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脅不到我,更威脅不到凌仲煊。”丘宛晴的眼裡是凌厲的光。
“哈!凌總的女人就是與衆不同,性子都倔得很!”易天對丘宛晴越發感興趣,挑起了她的下巴仔細打量了一番。
“請你放尊重些。”丘宛晴忍著脾氣,最後一遍平和地說。
“我就是在尊重你,難道你沒有感覺出來?”易天一再裝傻,探身就要親上去。
“咚”地一聲,易天被丘宛晴的一個過肩摔扔在了地上,她可是在暮雪的訓練下有驚人進步的,一生氣便把所有的力氣都使了出來。
大堂裡一片寂靜,衆人都驚愕地愣愣轉身,將目光投向丘宛晴。
“天!宛晴你在做什麼?易總只是想和你打招呼而已,至於這麼暴力嗎?”蕭安娜從人羣中擠了進來,看到眼前一幕露出震驚的神色,急忙上前看看丘宛晴有沒有受傷。
“要是他只想打招呼,我就不會這麼做了。”丘宛晴不想辯解,對蕭安娜假惺惺的行爲厭煩地甩開了手臂。
“他可是今天的貴賓,就是你是作爲阿煊的女伴也不能爲所欲爲啊!”蕭安娜嬌弱地埋怨,又帶著對朋友關心的神情,“現在快給易總道歉!”
“是他做錯了,爲什麼要我道歉?”丘宛晴見不得蕭安娜一副和她很好的樣子,越發感到厭煩。
“在事情鬧大之前還是道歉比較好,不然他們會覺得阿煊很沒有眼光,那些記者們也不知道會怎麼寫報道呢!”蕭安娜靠近丘宛晴,在她耳邊小聲地說。
聽到這句丘宛晴的態度緩和了一些,雖然是她被調戲,現在還要對那個罪魁禍首道歉,但在這麼隆重的場合大鬧一場確實會造成不小的影響。只是讓她對易天低頭實在太窩火。
就當做從前在公司工作的時候,沒有做錯事也要對上司認錯那樣好了。
丘宛晴深深呼吸了一下,正要邁步,卻被蕭安娜拉住了手臂。
蕭安娜比她高幾公分,這時在她很近的地方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或許你還不知道,那時我懷孕的事全是假的,懷孕是假的,流產是假的,我就是爲了拔掉你這顆眼中釘纔會那麼做。可是千萬不要驚訝,阿煊一直都知道這件事,看來他並沒有告訴你。”
以爲一直因爲這件事被凌仲煊誤解的她,現在忽然知道了真相。
“看來你的目的也沒有達到。”丘宛晴保持著理智。
“也許只是有些事你還不知道而已,不然爲什麼阿煊到現在都不現身。”蕭安娜莞爾,“他一定是想看你出夠了醜再出現,因爲你對他而言什麼都不是。”
蕭安娜的話鏗鏘有力,讓丘宛晴不得不信服。
衝動之下,丘宛晴的餘光掃到了桌子,便順手將上面的一杯紅酒端起,揚手倒在了蕭安娜的身上。
“像你這種人,根本不配提凌仲煊的名字。”丘宛晴不知是在氣自己,還是在氣蕭安娜。
“天哪!宛晴你這是幹什麼?不想道歉的話我也不會強求,但你不能對我也這樣吧!”蕭安娜嬌聲驚呼,連連向後退了好幾步,險些因爲沒有站穩而跌倒,她眼中的楚楚可憐完全可以以假亂真了。
易天從地上站起,露出不明的笑意。
“不是我說,凌總看女人的眼光越來越差了。”
話一出口,立刻引來了周圍衆人的竊竊私語。
“原來她是凌總的女伴,怪不得這麼囂張。”
“可是凌總怎麼會看上她,聽說凌總是一個很冷酷英俊的男子,很不配啊!”
“誰知道呢!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議論聲越來越大,一句句傳入丘宛晴的耳朵。
這下她真的闖大禍了。
蕭安娜雙眼含淚,在旁人的幫助下擦拭著身上被潑的酒,大家閨秀們紛紛出面,指責丘宛晴的不是。
“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場合,竟然還使用暴力。”
“莫家的喜事也是你能來攪局的嗎?”
“我看啊,凌少還是少和這種人交往比較好。”
在這些流言蜚語中,丘宛晴再也聽不下去了。
“夠了!你們不要隨便評判好不好?誰說我是凌仲煊的女人了?只不過來這裡當了女伴,就一定要和他有什麼關係嗎?”丘宛晴大聲地宣泄,“不要把我和他混爲一談!”
