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布料生意,不過我們家的生意小的很,就開了一家小鋪子餬口罷了,跟父親的不能比。”慕青璃擺了擺手說道,“不過倒是我倒是對布料小有鑽研,要是能幫得上忙自然最好。”
慕青璃說到此處,故意露出了貪婪的神色。
杜煙心中冷笑,卻還是詢問了些布料的事兒,發現慕青璃是真的懂行,並不是裝的之後,便徹底安了心。
想來他說的沒錯,這人真的是普通商人家長大的孩子,沒什麼想法,也沒什麼本事。
杜煙明白以後,就肆無忌憚起來。
因著杜煙以爲慕青璃不知道男女之事,便也不在給她喝加了料的酒,只是藉口自己不舒服,一直睡在外間。
慕青璃當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日復一日的當著米蟲。
慕青璃一直想弄清楚,杜煙肚子裡的娃娃是誰的,能讓她下這麼狠毒的手段也要給他/她找個爹。
只是沒想到,這機會這麼快就來了。
慕青璃在杜家的第四天,吃了午飯跑出去溜達,身後循例跟著杜煙的丫鬟。
慕青璃知道這丫頭叫秋月,應該是得了杜煙的吩咐寸步不離的跟著自己。
通常秋月都是個悶嘴葫蘆,不管慕青璃說什麼都假裝聽不見,可今天卻是個例外,她竟然還向慕青璃主動請纓,要帶她去花園裡走走。
事出反常則必有妖,只怕是杜煙有什麼陰謀,所以要秋月支開自己。
慕青璃心裡跟明鏡似得,不過還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說道:“那好,來了這麼久都還沒在家裡四處轉轉呢,秋月真是有心。”
秋月瞧著自家姑爺笑瞇瞇的樣子,心中頗爲不忍。
這姑爺分明是個沒長大的孩子,連夫妻是什麼都不知道,就快要被小姐害死了。
不過她一個丫鬟,能有什麼辦法呢。
慕青璃將這丫頭一瞬間的猶豫看在眼中,心中起疑,表面上卻歡天喜地的跟秋月往花園裡走。
杜家的花園不像慕府修繕的格外精緻,杜家就是個小院子,其實一眼望去就能將格局看的差不多,更重要的是這裡的地面不甚平攤,走路要十分注意腳下。
秋月知道慕青璃在家中委實沒什麼地位,便也沒有刻意囑咐她,在前面默默的走著。
其實秋月巴不得慕青璃能摔一跤,這樣就能多拖一些時間而不被懷疑了。
慕青璃哪裡是能讓她失望之人?
兩人走到一半,慕青璃忽然驚呼一聲,“不小心”往前一個踉蹌,就將秋月從後面撞到。
她倆正好走在一個小斜坡那兒,秋月這麼一下就滾了下去,雖然不至於受傷,卻也弄得灰頭土臉。
慕青璃假裝嚇了一跳:“秋月,你沒事吧?”
“咳咳。”秋月拍了拍身上的土,本想發火,看見慕青璃那麼無辜的眼神,想了想她應該不是故意的,“姑爺,奴婢沒事兒。”
“那就好那就好。”慕青璃露出個憨笑來,“不過這裡這麼高,你摔下去了,要怎麼上來?”
秋月嘴角抽動:“勞煩姑爺拉奴婢一把了。”這裡根本不高,也就是幾尺,一個男子使勁兒很快就能將她拽上去。
慕青璃苦惱的撓了撓頭:“可是‘男女授受不親’,要是讓夫人知道了,會不高興的吧?”她說到這裡猛地一拍手,“對了,秋月你在這裡等著,我馬上回去找夫人叫人來幫你。”
慕青璃說完一溜煙的就跑了,不顧秋月在後面大喊大叫。
……
杜家並不大,慕青璃一路小跑回去也沒費多少時間,回去之後才發現杜煙的院子裡一個下人都沒有。
杜煙的院子平日裡除了貼身伺候的秋月,也是有兩個粗使丫鬟,今兒卻是一片寂靜。
慕青璃知道八成是有問題,也不做聲,悄悄的走了進去。
“你那麼久都沒來過,竟然還知道看人家!”慕青璃走的近了,就聽見杜煙的嬌嗔聲,“我還以爲你就只知道你家裡的那些個通房小妾,已經將我忘的死死的了!”
