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爲什麼那麼相信他,我側頭就吐了。
吐得稀里嘩啦的,眼淚往外冒。
“這條街上所有的油都是人油!“
我整個人都不在狀態了,我的腦子裡竟然不受控制的回憶起我去煉屍爐的時刻。
一根管子,流出的屍油!
我記得清清楚楚,我還跟圓子開玩笑:就你這一身膘肉,推進火化爐的話,至少能煉出三十多公斤的油!
等我恢復狀態的時候,對面已經空空如也,我的呼吸就好像靜止了一樣,空氣宛若漿糊。
“我的外套忘了拿!“
一個聲音在我耳畔響起,我擡眸看去,竟發現館長又回來了,拿起那凳子上的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
“怎麼?串串的味道似乎不合你胃口,怎麼都掉了?“
我整個人很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笑而過,卻不料,館長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其中一根沒有沾地的串串,咬了一口!
“早些回去吧!“他說了一句,捏著那串串,一邊吃,一邊走,上了車之後,消失不見了。
我不知道自己呆呆的坐在那兒多久,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看了一眼一地的串串。
我趕忙逃跑一樣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了住處。
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麼走進房間的。
打開燈的那一刻,我纔有了少許的安全感。
我反手關上門,卻沒有聽到應該出現的咔嚓一聲!
我回頭看去,麗娜姐拿著個蘋果,一邊削皮,一邊從門縫裡擠出來。
“麗娜姐,這麼晚了,你怎麼不睡?“我一邊問道,一邊關上房門。
我進了洗手間,將水龍頭打開,隨後等著熱水器的熱水流下來,估計要等那麼三兩分鐘。
“你還記得那個趙純妖孽男神嗎?“
麗娜姐將削下來的蘋果皮丟進垃圾桶,將水果刀隨意放在我的茶幾上,咔嚓咬了一口。
一想起趙純,我簡直覺得我上輩子欠他的,一開始與他不熟的時候,確實覺得他挺酷的,特別是那一身肌肉,很有男人味,接觸了之後,我那個就恨不得把他當成一坨屎敬而遠之。
“記得!“我嘴角抽搐。
拿了些換洗的衣服準備去洗澡。
“晚上十點……泰森酒吧!“
麗娜姐此刻滿臉都是恬靜的笑容,幸福的不要不要的,碩大的眼角處,愣是被我看出了桃花的樣子。
“他請你去酒吧呀!“我拉開洗浴間的門,回頭問道。
“當然!“麗娜姐一副旗開得勝的模樣,躺在我牀上,一副花癡的表情嘟囔道:
“昨天給他打電話,他沒接,說是有事,就是不肯告訴我什麼事,微信也不回,他現在得空,請我去酒吧,算是賠禮道歉!“
我咣噹一聲關上洗浴間的門,趙純那熊孩子啥時候這麼浪漫?
我怎麼覺得不像是他呢?他老說我嘴巴毒,說話損,他呢?切!老孃稀罕個毛線!
隨便衝了衝身子,穿著睡衣出來的時候發現麗娜姐不見了。
估計“西王母“去“沐浴更衣“噴香水了!
我看了一眼我牀上躺著的手機,亮了!
我的微信是震動的。
趙純:“這段時間太累,請你去酒吧樂呵樂呵!“
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突然疼了一下。
你請的是麗娜姐,爲何還要叫上我這個電燈泡?
我回了兩個字:“不去!“
說真的!我從來沒去過酒吧,可我回了那兩個字之後,我又有點後悔。
盯著手機屏幕希望他能再次邀請,若是再邀請,老孃這就去!我發誓!
盯了半晌,手機都沒反應,我的心一點點的下沉,直到成灰燼!
我把手機充電後,躺在牀上,打開電視,我入住這麼久第一次打開電視,以前是因爲剛來,環境不熟悉,二來,被莫少華那鬼東西嚇得我精神緊張,留著時間還不夠提心吊膽睡覺的、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竟然是晚間新聞,報道的正是那所熟悉的那條高速路上的車禍現場。
主持人正在報道著現場的情況,說實話,那主持人長得還挺帥氣的。
可是,我卻從他身後慌亂的救援現場,看到了一抹白影!在場所有的人都沒看到一樣,繼續忙碌著。
我當即就從牀上彈起來了。
因爲那白影太熟悉了……
嗚嗚嗚!手機發出震動。
我一面目不轉睛的盯著晚間新聞,一面抓起身邊正在充電的手機。
我以爲是趙純發來的再次邀請,一看,不是,是雲魂。
“我想,我們該碰個面!“
我一愣,約我?
我頓時捏著手機,陷入腦補狀態。
我甚至把劉窪子村所有的事情都腦補了一遍,他雲魂似乎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臉。
我怎麼可能這麼唐突的就答應去見他,我想了想!
“雲魂……括號,讓我去劉窪子的那個人!括號,讓我今晚去見他!“
我發給了趙純。
等了三分鐘左右,趙純就連個屁都沒回。
媽的,我瞬間覺得我恨趙純入骨了,不知人家多著急嗎?竟然連個屁都不放!
我真想把他直接給拉黑了得了,這個時候,電話響了。
是趙純,我接了電話。
“剛在路上,沒看手機!你要是得空,就去見見!“
我一聽就掛了電話!
那個酒吧就在第三大道,我咬牙切齒的想著!
一股無名之火指引著我去穿衣服,我幾乎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收拾好了所有!
啪的一聲關上門。
打了個地勢,直奔那酒吧而去。
我很少晚上出門,也就是在學化妝的時候,下了晚課,出來買點吃的。
如今十點多出來,突然發現,c市的夜生活似乎剛剛開始。
燈紅酒綠,我看了一眼那酒吧,毫不猶豫的就走了進去。
推開門的時候,我懵了,這簡直門裡門外是兩個世界。
燈紅酒綠,耀眼的閃光燈在我眼前晃動,重低音的狂暴音樂,震得我心臟有些受不了。
突然發覺,這烏漆墨黑的,就算趙純就在我面前我也未必能認出來。
人潮擁擠,這酒吧上頭有個舞池,四周都有卡座。
我幾乎是一個卡座一個卡座的找,我都沒有看到一位留著長髮和趙純一樣的人。
“喂,帥哥,請你喝一杯怎麼樣?“
一位醉醺醺的女子腳下跟踩了棉花一樣迎面就撲了過來,我一驚,誰知道她與我擦肩而過,朝著我身後撲了過去。
撲騰一聲!我打了個哆嗦回頭看去,因爲那女子竟然撲了個空,手裡的酒杯滾出老遠,整個人趴在地上!
“見鬼了!“那女子頓時醉意清醒了幾分,爬起來四下打量,罵了一句:“看什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