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快樂的生活能持續多久,眼前的男人和女人在快節奏的音樂和忽明忽暗閃動的燈光之下顯得異常興奮。他們臉上的滿足和大笑是發自內心的嗎?還只是逢場作戲,過眼雲煙。
丘宛晴被那股巨大的力量拉開的時候,忽然這樣想到。
拉開她的人是曹世峴,那個她連名字都沒有記住的男人。丘宛晴仰頭看到了曹世峴的側臉,忽然想起了什麼,睜大了雙眼。在桃園,那個曾經出手相救的男人就是他。
記得那個時候,他還說了一大堆奇怪的話,雖然現在已經記不大清了,但她還是能回憶起當時她還覺得宛城和他似乎認識。對這個結論,現在就連她自己都無法認同。
“你算哪根蔥?敢管本大爺的事!”那長著小鬍子的男人伸手就要去拉扯曹世峴的領口,卻被曹世峴揮手擋住。
“你的事我不管,我只管這個女人的事?!辈苁缻s笑了笑,伸手攬住了丘宛晴的肩膀,“她是我的人,你要帶走她之前是不是需要先和我商量一下?”
曹世峴的語氣很平淡,但讓人聽到這話卻覺得心裡發毛,他是個笑裡藏刀的人,表露出來的永遠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實際上心裡的想法卻沒有人能猜透。挺拔的身軀站在那裡,曹世峴變成了丘宛晴的保護使者,兩人站在一起非常速配,就像一對真的情侶一樣。
自然,小鬍子男人也是這麼認爲了。
“要跟我走是她自願的,沒什麼必要告訴你吧?!彼翎叺卣f道,臉上露出了壞笑,“如果不是你不能滿足她,也不會連個女人都看不住,現在還想來阻止我找樂子。”
“自願?”曹世峴勾起眉毛,“任何一個有正常審美觀的女人,應該都不會放著我不要,而是去跟沒有什麼吸引力的男人走吧。”
話一出口,就引來了周圍人的笑聲,原來在他們說話之間,已經有不少人把他們圍起來看熱鬧了。曹世峴之前沒有來過這裡,因此這裡的??投疾徽J識他,倒是有不少人都知道小鬍子男人。在這裡他自稱爲“貪狼”,意思就是他是很貪心的像狼一樣的人,身邊不管有多少女人都嫌不夠。
“哈哈,貪狼,你也遇到這種麻煩了!”周圍認識貪狼的有開始嘲笑的聲音傳來。
“是啊,平時都是你把別人的女人搶走,現在也有人來找你的事了!”
“今天可是觸黴頭了,說不定買彩票還能中呢!”又有人在一旁笑著說。
這些話不斷傳來,讓貪狼的臉上一陣白一陣青,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人還是他還是第一次,要是他連一個女人都弄不到,以後還怎麼在這裡繼續混。
貪狼的身體相比曹世峴還算魁梧,他打量了曹世峴一番,覺得這個人應該挺好對付,於是貪狼一揮手臂就打向曹世峴的臉。眼看就要揮上去了,只見曹世峴身體一閃,迅速躲避了貪狼的攻擊,帶著丘宛晴一同退到別處。
被躲過一擊,貪狼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再次揮臂衝向曹世峴。曹世峴笑了笑,根本不把貪狼放在眼裡,將丘宛晴放開安置在一旁便出手和貪狼打了起來。對於許久沒有打過架的曹世峴來說,這還是難得的一個好機會練練身手,只是卻苦了被猛揍一頓的貪狼。
曹世峴一個勾拳就把貪狼打地全身失去了支撐的力量,半跪在地上無法動彈,他好像打斷了貪狼的肋骨,看著貪狼捂著胸口痛苦的樣子不禁笑了。
“小小的教訓,讓你記住以後誰是不能招惹的?!辈苁缻s走到貪狼面前,擦得光亮的皮鞋出現在貪狼的視線裡。
“尤其是這個女人?!?
“是,是,知道了?!必澙沁B聲應道,腿上的肌肉一陣痙攣,躺在了地上。
等到人羣漸漸散去,看熱鬧的人各自離開之後,凌仲煊從人羣的外圍走來。
“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閒情。”凌仲煊雙手插在褲兜裡,“我以爲在警廳工作的人公務都非常繁忙?!?
“那只是別人,在我這裡可是沒有什麼時間觀念的?!辈苁缻s轉換方向和凌仲煊對視,“無論在哪裡,只要我想做的事就沒有人能夠阻攔?!?