杜煙話音剛落,一個略微浮誇的聲音就哄道:“小心肝,我家裡的那些都是我娘硬塞給我的,她們怎麼能比得上你?這些天不是念著你‘大婚’,所以不方便來麼?”
他說道“大婚”的時候,語氣已經是淡了下來。
杜煙聽得出他的不悅,立刻解釋道:“他就是說個半大的傻子,什麼都不懂的,這兩日只知道吃吃睡睡,再說人家心裡只有你一個人,怎麼可能會讓他碰。”
那男子聽她這麼說,方纔放下心來,嬉皮笑臉的抱著杜煙就想親熱。
杜煙這麼久沒見他,不是不想的,可是念著肚子裡的孩子還是推了推他:“慶哥,你別這樣,小心孩子……”
現在這孩子是她唯一的寶貝,自然要小心再小心。
那男子口中哄道:“沒事的,我動作輕些,不會有問題的。”
杜煙還是不依,那男子只能作罷。
兩人又說了一小會兒的話,他跟杜煙打了個招呼說時間不早了,就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慕青璃聽著動靜,一早就小跑出了院子,窩在杜煙院門口的大樹後面等著。
那男子出來張望了一會兒,口中罵罵咧咧道:“這個狗奴才,讓他望風,他也不知道去哪兒偷懶了。”
話音剛落,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就一路小跑著到他面前。
“你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爺交代這麼大的事兒你都敢懈怠,竟然還讓爺在這兒等你!”那男子眼睛一瞪,擡腳就把小廝踹到。
他說話時並沒有刻意壓低嗓門,顯然並不在乎被人聽見。
小廝自然不敢反抗,嬉皮笑臉的說道:“是是是,是奴才不對,不過這偌大的杜家,誰都知道杜小姐是您的人,哪有不長眼睛的敢來打擾?”
那男子冷哼一聲:“今時不同往日,萬事還是小心著些,免得他們家新招的那個短命鬼撞見,事情都不好辦了。”
小廝連連稱是。
“不過少爺您也不用著急,杜家小姐對您死心塌地的,定不會做出對不起您的事情來。那小子也就是用來充充門面,估計也活不了幾天的,咱們別跟他一般見識。”
小廝知道,讓他家少爺不爽的是杜煙找了個男人,雖然只是名義上的男人。
就算少爺跟杜家小姐只是逢場作戲,但畢竟杜煙是她的女人,就算他不想要了只會扔了,在此期間並不會給別人用。
“哼。”那男子冷哼道,“我看那小娘皮也不像是在說謊,那小子應該真的沒碰過她,不過我今兒來就是想她身子,竟然還敢以有了身孕爲前提不伺候我,真把自己當個東西!”
小廝謹慎的看了一圈,見附近沒有杜家人在,便諾諾稱是。
那男子說了個開口,就忍不住繼續說道:“我知道她是怎麼想的,總覺得那孩子要是生下來就是我的長子,母憑子貴,以後家裡因爲這個都少不得虧待她。”
“可她不動動腦子,我現在沒有孩子,只是因爲沒有娶正妻,所以完事兒之後家中都給一萬避子湯,若是真的娶了妻,她生的那孩子算什麼?”
