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禛的提議凌仲煊當場就否決了,和那句“不可能”連同一起的還有凌仲煊表現出的絕對不值一提的神情。
“我覺得這個辦法不是不能考慮嘛。”走在最右邊的歐陽託著肘關節捏了捏下巴,“和曹世峴合作的話,的確會加快我們現在的進度,而且有了警方作爲保障也算是沒有後顧之憂。”
“第一,蒼龍不會接受警方的介入,第二,我是絕對不可能和曹世峴那個人合作的。他雖然是警方的人,但他黑白兩道通吃的背景你們不是不知道,一旦合作的過程中結了樑子,我們需要面對的麻煩可就不止k集團了。”凌仲煊冷靜地分析著形勢,雖然他和曹世峴是死對頭,不得不說他對曹世峴做出的判斷是對的。
“這樣一來,我們只有單打獨鬥了。”白嘉銘抱著手臂一臉若有所思,“等解決完了這件事,就要好好計劃一下怎麼‘迎接’刀疤城的迴歸,要是他經不起大風大浪也沒有樂趣了不是?”
“我最擔心的不是刀疤,而是他背後的k集團。”青陽說道,他還在考慮著剛纔對凌仲煊的提議,儘管有很多冒險的地方,但這個方法還是最快能夠解決問題的。
十分鐘後,四人在一個衚衕口從跑車上下來,走向了衚衕深處。就是在那裡,c區堂主嚴戈帶著手下數十個兄弟堵住刀疤城的人狠狠打了一頓。當他們出現的時候,嚴戈等人已經被b區堂主帶著手下拉開,蒼龍的人和刀疤的人分站兩邊,但從衆人的目光之中看得出滿滿都是仇恨的味道。
僵持的帶著濃濃火藥味的氣氛在凌仲煊出現的一瞬間消散了,看到凌仲煊,嚴戈果然收斂了劣性,畢恭畢敬地躬身。
“二爺,很抱歉還要讓你出面。”嚴戈說道。
凌仲煊注視了他一番,然後看向衆人,厲聲道:“是誰先動的手?”
長久無人迴應。
在場的人無論是否分處兩派,都非常清楚凌仲煊的脾氣,現在只要承認就是死路一條。不過還有一點就是,他們也記不起究竟是誰先動的手了。因爲蒼龍幫的人和刀疤城的人幾乎同時看到對方,忘了誰先開的頭,只挑釁地爭執了兩句就打了起來。
凌仲煊的臉色變得很陰沉,這件事不會輕易結束,因爲幫中竟然有人膽敢不聽從他的命令。
“是我,我先動的手。”嚴戈打破了沉默,率先說道。
“堂主,這件事和你——”站在嚴戈身後的副堂主驚愕地擡頭,對嚴戈提醒時被制止了。
“c區的人先動的手,就是我嚴戈先動的手,沒有區別。”他說著上前一步,做出請罪的手勢。
刀疤城的人站在一邊看得不亦樂乎,爲首的人穿著一件紫色t恤衫,把嚴戈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你要替他們受罰?”凌仲煊開口。
“不,這是我應該承受的。”嚴戈回答,“是我一時糊塗,帶著手下的人和他們發生了械鬥,所以這就是我的責任。”
“好,”凌仲煊看著他,並沒有因爲他的擔當心軟一分,“你應該知道一旦違反了我的命令要怎麼做,自己動手吧。”
嚴戈領命,隨即從腰間取出一把六寸長的小刀,直直刺向了大腿。瞬間,血流如注。
凌仲煊這時才緩緩轉身看向刀疤城的人,目光冰冷地讓看到的人都是心中一寒,不敢直視。
隊伍中爲首的那人傲視著凌仲煊,指著身後幾個受傷的兄弟說道:“凌二爺,你的人打傷了我的弟兄,這筆賬可不是讓嚴戈自插一刀就能算清的。”
“那你還想怎麼樣?”歐陽在凌仲煊斜後方朗聲說道,“我們的人打傷了你的人,同樣,你的人也打傷了我們的兄弟,還是你現在的意思是要再較量一番。”
“你看看,凌二爺,這樣下去咱們可沒辦法和解了。”紫衣男一臉得逞的壞笑,覺得自己能和凌仲煊用這種口氣說話很威風的樣子。
“和解?”凌仲煊冷笑,“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和解了?”
紫衣男一聽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僵硬了:“難不成,二爺想在這裡把我們都滅了口?”
