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我幾乎度日如年,分分鐘都在算著,第二天的下午,我忙完了所有的一切,已經晚上六點多了,我準備回一趟趙純的住處,提前收拾好東西,這樣,我明天就可以從公司直接坐車去天樞山。
抵達趙純住處的時候,晚上八點的樣子,只是我很奇怪,山下除了趙純的那輛越野車,爲什麼多輛一輛看上去特別豪華的加長版轎車。
我加快了登山的腳步,身後傳來對講機自啦啦的聲音:“陶先生,有個小丫頭上去了!”
我稍稍頓住腳步,回頭朝著山下看去,這時候我才發現,那轎車的駕駛位和副駕駛位上有人。
整個時候,誰會來找趙純,我有一些奇怪,但是我一點都不怕,趙純的家,已經成了我第二個家,不管他在不在,這都有我的一席之地。
房門緊閉,我根本沒來得及插鑰匙,門從裡面打開了,一位西裝男彬彬有禮的,對我鞠了個躬:“請!”
我嚇了一跳,這怎麼好像是他們家一樣?趙純不在,我纔是這裡的半個主人不是?我倒是看看是誰,趁著趙純不在家,竟私闖進來!
我一臉鐵青的走進去,鞋子也沒換,客廳裡坐著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留著利索的短髮,雖不再年輕,可他卻看上去特別精神。
身材消瘦,端坐於沙發上,雙手自然的置於膝蓋上,給人一種乾淨利落的感覺。
但是,這個人我感覺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請問,您是哪位?”我問道,將一串鑰匙往他面前的茶幾上一放,也算是提醒他,誰纔是這裡的主人,不,我算是半個主人,以後可能會成爲這裡的女主人。
陶先生訕訕一笑,點了一根菸,看著我說道:“怎麼?趙純沒在你面前提及過我?”
我搖搖頭,感情他果真是認識趙純。
“我這麼和你說吧,趙純曾經幫了我很大的忙,比如火葬場的案子,還有劉窪子的殺人案,對了,我姓陶,陶智!”
他笑著說道,我一愣,難道,他就是趙純口中曾經提過的一個背後支持他的勢力?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在醫院,與院長髮生爭執的時候,趙純說:“告訴他我是誰!”
小杰支支吾吾半晌沒說清楚,最後說了句,趙純是上級指派人員,這個所謂的上級,該是眼前這個人吧。
“不過,趙純也太不盡人意了,幕後黑手沒給我抓住,直接撂挑子走人了,你說,我不找他找誰?”
陶智說著,嘆了一口氣,似乎對趙純是又氣又急。
趙純當初只替川子洗脫了嫌疑,隨後,他對於劉窪子和地下北斗陣的事情,隻字未提,正如陶智所言,趙純撂挑子不幹了,這中間,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不知道趙純有什麼想法,因爲他很少跟我提及這些事情,如果你想親自問問他的話,不好意思,我也在找他,我也不知道他人在何處!”
陶智遲疑的擡眸看著我,目光在我臉上掃來掃去,似乎在察言觀色,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話,許久他才呵呵一笑,站起來說道:
“好,那就這樣吧,有什麼事記得通知我!”
說著,丟了一張名片在茶幾上,起身就走,他卻在門口頓住了,回頭問我:“對了,小姑娘,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趙純有一枚圓形表面並不規則的赤紅色石頭?”
我一愣,本就以爲他突然又要走,所以沒想過他會突然問這個問題,等我擡眸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哪裡露出了破綻,他好像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這個人,真的好厲害,他是心理學專家嗎?他是不是故意趁我不注意問這個問題,我終歸遲疑半晌,也沒有說話。
他笑著說道:“額,可能趙純太寶貝那東西了,我也只是隨便問問,再見!”
門關上的那一刻,我衝上去反鎖了之後才放心。
“陶先生,要不要派人盯著她?”
隨從小聲的問道,我隱約聽到了,我心裡一緊,難道,他們也想要這塊石頭?
算了,那天的場景歷歷在目,我如今自己都還不知道那塊石頭弄那兒去了。
我本以爲,我會很快恢復平靜,直接收拾東西走人,當一切都陷入平靜的時候,我竟然一屁股無力的坐在沙發上,坐在那個趙純經常坐在那兒喝茶的地方,好像,他的餘溫還在!
“我叫劉曉蕾,不是宋小蕾……”聲音在我腦海中迴盪,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用袖管擦去。
我本以爲,我只是喜歡他,可是,從沒有想過,他離開之後,我竟才發現,自己早就將他刻在心裡。
“還有其他的工作嗎?”
“有啊,我養你……”
“我要是死了,我就讓你給我化妝,化的美美的……”
“放心,我絕對死在你後頭,給你化完妝……”
聲音像是天籟一般,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我終於趴在自己的膝蓋上,哭的像個孩子!
“哎呦,你看這哭的,跟個沒人要的小媳婦兒似的,是不是捨不得趙老師?”
一個細微的聲音在我耳邊傳來,我猛然擡起朦朧淚眼,四下查看,我甚至感覺,趙純回來了,我怕看不清,使勁擦了擦眼睛。
“趙純,你給我出來,我知道是你,你躲起來對不對?”
我衝進廚房,衝進書房,各個房間,包括洗手間,牀底下,衣櫃,因爲我記得,他會穿牆,整個房間迴盪著我急促來回的腳步聲。
我的心,漸漸絕望起來,空蕩的房間,一遍遍的提醒我,方纔是幻覺,他還是沒有回來。
我呆呆的坐在房間,許久,無力的將自己的兩件衣服裝進登山包裡,出門的時候,將那房門鎖好。
茶幾上,我留了改寫了無數次的字條:趙純,如果你回來了,記得一定要找我,我想你,只要你回來,我就賴著你,只要你不嫌棄,我可以每天爲你做飯洗衣服。
我將紙條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重新寫道:“趙純,你要是回來了,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我,你突然消失,知不知道我有多無助。”
揉了半個垃圾桶的紙團,最終,我留了這麼一句話:“趙純,你回來了,一定要聯繫我。”
出了門,我嘆了一口氣,頭也不回的回到工作的地方,迎面看到川子蹲坐在公司門口抽了一地的菸頭,好像有什麼煩心事。
“小蕾,你總算回來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