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zhòng)女雖不想擡頭,卻還是在不敢樑太子面前表現(xiàn)的的太過明顯,所以這會兒聞言還是擡起頭朝著那人看去,這一看眼神也都閃了閃。
大梁的皇子們也都是好相貌呢。
這位琛王面如冠玉,比樑太子還多了些溫潤之氣。
三皇子也溫文一笑,對衆(zhòng)閨秀點頭示意。
他的眼睛似乎是不經(jīng)意的掃過慕青璃的方向,發(fā)現(xiàn)慕青璃也在看著他,不過兩人都掩飾的很好,似乎就是全然不認識的兩個人第一次見面。
樑太子笑著開口道:“既然大家都來了,不若——”
“殿下。”忽然一個小太監(jiān)跑了過來,到霍延楓耳邊低聲說了兩句話,使得他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
“他來做什麼,這裡是大梁的使節(jié)館,讓他離開!”樑太子揮了揮手,語氣中盡是冷意。
“呵,看來樑太子似乎不甚歡迎本殿啊……”一個妖嬈的聲音就這麼出現(xiàn)在衆(zhòng)人耳朵裡。
大家未見其人卻聞其聲,大部分人在聽見聲音的時候就知道來的人是誰。
慕青璃心中也出現(xiàn)一張面孔。
果然,下一刻慕容絕塵就走了進來,還是那一襲妖嬈的紅衣,張揚和妖異。
他這麼一出現(xiàn),好多貴女發(fā)出低低的呼聲,臉也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
她們雖然都明白本質(zhì)上樑太子和晉太子是一樣的,作爲大楚貴女的自己和這兩位必然不能有關(guān)聯(lián),否則就要背井離鄉(xiāng)的踏上和親的道路。跟著晉太子還更慘些,因爲大晉幾年前打仗輸給了大楚,如今的他還是以質(zhì)子的身份待在大楚。
可是每當他站在面前,心還是控制不住的跳得飛快,看著他的臉就挪不開目光。
慕青璃見狀不由感嘆一句:紅顏禍水啊!
誰說這個成語只能用來形容女人的來著,碰見慕容絕塵這種男人用起來,殺傷力槓槓的啊。
她敢打賭,今天要是慕容絕塵選太子妃,這幫女人中還是會有願意的做他太子妃的,畢竟食色性也,這就是美色的力量!
在現(xiàn)代的時候她是沒等到社會開化的那一天,不然真想見見一票男妓橫行於世是啥樣子……尤其是慕容絕塵這樣的,絕對是頭牌。
慕青璃這麼想著,眼神中出現(xiàn)一絲戲謔。
她正偷著樂,卻不妨慕容絕塵猛地轉(zhuǎn)過頭對上她的眼睛,似笑非笑的勾了勾脣。
慕青璃嚇了一跳慌亂的低下頭,心道這人的感覺也太敏銳了些,還沒來得及後怕,就聽見旁邊一個閨女壓低聲音激動的說:“他……他在對我笑,晉太子在對我笑……”
臥槽。
慕青璃臉上掉下來幾根黑線,也就老老實實的站在的原地。
衆(zhòng)女的反應(yīng)落在樑太子的眼中,自然惹得他怒火蹭蹭上漲,對慕容絕塵皮笑肉不笑道:“晉太子不待在你的質(zhì)子府中,這樣滿大楚的亂走真的好嗎,你也不怕楚皇心中不悅,讓你日子更難過些。”他既然是一國太子,自然也是懂得忍耐和不動聲色的,這會兒敢出言譏諷慕容絕塵,是因爲吃定慕容絕塵不能拿他怎麼樣。
誰讓這是大楚的地盤,而他又是個戰(zhàn)敗國的質(zhì)子呢?
樑太子想到這裡不由嗤笑一聲,眼神越發(fā)不屑。
慕容絕塵倒是沒露出什麼生氣的神色,嘴角一勾道:“本殿自是可以隨便走,楚皇也是心明眼亮之人,自然看得清楚……不會將一雙招子當擺設(shè)。”
他這是在暗諷樑太子有眼無珠,分不清魚目和珍珠。
衆(zhòng)女也捂著嘴笑了出來。
這樑太子也是好笑。
即便是她們這些足不出戶的女子都知道,慕容絕塵這些年雖然人在大楚,卻將大晉的皇權(quán)握的死死的,比大楚和大梁這兩位在本國的太子還要有權(quán)威。
他這麼多年不離開,並不是楚皇不放他走,而是他自己不知因爲什麼原因還不想回國。
慕容絕塵被送到大楚的時候也不過是個孩子,這些年遠在異國他鄉(xiāng),無依無靠就做到這等地步已經(jīng)是極爲了不起,說起來樑太子所作所爲遠遠不能與他相比較。
沒想到他竟然還先開口挑釁,這不是自取其辱麼?