其實他也就是貪戀杜煙的身子,才勾搭的她,從來都沒有想要負責的想法,可笑的是杜家父女一直以爲他被杜煙的美色迷住,不日就要將杜煙迎到府裡。
正好他爹最近瞄著親事,給他說到了一戶京城人家的貴女,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兒,說不定舉家都能平步青雲,他就以這個爲藉口拒絕了。
杜家雖然著急也沒辦法,他們也知道這麼親事的重要性,便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想到這麼個法子,讓杜煙生下來的孩子先姓著杜,等著將那貴女娶回家,再將杜煙迎回去。
“罷了,以後這杜家是不用來了,等著我家發達了,多給杜家一些賺錢的機會,也算是對得起他們了。”男子掃了院子一眼,“走吧,爺方纔憋得一肚子的火,這會兒正好去百色樓找小桃花瀉火……反正要是親事成了,那筆錢的來源也能解決,就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他說完這句話,就跟小廝一起離開了。
等著兩人走遠了,慕青璃才從樹後走出來,一臉的若有所思。
這男子的身份,慕青璃也猜出了一些來。
這些天她已經打聽到,杜家和刺史家關係甚好,可是每次提到“刺史”這兩個字的時候,杜煙和秋月的臉色都有些不自然,好像不怎麼想說。
慕青璃本來還覺得奇怪,這下卻是明瞭。
跟杜煙偷情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彭家的那位少爺,那男子吃幹抹淨不願意認賬,杜老爺和杜煙卻信了他的鬼話,只是打算找個替死鬼來解釋杜煙日漸大起來的肚子,等著風波過去再說。
可他們也是利慾薰心,連最簡單的道理都忘了。
一旦杜煙肚子裡的成了“別人”的孩子,就永遠都回不了彭家了。
世人才不管杜煙有沒有跟自己的夫君圓房,只是多年以後彭家要是忽然說這孩子是他家的,那不是啪啪打自己臉麼?
所有人都知道了杜家和彭家草菅人命,找了個替死鬼的事實,這麼打臉的事兒彭家人絕對不會做。
可憐這孩子一出生就註定了身份。
慕青璃弄清了始末,心中的一塊石頭也落了下來。
想到這杜老爺和杜煙以後必然有的是苦日子,慕青璃反而不想報復他們,若是就此一走了之也沒什麼不可以。
但方纔那彭家少爺的最後一句話讓她有些捉摸不透,想了想還是決定按兵不動,說不定能大有收穫。
秋月使出吃奶的力氣自己爬了上來,顧不上拍了拍身上的土就往院子裡狂奔。
她知道今兒彭家少爺回去,可萬萬不能讓姑爺瞧見那一幕。
快要跑到杜煙院子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影從後面大吼一聲:“哇!”
秋月嚇了一跳,轉頭看去才發現就是剛離開的慕青璃。
“姑爺,您怎麼能一個人就這樣跑回來!”秋月按捺不住胸口的火氣,對慕青璃一陣子發火。
慕青璃適時的露出個委屈的神色來:“我就是跟你鬧著玩纔會嚇你的,你別生這麼大氣。我真的是想回來叫夫人找人去救你,不過家裡太大了,我走來走去就暈了,一直沒找到回去的路。”慕青璃露出個憨憨的笑容,“然後就看見你跑過來了。”
秋月聽到這裡心神一動,立刻追問道:“你一直都沒有回去?”
慕青璃點了點頭,都能看得出秋月明顯鬆了一口氣的神情。
“姑爺,您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做這些小孩子的把戲,若是讓小姐知道一定會不高興的。”秋月板起臉說道。
慕青璃訥訥道:“那……那怎麼辦,我下次不躲起來嚇唬人還不行麼?”
真是個好騙的傻子!
