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趙純開車去c市菜市場,來回大約四十分鐘,步行的話一兩個鐘頭,所以,這一次,我打算一次性多買一些能儲存的蔬菜,反正趙純家的冰箱夠大。
等我大包小包拎著準備叫一輛出租車回去的時候,竟發現,她不見了!
我只能將大包小包的東西放在我剛纔買菜的那家攤位上,請她照看一下。
菜市場人潮鼎沸,擡眼望去,人潮翻滾,根本找不到鳳姑娘的影子。
就在我擠著人羣往菜市場門口追溯的時候,:“砰!”
一聲巨響,一陣人潮翻滾中帶著四下竄逃和不要命的驚呼聲,我頓時愣在當場。
菜市場門口,距離我腳尖不到兩米的距離,一個人似乎從高空墜落,摔得腦漿迸裂。
我腦中一陣空白,顫抖的擡手摸了摸我臉上滾燙的液體,木訥的看了看手指上的血,我才抱著腦袋,大叫起來。
此刻,竄逃的人將整個菜市場的出口擁堵著,外面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一個勁地往裡擠,裡面的人落荒而逃,兩股人流頓時像是炸開了鍋的芝麻。
我被人潮撞了好幾下,這才清醒過來,少華的聲音在我腦海中不停擴大:她身上陰氣很重……
不知道是誰報的警,不到二十分鐘,警車就到了,及時清理了現場,拉起警戒線,就連我,都被涌了出來。
我站在菜市場門口,仰頭看去,菜市場上的樓層至少有六層,這個人,定然是從某一層的某一個窗戶中掉下來的,連一口氣都沒有來得及換,人就沒了。
樓層高的樓,也就六樓,按理說,摔得腦漿迸裂的可能,有點太玄乎了!
警察忙碌著,就在我準備從屍體上移開目光的時候,我再一次將目光鎖住屍體,我腦中一片空白,簡直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屍體。
警察將屍體正在往裹屍袋裡裝,但是,那明明鮮紅的血,卻在我不經意間變成了白色!
怎麼可能?我明明看到是紅的血液,方纔,措不及防還迸濺了我一身,我呆呆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哪裡還有一絲猩紅,全都是宛若稀釋過的奶油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墜樓者,不是女子,定然不是鳳姑娘,難道這個世界上除了趙純,鳳姑娘,還有其他人是這樣的體質?
就在我懷疑這一切的時候,猛然,幾輛警車急促到來,咣噹幾聲關門的聲音,下來幾名警察。
我微微擡頭看去,領頭的竟是陶智,這一切的到來都好像那麼巧合,隨後下車的十幾名警探,唰唰唰,手中的手槍齊齊舉起!只對著我!
我甚至不敢相信的回頭看了一眼,除了我以外,沒有其他人。
“千萬不要讓兇手跑了!”
我眼睜睜看著陶智擡手一指,十幾名幹警朝著我圍了過來,我頓時頭皮發麻。
這一切都是怎麼了?陶智好像根本不認識我一樣!
“小蕾,你方纔怎麼不跑?”
是少華的聲音,我喃喃道:“這是怎麼回事?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對不對?你說我怎麼跑?我能快過子彈嗎?”
“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你等等,你不要擔心,我馬上通知趙純!”
一股陰風,少華消失的沒了任何音訊。
我喃喃自語,看來少華是知道趙純的下落的,好傢伙,所有的人都在玩我!
“帶走!”陶智一聲令下,把我和那裹屍袋一同帶走。
一路上,我都沒有多問半句,腦子裡全是少華的聲音,既然他知道,爲什麼不告訴我,還有趙純,他爲什麼不來找我?難道,那次,真的是一場夢?
“不好意思,用這種方式把你請來!”
我沒有被戴上手銬,直接被帶進了當地普通民警派出所的審訊室,沒有一個人招待我,許久,陶智進來了,笑著說道。
他的笑容讓人看不出任何不友好的成分,十分由衷,好像方纔是給我開了一個玩笑一樣,可我沒有那麼大的度量,他吃了多少年的米比我吃的鹽還多。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若是想找趙純,大可調派你的人手,全國各地的去搜捕,你誣陷我,爲難我有什麼用?”
我瞪著他,他卻跟沒事人一樣,笑了笑道:“小姑娘這麼小的年紀就這般倔強,性格果真有我小時候的風姿,不過,人在屋檐下,你得學會低頭!”
“我爲什麼要低頭,又爲什麼向一個隨便給我扣上殺人罪的畜生低頭!”
我咬牙切齒的看著他。
畜生二字,終於讓他嘴角抽搐了兩下,說道:“人,本來就是你殺的,你以買菜的罪名,混入菜市場,通過樓梯登上六樓,殺人後再出來,我陶智斷案無數,我陶智可爲你量身定做一百個殺人動機和方法,你想要哪一種?”
我一聽,腦子中頓時想起了川子曾經說過的話,靈異案件本就是特殊組織,強加罪名,就算是槍決也無法翻供。
我果真見識到了:“卑鄙!”
“不過,看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兒上,只要你乖乖跟我去一個地方,保證此事與你無關!”
陶智說著,我眼睛冒火的看著他,如果眼神能殺人,此刻,他已被千刀萬剮,他這是用卑鄙的手段來利用我。
“去哪裡?”我想到了趙純,我相信,既然少華知道趙純在那裡,他一定會來救我,我要拖延時間。
如果我真的死在這麼一個地方,恐怕連川子都不知道,父母更是不知道。
“好,就知道劉曉蕾姑娘識時務!”說著,他乾脆的一拍桌子道:“那就走吧!”
隨後,他揹著雙手先一步出了審訊室,緊跟著,進來一位女警,直接給我套上了頭罩。
一片漆黑,我被攙著,感覺上了一輛車,隨後車輛啓動。
半途中,車輛停了一次,上來了一個人,這人不說話,但是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讓我知道,是一位姑娘。
隨後車輛繼續前行,兩行車輛鳴笛之音漸漸被拋棄,直到一路上行駛了五分鐘,連個鳥叫都沒有,又接著,我聽到了一陣陣烏鴉的叫聲。
這叫聲讓我毛骨悚然,好像劉窪子老村長屋後的烏鴉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