樑太子眼睛一瞇,裡面的殺氣幾乎是藏不住。
倒是大梁三皇子上前一步,笑著說道:“早就聽說大晉太子風(fēng)采絕世,如今看來倒是名不虛傳,幸會。”他爲人比樑太子圓滑的多,而且身份上也方便伏低做小,於是就給雙方遞了個臺階。
哪知道慕容絕塵是個不買賬的,他仔仔細細的看著三皇子,忽然邪氣的笑道:“你倒是比他聰明的多,認真看來,三皇子比這所謂的樑太子更具帝王之相,就是可惜……”可惜他不是皇后的嫡子。
他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
一個皇子比太子更像是太子,這話其實隨便能說的!
慕容絕塵是看熱鬧不像事兒大還是真的口無遮攔啊。
三皇子一身冷汗就這麼留了下來,他連忙說道:“晉太子真會開玩笑,不過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太子天生就有蟒龍之相,自然是我大梁當之無愧的儲君,這是旁人萬萬難以企及的。”他到時候聰明人,將這一切都推到了先天命格上,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太子天生就是太子,這一點沒有人能跟他搶,也沒有人比得上他。
有的人從出生的那一刻,就註定站在了旁人奮鬥一輩子都企及不了的高度,這就是命數(shù)。
太子聽他這麼說則面色稍齊,眼中的懷疑之色也輕了些許,淡淡開口道:“皇兄說的是,各人出生就有了自己的命格,拿不走也奪不去,就像晉太子從出生也是註定的一樣。”
慕容絕塵妖嬈一笑,卻沒有再反駁。
他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尤其是現(xiàn)在還有事指望三皇子去做,這時候可不是挑撥他們倆的好時機。
想到這裡,他眼角掃了慕青璃一眼,可惜慕青璃一直低著頭沒有看見。
“晉太子還沒說,今兒到本殿這裡究竟有什麼事?”樑太子略微收斂,不過態(tài)度還是有些生硬。
“自然是看熱鬧。”慕容絕塵笑道。
“哦?”樑太子挑了挑眉毛,“本殿今日是要選自己的太子妃,晉太子不至於也打算參合一下?”這人從來都是無利不起早,要說他就真的是來看看熱鬧,樑太子是絕對不信的。
可是一時間又想不出他來這裡的理由。
大梁和大晉這些年的關(guān)係有些微妙。
大梁這麼多年都是奉行休養(yǎng)生息的國策,儘量不和大楚、大晉爭鬥,所以發(fā)展也比較好。
不過在這三國中,大楚的位置最好,佔據(jù)了魚米之鄉(xiāng),一直有三國中執(zhí)牛耳的態(tài)度。
大晉的皇帝又歷來都是暴脾氣,怎麼都不能忍受大楚騎在自己頭上,所以這兩個國家一直不甚友好,大規(guī)模的仗是沒打過,小摩擦卻也不斷。
不過他們也都放著大梁漁翁得利,兩國打上十多年就要休息一陣子,合起來給大梁找找麻煩。
大梁歷代的皇帝也都是見風(fēng)使舵。
雖然他們國家的國力不必大楚大晉差,但是就喜歡悶聲發(fā)大財,從來不和兩國相爭,見誰都是笑瞇瞇的樣子。
不過政治態(tài)度卻耐人尋味。
可能前幾年片幫大楚,過幾年又倒戈大晉,再過幾年又站在了中立的地方……
反正三國的關(guān)係就是這麼混亂的維繫了上百年。
這期間一直沒有大的變化,知道前些年大楚和大晉有了大動作打了一仗,後果就是慕容絕塵被送到大楚來當質(zhì)子。
慕容絕塵不理會樑太子心裡的那些彎彎繞繞,挑眉笑道:“本殿沒有其他意思,就是想在旁看看,畢竟大楚的女子各個都嬌若芙蓉……”他頓了一下,“想必大梁太子也不至於小氣到了這種地步。”
樑太子一時間有些吃不準,不過既然到了這樣的地步,再把慕容絕塵往外趕就有些說不過去了,說不好自己還要落下一個心胸狹窄的名聲,便也面色淡淡道:“既然如此,晉太子請——”
慕容絕塵就也入了席。
說是“相親宴”,也不可能像現(xiàn)代那樣讓太子和每個閨秀都去說說笑笑,談?wù)勅松務(wù)劺硐耄瑹o非就是樑太子坐在最前面,底下的閨秀根據(jù)身份依次排開坐下首這麼吃吃東西飲飲茶罷了。
至於能看上誰就是題外話了。
慕青璃小心的聽著大梁太子的話語,見他說了半天話還沒有注意到自己,擡頭又看向三皇子那邊,看他依舊是那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就放了一半的心。
只要三皇子說話算話,這件事八成就能成。
慕青蕓見太子真的沒有再注意到自己,也送了口氣,小口的吃開東西。
因爲這裡的衆(zhòng)人幾乎都是一家家的聚在一起,所以慕家的幾個姑娘也都湊到一起,慕青璃和慕展柔便自然而然的說上了話,慕青蕓在一旁聽著,不時地插話。
過樂一會兒慕青蕓水喝的多了,感覺肚子有些脹,便問慕青璃道:“二姐姐,我想去如廁。”她的意思是讓慕青璃陪著她去。
哪知道慕青璃淡淡道:“妹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