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們,下定決心是件好事,不過還是先讓我給宛晴丫頭治好臉傷。”馬大夫不知道何時進入病房,現在正站在兩人身後不遠處。
“馬大夫你終於來了。”看到馬大夫,暮雪才終於一顆心放了下來,醫術高超的他一定能治好丘宛晴。
“先別激動,等我看了傷勢心裡纔能有數。”馬大夫難得非常嚴肅,走上前看丘宛晴的傷勢。
“醫生怎麼說。”馬大夫揭開丘宛晴半邊臉上剛換上的紗布,一邊看著傷痕一邊問道。
“會留疤。”丘宛晴張了張口。
“他奶奶的我就知道那些人嘴裡只能放出這些東西。”馬大夫控制不住自己爆了粗口。
“你不要這麼激動。”丘宛晴心平氣和地勸慰。
“早就說了這醫院就算醫療器械再好也比不過中醫的治療效果,當初那個樑羽死活非要學西醫,還外科,真***搞笑。”馬大夫說著仔細看了看丘宛晴的臉頰,上面的傷痕明顯能看到,一道道劃在臉上就像把摔碎的瓶子重新拼湊在一起的感覺。
“但是你能治好,對不對?”丘宛晴對這個總髮脾氣的小孩子一般的老頭表現出溫柔姐姐的樣子。
“這可不好說。”馬大夫皺眉,認真檢查了傷痕之後站起身,“傷口處好像有中毒的跡象。”
丘宛晴默認,繼而說出了當時的前因後果。
“金瑢……”馬大夫唸叨著這個名字表現出疑慮,“好像在哪裡聽過,一時想不起來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暮雪在一旁問。
“第一,從這個醫院搬出去,這裡的環境哪裡是病人療傷的樣子。第二,回寧島,接下來的時間我會住在寧島直到把丫頭你的臉治好爲止。第三,這次我說什麼都要聽知道嗎?”馬大夫一口氣說完了條件。
“除了回寧島,其它都可以答應。”丘宛晴心有餘悸。
“是我提的要求,凌仲煊那小子不敢不同意。”馬大夫一眼就看出了丘宛晴顧忌的問題。
“那好,我也去。”暮雪說著衝丘宛晴點了點頭。
知道丘宛晴要立刻出院之後,樑羽先是阻攔,結果和馬大夫爭執了一個多小時的結果還是答應讓丘宛晴出院了。
正在辦理出院手續時他們遇到了趕來醫院的曹世峴,暮雪心領神會,很自覺地拖著馬大夫先走了。
“那兩個人已經被處理了。”曹世峴走到丘宛晴面前,她正在填寫一張表格。
“謝謝,爲這件事你做了太多,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丘宛晴一邊說著一邊寫字,刻意不擡頭看他。
“有一個很簡單的方法,也是你之前早就答應的。”曹世峴沒有把話挑明。
“關於那件事,我很抱歉。”丘宛晴寫完最後一個字將紙傳給工作人員,然後看向曹世峴,“我以爲能夠做到,但事實是我根本無法履行我們之間的約定,現在讓我離開他已經不可能了。”
丘宛晴真誠地看著曹世峴,希望得到諒解。
曹世峴會意,這也是他早就料想到的回答。
“出院手續已經辦好,現在你可以出院了。”工作人員友好地對丘宛晴說。
丘宛晴致謝了一聲,轉過身向醫院大門走去。
“我也說過,交換的條件是阻止凌牧熙繼續進行報復行動。”曹世峴對丘宛晴提醒,“如果你做不到,我也不會再幹預這件事。”
他眼神暗了暗,現在只能用這種最惡劣的手段讓她遠離凌仲煊,遠離災難,遠離所有會傷害到她的人和物。
丘宛晴果然怔了怔,定住腳步回頭看向他。
“一定要這麼威脅我嗎?”她發問。
“我只知道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讓你活得更好。”曹世峴回答。
“我當你是朋友,也知道欠了你很多無法還清的債,可是這些都不能變成愛情還給你。”丘宛晴無可奈何地說。
“我沒有強求你的愛情。”曹世峴坦然,向前走了兩步在離丘宛晴很近的地方,“可是相比較而言,凌牧熙一旦放手一搏,他就會選擇和凌仲煊同歸於盡的方式。到時候就算我想阻止都來不及。”
“他不會這麼做。”丘宛晴很有信心地仰頭。
“那只是你還不認識他。”曹世峴故作輕鬆,隨口道,“幾天前,凌牧熙已經在開始準備反擊凌仲煊,因爲你受傷住院所以我暫時阻止了他的行動,但這不代表我有能力繼續阻止。就像他說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
“你想說什麼?”丘宛晴直接問他。
“最後的機會,我帶你去見凌牧熙。”曹世峴好心提議。
“條件是我不能再和凌仲煊見面是嗎?”