秋月心中嘀咕一句,面子上還是裝作爲難的說道:“這樣吧,今兒回去之後咱們倆誰都不提這事兒,只說我摔了一跤,然後一起回來的,別讓小姐知道您冒冒失失。”
“好好好,那就找你說的做。”慕青璃忙不迭的點頭。
秋月心底偷笑一聲。
她因爲私心才這麼說,要是讓杜煙知道她沒有看出慕青璃,必然也脫離不了一頓責罰。
兩人這才假裝什麼事兒都沒發生的往回走去。
杜煙看見秋月衣服上的痕跡後只是問了一句,聽見她摔倒後罵了一句“冒失”就不再多言,轉身回側屋了,從頭到尾看都沒看慕青璃一眼。
慕青璃知道杜煙也是發覺了自己情郎的不悅,但卻歸結成彭家少爺是因爲“吃醋”纔不理她,這會兒看慕青璃尤爲不順眼。
慕青璃委屈的摸了摸鼻尖,自覺的找了個角落,不惹杜煙的眼睛。
如此到了晚上。
慕青璃躺在牀上,等著時間差不多了乾脆坐起身來,果然沒多久就見墨鳳祈身手敏捷的從窗戶外面跳了進來。
他按照慣例,先是去側屋將杜煙和秋月的睡穴點了,免得她們忽然醒來壞了事兒。
慕青璃瞧著他這般,忽然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們倆這會子看起來就像是在別人地盤上偷情的姦夫淫婦啊,每天到了晚上碰頭,還要將杜煙這個正室夫人給弄暈過去。
墨鳳祈掃了她一眼,慕青璃就立刻收斂的笑意。
她平復了下心情,將今天看見的事情全部跟墨鳳祈說了一遍。
“我覺的那人可能是刺史彭大人的兒子,不過純屬猜測,還等待證實。”慕青璃頓了一下,“不過眼下有件更重要的事。”
“那男子今兒離開的時候說了一句話,意思差不多就是說,等娶妻之後,有了岳丈家的幫忙,他家一大筆來歷不明的錢就有了說法,以後花錢的時候不用再畏首畏尾的。”
“可能是我多慮了,但總是忍不住想,是不是他們貪了朝廷的銀子?”
其實慕青璃就是這麼一說,她自己也知道這腦洞開的夠大,憑藉那男子的一番話就做出這樣的推測了,委實有些天馬行空。
但是她腦海中第一時間冒出來的就是這個想法,說是直覺也可以。
慕青璃本以爲墨鳳祈會說是她想多了,哪知他竟是點了點頭:“前段時間,是有一大筆銀子送到洛陽。”
真有此事?
慕青璃一下瞪大眼睛。
墨鳳祈就將前因後果簡單說了一遍。
原來從前幾年開始,每年夏天的雨水頗多,洛陽這邊的水道有些承受不住了,已經露出將要坍塌的風險。
洛陽自古就是中原的腹地,戰略意義重大,京城那邊自然引起重視,皇帝撥了三十萬兩銀子來這裡,讓他們修繕河道。
銀子都是前年送來洛陽的,前段時間已經完工,洛陽刺史彭敬懷親自上書,說河道已經修繕好了。
“修河道,前年……”慕青璃呢喃著這兩個字,總覺得萬分耳熟,忽然她像是想起來的什麼,轉向墨鳳祈問道,“世子,您知不知道當初京城派來監工的官員是誰?”
若是她沒有記錯,當初張氏的弟弟就是去監視水利,才許久都沒在京城。
會不會是他?
墨鳳祈將她的神情看在眼裡,沒有說話,卻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慕青璃心中的猜測。
真是的張宗林!
慕青璃深吸一口氣。
若說她原來只是六分的把握,彭家貪污了銀子,現在便是十分了。
他們一定,一定瓜分了修水壩的銀兩,然後做出了個豆腐渣的工程,將面子上糊弄過去,好給皇帝交差。
“可是……他們怎麼敢……”慕青璃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這水壩要是出了事兒,糾責起來都是要掉腦袋的事兒,他們怎麼敢!”
