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仲煊不急著從丘宛晴的身體裡退出,而是又狠狠衝撞了丘宛晴的身體,才滿意地抽離出來,套上襯衣下了牀。
丘宛晴目光瞬間變得陰冷,伸手攬過薄被裹在自己的身上。
“我以爲這房間是爲我準備的。”蕭阿娜還沒有從剛纔那讓她受盡刺激的一幕中緩過神,愣愣地盯著牀上對她視若無睹的丘宛晴,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沒想到你在這裡是爲了和別的女人***作樂。”
滿滿的嫉妒,就算再遲鈍的人都能聽得出來,但凌仲煊偏偏無視了蕭安娜的情緒,就像沒事人一樣理了理身上的衣物。剛纔發生的事太過正常,就算被看到也無所謂。
“不是已經讓你去那邊住嗎?爲什麼還來這裡。”凌仲煊一開口就是質問。
“回來拿一些東西。”蕭安娜擔心凌仲煊誤會,立刻解釋道,“我的項鍊落在這裡了。”
蕭安娜說著,就走到牀頭去拿上面放著的一條項鍊。項鍊是鉑金的材質,墜子上鑲嵌著一顆碩大的藍色寶石,看上去晶瑩剔透。拿起項鍊,蕭安娜掃視了丘宛晴一眼,只見丘宛晴神色薄涼地坐在那邊,眼中沒有任何波瀾。
蕭安娜記得那天在街頭偶遇丘宛晴時,她也是這麼個樣子。
就好像人生再無意義,怎樣都無所謂了。
走回凌仲煊的身邊,蕭安娜不想在這個房間多呆一秒,本來這裡有著她和凌仲煊美好的回憶,畢竟她回國後他們的第一次就是在這裡,可是現在卻像是聖地被玷污一般讓她覺得煩悶噁心。
“阿煊,我們走吧。”蕭安娜催促道,“今天我定了法式早餐,一起去吃吧。”
凌仲煊沒有回答,而是從她的手中抽出了那條項鍊,打量了一番之後將鏈子的扣打開,爲與他面對而站的蕭安娜戴上。扣住鏈子的時候,凌仲煊探身到蕭安娜的脖頸後,幾乎將她擁入懷中,一面扣著鏈子,一面用沉穩炙熱的呼吸撥弄著她的敏感。
“阿煊——”蕭安娜正要動情地叫住凌仲煊,想說出一番情話來,卻被凌仲煊吻住了脖頸,一陣激動的顫慄,蕭安娜的口中發出了綿長的一聲釋放。
待蕭安娜情慾正滿,凌仲煊及時收手,站直身體轉身看向丘宛晴。他健碩的身姿和碧色的眸子無時無刻不在引誘著女人體內的春心,再加上他臉上那一絲邪惡的笑容,越發讓人無法抗拒。
丘宛晴的內心也爲此深深震撼,臉上卻還是無動於衷的表情。
蕭安娜的手不安分地伸向凌仲煊的身體,在他的胸口徘徊著想要解開他的衣釦,凌仲煊卻在她要動手時忽然開口。
“爲我穿好。”他的聲音性感迷人,讓蕭安娜有一種被寵愛的幻覺。
“好。”嬌羞地點了點頭,蕭安娜乖巧地用修長的手指繫好剩餘的鈕釦,理了理他的衣服。仰頭,想到得到凌仲煊寵幸的目光,蕭安娜卻只望到了一副淡漠的神情。
心裡淺淺感到受傷,蕭安娜拉住他的手臂:“現在可以走了嗎?”
“你不是喊著要見那個女人嗎?”凌仲煊忽然說道,“現在她就在你的眼前,怎麼反倒急著走了。”
“不就是一個放浪的女人,有什麼好看的。”蕭安娜帶著醋意說道,她還沒有忘記剛纔一進來看到的場景。
凌仲煊和丘宛晴的身體交纏著,活生生在她面前上演了一副春宮圖。
不得不承認,他們糾纏的樣子刺痛了她的神經。
“她現在還是我的女人,你是不是該去請教一下,究竟是用什麼手段才引誘到我的?”凌仲煊的語氣帶著刺耳的嘲諷,說話間看向丘宛晴,“她可是有不同常人的能力,不然也不會和我結了婚。”
聽到結婚兩個字,丘宛晴的雙眼不由睜大。
青陽禛可沒有說過,她和凌仲煊結婚的事,她一直以爲自己和凌仲煊只是一層肉體折磨的關係,現在看來,似乎情況更加複雜了。越來越多的信息告訴她,當她選擇留在這裡追尋記憶時,就已經註定了無法全身而退,直到魚死網破爲止。
“這女人能有什麼本事?不過是用身子換來的,我想想就覺得噁心。”蕭安娜不屑地說,她相信凌仲煊的心裡愛著的人始終都是她,並不知道後來安宇寧的故事。
當然這段故事,沒有人敢主動告訴她,因爲有凌仲煊的命令。而這段她不得而知的故事,也不是輕易就能說得清楚道得明白,其中有太多沉痛和悲傷。
“你說的沒錯,她曾經得到的一切都是用那張臉換來的。”凌仲煊冷笑,“除了那張臉,她分文不值。”
“阿煊,我分文不值嗎?”
