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是她的幻聽,不然,就是她搞笑地失憶了!
錢越臉上的笑容更濃,他看著凌仲煊握住了丘宛晴的手,那樣子就好像他是暗專門派來監視她的一舉一動,看到凌仲煊更有一種意外的驚喜。別急,暗說不定真的有本事能控制地下錢莊的莊主。
就算裝作互相不認識,他們配合地也非常默契,這讓丘宛晴內心一陣不安。凌仲煊對剛纔錢越的介紹並不在意,依舊面色冷峻。
錢越將他們兩人安排在大廳的貴賓席,其他人隨後也相繼就坐。貴賓席一左一右,表明坐在上面的兩人身份地位都是不相上下,他們將整個大廳的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了。
凌仲煊對錢越口中的墓風堂瞭解並不多,如果是勢力強大的組織他多少都能聽說過,可是這回讓他也思索了半天。身旁的丘宛晴穿著象徵尊貴身份的衣服,鋒利的目光和犀利的言語像變了一個人。
在臺上的錢越都說了什麼凌仲煊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他的注意力全都被丘宛晴吸引了。但他的視線始終沒有落在丘宛晴的身上,單是和她呼吸著同一個地方的空氣就足以令人窒息。
這次的貨品交易會分爲三個階段,前兩天是小額交易,中間兩天是大額交易,最後一天爲了感謝衆人的到來,錢越一臉神秘地說會爲大家準備一個驚喜,但至於是什麼卻不明說。
“等到時機成熟大家就會知道了。”身形肥碩的錢越笑的時候能看到他肚子上的肉隔著衣服在顫動。
他真該減減肥了。
丘宛晴表面故作淡定,其實心裡卻感到異常緊張,看到凌仲煊時她明白了幾分暗的意圖,但如果是用這種方式考驗她也太簡單了。不對,丘宛晴心下分析,越想越覺得可怕,暗一定另有目的。
“在想什麼?我們該走了。”
凌仲煊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驚得丘宛晴回神擡頭。
大廳裡的人已經散去,都集中到了交易場所,連續五天的交易日即將拉開帷幕。來到這裡的人無一不對丘宛晴感興趣,單憑她的面容就能虜獲那些男人的心,但這裡不同於其他地方,耽誤一秒就可能錯過一大筆交易,所以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趕去交易,至於美色和八卦,只是閒下來纔會想的事。
看到散去的人,丘宛晴也起身,又一愣,他剛纔說了什麼?竟然用如此平靜的語氣。
做好反駁加反抗的打算,丘宛晴的目光尋找到了凌仲煊。
還有站在凌仲煊身邊的一個女人。
經過丘宛晴的身前,凌仲煊徑直走到了後排一個不起眼的位置,那裡坐著一個面容姣好又體態優雅的女人,她聞聲擡頭向凌仲煊伸出了手。
這個女人,丘宛晴認識,不止認識,她還差點死在這女人的手中。
“戴夢妮?”丘宛晴默默地念出了聲,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戴夢妮和從前大不相同,沒有任性的吵鬧也沒有囂張和霸道,她的每一次溫婉微笑都刺痛了丘宛晴的心。凌仲煊接受了她,接受了這個曾一度害死丘宛晴的女人。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再也回不去了,他們之間,早就因爲她的絕情而一刀兩斷。
迴響剛纔錢越介紹自己的時候,凌仲煊始終沒有變化的表情,但他握住自己的時候冰涼的手。他都沒有變,卻再也不是她的煊了。
也許這樣就能走上正常的軌道,可是爲何她的心卻如此難以割捨?