“看來你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有變?!绷柚凫诱f話間將視線轉移到一旁的丘宛晴身上,她正隨意地繫著外套的扣子,頭微微垂下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周圍發生的變化。
“你不也是嗎?”曹世峴注意到凌仲煊的視線焦點,故意動作很大很誇張地將丘宛晴再次摟在懷裡,這回他的舉動絕對不是想幫助丘宛晴那麼單純了。
丘宛晴無動於衷地呆在那裡,擡頭,正好對上了凌仲煊的眸子。
他也在。
一直假裝不知道他的存在,現在再也裝不下去了。丘宛晴迅速收回視線,臉上只有冷漠的神情。
在這個世界上,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凌仲煊,所以就算不知道這個多次出手幫她的人究竟想從她的身上得到什麼,但現在的她決定順應這個人的意思。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找到男人爲你保駕護航,看來現在的你真是不一樣了?!绷柚凫愉h利的眸子從她的臉上劃過,每一個字都像針尖刺入她的心口。
現在就連聽他說話,心裡都這麼疼了。
“
“我們走吧。”丘宛晴開口,聲音清冷平淡,沒有一絲波瀾,“這裡的空氣好悶,我受不了了?!?
曹世峴對丘宛晴的表現感到驚訝,但眸子亮了亮,應了一聲。
“那麼,我們就先走了,下次見面再聊。”曹世峴紳士地對凌仲煊說道,勾了勾嘴角,無聲地示威。
“雖然是多餘的話,但我覺得還是提醒你一下爲好?!绷柚凫釉谒麄儚纳砼宰哌^的時候,忽然開口,聲音低沉幽暗,“這個女人只會給人帶來厄運,任何靠近她的人都會遭遇不幸。所以我勸你還是離她遠一點,不然將來在你身上會發生什麼課說不定?!?
“多謝提醒?!辈苁缻s放慢了腳步,“關於這一點,我並不比你瞭解得少?!?
曹世峴剛帶著丘宛晴離開,青陽他們四個人就趕來了。
“怎麼了?聽說剛纔有惡鬥?”歐陽最先走到凌仲煊旁邊,一走近就發問。
“談不上惡鬥,只是曹世峴來了一趟,帶走了丘宛晴?!绷柚凫永淅湔f道,像是說著事不關己的話。
“帶走了丘宛晴?你爲什麼不阻止?”青陽不解。
“我有什麼阻止的理由嗎?”凌仲煊冷笑,“她想跟誰走是她的自由,她以爲這樣就能逃脫也只是她的妄想,這段時間,我就給她一點喘息的機會好了。”
他的表情更加嚴峻,像是覆蓋了一層寒冷的霜。
“真是不能理解你的思想了現在?!卑准毋懖辶艘痪?,一低頭看到躺在地上的貪狼,“他這是怎麼搞得?”
“被曹世峴打了?!绷柚凫踊卮稹?
“曹世峴的身手一直都很好,只不過和你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辨R慕華也看向貪狼,判斷著貪狼身上的傷,“不過曹世峴也沒有下太重的手,還是給他留了一命。”
這個貪狼,他們幾人都是認識的,因爲經常在這酒吧出入,沒有人不知道二爺和四傑?,F在貪狼痛苦地***著,連說話的力氣都快要沒有了,聽著凌仲煊和另幾個人的談話,他似乎聽出了什麼門道。
“二爺,那女人是你認識的人?”貪狼嗚咽著說道。
凌仲煊斜眼看著他,沒有說話。
“如果是二爺的女人,快把她找回來吧?!必澙谴鴼庹f著,因爲胸口實在太疼,話都不能完整地說。
“快點把話說清楚!”歐陽霖在一旁催促。
“我剛纔給那個女人的酒杯裡下了藥,藥性很烈,說不定現在已經——”
貪狼還沒有說完,身上已經又捱了青陽一腳。
“該死,你他媽連凌仲的人都敢動?!?
青陽這一腳踢得非常猛,貪狼蜷縮在地上痛苦地***著,再也不敢說話了。
“現在就分頭去找吧,他們剛走應該還沒有走遠?!鼻嚓栠呎f已經準備出發了。
“你們去吧,我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绷柚凫拥纳袂檫€是淡漠的,就像沒有聽到貪狼剛纔說的話一樣。
“把丘宛晴丟給那個曹世峴你能放心嗎?他可是曾經覬覦了安宇寧那麼多年的曹世峴,不是別人,現在兩個人單獨相處,丘宛晴還被下了藥,你就一點都不擔心?”白嘉銘語速極快地對凌仲煊發問。
“不擔心。”凌仲煊回答。
“說到這裡,曹世峴一直在關注著丘宛晴你知道嗎?”鍾慕華這時也說話了,“不是安宇寧,而是和安宇寧長得一樣的丘宛晴,他暗中關注她很久了。”
這時凌仲煊的語氣纔有了波動,他轉頭看著鍾慕華,一字一字:“什麼意思?”
“我也是不久前在調查牧熙那件事的時候發現的,當時進行追蹤時無意中查到了曹世峴的部分記錄,其中有很多都是兩年來他關注丘宛晴的信息。”鍾慕華解釋,一手推開了凌仲煊手邊的酒杯,“所以說,你還是和我們一起去找到他們吧,曹世峴一直盯著丘宛晴可不是什麼好事,說不定他是想把丘宛晴當做第二個安宇寧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