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回來,川子跟見了親孃一樣,跳起來就迎了上來,面露恐懼,四下查看,好像門口花壇裡隨時都藏著什麼妖魔鬼怪跳出來害他一樣。
“川子,發生什麼事了?”我問道。
“我告訴你,你以後要離趙純遠一點,我一開始就覺得他不是人,你還不信,這回,搞大發了吧!”
川子雙手一攤,吐了一口唾沫,我蹙眉,我知道趙純可能和正常人不一樣,不過,川子到底是遇到了什麼?
“什麼搞大發了?趙純他確實不是普通人,至於他到底是誰,現在人都不知道在哪裡,糾結這個也沒什麼用!”
我放下背上的登山包,坐在公司門口的階梯上。
“剛纔有人來找我,詢問趙純的下落,我說我不知道,他亮出了自己的證件,證件你知道嗎?
趙純就算是人,那也是通緝犯,但是,能被靈異特案組的長官盯上,他會是人嗎?現在,人家拿著證件威脅我,如果我三個月內,不提供趙純的下落,我就是共犯!共犯你知道嗎?
這個秘密組織根本就不是對付活人的,全是對付死人的那檔子事兒,你覺得我要是牽扯進來,他們會把我當人處置嗎?”
川子一邊說著,一邊在我面前走來走去,一副火燒屁股的模樣。
我一愣問道:“那個人是不是瘦瘦高高,年齡差不多四十多歲?穿的是中山裝?”
川子雙眼一瞪,看了我許久:“呀,小蕾,你咋知道的?你也被威脅了?”
我苦笑,他拼命的到處放話找趙純,還是不因爲他處理的事情直接半途撂挑子跑了?所謂的沒有抓住幕後黑手,這黑手,除了雲魂還有誰?
“沒威脅我,他們只不過是想把趙純找出來替他們破案罷了,你想太多了,不過……”
我遲疑了一下,疑惑的問道:“川子,你對那個組織好像很瞭解,權利很大嗎?”
“大,大了去了,我怎麼跟你說呢?我這麼跟你說吧!”川子撓撓頭,坐在我身邊,點了一根菸繼續道:
“一般殺人案,或者是連環殺人案,都不足以提交到特殊組織,一般都是兇案現場,毫無任何他殺證據,且明顯不是人爲的靈異事件,纔會由普通殺人案,提升到重大殺人案,再遞交到省廳,批文,提升到特殊案件,這個時候,這個組織就會介入。
我這麼說吧,這個組織,直接擊斃嫌疑人和兇手,根本不用經過再上一級的批準,說難聽的,說你是幕後黑手,你就算是喊冤,他看你不爽,就一口咬定你是始作俑者,當場把你給崩了,也是理所應當!”
川子說著,越說越激動,好像他要是三個月內不找出趙純,陶智當場一槍斃了他,喊冤地獄去喊去,川子也無能爲力。
不過,川子說的也太誇張了,我記起在老家的時候,趙純跟少華說:直接調整爲特殊案件來處理。
一句話的事情,李思思的案子,就直接由特案組處理了。
既然他們權利這麼大,爲什麼對付不了雲魂,就一定要趙純出馬呢?如果趙純能對付得了雲魂,他早就對付了,這中間,到底是什麼邏輯?
想到這,我想起了星魂石!
“有了這玩意,我就等著看趙純怎麼死……”地下賭場,雲魂玩味的看著星魂石說道。
“我現在還不能動他,我的星魂石還在他手裡,我擔心他會利用星魂石爲非作歹!”
這句話我記得特別清楚,在我老家的時候,是他和少華的對話。
如果我猜的沒錯,這中間的邏輯應該就是因爲星魂石了,趙純離開,陶智試探我星魂石的下落,看來,想要對付雲魂,就得星魂石,所以陶智才滿天下的找趙純。
“川子,你緊張個屁啊,我打算明天下了班就去趙純的老家看看,也許,他就在老家也說不定呢!”
我這麼一說,川子愁眉不展的臉頓時舒展開了:“真的?算……算上川爺我一份兒!”
一激動,川子還結巴上了,拍著胸脯說道,我點點頭,也好,川子可能對那個組織比較瞭解,但是川子對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還不大清楚。
星魂石到底是什麼東西,這一點,我想,還是要等找到趙純再說。
“這次一定要找到趙哥,拜託拜託!”川子神經兮兮的點了三根菸,倒著插在花壇裡的溼泥中,雙手拜拜天!
拜完,川子回頭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道:“這回,川爺這條命就擱在你手裡了!那幫畜生簡直不是人,說什麼他們能給我扣上個殺人罪,又能給趙純面子讓我無罪釋放,他們就有本事,再給我弄個qnjn罪,讓川爺我呀,下半輩子在號子裡呆!”
川子說著,一臉哭相,我嘆了一口氣,看了看天,今晚沒有星星,不知道明天的天氣怎麼樣,希望這一次,不要再出岔子。
這一天,我工作的異常賣力,腦子裡一直都想著趕緊忙完下班,就連睿兒姐的冷言冷語,我都裝作沒聽見。
我本想等到傍晚下班,因爲下午,還有一個沐浴露的廣告妝要化,趁著午餐時間我在休息室休息,猛然聽到大廳方向傳來一聲呵斥。
“我找我姐,你們鬆開我!”
我一聽,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此刻,休息室裡不止我一個人,有的在午休,差不多都被這聲音吵醒了。
我趕忙走出去,果然,小童被保安攔下,我一看小童那長黑瘦的臉,甚至表情激動,我腦子頓時乍然,想起了鬼孕的事情,和思思的事情。
“姐!”小童叫了我一聲,我趕緊跟保安解釋,將小童拉出去,到了後花園,我才問道:“怎麼了?你怎麼還在市,該回去準備準備讀書了!”
我記得很清楚,趙純說放心,那女鬼還不在話下,思思的魂應該被趙純趕跑了纔是,可是眼前的小童,竟讓我覺得還不如前段時間看到的那般精神。
乾瘦的臉,深陷的眼窩,這樣子回家,指不定被我爸媽心疼成什麼樣。
“姐,你不知道,思思不見了!”小童雙眼充滿絕望,這種絕望我看著心疼。
“我怎麼跟你說,你才明白?她已經死了,難道,在老家的時候,那泉眼裡的屍體,只是我一個人看到的嗎?你什麼時候才能醒一醒?”