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城的線索再一次中斷,不過這一次是鍾慕華按照凌仲煊的指示故意去追蹤被篡改過的信息。
“刀疤還會回a市,現在只要在這裡等著他就是。”凌仲煊正在擦拭***,樣子專注認真。
那天之後四傑和凌仲煊經常聚在一起,他們的關係又恢復了從前,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還能一如既往,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不容易的。不過畢竟他們不是普通人。
蒼龍幫最近的行動很頻繁,凌仲煊加強了對他們的體能訓練,每個區的堂主都要定期彙報人員情況和動向。因爲凌仲煊不希望這裡有任何人背叛蒼龍投靠刀疤,自毀前程。
這天他正在書房分析鍾慕華前兩天送來的資料,看的頭疼,索性打開郵箱。一封信郵件,有提醒的聲音,凌仲煊打開了郵件。
“你永遠也得不到丘宛晴,而且,她會親手將匕首插入你的胸膛。”
沒有落款,發件人的地址也是保密的。
立刻讓鍾慕華追查這個地址,沒過多久,鍾慕華就回復了他,只是語氣有點奇怪。
“應該是有人在惡作劇。”鍾慕華這麼解釋,“不用太在意了。”
“說實話。”凌仲煊從鍾慕華開口時就知道他在說謊。
鍾慕華嘆了口氣,注視著電腦屏幕上顯示的結果:“這封郵件是從凌牧熙的郵箱發送的,ip就在a市。”
“凌牧熙?”凌仲煊眉宇緊皺,握緊拳頭,“查出做這件事的人究竟是誰!”
“阿煊,怎麼發這麼大的火?”蕭安娜不知是什麼時候進來的,走到凌仲煊身邊勸解道,“不要太生氣了,你最近的情緒一直這麼不好,我很擔心的。”
她的聲音很甜,故意用嬌柔的口吻說道。
以前凌仲煊最喜歡她表現地乖巧一些,可是最近她發現,這樣也沒有作用了。
雙臂纏在凌仲煊的身上,蕭安娜盯著電腦上的資料看了幾眼,還沒有看出什麼門道,那些資料就被凌仲煊關閉。電腦被凌仲煊無情地合住,蕭安娜想讓他振奮精神,於是假裝不小心弄到了披在肩上的一件純白色小外搭,露出了白嫩的肩膀。
“阿煊,我們來做一個遊戲吧。”蕭安娜從他的身後繞到身前,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想玩什麼?”凌仲煊將手從她的腰際環繞。
“就玩……看誰先認輸。”蕭安娜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含笑貼上了凌仲煊的胸膛,動作輕盈地解開他的衣釦。
凌仲煊也配合地開始做一系列的舉動,動作熟稔。
很快,書房裡便春意盎然。
雖然之前接到情報被凌仲煊的人跟蹤,曹世峴還是我行我素,和從前並無兩樣。他的房子裡再沒有出現過那個少年,而他也還是那麼玩世不恭,每天不是警廳轉一圈就是去酒吧夜店,玩得不亦樂乎。
和丘宛晴的聯絡似乎中斷了,雖然他心有不甘,可是那些痛苦是他沒有辦法代替承受的。他堅信丘宛晴總有一天會重新出現,就和當年的安宇寧一樣。
作爲安宇寧的師兄,他實在當得太失職,所以一度他將安宇寧的不幸的原因都強加在自己身上。可是後來他明白了,這一切之所以會發生,都是因爲凌仲煊。如果沒有這個男人,安宇寧還會按照原來的樣子繼續活下去,不出任何意外。
這天半夜從酒吧出來,鬼使神差地,他開車去了白鷺街,23號的門牌還在那裡,夜晚讓這座房子顯得靜謐而安詳。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曹世峴沒有下車,因爲他看到了房子前面站著一個人,那個人靜靜地站在那裡仰頭看向二樓的窗戶,就是從那裡,她被救了出來。
站在外面的人正是丘宛晴。
深深地呼吸一口,窗外的空氣冷得讓人心寒,雖然在那場大雪之後再也沒有下過雪,但天氣的情況還是不容樂觀。這座城市的這個冬季有太多悲傷,難以修復。
遠遠看著丘宛晴,曹世峴坐在車裡點燃了一支菸,胳膊搭在放下的車窗上,出神地看著窗外。
這時有一個人影靠近了丘宛晴,停留在離她很近的後方,丘宛晴看不到那人。
曹世峴提高了警惕,隨時準備動手。
可是再仔細一看,竟然是凌仲煊。
凌仲煊沒有讓丘宛晴發現自己,只是站在黑夜之中凝視著丘宛晴的背影,凝視著房子。複雜的情緒讓他的臉色陰沉,挺拔的身軀屹立在黑暗之中顯得那麼孤獨。
原來他們都是孤獨的,只是不想接受這個事實,纔會一次又一次地選擇傷害和受傷,以爲這樣就能遠離孤獨。只是他們都錯了,不管時間過了多久,不管發生了多少事,最終的結局都是一樣。