這聲無力而悲傷的呼喚,從丘宛晴的口中輕輕脫出,她的神情剛纔分明是冰冷的,現在卻充滿了悲傷,就像一個被拋棄的小孩,孤獨,絕望。
這句話,這聲音,在凌仲煊聽來都和安宇寧如出一轍。
尤其是那一聲阿煊,幾乎要擊潰了凌仲煊心底的防線。
片刻恍惚,在蕭安娜看出他的異常之前,凌仲煊已經清醒了過來,眉宇微皺,繼而舒展,雙目直直勾著坐在牀上的丘宛晴。
“你剛纔的話,意思是想跟我玩嗎?”他這時忽而提起方纔丘宛晴挑釁他的話,聲音裡是質問。
“不可以嗎?”丘宛晴開口,沒有了剛纔擾亂凌仲煊心情的口吻,變回之前的冷淡。
“想跟我玩,你也要有資本才行,可是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和我玩?”凌仲煊高高在上地看著她,就如君王凌視著階下囚一般。
“資格?”丘宛晴莞爾一笑,“什麼樣纔算有資格?”
凌仲煊也笑了:“對你來說,無論怎樣都不可能有資格跟我玩。”
丘宛晴的眼睛忽然變得特別清澈,目光平淡如水。
“哪怕我死了嗎?”
“如果我死了,就能贏了這一場遊戲吧。”丘宛晴說著從牀上起身,薄被裹著身體大小剛剛合適。
她一邊說話,一邊已經走到了窗邊,看了一眼窗外的風景。
皇家套房裡的窗戶大多都是密封很嚴的落地窗,但惟獨這裡,是可以打開的一扇窗戶。窗戶的大小容得下兩個人穿過,高度也不是很高,丘宛晴站在那裡只到她的腰際。
外面很冷,雖然已經日出了,還是有薄薄一層寒霧縈繞在城市上空,因爲室內溫度與室外溫度差異很大,玻璃上起了水霧。
丘宛晴伸出手指,細細地在玻璃上淺淺掠過,玻璃上便出現了一個不能稱其爲字的符號。丘宛晴盯著這個符號足足有一分鐘的時間,秒針的走動似乎都能傳入她的耳膜,繼而,她用力打開了窗戶,清冷的風呼地貫穿而入,將她單薄的身體吹得直晃動。
“好冷!”丘宛晴自言自語地低聲嘆息,視線最後一次從那個符號掃過,那個符號曾多次在她的夢中出現過,雖然不明白含義,卻冥冥之中讓她覺得和凌仲煊有關。
在她從病房中一次次驚醒的夜晚,在她躺在青陽禛家的客房裡整晚整晚地失眠,在她因爲完全不記得那些事卻還是會覺得心口疼痛感覺到痛苦的時候,她的腦海裡總能閃現過這個符號。就像是一個詛咒。
白皙的肩膀上有疤痕奪目,丘宛晴用手撐著窗臺,探身。
“你想死?”有惱怒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接著丘宛晴就被懶腰抱住從窗臺移開,“這麼輕易就死,你想得太天真了!聽著,你只能死在我的手裡,其它的想都別想!”
“是嗎?”丘宛晴預料之內地笑了,“看來我對你還是有一些利用價值的。”
“該死,你在耍我嗎?”凌仲煊惱怒地看著丘宛晴,將她拖到牀邊狠狠按在牀上,牀單迅速下陷出現了褶皺。
“當然不是。”丘宛晴含笑輕聲說道,“既然我們結婚了,就應該住在一起不是嗎?”
“煊!”蕭安娜在一旁站著,看到凌仲煊和丘宛晴動作曖昧就已經很吃醋了,現在聽到這句話更是心裡醋罈子打翻,“不要聽她的,她又要勾引了你!”
“我們是已經結婚了,可是那又怎樣?”凌仲煊問道。
“夫妻之間,爲什麼不能理所當然地住在一起?還是你要和她同居,放任我在外面嘛?”丘宛晴笑意更濃,說話間還有一種略帶撒嬌的語氣。
凌仲煊甩開她抓著自己的手臂,好笑地看她:“你想重新回到我的身邊。”
“不行嗎?”
“可以,只是——”
“只是什麼?”
“你再沒有自由。”
丘宛晴的眉目之間似有溫柔的光流轉,她笑著點頭,讓凌仲煊險些誤以爲又看到了以前的那個丘宛晴。
“阿煊!”蕭安娜在一旁焦急地叫著凌仲煊的名字,聲音又尖又細,“你怎麼可以讓她和你住在一起?在一起的應該是我們啊!”
凌仲煊轉身對蕭安娜說道:“誰說你不和我在一起了?”
“可是……”蕭安娜一愣,沒有明白凌仲煊的意思,他既要讓丘宛晴留在身邊,又答應了和她在一起,這怎麼可能啊?
丘宛晴倒是先明白了凌仲煊的話,沒有半點惱怒,反而是笑著說的:“我沒有任何意見,因爲你是知道的,我回到你身邊的目的。”
“我當然知道。”
凌仲煊說著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少奶奶要回去了,準備好房間。”
蕭安娜站在那裡急得直跺腳,他們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完全把她給忽視了。要知道凌仲煊只能有她一個女人,憑空冒出來一個丘宛晴已經讓她很生氣了,現在還要住在一起,這不是要殺了她嗎?
“阿煊,你爲什麼要做出這種決定?”蕭安娜終於忍不住走上前,一把掀開丘宛晴身上的薄被,“你看她不過就是一個出賣身體的女人,有什麼地方值得讓你留在身邊——”
話音未落,蕭安娜就屏住了呼吸。
丘宛晴的身上,哪裡還有一片完好無損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