她永遠都沒有辦法想象到,這些人爲了那幾萬兩銀子做出這種事。
倒不是她覺得那些人不會草菅人命,而是無法想象爲了那些銀子要給自己頭頂懸一把利劍,讓全家人的命都成了未知之數。
墨鳳祈的嘴角染上一分嘲弄:“人爲財死。”
再說,那些人總有些僥倖心理,覺得水壩未必會直接坍塌。
看著慕青璃不解的神色,他開口解釋道:“陛下撥的銀子,是想要洛水長治久安,百年之內再無後患。他們貪墨也並非全部都拿,只是在用料上大打折扣,原本能用百年的水壩,興許三四十年便腐壞,彼時再找個天災人禍的藉口。”
這話聽得慕青璃心中冷意連連。
也就是這兩年連續降雨,引起了人們的警覺,纔會上書修繕水壩。
可這彭刺史和張宗林一“修繕”,所有人都覺得短時間內再無憂患,要是哪天真的下了一場暴雨直接將水壩沖塌,後果不堪設想。
水壩不比其他的,若是黃河決堤,不僅僅是淹死十萬人十幾萬人這麼簡單。
而是全國的水利失控,直接會大澇,大楚舉國上下便是遍地餓殍。
到了那個時候,總歸是餓不死他們這些當官的,全都是黎民百姓遭殃罷了。
“可恨。”慕青璃抿了抿脣,“此事絕對能就此翻過,若是他們真的貪了銀子,我們定要將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
墨鳳祈這次倒是沒有反駁。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這一點他們倆都明白。
慕青璃雖然對皇室沒有多少發自內心的敬重,也不太在意旁人的死活,但是在這麼多生命面前,也絕對不會選擇漠視。
這就是大義。
慕青璃覺得再留在杜家也查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尤其是今兒聽見那男子親口說以後不會再來杜家了。
她與墨鳳祈商量了一番,兩人就趁著夜色離開了。
等慕青璃回到客棧,杜鵑和霜兒遠遠的就一臉激動之色的朝她跑來。
“小姐。”霜兒先是拉著她左右看了看,確定無恙之後才噘起了嘴巴,“您倒好,跑過去給洛陽首富當姑爺去了,也不跟世子回來,弄得我跟杜鵑整天擔驚受怕。”
怎麼能不擔心,她家小姐分明是個女兒家,被那不要臉的杜家強行拉去當姑爺,更何況聽逍王世子的說法,杜家好像是打算謀了慕青璃的命。
杜鵑雖然沒說出口,但大大的雙眼中也是擔憂。
慕青璃苦笑一聲:“好好好,我下次不再讓你們擔心了還不成麼?不過此去也不是毫無收穫,我們可能要在洛陽多呆兩天,處理些個事情。”
慕青璃話音剛落,就看見杜鵑和霜兒的腦袋齊齊的轉向墨鳳祈。
她們再也不要相信小姐的話了!
小姐自從出了京城,整個人都跟放風了一般,通常是怎麼危險怎麼來,還是問世子靠譜些。
墨鳳祈輕輕點了下頭,表示同意。
“……”
慕青璃的嘴角狠狠抽動了下。
什麼情況啊這都是。
分明是她的丫鬟,不就是三天不在麼,怎麼都要看墨鳳祈的意思行事?
慕青璃想到此處大大的翻了個白眼。
杜鵑和霜兒卻沒聽見自己主子心裡的碎碎念,有些不甘願的說道:“既然世子都這麼說了,那咱們就在這裡再留幾天,不過小姐可不能一個人再跑了,省的再出什麼事兒。”
她倆這兩天心驚肉跳的,連個安穩覺都沒睡著過。
慕青璃實在忍不了了,將霜兒和杜鵑趕了出去,瞇著眼睛看向墨鳳祈:“你竟然將我的丫鬟策反了?”
那倆丫頭真的快要連自己主子姓什麼都不知道了,看這樣子,一回京城都要跟墨鳳祈跑了。
“嗯。”他從鼻腔中發出這麼個音節。
竟然還承認了,竟然還敢承認!
慕青璃怒氣衝衝的看向他,卻見墨鳳祈的身子猛地壓了過來,將她直接抵在了牆上。
“你……”她看著近在咫尺的那雙淺紫色的眼眸,清透的好像上好的紫水晶,只覺得自己的心撲通撲通跳的飛快。
“慕青璃。”他開口叫她,因爲離得太近,慕青璃都覺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噴在她耳邊,頓時就身子一軟,若不是墨鳳祈扣著她的腰,都能落在地上。
“你……幹……幹嘛。”慕青璃本想表現的有底氣一些的,但一出口就哆哆嗦嗦,還有本能的將眼睛避開,都是慫的不行了的表現。
墨鳳祈湊得越來越近,幾乎用他長的不像話的睫毛碰到了她的:“你還欠我的。”
這五個字說的慕青璃莫名其妙,她本來還在此刻暈暈乎乎的腦海中想著著五個字的意思,忽然就被他吻住了。
墨鳳祈的吻還是不甚熟練,只是在她的脣間摩挲,不過他是一個好學生,很快就掌握了方法。
慕青璃大腦空空的一片,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手卻不知什麼時候抱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