看到有女人不想和凌仲煊扯上關係,他們還是第一次。
這下,所有的矛頭就全部對準了丘宛晴,她的暴力,再加上對蕭安娜做出的粗魯舉動,足夠讓她被大堂裡的人們用鄙夷和冷漠的目光凍死。
剛纔只看到了這些名人光鮮亮麗的一面,現在丘宛晴才見識到什麼叫骨感的現實。
“既然這樣你就不要出現在凌少身邊了,現在安安靜靜地出去,我們就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人羣中有人冷靜地建議。
“是啊,今天是莫家做東,鬧大了大家臉上都掛不住。”另一個人也說。
丘宛晴被圍在人羣中央,看著面前一個個人的嘴臉,沒有一個人出面爲她說一句話。難道她會無緣無故就出手傷人?難道其他人都沒有看出來那個過肩摔是在自衛?還有蕭安娜,她的演技那麼差,爲什麼就沒有人站出來說一句話?
心都快要被碾碎了。
大堂裡漸漸鬧大了,凌仲煊還是沒有出現。
丘宛晴狼狽地,穿著沾染蛋糕的裙子慢慢走了出去,一路上引來不少人的注目。這時她才發現,剛纔圍觀的人只是大堂裡的一部分,還有更多的人在另一邊各自攀談著。
真是聲勢浩大啊!
這樣的場面,她不知道多久才能見到一次,說不定這也是最後一次了。現在卻像一個做錯事了的犯人一樣被趕了出去。
好丟臉。
可是比丟臉更讓她心痛的是,凌仲煊始終沒有出現。
從後門走出來是蕭安娜的建議,她說這樣丟的人會少一點,給凌仲煊造成的負面影響也少一些。只是沒想到,丘宛晴一出門就遇到了一羣記者,他們人手一架相機衝著丘宛晴不停地拍照,還有人手拿麥克讓丘宛晴回答各種刁鑽的問題。
“請問一下,你是以什麼身份和凌總出席這場婚禮的?”一個戴黑框眼鏡的記者第一個把麥克遞到丘宛晴面前。
“這位小姐,在這種場合大打出手的原因是什麼?能說一下嗎?是不是還有什麼隱情沒有公開?”接下來是一個頭發染成棕紅色的記者發問。
“請問你和盛世集團的總裁是什麼關係?我們拍到了一些剛纔你們之間的曖昧舉動,這又作何解釋?”緊跟著提問的記者擠在人羣中舉著麥克。
面前來勢洶洶的問題,丘宛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只想快點從這些人的包圍中逃脫,其它的什麼都不想。
“安小姐,爲什麼在兩年後重新出現在蒼龍國際的凌總身邊?”人羣之中忽然有一個聲音傳來,很快被掩蓋在更多的問題之中。
但丘宛晴還是聽到了。
“你叫我什麼?”丘宛晴在人羣中尋找那個聲音的主人,很快便迎上了那人的目光。
“安小姐,你不是姓安嗎?”一個黃頭髮的男子嚼著口香糖。
“很抱歉我不姓安,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也不知道你們無中生有的問題有什麼意義,請讓一下謝謝。”丘宛晴臉上的表情漸漸僵硬,試圖從人羣中掙脫出去。
黃頭髮的男子從她的臉上看出了無助和絕望,這不會是安宇寧會有的表情,於是他從人羣中將丘宛晴一把拉出,帶她飛奔著逃離了記者的圍困。
跑到一座橋上,黃頭髮男子主動放開了丘宛晴的手。
“你不是宇寧。”男子用肯定的語氣,“你是誰,爲什麼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這不是丘宛晴第一次聽到這句話了,她煩透了解釋,乾脆道謝一聲之後轉身就走。
“等一下,你先別走。”黃髮男子攔住了丘宛晴,“你和凌仲煊是什麼關係?”
“這種打探消息的方式有意思嗎?”丘宛晴反問,“假裝把我救出來然後問一堆問題,這和那些圍困我的記者有什麼區別?別再假惺惺了。”
“我不是記者。”黃髮男子失笑,“只是聽說凌仲煊會出現在這裡,所以過來看看。”
“你認識他?”丘宛晴驚訝。
“算不上認識,只是有一面之緣。”黃髮男子解釋,“對了,我叫萬宇。”
“我叫丘宛晴。”丘宛晴如實道。
“這些記者就是這樣,聞到一點味道就會跟過來。”萬宇無厘頭地解釋。
“哦,我不是很在意。”丘宛晴已經把剛纔的事忘了,反正離開了這裡就什麼都聽不到。
“我是看你剛纔的樣子很無措,看不下去了纔會帶你出來。”萬宇又說,他不停地打量著丘宛晴,想在她身上找到和安宇寧的不同之處。
“我們不是一個人,雖然有很多人都把我們當做同一個。”丘宛晴看出了他的舉動,話裡有種無奈和傷感。
“其實這樣也好,你們兩個站在一起的話應該也沒有人能分辨出來吧。”萬宇笑著說。
丘宛晴對他的話感到驚愕,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說了出來。
“安宇寧已經死了,你不知道嗎?”
“死了?”萬宇不可置信地看向丘宛晴,還以爲這只是笑話,“別逗了,宇寧那麼厲害的身手,誰都動不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