目送著凌仲煊和戴夢妮離開,雖然對方看到了自己卻如同陌路只是無視,丘宛晴的心也裂開了無數道傷口。都只是自作自受罷了,再痛苦又有什麼用。
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丘宛晴也起身,她還參加過這種交易,心裡充滿了莫名強烈的好奇感。或許是因爲從前安宇寧就沒有見過吧。
這時一個身穿制服的人走過來,他的腳步很輕,不像一個普通保安人員能達到的素質。丘宛晴立刻提高警惕,餘光看大廳內已空無一人。
“丘小姐,我是堂主派來負責保護你安全的,這段時間有任何閃失和疏忽還請見諒。”制服男恭敬地自我介紹,“叫我小峰就行。”
“小峰?”丘宛晴從沒聽說暗的手下有叫小峰的,雖然在墓風堂呆的時間不長,但她對人名的記憶非常快速,凡是見過一面的就不會忘,所以那裡的人基本都認識了一遍。
“我平時不在堂主的身邊,所以丘小姐可能沒有聽說過我。”小峰立刻會意,解釋道。
丘宛晴只是微微皺了眉就被小峰敏銳地察覺到,她是在這時對小峰有了戒備之心。看來暗接下來還要做好多事,不知幾天下來她能否通過暗的試探,讓他不再有戒心。
“原來是這樣,他讓你來是爲了什麼?”丘宛晴含笑,裝作打消了疑惑的念頭。
“其實,堂主是要交給丘小姐一個任務,但之前不便明說,這才讓我來傳達。”小峰直入主題,臉上的表情還是平靜的。
“什麼任務?”丘宛晴順著他的話追問。
“不要讓凌仲煊成交任何一單生意。”小峰傳達了暗的指示。
原來這纔是他的目的。
只有她用最無情的手段傷害了凌仲煊,並且最後能頭也不回地離開時,暗纔會相信她對自己的心意是真。
不要說是沒有任何經驗的丘宛晴,就算在生意場上混了幾十年的人也不能保證做到暗所說的要求。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只會一個比一個算得精明,爲了自己的利益隨時都能不擇手段,丘宛晴這時候出面搶生意會犯了大忌。
但這點損失對暗來說並不算什麼,他敢大膽地派了丘宛晴來,就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大不了退出a市市場,而a市只是他資金來源的冰山一角。
在這一點上,也只有凌仲煊能夠和他平起平坐。
“做不到嗎?”小峰看丘宛晴的臉色不好,便直接問。
“不,告訴暗,我會完成他給的任務。”丘宛晴一字一句非常冷靜地說。
“那就好,不然我只能按照堂主的意思行事了。”小峰做出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爲什麼?”
“堂主交代,一旦丘小姐違背了他的意願就要立刻帶回,不能有半點閃失。”小峰迴答。
丘宛晴心下一涼,如此她只有硬著頭皮去傷害凌仲煊了。
進入另一側的交易大廳,丘宛晴才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各種買家賣家匯聚在裡面一個個臉上都是謹慎的表情。在這裡只有一人無動於衷地坐在左側的一個隔間悠閒自在地喝茶。
對毒品向來痛恨的凌仲煊,此次能來已經是破天荒的一回,衆人雖對此有些看法但從不敢說什麼,更別提在這種場合主動去找凌仲煊談生意。於是他坐在套間裡品嚐著上好的龍井茶,戴夢妮像一個賢妻良母在一旁爲他沏茶。
這該是一副多美好的畫面,在如此混亂荒誕的場合他卻只有眉宇之間的悠然。只是他身邊的女人卻不是丘宛晴。
心中一痛,又有著一絲欣慰,至少他不會接生意,那她也不用和他作對了。但願這幾天就這麼平靜地過去,什麼事都不要發生。
凌仲煊無疑轉頭,似乎看到了不遠處正看著他的丘宛晴。
丘宛晴迅速收回目光,正想走卻被一個人擋住了去路。擡頭一看,是剛纔見過的一個商人,這人表面上是一個正人君子,但背地裡卻做了不少勾當。這些信息不是丘宛晴原本就知道的,而是剛纔離開之前小峰對她做了粗略的介紹。
對每個人都有了解才能贏過凌仲煊。
她面前這人的名字是許奇,盈川集團的總經理,據說也是一個處事非常小心的人,雖然被匿名人士曝光和多名女子有染,卻從來沒有被抓住過實在的證據。所以至今也只是是非多一些而已。
“你真的是墓風堂的堂主夫人?”許奇一上來就問了非常私人的問題,他的***心讓自己不能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如果能把這個女人弄到手,至少睡一次也行。許奇在心裡暗想。
“這是我的私事,沒有必要回答你的問題。”丘宛晴明顯皺眉,不想和這種人搭話,“請讓一下,我還有事。”
她的態度有些生硬,讓許奇不滿。
“就算是堂主夫人,也是人盡可夫的女人吧。”許奇自認爲自己的長相纔不錯,被丘宛晴無視之後不由惱火,口不擇言地說。
“你說什麼?”丘宛晴本打算離開的腳步收回了,“請你說話乾淨些,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哈!你只是一個女流之輩,還能把我怎樣?”許奇壓著聲音冷笑,不讓周圍的人聽到他們的對話,不然他就不好收場了。
“我能讓你死。”丘宛晴向前一步靠近許奇,面帶笑容地威脅。
她的威脅並沒有產生該有的效果,反而讓許奇對她更加感興趣。
“這麼烈的性子,我喜歡。”許奇說著兩眼反光,就要伸手去摸丘宛晴的臉。
大廳之內人龍混珠,這一隅發生了什麼不會有人在意,人們都在忙著計算自己的利益得失。
“住手。”
一個冰冷的手掌堅定地攔住了想調戲丘宛晴的許奇,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已經用力讓對方的手臂險些脫臼。
“你、你是什麼人?”許奇惱怒地去看,卻正好迎上了凌仲煊冰冷的眸子。
他的眸子和他的手掌一樣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