話一出口,紫衣男身後的人都謹慎地盯緊凌仲煊。
“你以爲我不敢嗎?”凌仲煊說著掏出***扣動扳機,然後穩穩舉起,對準了站在最前面的紫衣男,現在紫衣男的臉上已經一陣青一陣白,兩腿發抖地在原地站不穩當。
“給你們兩條路:一,在這裡的人被我全部解決,這樣一來沒有人會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二,立刻從這裡滾,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也不要自作聰明把條子引來,因爲那個後果你是明白的。”凌仲煊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紫衣男,冷聲給了他們兩個選擇。
只要是正常人,都會選擇第二個的,更何況是已經被嚇得快要尿褲子的紫衣男。
“我們現在就走,馬上走。”紫衣男說著顫巍巍一揮手,就要帶著衆兄弟離開,本以爲今天能給蒼龍幫一點教訓,沒想到遇到了凌仲煊,算他倒黴。
“等一下。”凌仲煊在他們沒走出多遠時叫住了他們,那些人立刻停住了。
“我的手下打傷了你們的人,已經自插一刀,你們的人也做了同樣的事,現在可還沒有兩清。”
紫衣男明白了凌仲煊的意思,猶豫遲緩地轉身,從手下那裡接過一把短小精悍的匕首,像剛纔的嚴戈一樣,把鋒利的刀刃插入了大腿。
“滾。”凌仲煊這才命令道。
待刀疤城的人離開,凌仲煊怒視著他們:“我說過,我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幹掉刀疤城,今天的事,我不希望發生第二次。”
“是,屬下遵命。”b區堂主沈石和c區堂主嚴戈一同做出遵命的手勢。
青陽這時走上前,拍了拍凌仲煊的肩膀:“好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他們肯定不會再這麼幹。去倉庫找芯片的人有消息了,說是東西已經找到,但倉庫裡沒有一個人。”
“剛纔我們三個討論了一下,很有可能是拿走芯片的人故意放在那個地方,我們的人去的時候說不定正被監視著。”白嘉銘總結著剛纔他們討論的結果,語氣並不樂觀。
“當然,也有可能只是個巧合。”歐陽補充道。
凌仲煊聽著他們的話,大腦正在高速運轉著分析,無意中看到站在一旁的沈石神情不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沈石,你有什麼話要說。”凌仲煊開口問道。
沈石定了定神,對凌仲煊彙報:“關於那枚芯片,阿齊倒是提到過一件事,說不定會和那個人有關。”
“說下去。”
“阿齊不擅長和女人打交道,但不久前認識了一個叫凝語的女人,聽他後來說發現芯片丟失前就和那個女人見過一面,只是現在已經找不到那人了。”沈石一五一十說道,隨後又將阿齊當時說的原話講了一遍。
“凝語?”凌仲煊重複著這個名字,有種怪異的熟悉感。
倒是歐陽在一旁忽然說了一句:“凝語這名字,反過來不就是宇寧嗎?”說完,歐陽忽然住了口。
青陽聽到這裡皺了皺眉,丘宛晴突然的轉變讓他有些起疑,這件事很有可能是丘宛晴做的。該死,他現在也搞不懂那個女人想幹嘛了。
凌仲煊的臉色立刻變了,接著露出了一種冰冷的笑:“丘宛晴,看來我們之間的事還沒完。”
“凌仲,也不一定是她乾的,看她的樣子不像是會這麼做的人。”歐陽亡羊補牢,但爲時已晚了。
白嘉銘在歐陽還要說下去的時候制止了他:“還是去確認一下吧,如果是她,事情只會更麻煩。”
青陽點頭贊成,這件事單憑丘宛晴一個人是不可能做到的,他很想知道背後那個幫助她的人是誰。
他們都沒注意到,凌仲煊的手已經握成了拳。
拳擊室裡傳出一陣陣拳頭打在沙袋上的聲響,沒過多久只聽沙沙的聲音,吊在那裡的沙袋就被打破了,裡面的沙流了一地。凌仲煊一個快速移動到另一個沙袋旁,繼續猛擊。
***著的上半身已經浸滿了汗水,身上肌肉緊繃著,他的神情凝聚,一拳一拳擊向面前的沙袋。打拳的時候需要心無旁騖,這是傳授他拳法的老師對他說的話,他將注意力集中一點,出拳的是速度快得讓人看不清。
“二爺,人帶來了。”阿冰站在門口打斷了凌仲煊的打拳,在他身後還站著三個人。
“讓她進來。”凌仲煊收拳,扯下拳擊手套丟在一旁,不顧身上落著的汗。
阿冰身後的兩個兄弟將一個人推搡著走進了拳擊室,那人正是丘宛晴,她的雙手被捆綁在身後,嘴角滲著鮮血。看到血跡,凌仲煊眉宇之間凝聚出一股寒氣。
丘宛晴看到凌仲煊的時候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似乎她早就猜到自己會面臨這種困境,反而是凌仲煊的神情飄忽不定,讓人捉摸不透。
“我讓你們把人請來,你們就是這樣請的?”凌仲煊冷聲開口。
“那個,因爲去找她的時候她試圖逃跑,我們只好用了些特殊手段才能把她帶來。”阿冰站在那兒解釋,雙腿已經開始發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