“我知道這很自私。”曹世峴說完停頓了一下,繼而靠近丘宛晴的側臉,“可是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能救凌仲煊的命。”
“你知道嗎?從一開始你的如意算盤就打錯了。”丘宛晴忽然莞爾一笑,“沒有人能動得了凌仲煊,就算凌牧熙也不行。”
曹世峴對她的話意外地表示認同,讚賞地看著她:“果然什麼都騙不了你,除了有一點你應該知道,凌仲煊的弱點並不在他身上,而在你。”
他說著將目光落在了遠處的幾個人身上,讓丘宛晴將注意力轉移過去。
“我說過,我在黑白兩道都有人,我想你還沒有理解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曹世峴一邊解釋著一邊做出請的手勢,“要怎麼選擇全在你,我只是給你建議罷了。”
丘宛晴這時纔想起,剛纔離開時聽到暮雪給青陽禛打電話,讓他來這裡看護凌仲煊。現在青陽應該還在路上。
曹世峴友好地伸出手,保持著低調的姿態,他的車就停在醫院的另一個大門外。
丘宛晴咬了咬嘴脣,又望了一眼暮雪他們離開的方向,最終還是順著曹世峴手指的方向走去。曹世峴爽朗一笑,跟在她的身後一同離開。
這是她的選擇,所有的責任她都會承擔。
就在丘宛晴離開的同時,青陽禛剛剛抵達醫院,在門外和暮雪說了兩句話之後走進來,看到丘宛晴的背影。
“丘宛晴!”青陽喊了她一聲,以爲她找錯了方向,卻忽然看到了她旁邊是曹世峴的身影。
當青陽叫著暮雪一同追上去,曹世峴的車已經開出去很遠,一拐彎就不見了。
“快點!快點把這件事告訴凌!”暮雪著急地看著飛馳而去的銀色跑車,住著了青陽禛的手臂。
凌仲煊的病房裡站著七八個人,其中有幾個是給他做例行檢查的護士,這裡已經儼然不像一個病房該有的樣子了,但沒有人敢說話。護士們感覺到房間裡氣氛非比尋常,一個個都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檢查退了出去。
蒼龍的凌總,光是這個名頭就能讓她們戰戰兢兢。
護士走後,房間裡的人臉色更加凝重。
衆人完全沒有頭緒,爲什麼丘宛晴會輕易上了曹世峴的車。在丘宛晴的事被告知後,凌仲煊立刻要求出院。
“你也不想活了?”馬大夫暴躁地把凌仲煊按回病牀,“我知道你擔心晴丫頭,我比你更擔心,她臉上的傷還沒有好,這麼拖下去就算我想治癒都沒有辦法。可是你現在的情況也不容樂觀,給我好好躺著!”
馬大夫的命令非常有力,衆人沒有不信服的。但凌仲煊纔不會乖乖地聽從他的命令。
“這點傷還要不了我的命。”凌仲煊甩開馬大夫的胳膊,再度起身。
“凌,找宛晴的事交給我們就行。”暮雪做出保證,“我會把她完好地帶回來。”
“等等,爲什麼你們一定認爲是曹世峴帶走了丘宛晴,而不是她主動和曹世峴走的?”歐陽霖站在最遠的位置,他剛纔一直靠著牆沉思,現在問出了這個從一開始就困擾他的問題。
之前他們一直以丘宛晴被迫和曹世峴離開爲基準,但萬一他們想錯了,事情根本就沒有那麼複雜呢?
聽到這個觀點,凌仲煊心裡一沉。
他不是沒有想過,丘宛晴是主動離開的,但他覺得她不會用這麼偷偷摸摸的手段,反之,當她不想繼續留下時大可直接提出,根本不用一邊答應了馬大夫的建議,一邊讓曹世峴把她帶走。這不是丘宛晴的風格。
但有那麼一瞬,他動搖了。或許正是因爲不想再和他牽扯上一丁點的關係,丘宛晴纔會出此下策。歐陽霖的話提醒了他。
“不會的,宛晴已經答應去寧島療傷。”暮雪直接否定了歐陽霖。
但凌仲煊已經不能像暮雪這樣,有著百分百的自信去做出正確的判斷了,他在猶豫,在忐忑。
“但是她和曹世峴的關係非同一般,就比如你突然和曹世峴走了,我們也不會懷疑說你是被迫和他走的一樣。”歐陽霖一語道破。
暮雪怔了怔,似乎這麼說也講得通。
“或許你說的沒錯,但這次不是這樣。”
青陽禛推開門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b區的堂主沈石。
那句話就是青陽禛說的。
“怎麼講?”第一個看到青陽禛走進來的白嘉銘開口問。
“b區堂主發現了一些東西,還是讓他親自給你們說吧。”青陽禛說著側身站在一旁,讓沈石完全現身在衆人面前。
沈石上前一步,恭敬地開口說出了下面的一番話,也正是這些話讓衆人確定,他們以爲已經結束的一場戰役,現在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