命運是無法改變的,只能靜默。
丘宛晴只有在這樣的深夜纔敢再回到這裡,來面對這裡曾經的歡樂,而這一次,是她最後回來了。從這天起,只要不報仇,她就發誓不再回到這裡,因爲她沒有臉面去見弟妹。
白天的時候,凌牧熙給了她一筆錢,讓她重新裝修一下這座房子,這樣等到她回來的時候裡面又是原來的樣子了。可是她拒絕了,因爲她想等到回來的時候,親自去完成這些。
失落地轉身,懷著對凌仲煊的憎恨。
或許她真的只是爲了轉移心裡的怨恨纔將所有的氣出在了凌仲煊的身上,但他無法否認這一切的發生都是凌仲煊一手造成的。從她被莫名其妙地綁走開始,她的人生就發生了巨大的轉變,讓她走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路。
眼睛習慣了黑暗,丘宛晴看清了不遠處暗處的那道身影。
嘴角彎起了嘲諷的笑。
“蒼龍國際的總裁不守信用,還真是國際新聞呢。”
凌仲煊沒有迴應,準備轉身。
“等等,”丘宛晴叫住了他,走到了他的面前,“見到我就沒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你想聽什麼。”凌仲煊開口,聲音低沉。
“你想說什麼,我就聽什麼。”丘宛晴像說繞口令一樣,透過幽深的黑暗看向凌仲煊的眸子。
黑暗之中,他的神情更加冰冷,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讓人心寒。
“我說了,你就會聽?”凌仲煊語氣忽然轉變,變成了挑釁的冷。
“你覺得呢?”丘宛晴看不清凌仲煊的表情,這條街的路燈最近在更換新的,全部停用了。
凌仲煊冷笑一聲,沒有了剛纔眼中隱藏的傷痛,變成一種漠視和嘲諷。
“你的遊戲到此結束了,丘宛晴。”他淡淡開口,似乎在說著一件非常好笑的事,“你已經沒有在我面前玩手段的資本了。”
他說著,手臂忽然伸向了丘宛晴的脖頸,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將她向後推。沒幾步,丘宛晴就靠在了身後幾步之外的一棵樹上。他的力氣之大讓快要不能呼吸了,而她只有睜大了雙眼看著他的眼睛,從裡面讀不出任何有利的情緒。
或者說,他的眼中根本沒有一絲情緒可言。
“除了我,誰都不能說結束,可是現在我覺得膩煩了。”凌仲煊靠近她,將她的身子死死抵在樹幹上無法動彈,那種粗糙的摩擦讓丘宛晴有種異樣的感覺。
不安,無力,惱怒。
她討厭被凌仲煊隨便就能調戲的自己,也討厭總是屈服於他的身體。
“我告訴過你,遊戲規則只有我能規定,你會變成怎樣,也都是我說了算。”
他的聲音低沉,伏在她的耳邊只有她能夠聽得見。
丘宛晴陷入了一種混沌和恐慌,這是經歷了死亡之後的她第一次感到慌張。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讓她難受。所以丘宛晴並沒有看到,在不遠處正有一輛車停在那裡,車的主人牢牢注視著她的動向,她更不知道,凌仲煊本來要離開卻忽然停了下來,就是因爲看到了這輛車,認出了車的主人就是曹世峴。
現在的他,只有將丘宛晴推得遠遠地,才能保證她的安全,因爲不久的將來,他將要面臨一場惡戰。雖然他知道,丘宛晴已經夠恨他了,但他還是要更加狠絕地確保丘宛晴不會回到他的身邊。
“你以爲自己很了不起是嗎?我告訴你,這一切不過都是我掌控之中的而已,只是爲了讓你覺得,你站在了遊戲的中心。”凌仲煊目光冰冷,手指稍稍用力就讓丘宛晴覺得生疼。
最後的不齒的期待和希望終於變成了失望和絕望,丘宛晴寒心地笑了。
“原來是這樣,你終於承認了。”她的臉色蒼白,從剛纔開始小腹就莫名地疼痛。
“所以,你最好不要妄想找我所謂的報仇,不然我只會讓你刺來的匕首捅入自己的心臟。”凌仲煊簡短有力地威脅。
呼吸越來越困難,凌仲煊不是在說笑。
三個月後,寧島,碼頭。
“春天來了,站在這裡真舒服。”一個婀娜的身影緩緩靠近,蕭安娜身穿一條波西米亞風的長裙走到凌仲煊的背後張開雙臂抱住了他。
“來多久了?”凌仲煊看著茫茫大海,海面隨著風微微漾起波紋。
“有一會兒了。”蕭安娜愜意地靠在凌仲煊的肩頭,享受著溫暖的海風。
剛說完,蕭安娜就想起一件事,放開凌仲煊繞到他的面前,驕傲地對他說:“你看我這條裙子是不是很好看?”她的樣子很得意,就好像身上穿著的是一件瑰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