討厭的東西,現(xiàn)在卻成爲了最親密的朋友。
那種感覺,他凌仲煊能夠感受得到嗎?
凌仲煊的腹部已經出了血,第三拳再出,就能給他致命的一擊。
就在他的拳頭離凌仲煊的身體只有一公分時,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的心臟的位置。
“可以停手了。”凌仲煊舉起槍,語氣冰冷。
凌牧熙退後兩步,握緊拳頭。
“我竟然忘了,你和我見面怎麼會不帶槍?!绷枘廖跚σ宦?,自嘲,“我還真是幼稚,高估了自己,輕視了你,總以爲能夠贏了你,最後卻還是要死在你的手裡?!?
“你錯了,讓你死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绷柚凫拥氖直鬯降嘏e著,手指放在扳機的位置,隨時都有可能扣動。
“不,就是你!”凌牧熙大聲反駁,“是你,在我下水去救丘宛晴的時候趁機害我,是你,陷害我泄露蒼龍的機密和k集團聯(lián)手,如果不是因爲被誣陷我怎麼會被逼到這個地步!”
他的每句話凌仲煊都聽得仔細。
“我還對你做了什麼?”凌仲煊開口,聲音凝重低沉,“這些都是曹世峴告訴你的吧?!?
“如果他不告訴我,恐怕我一輩子都不知道我信賴的堂哥竟然用這麼深的心計來害我!”凌牧熙的眼中充滿血色。
然而凌仲煊的話卻讓凌牧熙幾乎崩潰。
“那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真相,你從曹世峴那裡聽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陷害你與k集團聯(lián)手,陷害你泄露了蒼龍的機密,甚至後來對你的死不屑一顧並且利用都是假的。這些事我從來都沒有做過,反而,當時我是經過調查之後誤以爲這些都是你做的,那時我是真的相信了你背叛了蒼龍,背叛了我?!?
“但其實我沒有陷害你,你也沒有背叛我,這中間都是曹世峴動了手腳。他和k集團聯(lián)合起來做出假象讓我以爲出賣蒼龍的人是你,就是爲了利用你來扳倒我,這樣他就能得到丘宛晴,讓我一蹶不振?!?
“從頭到尾曹世峴都在騙你,利用你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凌仲煊的話就像一顆顆拳頭砸在凌牧熙的心口,疼得讓他無法呼吸。
“不可能,不是這樣的,絕對不會是這樣?!绷枘廖跷站o的拳頭鬆開了,他的身體僵硬,向衝上前拉住凌仲煊的衣襟狠狠質問卻沒有移動的力氣。
不,凌仲煊一定是騙人的。
槍口還是對準著凌牧熙,凌仲煊的眼神變得深沉。
這就是鍾慕華在臨走之前給他看的東西,上面說得清楚明白,當初是曹世峴聯(lián)合了k集團陷害凌牧熙,就是爲了讓凌牧熙走投無路。之後他就能順理成章地讓淩氏兄弟對抗,就算不死至少也是兩敗俱傷。
這是一場被曹世峴精心佈置的局,就連凌仲煊也騙過了。
如果不是鍾慕華及時拿到了這份資料,恐怕這會兒凌仲煊早就動手,不會讓凌牧熙活到現(xiàn)在。
“看清現(xiàn)實吧,如果不相信可以現(xiàn)在就去問他是不是這樣,你會得到無法想象的答案?!绷柚凫映谅暤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